和樑惟成通過了電話,蘇青卿又是頗傷了腦筋一番,樑惟成這樣做,難道是想要取悅她?
她可不敢這麼想,她深諳樑惟成的脾氣,要是他能夠屈尊這樣的遷就人,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不明白,她索性就不再想了,收拾桌面上的文件,鎖好了櫃子以後,她才走出去,就見鄭衝向她走了過來。
“青青,晚上還有事情?”
鄭衝的身邊站着安妮,安妮微微一笑,向蘇青卿擺了擺手,對她說道。
“你們聊,我先走了。”
蘇青卿今天晚上沒有什麼事情,就問鄭衝。
“有事?”
“沒有,就是前天你幫我整理的資料,辛苦了,想請你去酒吧喝一杯。”
“不了。”
蘇青卿並未多想,現在已經有十點鐘的樣子了,她想要回去休息。
“別走,青青,怎麼?我請不動你?”
鄭衝站在她面前,笑得一臉的溫和無害。
“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
鄭衝也是知道蘇青卿和老闆的關係的,所以平時和蘇青卿走得並不算是近,兩個人卻在一個樓層,偶爾也會和安妮一起吃飯,其它的就於沒有交集。
蘇青卿不好再推薦。
“不是這個意思。”
鄭衝見她答應了,臉上露出了些笑容。
“就喝杯酒,我想不是什麼難事。”
聳了聳肩,鄭衝也拿起他的車鑰匙,極紳士的對蘇青卿伸手示意。
“美女請。”
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到了酒吧。
這間酒吧燈光很暗,昏沉沉的燈光下,只有幾個卡座上坐着人,並不是很喧鬧的樣子,一個極大的老式的光盤機放着美國的鄉村音樂。
鄭衝叫來酒保。
“喝什麼?”
“香檳吧。”
蘇青卿轉眼看着酒吧裡面的佈局,像是看不太清楚,也纔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有一個衣着花花綠綠的人向他們倆的位置走了過來。
“哥們,借你的女伴玩玩。”
那人說話的時候,身後又圍過了兩個人,圍在鄭衝的身邊。
鄭衝站起身。
“你們想幹什麼?”
“哈,哈,看哥們這話問得,大家都是找樂子的,你說呢。”
蘇青卿覺得酒吧裡的氣氛不對,除了她和鄭衝外,像是裡面的客人竟然和這個花襯衫的男人都是一起的。
“別急,哥們,咱們商量一下。”
那個人也不過纔是攀上了鄭衝的肩,後面就有人拿了一個酒瓶,當着蘇青卿的面砸在了鄭衝的頭頂。
“你們要做什麼!”
蘇青卿這時候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可是,她身後站着兩個男人,而她對面的兩個男人已經把鄭衝丟在了地上,也是兇像十足的向她走了過來。
“做什麼?妞,你以爲我們做什麼?”
花襯衫的男人眼色示意了一下,蘇青卿身後幾步站着的兩個男人立即的撲了過來,把蘇青卿的雙肩按住,也不知哪裡掏出來了繩子,他們把蘇青卿按在了椅子上,用那個極粗的繩子把她的手和腿都綁死在了椅子上。
“你們想要錢?”
蘇青卿想着這種可能性,可是,她的心底裡冥冥中有一種聲音在告訴她,這種可能性不可能。
她這時候已經發現剛纔她和鄭衝進來的時候,在酒吧裡站着的酒保已經不見了,身後的門也關闔得嚴嚴實實。
“你有多少?”
花襯衫的男人微微的一笑,隨手從身旁抽了一個椅子,坐到了蘇青卿的對面。
“你要多少?”
蘇青卿勉強的鎮定着自己,這時候她還不忘了看地上躺着的鄭衝。
“我的朋友沒事吧?”
“放心,死不了。”
花襯衫的手下這時候已經看過了蘇青卿的皮包,她的包裡也不過就是一千多塊錢的現金,她不習慣帶着銀行卡,所以,包裡並沒有卡片,有的不過是她的工作證和一些生活上的零用的東西罷了。
“你想要多少,我家裡人會給你,只是請你不要傷害我和我的朋友。”
“好說。”
花襯衫咧了咧嘴,抽掉了他坐着的椅子,揮手叫他的手下走了過來。
“兄弟,幹活。”
那幾個手下當即就走到了蘇青卿的面前,伸手就削她身上的衣服。
“你們要做什麼?”
蘇青卿大聲的叫,可是,花襯衫將音響的聲音放到了最大,就連蘇青卿自己都聽不見她自己喊出來的聲音。
“你們要做什麼!”
蘇青卿全身發抖,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時候,她看着自己的位置靠着那個大理石的吧檯並不遠,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忽然的就站了起來,在那幾個人的髒手剛碰到她的胳膊的時候,就撞了上去。
“得,省事了。”
低下身體,花襯衫試了試蘇青卿的呼吸,見她並沒有死,便叫了手下人。
“開燈,這樣更好照。”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幾張蘇青卿的照片就這麼通過手機,傳到了遠在香港的宋莎莎的手機裡。
宋莎莎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了,她
搖搖擺擺的在自己的房間裡,手舉着電話,嘴裡乾澀的笑。
“哈哈~~~哈”
她這時候已經像是要瘋了。
“我讓你喜歡,我讓你喜歡!”
那聲音猶如一種最惡毒的詛咒,宋莎莎面目猙獰的看着手機上清晰無比的照片,看着蘇青卿明顯流着血的額頭,笑得更加的快意。
“惟成,我要死了,你真的不來嗎?”
舉着酒瓶,宋莎莎已經喝了不知道第幾瓶了,她醉得厲害,說話的聲音卻是悽悽然的可憐的聲音。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電話的那端,她知道是通着的,只是空寂的像是沒有人罷了。
“惟成,你別掛噢,否則,我保證,我向你保證,你會後悔的。”
宋莎莎笑着,她這時候笑得肆意無比的快活。
“我告訴你,他們誰都管不了我,你現在最好到我這裡來,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麼!”
癱倒在沙發上,看着電話那一端已經掛斷了的信號的提示,宋莎莎笑得聲音更加的大了,她手中酒瓶裡的酒這時候已經流了一地,鮮紅的顏色像是照片裡誰人的血一樣的紅。
“你不相信我?”
宋莎莎左右的掃着屏幕裡蘇青卿的照片,直到她尋到了一張她最滿意的,也是蘇青卿最狼狽的照片,才癡癡的笑了。
“我看你來不來~~~”
人若是失去了理智以後,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宋莎莎現在爲了的也不過就是一個目的罷了。
她要讓樑惟成跪在她的腳下,求她,苦苦的求她!
照片不過纔是發送成功,樑惟成的電話就已經到了,她笑着,對着電話瘋狂了一般的笑着,聽樑惟成異常冰冷的聲音。
“宋莎莎你真的不怕死?”
“死?”
宋莎莎笑了,她笑得聲音極大,甚至不能呼吸了般的狼狽和瘋狂。
“如果,你十五分鐘內,我看不見你,我就讓她死,你要相信噢,我會讓她死的!死了以後,我還會把她的照片給你看,讓你看。”
她相信,他會來的,所以,宋莎莎笑得更加的肆意,她快活的擺着手,然後搖擺着的站了起來,對着廳裡那面極大的鏡子,她一件一件的脫去了自己所有的衣服,當她看到鏡子裡赤白的妖嬈的身體的時候,她笑了,笑得更加的開心。
這是她的資本,她有這麼漂亮,這麼完美的身體,多少男人曾經在她的身下瘋狂的像是條狗一樣,她不相信,樑惟成不會投降。
正當宋莎莎欣賞着鏡子裡的自己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她笑着走了過去,一隻手指咬在脣裡,走到門口的時候,搖晃的按不到把手,她並不急,赤着身體靠在牆壁上,然後眯着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享受着成功與得到的肆意後,她才伸手把門打開。
“惟成。”
宋莎莎伸出手,像是一個淑女在對邀舞的紳士一般的優雅。
樑惟成對他眼見到的影像像是沒有什麼反應,向前一步,他那雙冰封了的眼,冷眼的看着眼前酒氣熏人的女人。
伸手,解開西裝的扣子,在宋莎莎滿意的看到他脫掉了自己的上衣以後,她以爲她得到了什麼,纔想依過去,樑惟成卻是連碰她一下都沒有碰,而是把他的衣服直接的丟到了她的身上,反手一推,將她推到了地上。
“惟成,~~你!”
宋莎莎躺在地上,長長的一雙腿還赤着足,她已經喝得糜爛,以至於她只注意到了伸腿邁步從她身上踏了過去的樑惟成。
“你過來~~扶我~~”
她才說話,身邊就有人已經走了過來,她回頭,竟然是家裡的保姆。
“滾,滾開!”
樑惟成背對着她,宋莎莎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這時候她還不忘叫囂。
“她怎麼會在這裡,惟成,只要你答應了娶我,我就把她放了。”
樑惟成根本沒有應她的話,宋莎莎搖晃着已經被酒精浸透了的神志,她用力的甩開正在給她遮掩着身體的保姆。
“滾,我讓你滾,你知道不知道。”
這時候,宋莎莎竟然看到了樑惟成已經去拿她丟在沙發上的手機了。
“不,你不能拿。”
宋莎莎想起身去搶,可是,這時候她身後忽然間有幾股特別大的力氣,將她死死的按住,然後一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布,傾刻間就把她包裹了起來。
“樑惟成,你會後悔的!她活不成了~”
想着照片裡的那個人的流血的模樣,宋莎莎瘋狂的笑着。
“她活不成了,活不成了。”
“那你也就死定了。”
樑惟成幾下就已經找到了宋莎莎手機裡的照片,掃過了一眼那個號碼,樑惟成並沒有撥打過去,而是直接拿起他的手機,將那個號碼告訴了他想要告訴的人。
“五分鐘內,把她找到,我給你一百萬。”
樑惟成的話不容置疑的堅定,擡步走出這個已經薰滿了酒氣的房間,他纔到門口,宋世豪就把他攔住了。
“惟成,這件事……”
樑惟成伸手止住宋世豪要說的話,已經是深得不見底的黑眸銳利的掃過宋世豪身被保鏢按住的一團。
“看在你和我父親多年
的交情份上,我給您四個小時的時間,兩個小時以後,我會讓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樑惟成根本不相信那個笨女人會死,在他的眼裡,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如果這兩個字。
樑惟成下樓,樑家的司機看到大少爺走出來,神色比出發的時候還要冷冽,嚇得不敢說話。
“機場。”
不過就交待了兩個字,樑惟成身上的煞氣已經讓司機險些磕到了汽車的後門。
樑惟成按着手裡的電話,還有三分鐘,距離他給北京那邊的時間,還只有三分鐘的時間。
按着手機的關節硬生生的帶着力氣,一部純金屬的手機這時候已經像是要嵌進他的手裡。
手機不過纔剛陣動,還來不及響,樑惟成已經接了起來,低沉的聲音透着緊繃着的怒意。
“結果!”
“樑少,人已經找到了,沒有大礙,叫了救護車,馬上就到醫院。”樑惟成連應也沒有應一聲,掛上了手機手,看着已經黑到了極點的車窗之外。
樑惟成身上積鬱着那些連他一向卓絕的自制力都控制不住的想要噬人的怒氣。
這時候他自己甚至能夠聽得一清二楚他的心跳聲,而且那顆心臟像是就被繃在了一根極脆弱的弦上,懸垂!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樑惟成皺眉,接起來的時候,冰冷的手指剛巧滑過手掌心,
竟然是什麼時候被手機的尖厲劃破了掌心,他自己竟是渾然不知。
“什麼事?”
“大哥,我到醫院了,和她在一起,告訴你一聲。”
電話那端是樑玲瓏的聲音,樑惟成這時候還聽到她指揮着人。
“快點,你快點,把大夫都給我叫過來,快去!”
“碣石在你身邊?”
樑惟成腦中閃過了很多,問話的時候,壓在他話音裡的怒氣仍是那麼的濃。
樑玲瓏聽着,下一意識的抖了一下,看來有人真的惹到了大哥了。
把電話遞給被她拖了過來的方碣石,樑玲瓏無聲的說了一句-我大哥。
方碣石點頭,接過電話。
“是我。”
“拜託。”
這時候的樑惟成他縱使計算着什麼,或者是他的理智已經告訴他了這件事情諸多的可能性,明明他現在要做的是控制事態的擴散,可是,組織起來的語句就只有這麼兩個字。
“知道了。”
電話那端的方碣石聲調仍然平仄分明,並沒有告訴樑惟成他眼前見到的情形,樑惟成也沒有問,他甚至沒有再去翻宋莎莎的手機,因爲,那十幾張的照片,一直是清晰的在他的面前,放着,放着,不止不休的在他的眼前,跳躍!
到了機場,他的飛機早已經準備好了。
踏上飛機,樑惟成坐下了的那一刻,意識從未有過的冷靜和清晰,他甚至在路上就已經完全的盤算出了宋氏將要採取的所有的行動。
拿起手邊的座機,樑惟成接通了老宅的電話,等到父親接起了電話以後,樑惟成只說了六個字。
“父親,盯住宋氏。”
宋莎莎他是不會留着了,至於魚死網是不是會破,樑惟成哪裡能容許別人操控了他,宋世豪已經老了,早不是當年掐捏着他時候的那個宋世豪了,而這一次,樑惟成已然是下定了決心,新賬舊賬一起算清!
樑父瞭解這個兒子,其實,在知道了兒子不打算娶宋家女兒的的時候,他就料到了這樣的一天是最晚的事情。
“兼併還是毀掉?”
父親問他,也不過是爲了他的下一步,早做準備罷了。
“毀掉。”
樑惟成不是一個輕易會被感情左右理智的人,但是,這個決定連他自己都知道,毀掉了一個宋氏在香港他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壓力。在他的運疇裡,這原本應該是他在大陸站穩了腳,在他把金融數據港建好,並且正常運行了以後的事情了。
表面上年來,他只是把事情提前了。多年的商海沉浮,樑惟成早已經能夠輕易的控制他的喜怒還有決擇。就算是面對父親,在很多的時候,他都是不動聲色的。
高曉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了樑惟成和主席的電話,他已經意識到了會有怎麼樣的一場金融風浪,又見着樑惟成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冰寒,而且,他這種情緒明顯是要爆發前的先兆,高曉鬆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了?高曉鬆在心裡暗自揣測着,卻什麼也不敢問!
電話響起,高曉鬆接了以後,在知道了對方身份後,什麼也沒有問,直接走到了樑惟成的面前。
這個打電話的人物高曉鬆也是認得的,是一個腳踩着黑白兩道的灰色人物,手段狠辣無情。
高曉鬆低聲說了一句。
“總裁,香港區爵士的電話。”
拿過電話,樑惟成抿成了一線的脣角只吐出了一個字。
“講。”
“樑先生,飯店我已經訂好了,就等您回來了,我們一起打高爾夫。”
樑惟成點頭。
表面上,那僅是一場意外的車禍而矣!他不管那些人用什麼樣的手段,但是他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休想離開香港!
動了他的人,難道,還真的想讓他手下留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