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請,期期艾艾的語氣,但是如風聿揚這樣聰明決定的男人如何聽不出她語氣裡刻意的疏離,想要同他保持距離,當他是外人麼、
”當真是不聽話麼——“男人的聲音更溫柔了些,但是,眼眸卻也更加的冰冷,死死的凝睇在她清麗淡漠的小臉——
但是,他越冷,她越害怕,伴隨着他眼眸溫度的驟降,她心裡越惶然。。
“不。。請你,真的別這樣。。。。”
看着冉依顏的淚眼,風冿揚陰鬱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明晰,反而,越發的沉冷,終於,他抽出手
冉依顏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片刻,“啪——”狠狠的一聲,一道響亮的聲音,轉眼間,冉依顏身體跌坐在地上,捂住了半側臉上紅紅的五個指印,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錯愕,瞪大惶然的眸往上
卻見風冿揚已經快速的收回了手,起身,頓時高大英挺的身姿站起,轉了過去,面向身後的樓梯
“身上乾淨了麼,今晚我要你,上來——”
冷漠的聲音,快速的變化,收回的凌厲眼眸,都讓冉依顏驚愕和恐懼,天知道,她真是好厭惡這樣的日子,但是,面對這一切,她卻也從來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從她嫁入風家的第一天起——
一步一步的沉甸甸的步子,踏在實木地板鋪成的樓梯上,風冿揚挺拔的身姿就在前面,在明亮的樓梯的燈光下,拉開一個長長的陰影,冉依顏看了一眼前面,那孑然的身影,心好累,記憶再一次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半年前,因爲幾家大公司的相互收購,聯合壓制,很長一段時間,t市股市低迷,壓低整個市場經濟的運轉,讓整個T市的經濟崩陷,政府根本壓制不了,一些中小企業吃了大虧,就像冉家這樣的中型企業亦是陷入了破產的邊沿。
冉家無計可施,到處找人借債,那段時間,冉成昊急白了半邊發,皺紋憑空添了很多,整個冉氏已經逼入絕境的時候,風冿揚出現了,堂堂的風大總裁,T市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身價數百億的單身豪門貴族,竟然爲了一個小小的冉氏屈尊降貴的派人到她家。
冉依顏永遠記得那天,大門拉開的剎那,幾個衣着光鮮的黑色西裝的人站在門口,開完門跟在後面的冉依顏從外進來
聽到他們進門說出可以幫忙拯救冉氏,但是,有一個條件,必須讓冉依顏嫁給風家二少爺,並且傳話說,這是風家二少爺的意思,也是風家老爺子的意思——
當她親耳聽到嫁給風冿揚,救冉家條件的條件,一張小臉煞白,她不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她在冉家根本毫無地位可言,甚至,外面連冉依顏爲何人,名字都鮮少聽到,她的身份是被模糊了的,爲什麼突然一樁婚事讓她嫁給一個從未蒙面的人,恍然間,客廳的一角看過去,看見了冉成昊那剎那間同樣慘白的臉和瑟瑟發抖的手指。
能嫁給風氏做少奶奶那是多少人求不求不來的福氣,多少人爲了跟風氏攀上一點親戚關係不惜擠破頭。
只要能有強大的風氏坐底,哪怕是稍稍的動一動小手指,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冉氏亦可順利的度過的難關,雖然,冉依顏重來不希望去當風家的少奶奶,這對她來說完全是噩耗,而養父的那樣一副模樣,卻令冉依顏怎麼想也想不通。
依她理解的冉成昊那愛慕虛榮的性格,只恨早攀不上風家這樣的豪門,在事業上給自己擴充一條大道,怎麼還會作出那樣一副表情呢?
而且,更奇怪的是,爲什麼風家會指明娶她,她可從沒有跟這樣的豪門大戶有沾染,祁家,和她從小就定了姻親,這是因爲爺爺的關係,祁家和沒有敗落的秦家的兩家老太爺的關係極好,一起打下了兩家企業的江山,這點,尹瑞琴是一直知道的,尹瑞琴是冉依顏名義上的母親,實際的表姨娘,冉依顏的母親的表妹,所以,這門婚事尹瑞琴比冉依顏都知道的早。
嫁給祁家,印象裡還有些模糊的小男孩,那是她一直的夢,也是母親生前的遺願。
於是她以爲,冉氏夫婦這些都是瞭解的,他們知道她已經跟祁家訂了親,應該不會答應,畢竟一女怎麼能許二夫。
但是,她錯了,一個星期後,尹瑞琴來她的臥室找她,沒有任何的開場白,用威嚴的語氣把冉家對她的恩德細數了一百遍,然後逼着她嫁進風家,告訴她,她們養了這麼多年,這是她應該報恩的時候了,報恩,她苦笑,原來她就是冉家的一個能拿來報恩的工具呢——
冉依顏聽着她的一番話傷心欲絕,她說的殘忍:只要她嫁過去,冉家就會有救,雙露以後也可以冉家小姐的身份在上流社會尋的一門好親,但是,她怎麼沒有想到,後來,他們竟然會那樣無恥的利用她的婚姻,讓雙露嫁進祁家。
尤記得,她剛聞道外面的那些風言風語時,那一刻,恍若晴天霹靂
然而,當時,她只記得她說這樣一番話的時候,她的心那麼痛,那麼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她不想,不願意,但是尹瑞琴拿冉依顏母親的骨灰罈來作爲交換的條件,一下子就撮到了冉依顏的最痛處,母親死後,她的骨灰根本沒有錢好好的買塊墓地安葬,然後一直放在宗家的祠堂裡。
祠堂簡陋,風吹雨淋,母親的骨灰罈就放在那兒,日復一日,那一直是冉依顏心上的痛,她對母親有着濃濃的歉意,母親生前對她百般疼愛,她長到這麼大,竟連母親的墓地都沒有能力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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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先交代背景,親們讀着後面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