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呆呆站在座位上的樸軒,想要說什麼,卻終究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看着她從他面前飛快離去,有些無奈。
剛出了公司的冉依顏一邊從包包裡翻出車鑰匙,一邊朝停車場裡走過去,已經快到了晚上的停車場人寥寥無幾,上了車,將包包放在副駕,然後纔開始啓動引擎,包包裡那震動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不敢怠慢,她生怕是已經有了小澄的消息,飛快的俯身從包包裡將手機逃出來,結果低頭一看那上面的盈亮的號碼,有些熟悉,但是,她心裡卻突然間騰昇一種不好的預感。
頓了一下,才用手指滑動屏幕“喂——你是誰?”
她的話音纔剛落,對面一道熟悉的聲音,怪里怪氣“喂,冉依顏,我的好姐姐,你怎麼就連我的號碼都記不住呢——?”
那洋腔怪調的聲音,尾音故意拖長,帶着一種故意的做作。
冉依顏沒有好氣的翻白眼,不用記號碼也知道這人是誰?除了她這不要臉的名義上的妹妹,冉雙露,還有誰有這麼空閒,吃飽了沒事幹——
“冉雙露,你打電話來,又想幹什麼,我已經跟你說了,那個項鍊,不會給你——”
一聽到冉雙露的聲音,她心裡一股憤怒騰昇,她不知道她現在打電話來,到底又是因爲什麼原因。那個信物,她已經說過,不會給她們。
然而,面對她冷然的態度,堅決的語氣,電話那頭的女人卻是得意的一聲輕笑,彷彿根本不把冉依顏剛纔的憤怒放進眼裡“喲,我的好姐姐,你不要這麼急的就想着推遲吧,我還正準備和你談條件呢——”
“我沒什麼要和你談的——”冉依顏冷冷的說上一句,就準備掛上電話,對冉雙露,她也是厭惡的要命,搶了她的未婚夫,還給了她一耳光,她冉依顏,也不是盡受人欺負的主。
就算,那樁婚事,因爲當初母親的墳墓她根本無法爲自己爭取,但是,現在,條件裡可從來沒有說要把信物交出去,信物在自己手中,交不交那是她的自由和權利,想到冉雙露在祁風熙面前真因爲這信物而出現了感情的齟齬,她心裡還真是有些快意。
“呵呵,真的沒什麼要談的麼。”
本來要掛電話的冉依顏就突然聽到電話裡面一聲輕蔑的笑,那毫不在乎的語氣,她有些懵然,接着,那女聲緩緩的說下去:“難道你們家裡現在沒有丟掉什麼人,或者沒有小孩走失——”
冉依顏臉一下子慘白,放在方向盤上的左手便有些微顫,恍然間,她明白了。
她本來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一直都不笨,神經一下子蹦了起來:
“是你們抓了小澄——”
電話那頭的人輕輕的‘嘖’着聲音,語氣聽起來悠閒的非常,不見一絲異樣。“原來叫小澄啊——”
冉依顏義正言辭道:“冉雙露,你知不知道你這已經構成了綁架未成年的罪,我立馬可以打電話報警,那麼,你就會被拘捕——”
“嘖嘖嘖,這怎麼是抓呢——”電話那頭依然得意非常的聲音“冉依顏,難道你不知道是你這笨弟弟自己闖進咱們冉家大宅的麼,也不知道爲什麼,進來就跟一隻瘋狗似的亂咬亂叫,嘴中叫的可都是你的名字——”
冉依顏捏着電話的手冰冷,身體就重重的一顫。
“我的手臂還被咬出了幾條血痕,冉依顏,你知道這麼一賠付的醫藥費有多貴麼,我可還要多去醫院打幾次狂犬疫苗呢,你看看,這都是被你教的,也不知道你弟弟是聽了你的什麼挑唆,一個勁的對着我們母女倆跟瘋狗似的上來狂咬——”
“我們現在是綁了了他,真打算把他送去警局呢,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私闖民宅,然後入室打人,說不定還盜竊什麼的,冉依顏,你說如果我們就這麼鬧上警局,你弟弟的這一輩子前程是不是就這麼被毀了,你這個當姐姐的不心疼麼——”
“你,冉雙露,你不要欺人太盛,小澄根本不會偷你們東西。”冉依顏不知道,她中午在杜雨娟懷裡的那些話都被小澄聽見了,小澄誤以爲她受委屈都是因爲冉家的關係,所以,一個小孩子就沿着記憶的路線偷偷去了冉家,想要替她出氣。
可是,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意氣用事,且不說這是不是冉家設下的陷阱,但是,小澄的確是往裡面鑽了。
“偷不偷有那麼重要麼,不偷,他闖進我們家來目的又是幹什麼呢,冉依顏,如果真到了警察局,你說那些人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聽着冉雙露的話,冉依顏是徹底絕望了,她知道,小澄私自闖了冉家,就算根本不跟偷竊沾邊,但是,卻已經有了偷竊的嫌疑了,如果經冉雙露這麼一指正,警察相信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小澄才十二歲,不用承擔刑事責任,但是事一旦鬧開,屆時學校也知道,那麼對小澄的影響就是一輩子的。
這個恥辱就會跟隨小澄一輩子——
“冉雙露,你無恥——!”憤怒之極的冉依顏只覺得腹中一把怒火燒的胸口灼痛
“我是無恥…。”電話那頭的人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語氣“對了,好像這孩子的爸爸曾經就因爲那什麼坐過牢吧,唉,果然是子承父教啊,如果說這孩子不是進室偷竊,那麼,是個人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