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一道進了冉依顏的專用vip房間。
“太太,剛纔的那位小姐你認識麼,她可是城東有名的顧家的大小姐呢!”美容師開始拉開窗戶,檢查儀器,而冉依顏則放下包包,開始解脖子上的項鍊,然後把頭髮紮起來…
那美容師似乎在問她,到底跟顧雲芷認不認識,應該剛纔在走廊上的對眼,明眼人似乎都能看出來她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呃…。”冉依顏漫不經心的應着,然後身體平躺在臺上,閉上眼睛。絕口不提顧雲芷,懶得將這種話題繼續下去。
她知道,這些員工可能都對顧家大小姐感到好奇…
顧家是大富豪,顧家是名家。
不多時,她耳邊就聽見走廊上大嚷大叫的聲音,躁動的非常,那是顧雲芷的聲音,而她,依然閉着眼,假裝什麼都聽不到。
這運氣也不是一點點差,恰好顧雲芷和她的vip專用室,都是a區中間只隔了一間房室的兩個房間。
都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緣分
她細耳的聽着,貌似是顧雲芷對剛纔美容師的按摩力道表示不滿,然後在整個走廊上大喊大叫,女人的聲音本來又犀利又尖銳,所以,走廊兩邊的vip房間可能都能聽到。
顧雲芷在破口大罵,而女老闆一個勁的說好話道歉,恍惚間,這些聲音在耳旁持續了好久,一直沒有停息。
終於,她做完了一個基礎護理,然後,貼面膜,按摩…
屋子裡靜靜的,外面大吵大鬧的聲音還是繼續,冉依顏以爲,顧雲芷是鬧一鬧就算了,但是,顯然,她錯了,顧雲芷的聲音越來越大,別說那得罪她的美容師,就算那女老闆的道歉的聲音都微弱的聽不見。
“賤人,賤貨,你以爲背後有人幫你撐着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在我顧雲芷面前你到底算個什麼,我告訴你,別以爲自己能在這裡就把自己當姑奶奶,當千金大小姐,在我眼裡,你連根毛都比不上——”
似乎,伴隨着罵聲,顧雲芷還摔了耳光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立馬走廊裡有嗚嗚的人的哭聲,但是哭的很小聲。極力隱忍。
她終於是做不下去了。
她是來享受的,不是來遭罪的。
而且,她老是隱隱的有種感覺,顧雲芷現在故意在她的房門前大吵大鬧,彷彿就是來爭對她的。
她在指桑罵槐,藉此機會,對着女老闆發泄,其實原本的對象就是她。
她不知道外面其他的vip房室有沒有人出來抗議,但是,她是真的繼續不下去了。
這是公共場合,本來就不應該在樓道里吵,如果要吵,前面大廳那麼遠的距離,那麼空曠的空間,還不夠她發泄的麼。
她一直在她的房間前破口大罵,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所以,美容師才做到一半,她一把拉下剛敷上的面膜,唰的一下從臺上坐起來,然後在美容師驚詫的眼眸下,穿着拖鞋幾步跨向門口。
受不了了——
一開門,走廊上
果然,顧雲芷在這裡,走廊裡有兩個低着頭的美容師,一個在捂着臉哭,旁邊的老闆臉早就變了色,一向精明幹練的女老闆此刻面對這樣有權有勢蠻橫無理的顧客,也無可奈何——
“你們要吵可以去站遠點吵,麻煩別站在我房間門口好吧,擾其我做臉心情知不知道——”冉依顏出來了,然後懷揣着手倚靠在門框站着,然後,對着不遠處的吵架的幾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冉依顏的話語一落,女老闆的臉色更訕,雖然說她是這家連鎖店的老闆,但是那財力勢力絕對不能跟顧家相抗啊,所以,這裡,頃刻間,她有點做不了主的尷尬。
影響到了其他的顧客,她也知道,而且,這樣下去會影響到店裡整體的聲譽和生意,但是,誰叫面前的女人是一尊佛,不敢亂請啊,自己言語間都生怕得罪了人,這間店子就要關門。
所以,冉依顏抱怨的時候,她同樣不敢出聲,只能兩邊的罪都受着,對冉依顏抱歉的苦澀笑了笑,雖然沒有說話,笑意裡卻是滿滿的無奈。
而,顧雲芷轉過頭來,看見是冉依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其實,冉依顏不怕她,一點都不怕,當然,這與風冿揚寵愛她一方面是相關的,就是說她背後的勢力是風冿揚,而另外一方面,她現在不覺得自己各方面輸顧雲芷,就算沒有風家做支撐,她依然掌管着冉家的財富。
冉家的家業現在正一步步變大,名氣也因爲她的廣告策略一步步打響,而她手裡,不缺錢。
冉家的經濟領域和顧家是根本不沾邊的,所以,她根本不怕顧家用經濟制裁冉家,更何況,風冿揚是不可能允許她被人欺負的。
“冉依顏,你別以爲,你背後有個風冿揚,你就了不起的很,你都敢出來指責我的事兒了——”她能衡量的事兒,那麼顧雲芷也能衡量的出來,還記得不久前,她可是一把錢直接給冉依顏摔在頭上,在她眼裡根本沒當她是那門貨色,是個什麼角色,可是,現在,她才明白,風冿揚護她護的要死,簡直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
所以,這個女人現在有底氣了。
而周圍的女人聽見風冿揚這三個字,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都沒有想到,今天來的這些女人都這麼的大有來頭,一個是顧家的大小姐,另外一個,居然跟風冿揚,首富少爺有沾染,所以,旁邊站着的三個女人就更不敢開口了。
但是冉依顏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跟她說話,而是直接越過她,向後面的老闆。
“如果我是你,既然有膽子能撐起這麼大的店,就不怕今天在這裡驅逐一個顧客,你要明白,人,理直了,其他一切都不怕,如果你要因爲這樣的女人一直退讓,那麼,你這輩子也就這個樣子了,守着幾家破店,最後關門——”
她說的很愜意,說完之後,懷揣了手轉身,留在身後的女老闆的臉陣陣蒼白,而顧雲芷就一點都淡定不了了。
看到冉依顏這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恨不得上前將她那張臉上的得意給她撕下來,她這冷嘲熱諷的對象是她,以爲她聽不出來麼。
她到底憑什麼,憑藉着什麼敢在自己面前這麼囂張,顧雲芷因爲她這翻語氣站在原地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撕成兩半。
她這意思,是叫老闆趕她出去麼,不該這樣容忍她麼,憑什麼啊,她是顧家的大小姐,她冉依顏,到底算哪根蔥。
“冉依顏,你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當我的面說話,你算什麼,你到底算個什麼——”心裡憋着的怒火,讓顧雲芷無處發泄,她不能讓她大小姐的尊嚴臉面丟在這裡。
她氣勢洶洶的跟進了冉依顏的房間,然後拉過冉依顏就想反手幾個耳光,這是她撒氣的一貫做法。
但是,冉依顏好像有預感般,被她抓住了身體,一轉身,就一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要打下來的手。
緊緊抓住,因爲,對於她,不想讓自己再被打耳光了…。
在左鄰右舍的這些貴婦裡,她挨的耳光夠多了。
“你——”手纔在半空,就被她抓過身子來的冉依顏用手死死截住,這麼突然,顧雲芷有點意外了,其實,她不應該意外,因爲冉依顏已經習慣這麼抵抗了,以前別人扇她耳光,她這樣做已經是本能反應。
但是顧雲芷卻瞪着血紅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她。
“反了你——”顧雲芷咬牙切齒的聲音,還是想抽手打下去,但是,冉依顏卻也是死死的不肯放手,兩個女人的力氣是勢均力敵。
怒罵間,也有些詫異,不知道冉依顏憑什麼突然間情性大變,這麼有底氣敢跟她對抗,前不久,她可還是咖啡廳裡任她羞辱,憤罵的女人。
是了,她敢怎麼囂張,一定是因爲風冿揚。
果然——
“我告訴你,你這樣一巴掌打下去,風冿揚會心疼好久的——”而冉依顏就這樣捏着她的手,脣角帶笑,不是明顯得意洋洋的表情和語氣,但是,那眉宇間的自信,卻是刺疼了顧雲芷的心。
連冉依顏都沒有意想到,顧雲芷居然那樣一下子臉變了色,隨即,她又聽見了顧雲芷的冷笑聲
“呵,你以爲,風冿揚真的會娶你麼,只是看你長的漂亮,玩玩罷了。”
一想到,這麼小家世的女人都可以攀上風家當少奶奶,顧雲芷滿心不痛快,不僅如此,而且,對象還是風冿揚,是她從小青梅竹馬,本來一直只在乎她的揚…
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自覺沒錯,風冿揚怎麼可能捨得她然後去娶冉依顏。
就算風冿揚對她淡漠,她覺得那是他一種欲擒故縱。
他有男人的自尊心,他只是爲了懲罰她當初的背棄,卻不是真心的喜歡冉依顏。
“你知道,我跟風冿揚的關係麼,可能我講了你也不明白,我跟他的關係,不是你們這種女人可以理解的,知道麼,我是他的親梅竹馬——”那緩緩的語氣,冰冷的氣息就在冉依顏的頸脖遊弋。顧雲芷冷沉着臉,一字一句的說道“青梅竹馬的意思,就是我們從小,我們三歲就在一起玩,三歲!”顧雲芷有力的語氣強調了下
“你知道以前的風家山莊是什麼樣子的麼,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知道小時候,我跟揚在一起的小槐花樹麼,小時候我們每天幾乎都在樹下,那顆楊樹,現在都還在,你知道,所有山莊裡的人,學校裡的人都知道我們是一對麼,都覺得我們是一對麼,因爲我們每天都是一起上學,我們在一起,大到我們同一個學校,同一間教室,小到每天我們每天一起吃的零食,我們一起削鉛筆的刀,每天風家和顧家的司機輪流接送我們,小時候的揚,你知道麼,只允許我一個女人親近他,而且,他會將頭放在我膝蓋上——”
“你覺得,這些是你能比的麼,你覺得,你跟我和他的過去相比,你到底算個什麼——”
那疾言厲色的而且是帶着感慨的語句一字字從冉依顏的頸脖繞過,如一條條陰冷的蛇,在周圍穿梭,冉依顏瞬間覺得渾身冰冷。不僅冰冷,還害怕…。
她有點發顫…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突然有些酸澀,她覺得,顧雲芷說的是真的,因爲,她說話的字句,無一不是夾雜着自己的傷感。她似乎覺得,她說的這些,應該是真的…
以前她不知道,她從來都不知道,風冿揚的過往裡參夾了這樣一個女人如此多的過去。
他們是青梅竹馬,他們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削鉛筆…
冉依顏的心突然的酸澀了,甚至,眼眶裡有些溼潤,那是心酸吃醋了呢,還是,害怕了呢…
那句‘你覺得,你跟我和他的過去相比,你到底算個什麼’,這句話,讓她的心猛的疼痛起來…
風冿揚是故意隱藏了自己和顧雲芷的這麼多過去,還是自己太愚鈍,都沒有去了解這些,風冿揚說他對顧雲芷沒有感覺,可是這麼多過去,他怎麼可能對她沒感覺呢?
如果,他對自己的新梅竹馬都能捨棄這麼多細碎的過往,那麼他對她的感情又該從何說起呢。
“你現在該明白了吧,揚,他不可能從心裡忘得掉我,你的出現,只是他氣我惱我的一個犧牲品而已。所以,別把自己當根蔥。”
此刻,看到蒼白的冉依顏那失魂落魄的神色,那悽然的哀傷的表情,顧雲芷心裡快意的非常,覺得比扇多少巴掌效果都好。
冉依顏的手軟軟的垂下去,而顧雲芷也順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收回之後,得意的看了面前頹靡的冉依顏一眼,然後趾高氣揚的提着包包跨門揚長而去。
“太太。太太…做臉,你還做麼…”好久,旁邊的美容師見冉依顏的臉色不好,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提醒。
淚水含在眼眶,扭頭,不願讓裡面的淚珠滾落出來,然後,冉依顏又一次的躺回臺上。
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得先穩住心。淚水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冉依顏做完了臉,心裡始終難受的非常,她想一個人在路上散散心,但是,逛了很多地方,都沒有自己想要的散心的效果。
最終,她還是一個人提着包包回到了風家別墅…
沒有想到的是,等她無精打采的回到別墅裡,風老爺子已經在客廳等着了。
而且,看那情形,面前的茶都冷了,應該等的時間不短。
她站在門口換鞋,然後風老爺子轉過頭來,那黃色的老眼,眼神依然銳利,他坐在沙發裡,但還是拄着柺杖,隔着遙遠的距離,冷冰冰的一句,堅決的非常
“我不會讓你成爲風家少奶奶的,無論任何情由,絕不會再容納你嫁給冿揚——”老爺子看着她如是說道,那眼眸裡的堅持將冉依顏都震撼到了,那一刻,她原本彎下腰換了一半的鞋的身體猛的一僵。
然後,爲另一隻腳拿着拖鞋的手有些發抖。
她盈盈的眸子,滿含波光。
這句話,讓她的心如針扎一般的痛…
那一刻,心臟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勒住了,喘不過氣。然後,眼眸裡的淚水大滴大滴的再也忍不住的滾落。
爲什麼,爲什麼,她不過是想要簡簡單單的一份愛,一份幸福,卻是彷彿怎麼掙扎都沒有機會。
這個世道對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身體有點軟,想着上午顧雲芷的那番話,她覺得心好痛,很痛,有點彷徨,也有點委屈,因爲她不知道,爲什麼風冿揚都沒有告訴她這些。又或者,她從頭至尾都以爲,風冿揚和顧雲芷的感情不會的,不可能那麼深
可是,現在,她真的好無力…
“我已經選了雲芷做我的孫媳婦,而且,她是最合適的人選,她以前就和冿揚有婚約,所以,她比你更加的名正言順風”老爺子頓了頓,帶着一種很平靜的淡定給語氣,有些感慨
“雲芷是你不能比的,而且,她愛冿揚,也配的上冿揚,如果沒有你,可能他們早就做夫妻了,所以,請你祝福他們吧,如果你還尊重我這個老人,那麼也請選擇祝福他們吧——”
他的語氣平靜,語調緩緩,讓冉依顏知道這個老人的話不是隻是說說而已,但是,他都不知道,他的句句都是針,紮在冉依顏的心上,幾乎是千瘡百孔。
不會的,顧雲芷怎麼會嫁給風冿揚,揚不是說他根本不愛顧雲芷不是麼,爲什麼,什麼叫如果沒有她,風冿揚和顧雲芷早就是夫妻了,老爺子是打算拿這些來哄她麼。
她嫁到風家來之時,顧雲芷已經走了。
所以,不管她的事兒,爲什麼要把顧雲芷和風冿揚今天出現的局面由她來被黑鍋,爺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一直不喜歡,但是,你怎麼可以這樣的來污衊我,要這樣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讓我來擔。
她清楚,但是,她現在知道和這個老人爭論這些已經沒用。
風冿揚,你對我,到底是緣還是孽,爲什麼,愛你總愛的那麼辛苦——
她幾乎是軟了身體幾步是直接跪過去的,客廳裡有地毯,就在茶几周圍,身體就癱軟的跌落在地上
“爺爺,對不起,我爲我過去的行爲道歉,但是,我不能失去揚,他說過,我是他的妻子,他也說過,他會愛我愛孩子——”
她卑微的跪在地上求他,求這個老人,風冿揚說過他會對她一輩子好,他說他愛她,他說他受不了她的忽略和淡漠。
他將她夾在他的胸壁和牆壁之間,瘋狂的吻她,所以,她的心才軟了。她相信了。
爲什麼當她已經習慣生命裡有他的時候,又有人告訴她不可以愛…爲什麼,到底這都是怎麼了…!
孽緣麼,果真是孽緣麼…。
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
“孩子,你好意思提孩子——”一提到孩子,老人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反而更加的火大
“當初,你把沙拉丟在風家,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自己難道都忘記了麼,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再回來,爲什麼,明明說過不再回來卻又一次次的回來了,冉依顏,你是想出爾反爾麼——”
老爺子生氣的提高了音量,因爲激動,抖動了手裡手杖激烈的敲打着地面,發出蹬蹬的響聲。
冉依顏沉默了,腿還跪在地上,冷冰的淚珠滴答的流,順着尖瘦的下巴打在地毯上,她的眼眸看着地毯那白色的一腳,眼眸有些失神…
是啊,當初,將沙拉交出去,那時的她有多絕望啊,她真的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再跟他有牽扯。
但是,結果,他恢復記憶了,然後找到她了。
然後,他追着她一直索求,他的熱情,總是有辦法,將她築起的心壁給摧毀的不成樣子。
她立下的這些承諾,也就凋零的不成樣子…
她不是想出爾反爾…
她咬脣,似乎已經都不想面對自己,淚角已冷,許久
“那是沒有辦法——”短短几個字,躊躇,因爲她也不知道給自己找什麼理由。
“所謂的沒有辦法都是託詞——!”風老爺子又一句激烈言辭,許久,他看到冉依顏那哭的失了血色的臉,忽然間又生出了一些悲憫,不管怎麼說,她也曾是他的孫媳婦
“你覺得你自己這樣耗着不痛苦麼,去吧,去過你自己的生活——”
老人的語氣有稍稍的和緩,接着緩緩的說下去
“風家的生活不屬於你,揚也不屬於你,你要明白,你和揚的生命緣分本來就沒有劃分到一塊,所以,你和他的感情纔會這麼的波折,如果你們合適,早就不會是這幅樣子了——”
風老爺子說完,搖搖頭,嘆息着,許久,看見冉依顏不再開口,拄着柺杖朝門口敲去。
如果你們合適,早就不會是這幅樣子了…
如果你們合適,早就不會是這幅樣子了…
這句話,將冉依顏的心剜出一個大的血口,淚在臉上已經成痕,而她的表情清冷,果真果真,是根本沒有緣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