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你現在在哪兒,你現在怎麼樣了,你應我一聲好麼——!”她跪在冰冷的地上,手腳無措,聲聲如同哀鳴,空氣裡滿是她沙啞的哭聲,眼淚唰唰的直往下掉。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失去的他的,那麼死死都一直都要糾纏着冉依顏的風冿揚,。怎麼會捨得離開她。怎麼會捨得…。!
十多分鐘以後,纔來了警察帶着一輛消防車,一輛救護車趕來,樓上的一些員工,管理人員,董事長身邊的助理和秘書也紛紛到了案發現場…
這是一起人爲的爆炸殺人案。
可惜作案人員精心躲過了停車場裡拐角的三處監控,還有兩處彷彿是兇手已經預算好了這次爆炸的範圍,已經被彈起來的火苗炸燬。
經過警方的現場勘查,只在現場搜查到一兩處蛛絲馬跡,而且,並不是什麼適用的東西,所以並不能憑藉這些東西追查到兇手的下落,兇手知道受害者車的停靠位置,並且在後備箱裝了炸藥,這炸藥的分量,能足夠要了四五個人的命。
可見,兇手肯定認識受害者,而且,很清楚受害者車的擺放地方,也熟悉受害者的車型,並且,對着地下車庫的環境也比較熟,而且,既然能進入私人大廈的停車場作案,就是說,很可能是有資格進入大廈的員工,又或者,是一直潛伏在裡面的外來人員。
警察就當時的環境和手裡握着的證據,知道了這麼多。後續在繼續查。
風冿揚的位置最後也被發現了,在汽車爆炸的那刻,男人是拼命從車裡那刻跳出來,然後撲向另外一個相反的方向…
方向對着電梯的出口,發現的時候,男人早已經昏厥,背上被炸的血肉模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差不多沒有了呼吸。
急忙通過救護車送到醫院。
頭顱和肺部都大出血,然後醫院緊急的週轉了全市所有醫院的血庫腦袋裡的淤血好清理,經過整整兩天的手術,醫生終於出來了,男人雖然命被搶救過來,身體還有呼吸,可是,腦袋卻沒有轉醒過來,就是說大腦此刻沒有任何意識,因爲曾經男人出過一次車禍,頭顱受到過撞擊,這次雖然沒有上次腦袋傷的嚴重,腦袋裡的淤血好清理,可是,這次新傷舊疾,只怕這次是就沒這麼容易挺過,人就算救活了,能醒過來,也只怕是個植物人。風冿揚出事兒,現在除了風爸來親自看他,還有就是外家的親屬,風家其他人根本也不到場。
植物人。植物人…。
當風爸看見躺在病牀上臉色灰白閉着眼臉色灰白的兒子,當從醫生嘴裡聽說下半生可能是植物人,那一刻,冉依顏幾乎不敢看他的表情,拿着手杖的泛黃的長着老筋的手,根根的老筋鼓起,而整個身體撐在手杖上,脣哆嗦,想要說什麼,問什麼,終究身體差點一歪,手杖一滑,栽倒在地上,旁邊的林庭聖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他。
很多人在對着牀上的閉着眼的男人抹淚——
“什麼意思,植物人,意思就是我兒子再也不能清醒過來了是麼,再不能像正常人一樣了對麼——”
“呃。也不是,這要看董事長自己的求生意志,病人現在是重度昏迷,很多列子表明,不管是多大的病痛,只要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強,如果在得病期間,有人能在他身邊時不時刺激他的神經意識,前六個月最要緊,按照臨牀經驗,還是有可以能醒過來,但是這種案列太少,機會也不多,所以,我們不敢斷言——”
“我不管你們要多少錢,我的兒子,我一定要他醒過來——”風爸的手杖那金屬的頭將地面敲的鏗鏗作響。臉色早已經灰白一片。眼眸決然,脣抿的緊緊。
“二爺,這間醫院都是風家的,你們是我們的東家,如果有治,當然我們比您更加的盡心,這一切,請您放心,只怕董事長的病——”
“不會的。不會的…”老人果毅的打斷,那花白的鬍子亂顫,眼眸陰鷙中又帶着虛無,恍然間,神情有些恍惚,腳一下踩空身體差點又是一個趔趄——
而,好久,不忍看到這一幕,女人卻悄悄的退了出來。
身體靠在那清冷的走廊上,眼淚包裹在眼眶裡,而臉上,也只留下兩邊的淚痕,身體靠在牆壁上,所有人在哭,只有她一個人無聲無響的退出來。眼底,滿滿盈亮的光,淚花點點。
“怎麼了,怎麼回事兒?!”好久,在衆人都關心着風冿揚病情的時候,林庭聖注意到獨自一人靠在走廊牆壁的冉依顏。他看見她頭枕在冰冷的牆壁上,臉朝上望着…對於這個女人此刻的反應,他確實有些意外,按照她柔柔弱弱的性格,現在不應該守在病牀旁邊哭麼,雖然,風冿揚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的確讓人難過。
他走過去,雙手抱肘,一張臉表情很平靜的問她。
他也想知道,當初的那一幕到底是怎麼樣的。爲什麼地下車場會發生爆炸…
“是我的錯——”仰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女人搖頭,面容同樣憔悴,眼角有很深的黑眼圈,此刻,她不想說,什麼都不想不說,是的,她心裡愧疚,是的,她已經釀成了大錯,這已經成了她這輩子的悔恨。
但是,已經釀成了,說後悔都沒有用了。她還是希望他能快點醒過來。她只希望他還能醒過來。
終於,一想到,包裹住的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氾濫成災,她嚶嚶的哭着,袖子怎麼擦都擦不乾淨。當着林庭聖的面,她哭的一塌糊塗。
她沒有臉面去面對病房裡的那些人,那些風冿揚的親友,同時,那也是。她孩子的父親…
試想剛纔,如果風冿揚真的一下子走了,死了,到了家裡,她又怎麼面對她的三個孩子,寶珠沙拉壓問爸爸的時候她該怎麼回答。
好久,她的心好冷,她一直哭,哭到再流不出半滴眼淚來。
其實,她真的沒有資格傷心。
“嗯。雨兒。乖。嗯。小小的,一步一步的。”一如既往,廣場裡女人的纖細消瘦的身軀,白色的蕾絲連衣裙,勾勒出女人窈窕的身形。
她兩隻手,掌着才半歲的兒子,在廣場上那平滑的大理石上,一步步的帶着兒子蹣跚學步。
噴池裡的水,從風冿揚進了醫院兩天後就沒有再噴起來,甚至,整個別墅,廣場上都能看見一攤一攤的塵泥,沒有人打掃。
可是,家裡的傭人都還在,保鏢傭人都還在,一個都不少,別墅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彷彿變了,彷彿一切又沒有變。
昨天,沙拉問她,爸爸爲什麼這麼多天還在醫院,什麼時候回家,那時的她埋着臉,手裡也這樣邀着雨兒,可是,卻根本答不上來。
好久,眼眶裡有淚,可是,看見那灰白色的地磚在視線裡朦朧,終究,淚水卻又壓了下去…
風冿揚從那次之後,兩週就醒過來了,可是,如同醫生說的,已經是一個植物人了。
她跟他說話,他再聽不見,她撫摸他的臉,他也沒有知覺,感受不到。
她每天都回去醫院看他一次,而且會定時煲一罐湯拿過去給他喝,他現在是植物人,吃喝拉撒都要讓人服侍。
六個月,醫生說了病人在六個月前最有知覺,跟他講話,跟他說事兒,就能喚醒病人的意識。
可是,她每天都去醫院,每天都會推着輪椅從醫院的走廊到草坪,陪着他聊天,陪着他在草坪上,看天邊的日落。
但是,這次,無論她跟他說多少話,他都是愣愣的,瞳孔清明,有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彷彿視線偶爾還會落在她的身上,但是,他卻是開不了口,一句話都無法開口和她說。
因爲這些,冉依顏心如刀絞。
但是,她不會埋怨的,不會怨天,不會怨地,更不會怨他,因爲,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一開始的對他的冷漠,包括她自己自以爲是的原則和堅持,她一直覺得,不能傷害小澄,一直抱着這樣的初衷,所以,她忽略他,然後,讓他走到現在這步,弄成這副田地。
其實,這樣也好,就算她這樣照顧着他一輩子,平平淡淡的一輩子,只要還有他,她也覺得滿足。
她不要他說話,就算是偶爾他能將視線移到她身上,她都彷彿是覺得他聽懂了,有了意識,然後,又彷彿跟過去無異。
但是,心裡卻總是很空很空,彷彿是一根刺卡在那裡,而這次,她依然帶着他來到草坪上,他坐在輪椅上,她蹲下,手放在他的腰身處,卻捏成了拳頭,無力的哭着蹲了下去。揚。恍然間,她覺得,沒有他,這個家她還是撐的太辛苦。
她覺得她一下子再沒有了依靠,一下子,整個家都得靠她。
公司已經半個月沒有領導了,自從外界知道風冿揚出事兒,媒體的一致對外宣揚,現任的風家董事長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植物人,已經沒有能力行駛一個自然人的權力,偌大的風家集團該何去何從,風氏集團未來的出口又在哪裡。
自從風冿揚出事兒,外面本來的各種論調此刻更是滿天飛,大概都是在講風氏再無合適的接班人,然後風氏的股票一路下跌,各行各業業績都跌的很快。
而對於這一切,冉依顏毫無辦法,這一個月,從他住院開始,她一方面要照顧他,還有孩子,三個孩子,一個才半歲,一個還沒滿六歲,還有一個九歲。都不懂事,她都快忙的焦頭亂額了。
公司裡也各種不停的電話,還有項目請示,可是,對這些,她又根本不懂。
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而警署那邊,對當初那件風冿揚的車庫被炸案,找到的線索依然只有那麼多,所以,一籌莫展,案件也被擱置。
並非是冉依顏沒有去警局催,可是,警局回答,沒有足夠的證據,她直覺這件事兒一定跟秦瑜澄有關,只是現在沒有了風冿揚,她手中沒有權力,勢單力薄,又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證據,所以,什麼都吃癟。
而她,也只能忍。所謂的牆倒衆人推,這句話,是一點都沒有錯。
“夫人,現在董事長暫時不能處理公務,有些事必須得由你處理,你有必要來公司一趟——”一上午,風冿揚的之前的私人助理,小劉,又打了五六個電話一直催她。
冉依顏覺得,是有必要去一下風氏的公司,怎麼說,她也是董事長夫人。
但是,她有預感,助理一直這樣,一定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兒——
早飯之後的冉依顏,將頭髮輕輕的挽了個髻,穿了一套黑的職業裝,然後就坐着司機的車去了公司。
然後,她一到風家大廈的底樓,就看見站在門口衝着她笑的秦瑜澄,這麼多天不見,他的氣色倒是好得很,他站在臺階上,靠着高高的灰色的正方形大柱子,衝她笑。
而冉依顏根本不想理他,此刻只看見他的影子都覺得礙眼,所以,直接繞開他,如果可以,她真想一把掐死他…
此刻的她臉有倦容,卻依然身姿綽約。
他站在那裡,而她,故意繞開他。
似乎,秦瑜澄也察覺到了冉依顏的冷漠。
“他們叫你去的原因,就是當着你的面,讓你將你丈夫的董事長權力交出來,然後,選新的董事長——”
見她不理他,男人在識趣的在後面看見她遠走的背影這樣幸災樂禍的加了一句。
假裝自己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冉依顏保持着步調繼續走,可是,心什麼時候就痛了起來。
他們叫你去的原因,就是就是當着你的面,讓你將你丈夫的董事長權力交出來,然後,選新的董事長!這句話在耳光道道迴響,她的心爲什麼那麼痛那麼痛,都到世態涼薄,可是,原來,要真的走到這一步,才知道,什麼叫世態涼薄。
她的丈夫還健在呢,這出了事兒纔多久,就想着選新的董事…。
心如刀割,她有種被欺辱的感覺,是替自己感到委屈,同時,也是爲他。
那是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經歷過那麼多波折纔拿到的董事長的職稱。坐上這個席位…
一直沿着走廊,走着走着,淚水都模糊了視線。
她上了十樓,首先是找到助理,然後按照助理的指示,走到十樓的大型會議室門口。
今天召開的是股東大會——
那褐色有波浪紋的實木門半掩着,她站在門外,似乎聽見的裡面的竊竊私語。嘈雜的人聲,她知道,裡面的人不少。
而她今天——深吸了一口氣,有場硬仗要打,她不可以怯場。
給自己加油,手握上冰冷的金屬的門柄,再沒有遲疑,她猛力一把推開。
一個美麗的女人就站在門口,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她略施粉黛,卻清麗脫俗,頭髮挽起,給人一種清爽,幹練的形象。
她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所有的人的視線,呈各種角度偏轉過來。那一刻,人人瞪大了眼珠,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不得不說,這董事長夫人還真的是漂亮,身材臉蛋都保養的太好。
而冉依顏,拿着手裡的資料,直接走到了董事長席位上,然後站着…
橢圓形的玻璃圓桌,她看了看下面,這裡是握有風氏集團股份的所有股東,其實,當初,風家的股份,大頭已經被風冿揚和風明輝佔走了。
他們手裡握着的份額並不算多,但是,價值卻是有的。
風明輝,冉依顏纔看見他,今天他坐在董事長席位右邊的第一個位置,很奇怪的是,他今天很沉默,一點都不像他平時咋咋呼呼的性子。
現在風冿揚出了事兒,當然,能繼續做執行董事的最佳人選,肯定是他了,而他,卻如此沉得住氣。
冉依顏是感覺到有點奇怪了。
“夫人。首先請原諒我對您以及董事長的不尊敬,這樣稱呼您——”
全部人都不說話,而旁邊董事會助理,他站的位置列於這些人之外,他是主持這次會議的人。
而冉依顏聽見他叫她,而輕描淡寫的扇了扇羽睫,然後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不開口。
“對於董事長前段時間發生的意外,我深表痛心——”那助理一板一眼的將手放在胸口的位置,一副恭城的架子,然後,瞥了一眼冉依顏,觀察她的神色。
而冉依顏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模樣,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根本不睬他。
“咳咳。”助理有點尷尬的咳了兩聲嗽“但是,一個大的集團公司就跟國家一樣,不能一日無君,而董事長現在那樣,已經不能主持常務,所以,請夫人來,就是要和夫人商議,我們要撤銷了現任董事長的職位,然後重新選擇一位做我們的新董事,只有這樣,風氏這個巨大的公司集團才能繼續運營得走,我們這些股東纔有紅利可分。”
那沙啞的聲音,細細的落在冉依顏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底就滿滿的盈亮的東西,她逼住淚水,不讓它落下來。
其實,她是懂的,她一直都懂的,只要風冿揚倒下,那麼他們一定會撤了他董事長的位置。
而且,她也明白,現在的風氏集團,的確需要新的董事,否則,集團只可能垮下去。
但是,一想到風冿揚好不容易纔得到的東西,就這樣被輕易的交出去,交到別人的手中,她不甘心啊,真的很不甘心。
可是,她又能幹些什麼呢,這一切都還是應該怪她,如果沒有當初的那麼天真,現在也不會落到如此。
是她害的他如此,連他好不容易所有的東西都要在她的手裡被交出去。
這是多殘忍,可見,真的是老天在懲罰她麼。她覺得心酸,但是,也明白,這種場合,她不能哭,一哭就將她的軟弱暴露出來,那麼她更不能爲風冿揚爭取到什麼。
“說下去——”她冷冷的聲音。
助理看着她的反應,微愣了一下“而現在,我們推舉風明輝非執行董事,來接任我們的執行董事——”
呵,風明輝,眼角有些因爲這些天淚侵潤過的微光,臉上盡顯一種嫵媚,可是,還是掩不住女人那表情裡那種沉重的憂傷和冷冽——
她一猜就知道是他…
自己的弟弟出了事兒,他心裡是最高興的吧,終於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拿回董事長這個職位…
可是。她突然巧笑倩兮的擡頭,看向一邊“呵,黃助理,我記得文件上明文規定是這樣講的,董事長由董事會選舉產生。董事任期三年,任期屆滿,可連選連任。董事在任期屆滿前,股東會不得無故解除其職務,怎麼,黃助理,你都忘了麼——”
她冷笑着坐在那裡鎮定的回擊了這句。
黃助理臉上立馬反應出來一副驚愕的表情,“這——”一字說出來,但是又沒有立馬接上下續
而其他的再坐股東也紛紛感覺驚訝,你看我我看你,鼓瞪着眼。
真想不到這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有膽量在如此規模的股東會上扯歪理,耍橫。
而一直低着頭本來一語不發的坐在冉依顏右角上的風明輝那身形都因爲這句話明顯一頓。
他倒是沒有想到,她還會這樣掙扎一下,但是,隨即,男人的脣角就富有意味的勾起,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居然敢當着這些多男人的面扯這些歪理…這些人,只要動動小指頭,都可以按扁了她。
而冉依顏,其實她也並非不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可是,揚,她的風冿揚怎麼辦,她不要他失去一切。
“夫人,你希望你明白,股東會是不可以無故解除董事長職務,但是,現任董事長已經喪失民事行爲能力,如果公司要正常運行,我們必須要推選新董事——”此刻,因爲剛纔冉依顏的無理取鬧,讓他有些惱火,所以,語氣也不如之前好了。
但是,他的語氣不好,而冉依顏一聲利喝就接過來。
“誰告訴他喪失了民事行爲能力——!”女人的臉色笑容有些詭異
“黃助理,你們這個要換新董事我沒意見,但是,你們這些也來的太快了吧,醫生都沒有辦法判定我丈夫的確是喪失了民事行爲能力,你又憑什麼這樣說——”
的確,一是風冿揚進醫院的時間不過就才一個多月,醫院都不敢說他是植物人,更沒有人敢開證明說他喪失了民事行爲能力。
既然連最權威的醫院都沒有出證明,誰又敢輕易將風冿揚喪失了民事行爲能力這句話說出口。
“可是——”沒有想到這董事長夫人並不是像表面那樣柔弱,肚子裡還是有兩把刷子,黃助理一下子也有點慌了。
下面的人,大多也是敢怒不敢言,不是怕冉依顏,萬一如冉依顏說的,風冿揚的勢力也不是死絕了。萬一這風家二房的人還有機會翻身,萬一風冿揚醒過來,他們不是就遭殃了麼…
的確沒有證據證明風冿揚喪失了民事行爲能力,就算大家都篤定了風冿揚現在可能是植物人,理由是如果風冿揚是正常人,這一個多月了,爲何不在公司露面,公司的一切事情都被擱淺了,而且,很多人都知道現在的風冿揚成了植物人,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可是什麼啊,黃助理——”沒有給面前的男人機會,冉依顏將話頭搶過來,她繼續冷笑“就算風冿揚真成了植物人,他不是還有夫人我麼,我作爲董事長夫人,在法律上我可以暫代我丈夫職能。”
“我們手裡的股份份額差不多將近風氏集團的一半,他是我的丈夫,現在,他出了事兒,我不能將他扔在一邊,所以,他的事兒,我願意幫他扛起來——”
就算她什麼都不懂,也不會將這個位置交出去,交出去,她的心會更空,能覺得對他抱歉,雖然她是沒有這個本事坐上這個位置,那麼也要留這個位置在這裡,而且,能是多久就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