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忐忑不安的冉依顏坐上餐椅時,不敢看周圍,生怕別人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清晰的痛在提醒他,這個男人,他的惡劣本質一點都沒有變,當他重情重義的在風家面前幫她擋下這一波風浪,他表情那麼自然,她也以爲他真的是良心發現,在幫她,然後,當他說道他媽媽時悲愴的聲音,與其他人一樣的落寞的表情,她也以爲他真的是一個有着悲情(河蟹)色彩的童年缺愛的男孩,這讓她對他心裡泛起了陣陣疼惜,可是,末了她才知道,他始終都是一個惡魔,不值得動情和同情,只要你動了一點惻隱之心,那麼你就可能被他欺負的吃幹抹盡,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毫無保留。
所有人都在安靜的就餐,安靜的氣氛裡只聽見刀叉杯盞碰撞的聲音,似乎都低着頭,各懷心事。
反而,當她斜眼偷偷的瞄向風冿揚時,他臉色正常的很,手裡的刀在盤子裡切着牛肉,一舉一動跟平常無兩樣,似乎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還不錯。冉依顏悶悶的轉頭,他當然還不錯,他把她欺負成這個樣子,心情能壞到哪裡去。?
“劉嬸,我要吃小帶魚…”桌席間,一身粉紅的淑女裝,打扮的像個小女孩的風允兒突然轉頭,勺子含在嘴裡,玩弄着,將小碗交給身後的劉嬸,讓她幫着夾菜。
四十多歲渾身一股親和力的劉嬸立馬上前,接過風允兒的碗,照吩咐給她夾帶魚。
而,盛了菜把碗放在風允兒的面前後,劉嬸轉身看向冉依顏,笑“少奶奶要喝點脆筍酸皮鴨湯麼,這個是剛纔纔出來的湯——”
劉嬸在風家十多年了,也算是風家的忠僕了,對冉依顏,風允兒這樣的小女孩尤其疼愛些,所以,她招呼冉依顏,冉依顏也不覺得驚訝。
酸皮鴨湯麼?冉依顏頓了一下,還沒拿主意,旁邊一道沉沉的聲音,直接繞過她“鴨湯是涼性的,別給她喝了,廚房今天不是有雞湯麼,這個可以——”
那平穩的無波的聲線,刀還在盤子裡依然優雅的一塊一塊切着牛肉,晚餐,桌面一般會配的齊全,按照主人的喜好來的,有中餐也有西餐,偶爾還會出現其他國家風味不同的菜系。
所以,當冉依顏一口口吃着中餐的時候,風冿揚在旁邊興致勃勃的用叉挑着牛肉。
“嗯嗯。雞湯也是有的…”劉嬸聽到是風冿揚開口,臉上更加喜樂融融,難得見到少爺會這樣在意一件事兒,從小到大,少爺在飯桌上幾乎是不開口的,總覺得他對人冷漠,但是,今天對着少奶奶,難得他會費神…。
劉嬸接到風冿揚的話就喜滋滋的進了廚房,而冉依顏看着劉嬸的背影有些氣鬱,轉頭,看着風冿揚低着頭一本正經的吃東西的模樣
聲音裡帶着賭氣的成分“我不愛喝雞湯——”
“但是你也不許喝鴨湯…”
“我就喜歡喝酸的鴨皮湯…”她不服氣的嘟嚷了一句,爲什麼連這種小事他都要管。
男人懶得看她,不看她撒嬌賭氣的可憐樣,只命令般的拋下兩個字“不許——”
不許,不許。冉依顏死死的捏緊勺子,氣的咬牙,手指死死的捏着勺柄,恨不得這是他,能一下子把他給掐死。
一頓飯吃的很窩火,劉嬸用碗把雞湯盛上來,冉依顏賭氣,一口都不喝,末了,快下桌的時候,風冿揚黑色的眸子滿是的深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面前紋絲未動的湯。
“怎麼了,還在生氣——”深夜,一輛黑色的賓利高級轎車停在盤旋的山路間,男人把車停在路邊,面色沉穩的一把拉過身邊坐在副駕上的低着頭的小女人,將她輕巧的拉近寬闊的懷中,有力的臂環在她的腰身,手寵溺的捏起她的小粉頰,輕輕的聲音。
冉依顏依然低着頭,那小巧飽滿的羞人櫻脣緊閉,她在生氣,不想理他,這個霸道男人,他的手臂環在她的纖腰,她的兩條纖細的腿就懸在他的腿上,而且他的力道那麼大,她掙脫不開。所以也不掙扎,任由他抱着她,但是不說話,不搭理她。
“不說話啊——”男人突然促狹的笑,熱熱的氣息就撲上她背對他小巧的耳
“啊——”冉依顏猛然吃痛的叫了一聲,她不期望他會來的如此突然。
“怎麼了,痛啊…”他脣角一如既往的勾起一個魅惑的弧度,故意這樣臉貼在她耳旁問她“這只是小懲罰,誰讓你跟我賭氣——”
冉依顏氣極,混球,這個混球,就只許他欺負她,她連賭一下氣都不行。
“這裡還是好軟——”他在她耳邊低低的吐氣,而現在的冉依顏在狹窄的車的空間裡,身子根本不能有大弧度的掙扎,而且,他的手臂環在她的腰身,手在不安分折騰着她的身體,這種桎梏,她也掙脫不開。
“風冿揚,你個混蛋——”痛啊——
“混蛋?”他滿不在乎的輕輕的語氣,反問“每次都罵我混蛋,每次到最後還不是很享受麼”
因爲他淺淺的一句,冉依顏羞紅了整個脖頸。
“如果快點懷上的孩子,那麼在風家就大不一樣——”突然,他這樣的來一句,聲音不無正經。
“也奇怪,我在這裡面也注進去很多了吧——”他突然伸出手撫上她的平整的小腹,自言自語“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冉依顏卻因爲他這樣不經意的語氣的一句話,臉色驟然蒼白,身體瞬間冰冷,如置冰窟。
那茶几下的藥,她當然不會懷孕,可是,不,不能被他知曉,如果一旦他知道,那麼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