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的時候,餘生準時睜開了眼睛,眼珠轉動看了看身邊和周圍,司灝宇不在房間裡,秦崇聿也沒出現,她坐起身,“安安,要起*了。”
餘平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秦先生回來了嗎?”
“應該回來了。”餘生看向門口,會不會去做早飯了?應該是這樣。
穿好衣服和鞋子,餘生拉開門,司灝宇在走廊裡坐着抽菸,弄得一開門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這裡是醫院,你怎麼在這裡抽菸?”
“醒了?”司灝宇微笑着站起身,同時將手中的煙捻滅,“餓不餓?想吃什麼?”
餘生朝走廊兩頭望去,“你見到秦崇聿了嗎?”
“沒有,應該還沒回來。”
餘生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悻悻地轉身回到病房。
“秦先生沒回來嗎?”餘平安問。
“嗯。”
餘平安安慰她,“估計在路上。”
“或許吧。”餘生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期待了一晚上的好心情頓時就沒有了,就連洗臉刷牙的心情都沒了,靠在椅子上,皺着眉頭,十分傷心難過。
餘平安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蛋,“好了阿盛,不要難過啦,興許秦先生路上有什麼事給耽誤了,說不定中午就能回來了。”
“可是--”正說着,餘生的手機響了起來。
“肯定是秦先生!”餘平安跑去桌邊拿手機,拿到後也沒看是誰打來的就直接劃下接聽鍵,“秦先生!”
“你知道是爸爸啊?”那邊,傳出來秦崇聿略顯虛弱的笑聲。
餘生騰地站起身,十分粗魯地奪過手機,“崇聿,你現在在哪兒?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秦崇聿看了眼身邊的餘建勇,“我有點事情路上耽誤了,再過幾天才能回去。”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回來,明天你就見不到我了!”餘生氣呼呼地跺着腳,再過幾天,幾天是幾天?她不要等!等得難受死了!她就要今天見到他,就要現在!
秦崇聿心裡一緊,當時臉色就變了,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阿盛,你要做什麼?”
“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你今天不會來以後就別再回來了!”餘生生氣地掛了電話,氣得大口喘着氣。
餘平安不解地看着她如此情緒激動的模樣,皺着小眉頭,“阿盛,你怎麼了嘛?”
“他今天要是不回來,明天也別回來了!”摔掉手機,餘生氣呼呼地去了洗手間。
那邊,秦崇聿臉色難看的看着餘建勇,“阿盛會不會做傻事?”
“她敢!”餘建勇陰沉着臉,“你給我好好躺着,不許亂跑!”然後他大步離開。
沒多久來到病房,推開門沒見餘生,就見餘平安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地抱着手機。
他叫道:“安安。”
餘平安擡眸看他,“老餘。”
“你媽呢?”
餘平安指了指洗手間,“估計又在裡面掉豆豆,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餘建勇大步走向洗手間,扭了下門把手,裡面卻反鎖了,“餘生你給我出來!”
幾分鐘後,餘生紅着眼睛一打開門就哭着說:“你騙人,你昨天說的睡一覺醒來就能看到他,你就是個騙子……”
餘建勇本來因爲電話裡她的話打算狠狠地訓斥她一頓,卻在看到她這樣一副模樣的時候,最終不忍心再說她,就說:“我想着他能今天早上回來,可是誰知道半路又遇到一點事情,他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他說他過幾天才能回來。”
“過幾天就是過幾天,又不是不回來,你哭什麼哭。”
“可是--”
“可是什麼?我告訴你餘生,你要是再這樣哭哭啼啼的,甚至胡思亂想,我就讓他一個月後再回來!”
“你--”餘生使勁地抹了把眼淚,“你不但是個大騙子!你還專制!霸道!不講理!明明昨天是你說的,可是現在你有反悔,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
“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耍脾氣,你丟不丟人?”餘建勇瞪她一眼,轉過身看着餘平安,“還有你,身爲男子漢,你就不會管管她嗎?”
“切!”餘平安撇撇嘴,“你都管不了她,我能管得了嗎?再說了,她是你閨女,她之所以變成這樣,還不都是你給教育的?”
“你--你這個小兔崽子!你跟誰說話呢!”餘建勇揚着巴掌上前,高高擡起,最後輕輕的落下,“以後再敢跟我這樣的口氣說話,我撕爛你的嘴!”
餘平安十分不屑地輕哼了一聲,“老餘啊,你還是省省吧,你捨得撕爛我的嘴?把我的嘴撕爛了以後誰跟你鬥嘴?我餓了,我想吃東西,老餘你去給我買早餐。”
“不去!想吃自己去買,我老人家腿腳不利索。”餘建勇拉了把椅子坐下。
餘生抹着眼睛走出洗手間,“既然秦崇聿不回來了,明天要跟司灝宇去a國一趟。”
餘建勇皺眉,“去哪兒幹什麼?”
“司灝宇說古先生生病了,我去看看。”
離開了也好,這樣等秦崇聿的情況穩定了再讓她回來,“去吧,多住幾天,等秦崇聿回來了我給你打電話。”
“嗯。”
等秦崇聿知道餘生跟着司灝宇去a國的時候,她帶着餘平安已經到了a國。
西撒扶着古李西蒙字門口等候,才數日不見,再見面,餘生只覺得,生老病死真是可怕,之前看古李西蒙,像40雖,如今再看,60歲。
“阿盛,我問他叫老古,他會不會生氣?”餘平安拉了拉餘生,小聲問。
“當然會生氣,而且還會很生氣。”
“那好吧,那我還是叫曾外祖父吧,我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惹了他生氣,對我們沒好處。”餘平安很大方地走到古李西蒙的跟前,鞠了個躬,“曾外祖父好!”
原以爲自己這麼甜甜地叫了他,他一定會很高興,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皺起了眉頭!
難道,叫錯了?
餘平安看向餘生,這時候就聽古李西蒙罵道,“小兔崽子,叫曾祖父還不行嗎?爲什麼還要加一個外字?在你心裡我就是個外人嗎?”
古李西蒙就古雅一個女兒,而他的骨子裡又是個十分傳統的人,所以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外公,曾外祖父,所有帶“外”字的稱呼。
餘平安皺起小眉頭,糾正,“媽媽的爺爺我才叫曾祖父,你是媽媽的外公,就要叫曾外祖父,我沒有叫錯。”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西撒看了眼古李西蒙的表情,又看向餘生,打算看看她是如何救場的。
誰知餘生竟然什麼也沒做,反倒是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立在那裡。
古李西蒙看着餘生又說:“餘生,這就是你教的兒子嗎?你告訴他,我是你外公還是你爺爺。”
“古先生,這個跟阿盛沒有--”
“你叫我什麼?古先生?”古李西蒙有些抓狂,剛纔叫曾外祖父,這會兒又變成古先生了,等等,還有什麼,他叫餘生阿盛,媽都不叫了,看來真是教育的問題,好在這孩子還小,朽木還能雕,“西撒,明天讓理查過來一下,我要跟他商量一下這個孩子的教育問題,再不教育,估計就毀了!”
餘生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餘平安身邊將他向後扯了一段距離,小聲問:“安安,你還想回家嗎?”
餘平安使勁地點了點頭,“此地太危險,不宜久留,我們不如撤吧?”
“你看看這周圍藏了多少個人,這會兒說不定就有數支槍應着我們倆的腦袋,你不想活了?”
餘平安頓覺一陣冷風吹過,眼睛四處掃了掃,“那你說怎麼辦?”
“當然是討好再討好,你知道的,這老人家都喜歡聽好聽話,不用媽媽教你了吧,嗯?”
餘平安激靈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點了下頭。
“你們兩個在嘀咕什麼呢?”古李西蒙臉色不悅地問。
餘生訕笑,“我這不正在教育他的嘛。”她忽然後悔來這裡了,這簡直就是狼窩,進來容易,想出去估計就難咯!
這時候,只見餘平安像一枚小炮彈一般,一下子撲上古李西蒙的身體,粗短的小胳膊緊緊地抱住他的大長腿,“曾祖父,我剛纔跟你開玩笑呢,你不會是當真了吧?曾祖父,我跟你說,我可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曾祖父,昨天晚上我還跟阿盛說什麼時候來看你呢,沒想到今天就來了。曾祖父……曾祖父……”
“好了好了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古李西蒙被他吵得腦袋都要爆炸了。
一旁,一向殭屍臉的西撒,竟然抿起嘴脣露出了難得的笑臉,看來這次公主殿下帶着小王子回來還是十分正確的,這宮殿裡沉悶了太久,也該有點聲音了,不管是歡聲笑語還是吵吵鬧鬧,總之有點聲音總比沒聲音要好。
這時候餘生上前,代替了西撒的位置,攙扶着古李西蒙,“古先生--”
“嗯?”古李西蒙頓時不悅,扭過臉,真不知道她這張嘴到底有多金貴,叫一聲爺爺委屈了她嗎?
餘生連忙改口,“爺爺,爺爺。”
古李西蒙雖然依舊板着一張臉,但明顯嘴角已經向上翹起,“幹嘛?”
餘生討好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您身體最近怎麼樣了?”
“幹什麼?盼着我死呢?”
“呸!呸!呸!不許說這個字,多不吉利,快點,吐一下。”
古李西蒙被她給逗樂了,真是跟她媽媽一樣,鬼靈精怪,他知道,她的心裡纔沒這麼好心關心他的身體呢,不然這麼久爲什麼不回來看看他?算了,不計較那麼多了,畢竟從小也沒跟着他長大,能回來看看他,肯違心的叫他一聲爺爺,他也就知足了。
“好,呸呸呸,這總行了吧。”
餘生一臉嚴肅,“以後不許再說這個字了。”
古李西蒙笑笑,“放心,我沒那麼容易--”
餘生眼睛一瞪,“嗯?”
“斷氣的。”還真是個孩子,古李西蒙揉了揉她的頭,“這次回來多住一段時間吧。”
對他後面說的這個看似商量口吻的問題,餘生選擇避而不答,因爲她知道這是一個根本就沒有頭的爭論,所以她假裝沒聽到,笑着說:“爲了a國的人民,您一定要長命百歲!”
古李西蒙哼了一聲,“長命百歲?你要是少氣我點,興許我還能活十年八年,不過照你現在氣我的這勢頭,我還能不能活一年都是問題。”
餘生撇了下嘴,“我哪裡敢氣您呀,這不,您一聲召喚,我不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而且還把小崽子也給您帶來了嘛,安安,快點,把你給曾祖父的禮物拿出來。”
餘平安愣了下,這才記起來自己還帶有禮物,連忙去摸口袋,咦?怎麼不見了?
“禮物呢?”餘生問。
餘平安將身上僅有的兩個口袋掏了一遍又一遍,嘟囔,“我明明裝口袋裡了,怎麼會沒有了呢?”
古李西蒙盯着他那兩個口袋,“什麼禮物?”那麼小的褲兜,能裝下什麼禮物他可是十分的好奇。
“會不會是在飛機上丟了?”餘生說。
“肯定是司灝宇給我偷走了!”餘平安十分生氣地瞪着眼睛,下飛機之前他還特意的摸了一下,還在口袋裡,從下飛機到現在就這麼遠的距離,路上乾乾淨淨的也沒有,所以除了司灝宇沒有別人了!
“司灝宇!”他叫道。
“司灝宇呢?怎麼沒見他人呢?”
餘生轉身,確實沒見到司灝宇,他去哪兒了?一下飛機似乎就沒見到過他。
古李西蒙和西撒也四處看去,他們只顧關注這母子倆,都沒留意到司灝宇有沒有從飛機上下來,或者下來了去了哪兒也不知道。
“估計還在飛機上。”餘生說。
餘平安跑向飛機,爬上去在裡面找了一圈,沒人!
“好了不找了,我給他打電話。”餘生掏出手機,撥了司灝宇的號碼,好一陣子那邊才接通,聲音聽起來虛弱無力,“小生……”
餘生皺眉,這人怎麼了?怎麼聲音聽起來乖乖的,“司灝宇,你去哪兒了?”
“小生,我好難受……”
“難受?”餘生四下望去,“你怎麼了?怎麼難受了?”
“疼……”
“疼?哪兒疼?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你來我房間,快點……”
“他在哪兒?”餘平安問。
“在他的房間,說他很難受,疼。”
西撒臉色一驚,轉身都對身後跟着的侍從說:“快點叫醫生!”
半小時後,司灝宇的房間裡。
餘生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醫生剛纔什麼意思?什麼幸好發現的及時,否則可能都沒命了,他得了什麼病?怎麼這麼嚴重,我之前怎麼沒聽他提起過?”
司南面色凝重地看了眼*上的兒子,輕嘆一聲,“他這病好多年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犯一次,若不及時吃藥就很危險。”
好多年了?餘生黛眉擰成一團,“到底是什麼病?治不好嗎?”
司南搖了搖頭,心疼地看着兒子,“算是遺傳的吧,他媽媽就是因爲這病死的,那時候灝宇還不到三歲,這孩子太可憐了。”
遺傳病,這麼嚴重啊,餘生突然覺得這男人是怪可憐的,“現在醫學那麼發達,遺傳病也沒什麼可怕的。”
“雖然現在醫學十分發達,但也只能依靠藥物來維持生命,想要根治,目前還做不到。”
司灝宇雖然是古李西蒙看中的接班人最佳人選,但因爲司灝宇這病,所以古李西蒙遲遲沒有將總統之位交給他,不是對他不放心,而是他的身體狀況實在讓人擔憂。
得知餘生是自己的孫女的時候,古李西蒙曾有一個想法,甚至到現在他仍然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就是希望餘生能夠嫁給司灝宇,這樣他們兩個既能相互照應又能共同治理a國。
餘生看着*上臉色蒼白的男人,沒想到她也能看到他如此軟弱的一面,病來如山倒,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不管多麼厲害的人,終都會被病魔給折磨得不像樣。
想不到平日裡那麼神氣,那麼拽的一個男人,也有如此慫樣的時候,唉!
餘生嘆了一口氣,“那他每次犯病都有規律嗎?”
“早些年的時候基本上是每三個月的時候犯一次,現在,唉--”司南搖了搖頭,“已經沒有規律了,可能一週,也可能一個月,甚至有時候連續好幾天。”
餘生想了想問:“他犯病跟什麼有關呢?情緒?天氣?或者什麼的?”
司南搖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可能還要問他自己。”
“小生……”司灝宇虛弱地叫了一聲。
餘生和司南都扭頭看他,“醒了?”
“又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司灝宇自嘲地開玩笑,卻笑得極其的蒼白無力,“我以爲你不會來……”
司南看看兩人,默默地出了房間。
餘生拉了把椅子在*邊坐下,“你有病這事我不知道。”
“我沒告訴過你,你怎麼知道,現在知道了,是不是特別的對我刮目相看?”
“是夠刮目的。”
司灝宇笑笑,嘴角溢出一抹苦澀,“我快死了,可我還沒結婚生子,我的人生是不是很慘?”
最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餘生覺得自己變得十分的多愁善感了,她曾經一直都不害怕死亡的,可是如今她害怕,甚至聽到這個字她都有一種深深的恐懼,她想活着,好好的活着,身邊她愛的人,愛她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糟糕,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會沒事的。”
司灝宇伸出手,“如果我明天要是死了,今天你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什麼願望?”
“你先說你答應我。”司灝宇咧着身子去抓餘生的手,餘生不明所以,非但沒有伸出手相反還朝後挪了挪。
“你不說我怎麼答應你?你要什麼我給你拿。”
“手。”
“手?”餘生不解。
司灝宇幾乎要趴在了*上,使勁地朝她伸着手,“你的手。”
“我的手?你要我手幹嘛?”餘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也沒有東西啊,疑惑間,司灝宇身子朝前猛然一探,拉着了她的手,用力一扯,將她拉到了*邊。
“司灝宇,你佔我便宜!”餘生反應過來,想要掙脫,卻聽司灝宇說:“就拉一下,明天我可能就要死了,你看在我如此可憐的份上,就讓我拉一下好不好?”
看他一副可憐兮兮,即將離世的模樣,餘生還真有些不忍拒絕,不過,被這麼光明正大的佔便宜,心裡還是十分的不爽,“三秒鐘,你要是不鬆開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落,開始倒計時,“3--2--”
司灝宇不樂意,“我還沒說讓你親我,我就拉一下你的手就這麼小氣,我都快死了!”
餘生白他一眼,“你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啊咳咳咳--”司灝宇突然咳嗽起來,嚇得餘生連忙站起身,“你怎麼樣了,要不要叫醫生?”
司灝宇偷偷看他一眼,緊緊地拉着她的手,略顯虛弱地說:“不用……咳咳咳……”
“都咳嗽成這樣了,必須叫醫生!”餘生使勁將手從他的手裡掙脫,轉身要離開,卻被他又抓住手臂,用力一扯,她沒有防備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身上,脣正好貼在了他的脣上。
一切都來得有些太突然,兩人都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反應。
時間在這一刻放佛靜止。
好甜,真希望可以永遠這樣,小生,有生之年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和幸福,我知道,我永遠也走不進你的心裡,甚至你連正眼都不願意瞧我一下,可我就是這麼賤,你是火,我只願做那隻飛蛾。
片刻之後餘生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將司灝宇推開,使勁地抹了抹嘴巴,瞪着眼睛,“司灝宇!”
“咳咳咳--”司灝宇再次咳嗽起來,而且聽起來比剛纔還要嚴重。
餘生氣鼓鼓地瞪着他,“你少裝!”
“咳咳咳--”他咳得都快要上不來氣了,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我去叫醫生。”
“不用……”司灝宇顯得很虛弱,“一會兒就好了……”
雖然對於剛纔的事情十分的生氣,但餘生知道孰輕孰重,“真的不用嗎?”
“不用,你陪我說說話……”
“真的不用?”餘生還是有些不放心,“咳嗽得這麼厲害,萬一一口氣沒上來怎麼辦?”
司灝宇的心裡劃過一股暖流,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雙手握着她的手按在心口,“小生,你是在關心我嗎?”
餘生白他一眼,使勁的抽出手,嫌棄地在身上蹭了蹭,“既然你沒什麼事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別走!陪我說說話好不好?”司灝宇眼巴巴的看着她。
餘生卻視若無睹,“不好,我還有事!”
轉身就走,卻聽他略帶傷感的聲音問:“如果明天我真的死了,你現在能滿足我一個願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