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看着眼球這座真正的足球場愣住了,不是因爲它的大,不是因爲它的嶄新,而是因爲這座足球場就在房子的後面!
“啊,真的是球場耶!”
樂樂看到球場,大眼睛亮亮的,急忙從紀昭南身上蹭下來搶過夏唯手裡的球就徑自衝了進去,一腳把足球踢得老高。
“你,你……這……”夏唯很震驚,支吾着說不出話來。
“這座別墅寫的是你和樂樂名字,球場是屬於樂樂的。”
紀昭南沒有看夏唯,微笑的看着兒子歡快的追着球跑,咯咯的笑聲清脆響亮。
樂樂踢了一會兒,回頭朝爸爸招招手,紀昭南笑着把運動外套脫下,往夏唯懷裡一堆,只穿一個背心便跑了進去。
樂樂所謂的踢球就是追到球就踢,球跑了就追,就這樣紀昭南還和他玩得樂此不彼,他的大笑聲夾雜着樂樂的清脆的笑聲響徹了這個天氣晴好的早晨。
夏唯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微笑着看着球場中一會兒相互追逐一會兒抱做一團在地上翻滾的父子,第一次她的心裡感覺這樣真好!
樂樂玩累了,紀昭南抱着他,他抱着球,兩人走向坐在球場邊等着的夏唯。
夏唯笑着給兒子一瓶水,擦了擦他臉上的汗,問:“好玩嗎?”
樂樂點點頭,因爲出汗,臉蛋紅撲撲的,一笑,可愛極了。
夏唯忍住抱住兒子的頭用鼻尖蹭了蹭兒子的鼻尖,道:“我怎麼能生出這麼可愛的兒子啊?”
聽到媽咪說他可愛,樂樂笑得見牙不見眼,重重在夏唯臉上親了一口。
“媽咪,樂樂最愛你了。”
夏唯高興的捏了捏兒子的臉,正仰頭喝水的紀昭南微微低下頭,在夏唯耳邊低語笑道:“當然是因爲我的緣故了。”
夏唯對於他的大言不慚很是不屑,很不給面子的瞪了紀昭南一眼道:“兒子也就是繼承了你挑食的壞習慣,哪裡像你了?”
紀昭南聳聳肩,樂樂不高興了,大叫:“媽咪,我沒有挑食,胡蘿蔔是給兔子吃的,我纔不要吃!”
樂樂只是證明自己不挑食,卻間接的維護了紀昭南。
紀昭南哈哈笑着,放下水,彎腰抱起兒子,在地上轉了幾個圈。
“你真是我兒子!走,爸爸再教你兩招,等下次和小朋友們踢球的時候,讓他們對你刮目相看!”
紀昭南對夏唯挑挑眉,“瞧瞧,這就是我兒子!”說完不等夏唯說話,抱着樂樂又衝進了球場。
夏唯覺得好笑又好氣,對着他們喊了一聲:“天熱,別玩太久了,小心中暑。”
夏唯又坐下去,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運動外套,忍不住拿起來,放在鼻端聞了聞,熟悉的味道立即鑽入鼻端,也刺醒了夏唯有些迷濛的神識。
她在做什麼?!
夏唯趕緊把衣服放到一邊,擡頭看着球場。
手機的嘟嘟的聲傳進耳朵裡,夏唯調回視線,四處看了看,找到了聲音了來源,正是紀昭南的運動外衫。
她看了球場一眼,然後伸出手拿出手機,屏幕上閃爍着“曾玥”兩個字。
夏唯一愣,然後又慢慢的放回原處,視線重新調回球場,卻是再也無心去看什麼了。
是啊,他還有個未婚妻呢,一個與他一同長大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一個曾經說放棄他如今成了他未婚妻的女人。
看着那個高大的身影,夏唯平靜的心突然變得煩亂起來。
太陽越來越大,紀昭南抱着兒子回來,剛要伸手去拿水喝,夏唯淡淡說:“你的手機響了。”
紀昭南看到她的臉色不似剛纔的,頓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拿起水喝了兩口。樂樂超喜歡這個球場,喝完水就抱着媽咪的脖子膩歪:“媽咪,我們和爸爸一起住在這裡好不好?我保證一定聽媽咪的話,不惹媽咪傷心。”
夏唯想起紀昭南的那通電話,想要拒絕,但是一擡頭看到兒子渴求的大眼睛,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她知道如果她執意,樂樂一定會跟她走,可是樂樂一定會不高興的,她可沒有忘記紀昭南出差那幾天,他整天一副無精打采的小模樣,她是媽咪,她應該儘可能的讓他高興,而不是利用自己的身份來約束他的快樂。
“樂樂真的喜歡這裡嗎?”
樂樂點頭,他是喜歡這裡,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和爸爸媽咪一起生活了。
夏唯想了想,道:“樂樂可以住在這裡,只是要等過一個星期才行。”
“爲什麼?”樂樂不明白。
“再過一個星期樂樂就放暑假了,到那時我們再來好不好?”
見樂樂嘟着嘴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又道:“樂樂也說了,男子漢做事要有始有終哦!”
樂樂擡頭看了眼紀昭南,紀昭南笑着點點頭,雖然他很想立即讓他們母子搬過來住。
樂樂點點頭,伸出手指,“媽咪,拉鉤鉤。”
拉完勾,樂樂擡頭看紀昭南,睜着大大的眼睛問:“爸爸,你還會去幼兒園接我嗎?”
紀昭南抱起他,親了親他的額頭,笑道:“當然,爸爸一天見不到樂樂,會很不開心的,所以樂樂要等爸爸哦!”
“嗯。媽咪不讓我等我也等。”
樂樂小朋友很不厚道的再次把夏唯拉下水。
“嗯,真是我的好兒子!”
紀昭南看了夏唯一眼,開心的誇着兒子。
夏唯責備的瞪了兒子一眼,樂樂仗着有爸爸撐腰,一點也不害怕,歪頭枕着紀昭南的脖子毫不示弱的瞅回去。
夏唯看着兒子那倔強的小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扭了扭兒子的小臉蛋,說:“好了,別瞪了,知道你眼睛大。”
樂樂高興的叫了一聲,和紀昭南暗地裡擊了一下掌。
回到家,夏唯把外套給他,紀昭南拿出手機,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臉上的情緒沒怎麼變化,隨意的丟在茶几上,抱着樂樂上樓:“洗澡去了嘍!”
夏唯見他把樂樂舉得很高,心一下子懸在嗓子眼裡,見他又穩穩的接住兒子,才大口喘息一聲,聲音裡有幾絲不悅和擔心:“小心摔着!”
紀昭南迴頭看了她一眼,不滿她竟然如此看遍他,道:“樂樂是我兒子,就是我摔着也不能摔着我兒子。”說完,不理她,父子倆逕自上樓。
夏唯心裡那個氣啊,樂樂是我兒子,這幾個字都快成了他的口頭禪了,一天至少要說個三四遍,他不說她不知道樂樂是他兒子啊!
這男人,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他那麼愛現啊!
夏唯鬱悶的轉身,看到茶几上的手機,愣了一下,然後走向廚房。
上午玩了一上午,吃過午飯,樂樂就有了睏意,央求着紀昭南陪他。
紀昭南二話不說,放下手裡的工作抱着兒子走進臥室。
對於兒子過分親近紀昭南的舉動,夏唯心裡不吃味是假的,但是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氣悶的從書房拿出昨天未看完的書繼續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了,夏唯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楊律師的。她看了看門外,然後接通。
“楊律師。”
“突然給你打電話沒有打擾到你把?”楊律師說話很客氣。
“沒有,我也沒什麼事做。”
“既然這樣,晚上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楊律師的邀約她不好拒絕,約了時間和地點便掛了手機。
樂樂應該是累壞了,她出發的時候還沒有醒,她走到書房,紀昭南正盯着筆記本屏幕看,見她進來,擡頭看了一眼,問:“樂樂醒了?”
夏唯搖搖頭,說:“我約了人,要出去一趟。等我回到家了,會打電話給你,你把樂樂送回去。”
紀昭南在聽到她說約了人時,手頓了一下,但是沒有擡頭,等她說完,他也沒有擡頭,只淡淡道:“回來時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頓了頓又道:“明早我送你們回去。”
說是兩天,難道還非得等到明早啊!不就是*的時間嗎?有必要那麼較真嗎?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夏唯在心裡念道,鬱悶的轉身離開。
紀昭南盯着她的身影,良久,纔有回到屏幕上。
和楊律師其實也沒談什麼,就是互相詢問了最近的近況。
夏唯覺得楊律師是個溫和又謙虛的人,很會說話做事,恐怕這也是紀老爺子放心把他留在身邊的緣故吧?
“你知道嗎?紀先生正在找那份遺囑。”楊律師忽然說。
夏唯知道他說的遺囑指的是她手上的那份兒,愣了一下,問:“爲什麼?”
問了她就猜到了,紀昭南那種人喜歡掌控一切,知道竟然有個不知名的人握着紀氏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這無疑在他身邊埋了一個定時炸彈,他當然會害怕。
“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是以我對紀先生的瞭解,雖然對老爺子有很多不滿,心裡還是很愛很敬重老爺子的,我想不論老爺子做什麼決定,他都會尊重的。”
“那你的意思是?”
楊律師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沉思,沉吟片刻道:“看來他也出擊了。”
夏唯更不解了,“我不明白。”
楊律師笑笑,“不明白的好,否則你就很難脫身了。”
楊律師最終沒有解除夏唯心中的疑惑,夏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正準備給紀昭南打電話時,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看,竟是沈佳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