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不是溶月,她不會把紀昭南於此時此刻的話,只是當做無聊聊天的內容。
她不想回答,但是紀昭南似乎沒打算放過她,一雙眼睛就那麼盯着她,讓她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是。”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再次違背心。
紀昭南的眸子似是閃過一絲亮光,不過太快,讓人懷疑那只是幻覺。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感覺到手下的身子劇烈的一顫。
“也包括我嗎?”
他的聲音依然像冰冷的金屬線,毫不阻攔的直接刺進她心臟的最柔軟處,可在這樣的**氣氛裡竟硬生生被夏唯聽出了幾分魅惑來。
夏唯覺得自己的臉很熱,很燙,一顆心在胸腔裡劇烈的震動着,似要跳出胸腔。
“嗯?”
紀昭南似是一定要問出答案,手指似有若無的摩挲着她的肌膚。
夏唯在心裡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擡起頭,目光平靜,完全看不出她因爲這句話心裡有任何的漣漪。
“你希望呢?”
一剎的驚訝劃過那雙幽深的眸子,如天際劃過的一個流星,閃亮之後,便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期間夾雜着冰凌破碎般冷。
“我希望不是,因爲你不配!”
他的聲音如他的眼眸,說完,放開她,轉過頭去。
“我會記住的。”
良久,夏唯輕聲說,停頓一下,又道:“我先進去了,外面涼,不要呆太久了。”
紀昭南一口喝完剩下的酒,狠狠的握着杯子,用力到關節上都泛着白印。
夏唯從浴室出來,他已經不在陽臺上了,四處找了找,發現他在書房辦公。輕輕的拉上門,
夏唯走進臥室,雖然腦子混亂,不過身體疲憊,只躺了一會兒便沉沉入睡。
紀昭南合上筆記本,一時間,書房裡只有窗戶投射過來的些許淡淡的光。
昨天的城南那塊地皮的投標案,環宇以絕對的優勢勝出。接下來就是要考慮如何開發利用那塊地皮,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剛纔他看的的就是公司的管理人員提出的一系列企劃案。不過,沒有一個讓他滿意的。
他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掏出一支菸點燃,猛吸了一口,緩緩吐出,那煙霧就打着卷兒的一路向上,煙霧中繚繞中,冷峻的側臉顯現出一絲蒼涼的疲憊。
“哥,都說毛里求斯是掉在人間的天堂,真有那麼好嗎?我好想去看看。”
“既然你那麼想去,那等我們結婚後,就去毛里求斯度蜜月好不好?”
“好,謝謝哥,哥最好了。”
溶月快樂的叫聲讓他心首次感受到了甜蜜。
彼時的他們一切都那麼快樂美好,卻因爲一個女人,變成了此生永不可得的遺憾。
他怎能不恨那個女人,他恨不得撕碎了她!
可爲什麼此刻自己的心會如此的煩躁,總會想起那雙平靜如一泓潭水的碧眸?
指間的火星一閃一閃的,終於有了湮滅的趨勢,但是到最後還是沒到等壽終正寢,被大力的碾碎後,用力的一拋,菸頭便安靜躺在菸灰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