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加一次交鋒,以蘇淺淺徹底失敗告終。
從白景離房間走出去的那一刻,蘇淺淺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再想到週末兩天回凌家還要近距離面對這個妖孽中的戰鬥機,蘇姑娘頓時覺得生無可戀了。
妖孽不可怕,可怕的是妖孽耍流氓,流氓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顏值高……
中午十二點半,凌家。
凌清風夫婦平時都不住主宅,因爲蘇美憐和凌老夫人向來不和,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兩天了,所以凌清風雖然是凌家下一任家主,卻一直沒有住在主宅。
“美憐,你早上給她打過電話嗎?”
凌清風的臉色不太好,雖然家裡沒有外人在,可是蘇淺淺一個小丫頭做事情總是這樣,他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蘇美憐端莊地坐着,聽到凌清風的話之後眉頭一蹙,安撫道:“當然是打過的,一大早我就打過去了,只是……”
凌清風瞥見蘇美憐和身邊的雲姨對視了一眼,心裡有些疑惑,“只是什麼?”
“電話不是她接的,是白景離。”蘇美憐的臉上顯出幾分擔憂來。
之前她一直很擔心這個蘇淺淺太聰明,會利用若櫻的身份和白景離假戲真做鳩佔鵲巢,可後來她發覺白景軒對這個丫頭有點兒想法,於是對她放心了許多,可是現在……
“胡鬧!”
凌清風猛地拍了下桌子,看上去似乎很生氣,雲姨立刻識相地把下人都遣散,偌大的餐廳裡只剩下三個人,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清風,你先別動氣,說不定白景離只是過去叫她起牀然後順便接了電話呢?”
蘇美憐一邊勸一邊着急,萬一這個窮丫頭真的勾搭上了白景離,那麼他們這婚以後還能順利地退嗎?
凌清風哼了一聲,臉色黑成一片,怒道:“這丫頭簡直是反了天了!她纔多大的年紀,什麼不好學什麼!”
“凌叔叔,什麼事兒惹您這麼生氣?”冷清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凌清風繼續發脾氣。
蘇淺淺推着白景離進來,顯然兩個人都聽到了剛纔凌清風說的話。
“若櫻和景離回來了啊,快過來坐吧。”
蘇美憐趕緊站起來,一邊給凌清風使眼色一邊笑着過來招呼蘇淺淺和白經理,彷彿剛纔凌清風的暴怒只是幻覺。
“凌叔叔剛纔在說誰?若櫻做錯了什麼惹您生氣了嗎?”白景離睨了一眼凌清風,語氣淡淡的。
凌清風尷尬地瞥了一眼蘇淺淺,臉上憋得有些紅裡透黑,卻仍然立刻掛上了一張笑臉,“沒有,我哪裡捨得說若櫻呢,我說的是旁系的一個孩子,最近調皮貪玩闖了禍,讓老爺子頭疼了。”
“原來是這樣的,我還以爲是因爲若櫻和我過來晚了,所以您生氣了。”白景離不鹹不淡地道,話語里根本沒有半點愧疚的意思。
在他看來,如果蘇淺淺不願意起牀的話,哪怕直接不來也沒什麼問題,就衝上次凌家處理霍江那事兒的態度,他對凌家人就沒什麼好印象!
“當然不是,若櫻是我的獨女,我不會苛責她的。”
凌清風笑得像只老狐狸,只是眼裡的不自在卻有點怪異,畢竟蘇淺淺跟他沒什麼血緣關係。
蘇淺淺假裝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推着白景離淡定的入座,雖說被人誤會很不爽,可是她現在更加不爽的是凌家人的態度!
她和凌清風夫婦是有合約的,白紙黑字寫的條款她都嚴格的做了,但是凌家卻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到風口浪尖,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
“若櫻,最近工作怎麼樣了?累的天天睡懶覺了?”
凌夫人巧妙地岔開了白景離對凌清風的質問,笑容可掬的臉上帶着幾分擔憂,看蘇淺淺的樣子卻十分慈愛。
“不是的……”
蘇淺淺無奈地抿着脣,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明知道凌夫人是在變相地問她今早爲什麼電話會是白景離接的,但她想了想早上的情形,心情越發的崩潰了。
“我正好去若櫻房間叫她起牀吃早餐,聽到電話就接了的,吃了早餐之後她又睡過去了,所以過來晚了。”
白景離一臉淡定的撒謊,看蘇淺淺的眼神還帶着幾分調侃,彷彿就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在眉目傳情。
“……”
蘇美憐和凌清風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尷尬的氣氛完全變了個樣兒,一下子熱絡起來。
“若櫻這丫頭就是愛睡懶覺,折騰到現在你們都餓了吧,快吃飯吧。”
凌清風做事情滴水不漏,看蘇淺淺的眼神也柔和了些,幸虧這個丫頭沒打白景離的主意,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蘇淺淺不動聲色地扮演着她的角色,心裡卻忽然有些難過起來,一個多月了,媽媽在國外應該已經做完手術了,可惜她卻不能去看她。
……
轉角的樓梯口,有紅色的裙裾一閃而過,一陣濃烈的香氣緩緩飄散開來。
站在蘇美憐身後的雲姨忽然臉色一邊,轉身匆匆地上了樓。
蘇淺淺詫異地咬了一口鍋貼,眼神跟着雲姨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卻發現心底的那種不安感越發的強烈了,被人窺視的感覺猛地襲上心頭。
“叮!”
手裡的筷子滑落,撞擊在玻璃桌面上,清脆的響聲驚動了一桌的人,凌清風夫婦和白景離同時看向蘇淺淺,都是一臉疑惑。
“怎麼了?”
白景離拉過蘇淺淺的手,緩緩地放下她手裡剩下的那隻筷子,檢查她手上是不是受傷了。
蘇淺淺回過神來的時候,臉色顯然不太好,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笑着從白景離手裡抽自己的手道,“沒事,就是剛纔走神了。”
蘇美憐瞥了一眼雲姨上樓的位置,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立刻又笑容滿面,伸手愛憐的撫着蘇淺淺的頭,溫柔的安慰她:“這麼大的人了還走神?快吃飯吧。”
“嗯。”
蘇淺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沉默的吃飯,心裡的不安感卻越發的強烈了,因爲剛纔她確定看到了凌夫人眼裡一閃而過的擔憂!
這是第三次,她強烈的感覺到被人窺視了,後背的冷汗慢慢地爬上後頸,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緩緩地靠近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