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嫌砸牆聲音太大,簡直就是噪音,她邁着優雅的步伐不緊不慢地向外走去,反正後面的事情也不用她管了!
可憐的宋康也被架着向外拖去。
唐黛坐在酒吧的沙發上,她向後輕輕一靠,雙腿交疊,曲線流暢。
宋康沒敢與她直視,視線卻從肩一直掠到腳,心裡暗暗讚歎這纔是難得的一流女人!可是他一想到自己那被砸的裝修,就肉疼極了,他忙求饒道:“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諒了我這次吧!”
“喲,想起來了?”唐黛輕笑,瞥了他一眼。
宋康只覺得那一眼,簡直就是萬種風情,夾雜着嫵媚與妖嬈可又帶了那麼一絲純真還有隱隱的霸氣,饒是他見了那麼多的女人,論風華氣度真沒一個能夠與她相媲美的!
宋康乾笑兩聲,說道:“是啊!還請您手下留情!”
“宋康啊!當初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別說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唐黛慢悠悠地問。
宋康苦笑道:“我就是想讓你沒事兒多來坐坐,這樣我酒吧生意不就更好些了!我只要看着美女都這麼幹!”
“都這麼勾引?”唐黛跟着反問。
她可沒忘記那天在酒吧他刻意的勾引,相信容緋等人都是被這個給蠱惑了吧!她倒不相信唐如是因爲宋康的魅力,因爲這等二流之貨根本就不能和霍二相媲美!無非就是可笑的虛榮心了!
宋康汗都冒下來了,他當時真沒看出來,這個唐黛那麼難對付!
他並不知道,紀銘臣已經站在酒吧的後面,看着他掩藏的秘密一點點地露出來!
“說啊!”唐黛不緊不慢地撫摸着手上的鑽戒,她越是表現得悠然,對方就越會表現得緊張,現在她擺出的姿態就是能左右這個酒吧生死的姿態!
宋康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似乎是鼓足勇氣地說:“是啊!我覺得你很漂亮,我是真的喜歡……”
“閉嘴!”唐黛及時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答案,她已經想到了,不管宋康的目的如何,這都是最好的答案。她將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看向他說:“好了,我們現在談正事!”
宋康身子一凜,怎麼折騰半天,正事還沒說呢?到底要砸到什麼時候纔算完啊!於是他先迫不及待地說:“晏太太,我是真的錯了,我不該威脅您妹妹唐如讓她來酒吧坐坐!我是真沒對她做什麼,就是想招攬酒吧的生意,她長的也很漂亮!”
“嗤!”唐黛笑出聲,看着他問:“怎麼?不藏着了?”
宋康一臉的發愁表情,說道:“我哪敢瞞您啊,您都要砸我酒吧了,容緋她一死,我可沒別的靠山,只能靠這酒吧賺錢,您給砸了,我可沒有餘錢把它再弄起來啊!”
唐黛笑着問:“怎麼會?你應該挺受歡迎吧!不說別人,就說晏天愛,被你迷得要死要活吧!”
宋康剛要說話,她便擡起手,制止道:“你可千萬別誤會,我沒有阻止的意思,晏天愛也不是我親妹,你們自願發展。我妹妹唐如呢,她是不屑來這樣的地方,你用以前的事情威脅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是不是?”
“是是是,我承認,我向您賠罪!您饒了我吧!”宋康說完,又解釋道:“再說後來我也沒再找她啊!”
唐黛的手機響了,她看到紀銘臣給她發的圖片,是酒吧房間被砸的場面,但是並沒有露出那個她目前還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門!
這照片是她讓紀銘臣發給她的,她微微一笑,編輯了一條信息,“二嬸,很是抱歉,我實在幫不到唐如,就用這個當做賠禮吧!”然後和圖片一起發給了容宛靜!
容宛靜收到信息,坐在老闆椅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有了細微的變化,她握着手機,站起身,走到了茶臺前,坐了下來!
這個唐黛,成長得越來越迅速了!
唐如衝了進來,一進來就告狀,“媽,您說的根本就沒用,唐黛她根本不想幫我,還看我笑話,氣死我了!”
她把首飾往桌上一扔,經此事後,連帶的這件最喜歡的首飾,也不喜歡了!
她沒想過,她喜歡的不是首飾本身,而是這是一件唐黛求而不得的東西!
在容宛靜的溺愛下,唐如已經長成了任性得容不下任何人的大小姐!她覺得唐家大小姐地位最高的應該是她,可偏偏前面還有一個唐黛,這便讓她心裡不舒服!本應該是親密無間的姐妹,卻因爲虛榮與妒忌,讓她給自己多豎立一個敵人。
容宛靜看着唐如,沒有說話。當初她認爲男孩子不能寵,不能廢,可女兒將來要嫁給別人,寵一些也沒什麼,畢竟女兒在身邊呆的時間遠不如兒子,可是現在她後悔了!
“媽,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唐如很是生氣,她看着媽媽,十分地不解。
“唐如,你坐!”容宛靜伸出手對她說道。
唐如一頭霧水,不知道老媽今天是怎麼了,但她還是老實地坐了下來。
容宛靜略略想了一下,將手機給唐如遞了過去,平靜地說:“你看看!”
唐如拿過手機一看,有點懵,她問:“媽,這是什麼意思?”
“唐黛正在砸宋康的酒吧,給你出氣!”容宛靜說着,仔細地觀察女兒的表情。
唐如顯然一愣,問道:“她……”
唐黛有那麼好心給她報仇?唐如根本就不信,唐黛算計的,她是不會明白的!
容宛靜說道:“我知道從小到大你和唐黛感情並不好,實話說,你和誰感情都不好吧!你有朋友嗎?”
唐如表情不自然地說:“我纔不要那種東西!”
容宛靜嘆氣說道:“唐如啊,媽媽不能護你一輩子知道嗎?你需要朋友,需要有人扶持你向後走去。唐黛她因爲自小無父無母,所以她比你會算計!”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茶水,繼續說道:“唐如,我早說過,唐黛現在威脅不到你,反而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孤女了,她身後有個強大的晏寒厲你懂嗎?”
“那不是個變態嘛!”唐如不屑地說。
“是不是變態,都不能否認晏寒厲在B市的地位,你說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有幾個人不會爲之一震的?我要跟你說的是,你與唐黛交好,比交惡要強的多!她能籠絡住一個變態,讓這個變態愛她,爲她所用,難道這不是本事?”
她真正想說的是,如果你有這個本事,還用媽媽爲你的婚事這麼低三下四地求人嗎?
唐如的臉上還是不以爲意,長時間的唯我獨尊已經讓她不可能再去上趕着唐黛了。雖然剛纔她有些感動唐黛爲她做的!
容宛靜有些失望,她坦白地說:“唐如,媽媽無能爲力了!”
“媽,您什麼意思?”唐如立刻就坐直了,雙目炯炯地盯着母親。
容宛靜沒有隱瞞,說道:“今天一早,我就讓人聯繫了霍老爺子,很可惜他給出的回話是他已經不管霍家事務了!後來我又聯繫了霍老爺霍文柏,他則說霍二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家裡不再插手!”
“媽,之前不是這樣的啊!”唐如尖叫出聲,情緒激動的已經無法控制!
“是啊!如果沒有老爺子的發話,霍文柏應該不會改口,這說明霍成梵已經說服了老爺子,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容宛靜看着她問。
唐如的臉色發白,她又不傻,自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容宛靜幾近惋惜地說:“唐如啊!你自己把你的事情給辦砸了!”
唐如欲哭無淚,問她:“媽,那現在怎麼辦啊?您給我想想辦法吧!”
“你還不明白嗎?霍成梵這是鐵了心的不想娶你,就算想盡辦法娶了你,他能對你好嗎?”容宛靜這是讓女兒死心,一個霍家自然比不得女兒婚姻幸福來的好!
“媽,不行,除非你給我找個比霍二還要好的男人!”唐如蠻橫地說。
容宛靜頭疼,她算不算自找苦吃?
唐如一看媽媽臉色不好,知道自己過分了,她小心地問:“媽,要不我再去找唐黛一趟?”
容宛靜擺擺手說:“她給我發這個過來,就是說明她不會插手此事,也是的,她憑什麼爲了你得罪一個霍二呢!現在再找也沒有用了!很多事情失了先機,就晚了!比如說這次的事,霍二就是怕我說出什麼,所以他昨晚回去就找了老爺子,這個人啊……”
“媽……”唐如軟軟地叫了一聲,幾近哀求!
容宛靜嘆氣說道:“唐如,你從小到大,想要的,只要媽媽能做到,都會盡量滿足你,現在你大了,有些事情是媽媽做不到的。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霍二是個人,還是個難對付的人,不是隨意能買到的物品,你告訴媽媽,我該怎樣讓他娶你?”
“我……”唐如啞了,從小到大都是媽媽給她做這做那,讓她來說,她哪有什麼辦法啊!她從來就沒想過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容宛靜嘆氣,說道:“你先回去吧,讓媽媽靜一靜!”
唐如站起身離開,她不甘心地去找霍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霍二似乎說過喜歡她吧!
霍成梵這個人呢,生性涼薄,你對他沒有利用關係,那他是不會再鳥你的,於是唐如給霍成梵打電話,結果可想而知,人家連接都不接!
霍成梵坐在辦公室,操控着屬於他的帝國!
然而,正當他工作投入的時候,魏永輕且快地走了進來,低聲說道:“二少,唐如小姐來了,在外面呢!”
“什麼?”霍成梵挑起了眉,眉間帶着厭惡,再沒了往日的溫雅清潤!
魏永當然知道從來沒人能夠威脅二少,威脅二少的人,不是失去自由就是消失了,二少對唐如和容宛靜已經容忍多時,尤其是對於唐如的愛戀最爲噁心,現在看二少太陽穴間青筋隱動,就知道二少的內心,有多煩這位唐二小姐了!
魏永低聲勸道:“二少,我看唐小姐的情緒有些激動,萬一她在公司鬧了起來,顯得也不太好是不是?”
霍成梵沉了沉氣,強自按捺下不悅,說道:“讓她去會客室等我!”
他站起身,不耐煩地向外走去,這個女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他又沒對她怎麼樣,這還給粘上來了?
唐如一看到霍成梵,委屈的眼眶都紅了,她眼巴巴地看着霍成梵,楚楚可憐的樣子。
殊不知,霍成梵討厭的就是她這副德行!擺出這個表情給誰看呢?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唐二小姐的跋扈!他最討厭裝模作樣的人!
“成梵……”
霍成梵打斷她的話,冷聲說道:“唐二小姐,還麻煩你不要這麼叫我,我們之間本來也沒有什麼,現在更沒有什麼,只不過是認識罷了,太過親暱的稱呼,似乎不大合適!”
唐如有點急了,她失聲叫道:“你說過你對我有好感的!”
少女的矜持,還是沒能說出“喜歡”二字!
霍成梵嗤笑一聲,他看着她,目光中透出了輕慢,他的這種目光,就是想讓對方無地自容。
“唐二小姐,難道你不知道嗎?我那麼做不過是想要你們唐家的資金罷了,只是你們的做法太讓我失望了,只吊着我,不做實事,既然沒有利用的價值,那也只好一拍兩散,你不會真的天真以爲,我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感情嗎?”
他攤開手,坦白地說:“恕我直言,我霍二的喜好,從來都不是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所謂豪門小姐!”
唐如臉色慘白,被如此羞辱的好似受了什麼要命的打擊一般。
她雙脣顫抖,聲音更是顫得不成樣子,一臉欲哭無淚地說:“虧我還爲了你跟唐黛作對,唐黛還知道去給我出氣,找人算賬,可是你呢,原來只是騙我的!你所做的姿態,全是爲了錢!”
唐黛給唐如出氣找人算賬?這話讓霍成梵頗有意外,他怎麼不知道唐黛和唐如的感情那麼好?他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唐黛幫你出什麼氣了?你們感情這麼好?”
“那就不用你管了!”唐如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說:“我會讓你後悔的!”
她轉身離去,走的十分不甘!
對於此話,霍成梵不以爲意,現在再努力,晚了!他看向魏永吩咐道:“去查一下,唐黛忙什麼呢?還有……”
他想到唐如這個麻煩,覺得要禍水東引一下,他勾勾手指,對魏永吩咐了幾句。
坐車回唐氏的唐如,收到了一條彩信,上面是一張照片,就是唐黛“親暱”地將霍成梵拉進車裡的那張照片!
這張照片自然是霍成梵留下的備份了,讓唐如把過剩的精力發泄給唐黛,在他看來,這是個非常好的選擇,想搭他的順風車賺錢,唐黛以爲這兩千萬是好賺的嗎?
唐如睜大眼睛,看着照片,一臉的不可置信,她已經相信唐黛和霍成梵沒有什麼關係了,可是這張照片,讓她有一種身心俱焚的感覺!
她覺得母親已經不能相信了,因爲母親顯然已經被唐黛給拽到那邊去了,剛纔母親的態度已經是明顯不管,所以她要自己努力!
怪不得霍成梵不喜歡自己,原來他真的和唐黛有什麼!她的指甲都掐進肉裡,心裡憤恨地想,唐黛爲什麼你什麼都跟我爭?從名份到男人?
容宛靜看到女兒又回來了,有點不耐煩地問:“唐如,媽媽忙着呢!”
唐如猜中了,果真母親不願意再幫自己。她走過去,目光平靜地說:“媽,我想工作!”
“工作?”容宛靜吃驚,這個女兒不是向來不願意進唐氏的嗎?怎麼現在這麼突然?
“是啊!一來有事可做不至於總想着霍成梵,再一個我不想自己那麼幼稚,長長見識也好!”唐如斂着眸說。
容宛靜不知道自己一向疼愛的女兒已經有了隱瞞自己的心思了,她欣喜若狂地說:“唐如,你終於開竅了,以後不管你嫁誰,有本事拿捏住夫家的公司,這都是對你大有好處的!”
唐如微微一笑,說道:“是啊!”
“行!”容宛靜想了想,說道:“唐黛在忙NT集團的招標項目,你也忙這個項目吧!”
她立刻叫石月,找人幫女兒做這個項目!
——
紀銘臣看着牆皮後,那個已經被堵上的門,這個確鑿證據,心中大喜,他對董奇偉說道:“你看啊!假如說宋康從這裡出來,然後開上車,後面那個時候還沒有攝像頭是不是?他到了商場,殺完人再回來,根本就沒人會發現,對不對?”
董奇偉說道:“不錯,當時工作們都在裝修前面!”
“這可是個大突破!”紀銘臣興奮地說。
“可是這些都是假設,沒有證據啊!”董奇偉爲難地說。
紀銘臣伸着手指說道:“這樣啊!你們排查那天案發前後從這裡開出去的車,查路口,如果他是兇手,一定會有發現!”
“是!”董奇偉說完,又問道:“紀局,那現在宋康怎麼辦?”
紀銘臣想了一下,說道:“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讓唐黛那邊可以撤了!等我們查完了再說!”
“是的!紀局!”董奇偉說道。
唐黛收到了紀銘臣的短信後,她看向宋康,態度倨傲地說:“這次呢!是給你一個教訓,如果以後再敢惹我們唐家的人,砸的可就不是一間兩間了,你應該感謝我,只砸後面,這樣你前面還能照常營業!”
她擡起藝術品般漂亮的玉指,指了指大廳,說道:“如果我再不開心,接下來,你的臉面,也將變得稀里嘩啦!”
宋康的又一碴汗冒了出來,他連連點頭說道:“是的,晏太太,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唐黛站起身,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等她走了之後,架着宋康的人才放開!
宋康耐心地等着唐黛的人都撤走,這才趕緊向後跑去,他看到自己精心堵上的門只是微露出來,看不真切,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趕緊讓人把這裡修復!
唐黛在車上就迫不及待地給紀銘臣打了電話,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她眉眼都開心地彎了起來,她說道:“有發現是可喜的,不過宋康這人以前經歷很普通,他怎麼會用針的?怎麼會剝皮的?相差太遠了啊!”
“所以要查啊!很多兇手都讓人非常的意外,所以我們不肯定也不否定,要講究證據,有了證據才能定案!”紀銘臣說罷,對她說道:“行了,你忙你的吧!”
唐黛氣道:“紀銘臣,你這麼快就過河拆橋!”
“行了啊,掛了!”紀銘臣毫不猶豫地就掛了電話。
唐黛被氣笑了,這個人,果真如此厚着臉皮能做出這樣的事!
這個時候晏寒厲正在頭也不擡地工作,想早些回到家陪嬌妻。
孔恆一直欲言又止,等晏少吃飯的時候,他纔敢把文件遞過去。
晏寒厲正在想工作的事情,他看都沒看,問:“這是什麼?”
“晏少,您要的溫文而雅的方案!”孔恆小心翼翼地說。
天知道他爲了這方案費了多大的心思,比工作還要費腦,他要查很多的資料才行,畢竟他又不是愛情專業畢業的!他現在心裡忐忑極了,生怕晏少不滿意,這樣的話他怎麼再去弄?
晏寒厲思索了一下,顯然這位冷少已經把這事兒忘乾淨了,片刻他才“哦”了一聲,然後不悅地責怪道:“工作這麼忙,你怎麼還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面?太不像話了!”
“晏少……”孔恆傻了!
“行了!趕緊想想接下來的工作吧!”晏寒厲沒再看那個文件夾一眼。
“是!晏少!”孔恆的汗流了下來,心下鬱悶無比!
——
到了下班時間,唐黛想着反正今天晏寒厲半夜才能到,不如在公司加會班,於是她讓唐乙給她訂餐,打算晚上直接回家睡覺就好了。
但是沒想到剛剛出去的唐乙立刻就匆匆回來了,一進門就說:“小姐,今天您砸宋康酒吧的新聞被髮到網上了!”
“什麼?”唐黛立刻打開新聞網頁,果真看到幾張圖片,圖片拍攝的是她出酒吧的照片,還有酒吧被砸後的照片!
她微微皺眉,這誰幹的?宋康應該沒膽子發這樣的照片出來!
還沒想出頭緒,她的手機響了,看了號碼讓她頭大,是晏宅的電話。
“喂?”唐黛沒敢耽擱,接了電話!
“少奶奶,老太爺讓您回來一趟!”晏宅管家死寂的聲音響了起來。
唐黛心裡咯噔一聲,不用說,肯定是因爲照片的事,這誰啊,跟她這麼過不去!
“好的,我知道了!現在就過去!”唐黛說道。
掛了電話她想都沒想就給紀銘臣打了過去,紀銘臣那邊還很不耐煩地說:“我很忙!”
唐黛氣道:“你現在馬上給我出來,我不管你忙什麼事,要不以後別來見我!”
那邊停頓了一下,紀銘臣不解地問:“大小姐,您發哪門子脾氣?”
“你沒看新聞嗎?我砸酒吧的事兒都讓人拍照了!”唐黛生氣地說:“現在晏爺爺找我回晏宅算賬呢,趕緊麻溜地出來,跟我回晏宅解釋去!”
“什麼?誰幹的?”紀銘臣意外地問。
唐黛反問說:“我要知道誰幹的,要警察有什麼用?這事兒得你查!”
紀銘臣沉默,他說道:“好吧,我立刻過去!”他可沒忘記,自從有了唐黛,案子便頻頻有了突破,似乎順利很多,他不能放棄唐黛這塊好料子,遲早有一天得拐來給他當屬下!
“晏宅門口集合,希望我到的時候你能給我查出個答案!”唐黛說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唐黛一陣陣的頭疼,一天天的破事這麼多,她想專心工作都不行!她站起身,收拾好東西,鎖了門。
伊思站起身問道:“少奶奶您要走了嗎?”
“嗯,你也下班吧,別等着了!”唐黛還真沒想到伊思也沒走,在這裡一起加班。
晏氏的秘書也是訓練有素的!
這個時候,霍成梵正執着紅酒,看網頁上的新聞,他似是問,似是自語地說:“這次看唐黛要怎麼解釋?”
魏永努力地想要怎麼回答,他還沒說話,便聽到二少低笑兩聲,品着紅酒,樂在其中,顯然不需要他來回答,他暗暗地鬆了口氣,幸好不用他回答!
唐黛到了晏宅,果真看到紀銘臣的車子已經停在晏宅門口,見她的車子過來,他馬上推門下車,等車停在他面前,他才說道:“查出來了,是霍二,你怎麼惹他了?”
“哦?他怎麼知道我去砸酒吧了?他讓人跟蹤我?”唐黛不解地問。
紀銘臣微微皺眉,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之前唐如去了他的公司,看起來好像是吵了架!”
“我知道了!”唐黛臉一黑,說道:“唐如這個蠢貨!”她看向他說:“走吧!”
兩輛車子駛進了晏宅。
進了客廳,果真和唐黛想的不錯,兩位多事兒的嬸嬸都在,這種復仇的好機會,相信兩人是絕不會放過的。
蘇春嵐率先開炮,她先是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然後曖昧地說:“唐黛,看來我們寒厲不在,你的生活還挺多彩的嘛!”
趙芷雲立刻不甘示弱地跟着說:“這紀局跟黛黛的關係挺好呀!”
紀銘臣也不理這兩個人,他看向晏鴻霖說道:“晏老,我有事情要和您說,您看這閒雜人等……”
唐黛差點沒笑出聲,蘇春嵐和趙芷雲自然也被“閒雜人等”這兩個字給氣着了,但是不等兩人發火,晏鴻霖已經擡手擺了一擺,示意兩位閒雜人等退去。
心中再有不甘,也沒辦法,兩隻能怨憤地離開,走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兩人幾眼。
兩人走了之後,紀銘臣說道:“晏爺爺,這次真是對不住,我求唐黛幫我查案子,卻被人給拍了下來!”他將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晏鴻霖表情微微地緩和下來,他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是啊!因爲案情需要,不能公開事情的原因,對於這一點,我非常的抱歉!”紀銘臣飽含歉意地說。
晏鴻霖的眸光重新犀利了起來,他沉聲說道:“我可以體諒你,但是我們豪門也有豪門的規矩,你知道霸道欺民,這對於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嗎?對於一個家族的影響有多大嗎?”
唐黛明白晏鴻霖要說什麼了,她立刻說道:“爺爺,我去趟洗手間!”
晏鴻霖盯着紀銘臣,沒理她。
唐黛自行退下,進了洗手間立刻把手機給容宛靜撥了過去。
“喂,黛黛!”容宛靜接的很快。
唐黛沒功夫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地說:“二嬸,今天我砸酒吧的事情被人拍下來放在網上,如果您有辦法幫我解決這個麻煩,我就保持沉默了,要是實在沒辦法,我只能把真實的原因說出來了!”
容宛靜不用白不用,反正她也是打着給唐如出氣的名義乾的這事兒,紀銘臣那邊不能解釋,那她只能想容宛靜這邊了!
容宛靜氣啊!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只好說道:“行,我來解決!”
“那二嬸一定要快啊,我現在正在晏家受審呢,您要是磨蹭一會兒我就得被多罵會兒,我可堅持不了多久!”唐黛快速地說道。
容宛靜心裡這氣一鼓一鼓的往起膨,她暗吸一口氣,力求平靜地說:“好的,你就放心吧!”
唐黛就知道容宛靜會答應,因爲以她對容宛靜的瞭解,後面還有投標合作,所以現在是不可能跟自己撕破臉皮的!
“那就謝謝二嬸了!”唐黛客氣了一句。
“呵呵,黛黛這次怎麼也是爲了我們唐如,應該的!”容宛靜的心裡,這叫一個慪!
打完電話,唐黛回到客廳,發現氣氛並不怎麼好,她重新坐到沙發上,並沒有開口,而是想先看看形式。
這個時候,管家的聲音響了起來:“天珍小姐回來了!”
晏天珍進了門,驚喜地說:“嫂子,你來了!”等她再看到紀銘臣的時候,有些驚訝,她再看看唐黛,小心地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晏鴻霖瞥向她,面無表情地說:“天珍,你先上樓!”
“哦,好的爺爺!”晏天珍聽話地上了樓。
一進門,她就立刻給晏寒厲打過去電話。
孔恆拿着手機進門,晏寒厲非常不耐煩地說:“不是讓你不要來打擾我嗎?”
“晏少,是天珍小姐的電話!”孔恆趕緊說道。
“天珍?拿來吧!”晏寒厲伸手,他靠在沙發上,揉揉眉心,說道:“天珍,我在出差,有事嗎?”
“哥,家裡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嫂子跟紀銘臣都在樓下,爺爺好像在發脾氣!”晏天珍輕聲說道。
“什麼?”晏寒厲的身子,立刻就坐直了。
“看樣子,好像是嫂子犯了什麼錯似的,紀銘臣臉上的表情不大好,似乎爲了嫂子跟爺爺有了爭執!”晏天珍繼續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亂這些事情,好好上自己的學知道嗎?”晏寒厲囑咐道。
“哥,我是下學碰到的嘛,我擔心嫂子啊!”晏天珍嚷嚷道。
“嗯,我自然知道你的好心,我是怕遷怒到你,好了,就這樣吧!”晏寒厲說着,掛了電話,立刻將電話打給了高坤瞭解情況。
而晏宅的客廳裡,有了晏天珍回來打破僵局,紀銘臣想到唐黛的處境,開口說道:“晏爺爺,我這樣做也是爲了儘快將案子查清楚,畢竟這有關晏寒厲和唐黛,晏寒厲他還和我說,打算要孩子,但是又擔心他的妻子遇到危險,所以一直在猶豫着!”
這個理由,成功地讓晏鴻霖的臉色徹底緩和下來,他長長地嘆了聲氣說道:“銘臣,還是那句話,我晏家還要面子呢,我可不希望聽到什麼風言風語!”
唐黛忍不住說道:“爺爺,所謂風言風語,都是有心人惡意中傷製造出來的,比如當初寒厲‘變態’的外號!”
晏鴻霖瞥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能讓這惡意中傷消失,那纔是本事,別的都沒用!”
這個答案,讓唐黛非常的意外,她本以爲爺爺並不知道“變態”外號是二嬸傳出來的,可是現在的情況,顯然爺爺是知道這個的,那麼他沒有管的原因,就是他剛纔說的話了。
唐黛微微一笑,恰巧此時她的手機進了短信,她的目光往手機上一招,是容宛靜發來的,“好了”!
簡單的兩個字所體現的是容宛靜的辦事能力與速度,這本事不得不讓唐黛歎服!她隨即點開了附在後面的視頻,上面是宋康的臉,沒有看,唐黛便明白容宛靜的辦法。
她說道:“爺爺,您看吧!”
她站起身,走到老爺子面前,將視頻點開了。
宋康表情輕鬆地說着什麼大家誤會了,他的酒吧在裝修之類的云云,還表示唐黛來他的酒吧,是他想拉投資,她來考察的,總之理由恰到好處,一切都解釋清楚了!
晏鴻霖將目光移開,表情比剛纔輕鬆了不少,他說道:“既然誤會解開了,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以後呢,加以注意!”
“是的爺爺!”唐黛好脾氣地說。
紀銘臣心想這唐黛還真是有辦法,他不欲多留,有那麼多工作要做呢!他說道:“晏爺爺,那我先告辭了!”
“嗯!我還是希望能夠儘快破案!”晏鴻霖掃向他說道。
“我會盡力的!”紀銘臣忙說道。
紀銘臣走了之後,晏鴻霖看向唐黛說道:“既然來了,就留下吃晚飯吧!”
“是!爺爺!”唐黛語氣輕鬆地說。
管家立刻叫人出來吃晚飯。
蘇春嵐和趙芷雲顯然是剛剛看完新聞,兩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十分不甘,酸溜溜的。
晏天珍則表現的很開心,坐到了唐黛身邊,親熱地說:“嫂子,好久沒見你了!”
“你的腳怎麼樣?恢復了嗎?”唐黛關心地問。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早就沒事啦!”晏天珍說道:“嫂子,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想跟你說些悄悄話呢!”
晏鴻霖突然開口說道:“你嫂子那麼忙,哪有時間住在這裡?更何況你哥也要有人照顧,吃過飯就讓她回去吧!”
晏天珍的表情立刻就落寞下來,唐黛看的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晏寒厲的囑咐,只好忍了下來,難道晏寒厲打算孤立晏天珍,讓霍成言趁機進入晏天珍的心裡,成爲她唯一的依靠?
雖然這個辦法挺毒,但卻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這頓飯吃的果真很順利,兩位嬸嬸似乎元氣大傷,暫時沒翻出什麼浪來,順利地用過了餐,晏鴻霖就趕她離開,說道:“你剛接手市場部,回去多想想工作吧!”
於是唐黛成功地接到了三叔一家怨毒的目光!
唐黛自然不會留下給他們攻擊的機會,只是看到天珍失望的目光時,心裡有點酸!
坐到車上,高坤才說道:“少奶奶,晏少說讓您給他回個電話!”
“他也知道宋康的事了嗎?”唐黛問他。
“是的,屬下已經向晏少解釋過了!”高坤說道。
“哦!”唐黛隨手給晏寒厲撥了過去。
他那邊接的倒是很快,唐黛問他:“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正在應酬,晚些吧!”晏寒厲鬆了鬆領帶說。
“啊?那你忙吧!”唐黛趕緊說道。
“沒事,正好出來透透氣!”晏寒厲勾着脣,他靠在窗邊,點了支菸,表情輕鬆了下來。
“應酬有美女作陪嗎?”唐黛問他。
“美女當然有!”晏寒厲想都沒想便說出來,脣角也揚了起來。
“什麼?”唐黛急眼了。
“呵呵,那是陪別人的,我不需要!”晏寒厲沒敢玩得太過分,免得回家老婆不讓進門!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是假的?”唐黛笑着問。
“要不要我發誓?嗯?”他低聲問她。
“算了吧!”唐黛正想說今天的事,突然車子一歪,似是失控一般,她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然後擡眼看到前面明晃晃的氙氣大燈照了過來,眼前似是失明一般。
晏寒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