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臣看着他,輕笑着問:“無聊嗎?呵,一點都不無聊!”
晏寒厲意味深長地說:“紀銘臣,你一點都不像這麼天真的人,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竟然如此的天真。”
“你什麼意思?”紀銘臣看着他,臉上變了顏色。
晏寒厲的表情冷了下來,說道:“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爲這僅僅是緝拿兇手這麼簡單嗎?”
“那你說呢?”紀銘臣反問他。
“呵!”晏寒厲輕嗤,十分地不屑,“不是我小看你,你想抓兇手,有能與她相抵抗的人嗎?難道你指着我老婆給你抓人不成?我跟你說,我不會讓她有一點危險的可能性,所以這件事,不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答應的。”
“你什麼都知道?”紀銘臣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然呢?”晏寒厲看着他,臉上盡是哂笑。
“那你……還看着她……”紀銘臣有一種自作聰明的感覺,明明是什麼都瞞着晏寒厲,可是人家早就看盡了笑話,這樣的感覺十分不爽,也不知道唐黛知道了會是什麼感覺的?
上次唐黛因爲催眠入了院,晏寒厲想查清楚這一切並不難,真是他太大意了。
“我老婆喜歡做什麼,大部分我不會反對,她學的越多,自保能力也就越大,可這並不代表着我同意她自己去處理危險的事情,否則要我這個老公做什麼呢?”晏寒厲看着他問。
“你說如果她知道了,會怎樣想?”紀銘臣覺得自己敗得也太沒面子了,於是反擊了一下。
晏寒厲深吸一口氣,說道:“這麼說吧!你除非去借專業人才,才能幫你破了案子,但那人才是否是兇手的對手,那就不得而知了。所以我想你不會傻到什麼都會口無遮攔地對我老婆說。”
這廝居然威脅他!紀銘臣的心裡不爽極了,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他不敢拿這個案子當成自己出氣的賭注呢?不管這個案子是不是他所破,只要能破,他都不介意。
“好!”紀銘臣雙手插兜,說道:“我期待結果!”他說罷,大步向前走,坐進自己的車裡,心中卻是百味雜陳。
晏寒厲仍舊沒有去找老婆問這件事。
唐黛又恢復了勤於往學校跑的日子,晏天珍眼看被晏寒厲逼的要失去理智了,所以她要在這個時候努力將自己的催眠練習到最高境界。
這個時候,被唐修刺激的不輕的容宛靜在唐如的挑唆下,終於對唐修動手了。
唐如其實說的很簡單,她就是說自己有哥哥有爸爸竟然沒有一個人能保護她,還不如媽媽,如果媽媽有實權,一定不會讓她如此受辱。
這話觸動了容宛靜那根已經脆弱不堪的心絃,儘管她這一生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可她卻不怕那些比自己厲害的人,反而是她最看不起膽小如鼠,被欺負了不敢說句話的男人,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兒子。
如果真是這樣,不如她來掌握唐氏,至少讓她和唐如以後有個保障,唐如尚且不能獲得唐修和唐興良的保護,更何況是她呢?
所以容宛靜這樣做,也是爲了她自己。
她運用自己在唐氏埋下已久的力量,對唐氏動了手腳,年底原本該營業額大漲的時候,現在卻不漲反降,這讓唐修能不着急嗎?如果年底不能給爺爺交一份合格的答卷,那他這位子別想坐穩了。
唐修其實想過,母親會阻礙她順利地接手唐氏,可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就有些驚慌了。
於是手忙腳亂的唐修,去向自己的父親求助。
自從唐修替代了容宛靜,父子倆之間就形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男人沒有希望被女人領導的。這些年容宛靜過於強勢,唐興良不是沒有意見,但他惹不起她,不敢有意見。
現在兒子管理唐氏,那麼他的腰板也就硬了起來,覺得比以前活得更像是男人了。
所以唐興良並不希望妻子回來,於是他便去找容宛靜問這件事。
容宛靜把眼眉一吊,反問他:“你說什麼呢?我是他媽,我能動手害他?”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容宛靜不是善類,這種戲做的熟練極了。
唐興良看不出她說的是真是假,於是他只能勸道:“宛靜啊,你看唐修是我們的兒子,將來唐氏呢,肯定是要交給他的,現在有了困難,你得幫幫他啊!”
“我幫他?我爲唐氏勞苦一輩子,你說我得到什麼了?到頭來老頭子說踢就踢了,現在外面人都怎麼笑話我?你不是不知道吧!”容宛靜一肚子怨氣卻從未說過,現在有了合適機會,她倒要看看他怎麼說。
因爲容宛靜沒了權利,所以唐興良敢說實話了,他把藏了很多年的話說了出來,“如果沒有我唐氏,你孃家能成現在的規模?你還說你得到的少?”
容宛靜聽了勃然大怒,她怒目圓瞪,盯着唐興良,質問道:“原來你和外面的人想法一樣!”
“難道這不是事實嗎?外面的人都看清楚了!”唐興良說着,表情有些憤憤。
容宛靜一臉的失望,她真恨自己沒下手早一些,竟然還給他們父子倆留有餘地,現在反而讓她被動起來。
滿肚子的怨言此刻一句都不想說了,她算是明白爲什麼武則天會把權利握在自己的手裡,別說男人靠不住了,就連自己的兒子都會爲了權與利與她反目,她還有什麼希望可言?
於是她冷笑一聲,說道:“行了,反正我什麼都沒做,唐修他剛接手唐氏,可你又不是,你幫他不就行了?”
容宛靜明知道唐興良能力平平,如果不是她,唐氏還不如現在呢,他要是有辦法使唐氏迴天,那就怪了。
她就得讓他們看看,自以爲是,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我……”唐興良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說道:“那好吧!”
他幾乎已經和容宛靜反目了,他還能怎麼着?他並不想讓容宛靜重新掌管唐氏,那就只能撐下去。幸好唐家已經沒人和他競爭,即使這次失敗了,也無傷大雅。
他離開了辦公室,容宛靜氣的把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她倒要看看,唐宅裡那個老不死的,還能硬挺到什麼時候!
唐修一看父親進來了,忙站起身問他:“爸,怎麼樣?”
唐興良搖搖頭說:“你媽她不承認這件事是她做的。”
“那怎麼就突然不行了呢?我去各個專櫃看了一下,也沒有惡意競爭的事情,我們唐氏雖然近年來營業額不如以前,但還算是穩定的,現在正是旺季,即使不漲,那也沒有跌的可能啊!”唐修着急地說。
唐興良坐在椅子上,目光陰沉,半低着頭說道:“我看啊,就是你媽媽做的,不然諾大的唐氏,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那現在怎麼辦?”唐修着急地問。
“咱們只能想先辦法把營業額給填上,那些人做一時手腳,總不能一直做手腳是不是?”唐興良問他。
“嗯,只能這樣了,那……”
唐興良打斷唐修的話說:“這樣,我查一下你媽在唐氏裡的人,一個個揪出來,以後避免你媽媽再用這種辦法爲難我們,你呢,想辦法把營業額給填了。”
唐修:“……”
他看着父親,這事兒乾的太不地道了吧,讓他來填平營業額?他怎麼填?他剛被母親放了權,人脈還沒展開,他現在就是找人幫忙,也得有人幫他啊!這麼大筆的錢呢!
唐興良看着兒子的目光,裝看不懂,他的手掌在兒子肩上拍了拍說:“這是爺爺對你的考覈,如果我出面幫了,你還能過關嗎?所以沒辦法,人總要闖過這一關的,證明你的實力,是不是?去吧!”
即使唐修知道父親這是在說冠冕堂皇的話,他也無法反駁。
他只能想辦法,他能找誰?除了唐黛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於是他直接上門找上了唐黛。
求人總要求人的態度,一個電話恐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唐黛聽到唐修來找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心裡也是有猜測的,她讓人把唐修請了進來。
唐修進門,臉上帶着不好意思的表情,他着實沒有求過人,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以前被保護的太好了,竟然沒有一點處理問題的能力。
這一刻,對於保護過嚴的母親,他有了怨言,加上這次的事情,他就有了一點點恨。他認爲母親所做的一切,就是怕他奪了她的權。
唐黛站起身,熱情地說:“快來坐,我讓你給你沏好茶。”
“不用麻煩了。”唐修被她的態度弄的很是舒服。
“怎麼叫麻煩?你不經常來我這裡,肯定得好好招待啊!”唐黛說着,讓人去沏好茶。
唐修此刻,心裡很溫暖,比起父親,似乎這個姐姐更加讓他感受到了親情。
好茶端了上來,唐黛主動問他:“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你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見她主動提及,他便接着她的話說:“是有事情要求你。唐氏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營業額下滑,再這樣下去,我擔心爺爺會不高興。你有什麼辦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