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黛回了辦公室,跟進來的唐曜關心地問:“少奶奶,您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不舒服?”
唐黛覺得臉更燙了,哪裡是不舒服,是晏寒厲那個吻太火辣了。
“哦?是嗎?沒什麼!”唐黛說罷,立刻轉言說道:“把最近爭需處理的工作整理一下。”
“少奶奶,您是要出門嗎?”唐曜不由問道。
“打算休兩天假。”唐黛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去做。”唐曜說罷,將手裡的文件夾放在唐黛的桌上,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他在關門之前,又看了唐黛一眼,說道:“少奶奶,您的臉還是很紅,如果不舒服,不要堅持工作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唐黛這個鬱悶,有時候別人過分的關心也是一種困擾。
下班時間到了,唐黛和晏寒厲一起走出公司,兩人約定,從今天開始,晚上不加班,充分享受工作後的二人世界。
晏寒厲絕對不是一個浪漫的男人,但是他不是沒有想過如何給她浪漫。爲了浪漫這事兒,他絕對也做了不少的工作,他看了很多相關於浪漫的資料。
這裡面不乏許多韓劇的情節,於冰愛看韓劇,誰也沒想到,這麼一個下手狠辣的女保鏢,還保留着一顆少女心。
性格溫婉多的伊思喜歡美劇,兩人弄了一個韓劇版本浪漫情節,一個美劇版本的浪漫情節。
晏寒厲的性格絕對是美劇人物的,可是在浪漫這個問題上,他喜歡韓劇中的情節。
反正他和老婆,越膩乎越好。
今晚他帶着唐黛在船上吃飯。
天氣暖和了,水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晏寒厲選擇的是一片私人水域,這裡是水上主題會所,每條船的裝飾風格都不同,就像一個個主題包間一樣。
晏寒厲給唐黛選擇的是“浪漫”主題餐廳。
從外到內都是粉色與玫紅色系的,看的唐黛眼花繚亂。她和晏寒厲在一起,看的最多的就是黑色。
菜很快就上來了,唐黛還在看着船上的裝飾小擺件,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這裡居然還有——牀!
她的思想邪惡了,難道吃過飯還要一起睡個覺嗎?可是在船上睡覺太不舒服了吧,一晃一晃的。
一晃一晃的那是什麼?她又邪惡了!
菜都上全了,她還在那兒盯着粉色大牀發呆,原本晏寒厲是沒想什麼的,結果看她這目光,他的思想也邪惡了。
他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她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他溫熱話已經到耳邊了,“吃過飯,我配合你!”
“配……配合什麼?”唐黛結巴地問。
“行了黛黛,我們又不是剛結婚,你沒必要不好意思。”晏寒厲溫聲說道。
“沒有不好意思啊!”她急了,趕忙說出口。
晏寒厲笑了,說道:“那不是更好?”
唐黛覺得哪裡不對?但他已經將她擁到桌邊,他將她按坐下來說道:“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唐黛看到桌上的菜品十分誘人,就連盤子都是帶着小花兒的藝術盤,給人極其享受的視覺感覺。
她將菜撥了撥,露出盤子,問他:“要是海洋主題的船,是不是盤子都是魚或貝的?”
“明天我們可以去海洋主題的船上看看。”晏寒厲說道。
唐黛挾起像花瓣一樣的東西嘗在嘴裡,問他:“居然真的是花瓣?”
“這道是炒玫瑰花瓣。”晏寒厲說道。
唐黛頭一次聽說玫瑰花也能炒着吃的,她現在真吃到嘴裡了,所以不得不信,她搖頭感嘆,“沒想到炒玫瑰花兒也挺好吃的。”
“據說女孩子都喜歡這道菜。”晏寒厲說道。
唐黛笑着問他,“你從哪裡據說的?”
“我訂菜的時候,他們推薦的。”晏寒厲說道。
“我都不知道你還訂菜了呢?”唐黛以爲他在辦公室裡只有工作,下了班就是回家吃飯然後工作,說起來,他的生活真是單調的很。
“看來是我平時做的太少了。”晏寒厲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
他想陪她,可是又不知道怎樣陪她,所以他做了不該做的事,調查了她以前和謝子懷在一起時都有什麼樣的活動。
然後他後悔了,他深深地承認,他忌妒,果真有些事情不知道是好的。
儘管他是她身體上的第一個男人,可是在她的心裡,謝子懷給她留下了很多快樂的時光。
比如兩人一起去吃學校旁邊的小吃街,又比如兩人一起喝茶、校園散步、逛公園等等,這些都是他沒想到要做的。
現在他卻不能做,因爲他害怕勾起她對以前事情的回憶,害怕她認爲他沒有謝子懷浪漫等等。
所以他做的,只有區別謝子懷做過的事,可以說爲了他與她的約會,他也是煞費腦筋的。
見他不說話也不動筷子,她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她給他挾了滑嫩的魚肉,說道:“這烤魚好吃,你嚐嚐。”
晏寒厲又覺得自己不應該了,他是男人,應該他給她挾菜,怎麼能讓她來呢?
“黛黛,你多吃些,看你一直這麼瘦。”晏寒厲心疼地給她挾了塊肉。
“我吃的又不少,瘦點好啊,很多人養肥還減不下來呢。”唐黛嬌嗔地說。
“有點肉多好?別想着養肥,這就是胡鬧,身體健康最好,我還是喜歡你稍微胖一些。”晏寒厲又忍不住家長式的訓話。
唐黛笑嘻嘻地問他,“你是不是覺得硌得慌?”等說完她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她一掌拍在自己的臉上,懊惱地說道:“我剛纔什麼都沒說,吃飯。”
他低笑了兩人聲,說道:“知道你忍不住了,我們快點吃。”
“什麼忍不住了?”她惱羞成怒。
晏寒厲又是曖昧地笑,哄道:“好好好,是我忍不住了。”
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唐黛無比鬱悶。
吃過飯,晏寒厲沒有急色地把人給弄到牀上,而是和她在甲板上喝茶聊天,她偎在他的懷裡,他喂着她喝茶,簡直不要太膩乎了,可是晏寒厲就喜歡這樣的感覺。
兩人沒有談工作,只是閒扯,哪怕是說天上的月亮好圓,也沒有覺得無聊。
茶喝的差不多,唐黛換了個姿勢,晏寒厲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他一邊摸着她的臉一邊說:“我出國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
“你是怕那些人都來找麻煩嗎?”唐黛擡起手,覆在他的手上。
“嗯!肯定很多人都不安分的。”晏寒厲的擔心也不是空穴來風,之前只要他一出門,她就會遇到危險。
“放心吧,現在沒有人想我死。”唐黛說道。
晏天珍跑了,晏寒墨雖然回來了,但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行動方便,這麼長時間晏寒墨也沒有動靜,這說明對方不是回來殺她的。
“還有個西蒙呢!”晏寒厲擔憂地說。
“你不說他,我都要忘了。好幾個月了,沒有西蒙的消息。”唐黛問他。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回國了。”晏寒厲說道。
“回國?”唐黛問他。
“嗯,出境記錄上,我查到一個假身份,應當是西蒙的。”晏寒厲說完,跟着說道:“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小心爲上。”
“嗯,等你出差了,我就乖乖地呆在家裡或是公司。”唐黛說道。
“到時候你還是去晏宅或唐宅住,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晏寒厲說道。
“知道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唐黛認爲自己一個人沒事,但她並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在這方面順着他。
晏寒厲低下頭,看着她,目光溫柔,她皎潔的小臉在夜色下更顯亮白,月光反射到她的臉上,使得月亮都失了顏色一般。
那雙湛黑的眸子,泛着幽亮的光,夜色給她蒙上一層神秘,更顯妖媚,他忍不住伏下頭,這一刻,他只想好好地愛她。
他將她抱起,向船艙裡走去。
夜色很美好,唐黛只覺得浮浮沉沉的船,讓她的心裡起了漣漪,迷醉這美好的夜晚中。
這一夜,兩人就在船上睡的。
清晨醒來,唐黛睜開眼,看到桌上的東西都沒有收,還保持着昨晚的模樣,可見這裡是不讓人打擾的。
晏寒厲在她身後躺着,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抱着她,他低沉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在船上睡的怎麼樣?”
昨晚的體驗是不同的,所以他未免多要了一些,等睡覺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感覺到她睡得應該比較沉,沒有發現她頻繁地翻身。
他習慣於抱着她睡,晚上她翻幾個身他都是心中有數的。
“像搖籃一樣,沒有不舒服,挺好的。”唐黛嘟嚷道。
其實後來他想晏寒厲的時候,又來過這裡,她才發現,沒有他在身邊,這船晃得她簡直睡不着覺。
不管昨晚她是不是被累壞了才睡這麼好,總之是睡好了這個不假。
晏寒厲微微地彎起脣,問她,“聽說這裡有蜜月船,不然我們今晚試試?”
“不正經!”唐黛害羞地嬌嗔了一句,卻沒有反對晏寒厲的提議。
晏寒厲心知肚明,沒有點破,只想着今晚又有肉吃了。
兩個人起身不緊不慢地收拾好後,唐黛換上晏寒厲體貼給她準備好的衣服,她照着鏡子問他,“衣服都準備了,說,你是不是就想着幹壞事呢?”
“我這不是怕你想來着,所以提前準備好。”晏寒厲脣角撩起一抹壞笑來。
“你什麼時候也油嘴滑舌了?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老實,現在連這點都沒了。”唐黛從鏡子裡斜着他說。
晏寒厲:“……”
他頭一次聽到有人形容自己老實,關鍵這是在現在是褒義詞嗎?
“走了走了,別發呆了。”唐黛拎起包。
晏寒厲早就收拾好了,相比起女人來講,男人收拾自己就簡單多了。他站起身,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走出會所之後,他隱約聽到有服務員議論,“他們感情真好!”
“好羨慕!”
“要我有這麼個老公就好了。”
晏寒厲的脣角勾了起來,秀恩愛可能也是有癮的,他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很幸福。
兩個人到了公司,晏銳纔剛剛開完會,他笑着說:“寒厲,結婚這麼長時間還蜜月呢?”
晏銳學跟着附和,“你們是該出去甜蜜了,天愛都要有孩子了,你們還沒有,不太像話啊!”
提到孩子這個話題,晏寒厲轉過頭對唐黛說:“你先回辦公室吧!”
唐黛點點頭,離開了。
晏寒厲則板起臉說道:“二叔,上次您提議的那個項目,計劃書我看了,上面有幾個數據我認爲不是很準確,所以這個計劃可能要擱置。”
晏銳才臉色一黑,說道:“我都已經讓人着手去做了,你現在說擱置,那我之前做的工作怎麼辦?”
晏寒厲說道:“如果想項目順利進行,那也好,數據必須達標才行。”
晏銳纔不悅地說:“你的項目也不是所有數據都達標,現在你來要求我?”
晏寒厲挑挑眉說道:“二叔,所有的項目都是經過評估的,但是很可惜,您的項目評估沒有過,所以抱歉了。”
說罷,他轉身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晏銳才怒道:“晏寒厲,我就是說你兩句,你至於這樣?再說我是你叔叔,我教訓你都是應該的。”
晏寒厲根本就沒有回頭,人消失在電梯裡。
晏銳才氣道:“簡直太不像話了。”
晏銳學勸道:“行了二哥,彆氣了,他這小子不是向來就這樣的。”說完,他看看左右,低聲問:“對了,聽說他要出差,時間還不短,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晏銳才意外地問他:“你聽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就別管了,反正是要走的,這可是個好機會啊!”晏銳學低聲說道。
晏銳才眼裡冒出精光,說道:“如果就剩下唐黛一個,那事情就好辦了。”
“是啊,她一個小姑娘,又不是晏家人,機會難得啊二哥。”晏銳學眼裡閃着賊光。
“我得好好想想,咱們算計一下。”晏銳才說道。
“行,晚上一起喝兩杯?”晏銳學問他。
“好!”晏銳才勾起一個笑。
兩人心照不宣。
中午的時候,唐黛接到了唐修的電話,說道:“姐,唐如進了醫院,她現在挺慘的,你過去看看她吧。”
“怎麼回事?”唐黛不由問道。
“唉!這不是霍成堯離開霍家了,霍成梵回來後,更沒人理會唐如了,原本唐如那兩個孩子是霍成言的就沒人重視,現在霍家人都圍着霍文柏的孩子轉悠,唐如的孩子瘦的跟什麼似的,可是這不是最糟糕的,最要命的是,現在居然發現唐如懷了霍成堯的孩子,你說這……”唐修沒說下去,只剩下嘆氣了。
真是夠狗血的,唐黛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唐修低聲說道:“我也知道唐如她什麼性格的,可是她現在都這樣了,霍家人也不來看看她,我一個男人,也不太方便。”
唐黛問他:“你媽媽不去找霍家嗎?”
“她找有什麼用?霍家又沒虐待她,只不過是不重視罷了,你知道這裡面差出多少事兒來呢。”唐修無奈地說道。
唐黛是知道,因爲之前唐家對她也是不重視,裡面的箇中滋味兒,她很清楚。
現在算是報應嗎?唐黛生怕自己去了變成幸災樂禍,只會覺得解氣,可她還是因爲好奇應道:“好吧,我現在過去看看。”
唐修聽了很高興,說道:“我一直明白,你是最善良的,你幫天愛的時候,氣消了,我覺得這纔是你。”
唐黛卻淡淡地說道:“善良的人總是被算計。”
唐修那邊頓了一下,然後說道:“有時候,也是逼不得已,不過我希望日後沒有這算計。”
希望?
有貪慾,就不會停止罪惡,唐黛不相信唐修的話。
吃過午飯,唐黛去了醫院看唐如。
唐如躺在牀上,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不過因爲她變得太妖嬈了,所以此刻沒有覺得不漂亮,反而有一種脆弱的妖美。
她看到唐黛,原本發呆的眼睛有了些反應,聲音不大地說:“你又來看我的笑話了是嗎?”
唐黛走過去坐到椅子上說:“是唐修告訴我的。”
“他只會多事。”唐如冷哼一聲。
唐黛沒說話,還是這麼要強,看來唐如到死也不會低頭的。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別解氣?”唐如頂着一口氣問。
“這個孩子……”唐黛問她。
“已經沒了。”唐如別過頭去,說道:“霍成堯不可能再回來,我就算生下這個孩子,又有什麼用?只能不受歡迎罷了。”唐如淡淡地說。
唐黛在對方臉上,看不到什麼情緒,只看到了木然。她覺得有些可笑,想要孩子的沒有,不想要孩子的,一個勁兒的懷。
唐如說了一句,“你說,老天是不是很喜歡玩人?”
唐黛說道:“一切還要看自己的選擇。”
“是!這一切是我自己求來的,那我就活該受這些罪嗎?我只不過想守着一個男人過下去,這有錯嗎?”唐如轉過頭看向她說:“如果霍成言他當初對我有感情,我會帶着孩子和他一起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