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倒沒有料到經此一事,連帶着自己都出名了,竟然能讓這幫記者契而不捨,堵到她家門口來。
看來鞏姐真是想玩死她?
任安秋無聲的笑了笑,車子沒停,拐個彎打算開出去。
“她在那裡!”有個女人突然大喊了一聲。
因爲貪圖這傍晚的清風,所以車裡沒有開空調,車窗被搖下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的眼睛竟然這麼尖,能遠遠透過車窗看清車裡人就是任安秋。
這可果然當得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狗仔這個行業,她是很夠資格的。
任安秋被這個女人的叫聲嚇了一跳,剛想加速,那聽到喊聲的人已經迅速朝她圍了上來,她膽子小,可不敢開着車往人羣撞,上次因爲一個衝動撞壞俞漠的車,可是付出了大代價的。
任安秋被困在車裡,外面不斷傳來“咔咔”聲與衆人的問話聲:
“任小姐賺了這麼多錢,爲什麼還蝸居在這個小區裡?是您找的高富帥不肯給您買房子嗎?”
“任小姐您獨居嗎?”
“高富帥把你包養在這裡,其實這個小區是你們平時幽會的愛巢嗎?”
……
任安秋咬了咬牙,將車窗搖上,提起包,推開車門下了車。
沉着臉,想要突破衆人的包圍圈。
“任小姐,你覺得你這麼一味迴避,有意思嗎?做爲一個公衆人物,你不覺得,你應該,負有該負的責任嗎?當小三當得很有癮是嗎?”
任安秋擡眸,眼睛裡面似射出兩道厲光,朝那人狠狠看了過去。
那人彷彿有點吃驚,臉色微變,隨即就說道:“你瞪什麼?”
任安秋冷笑,正欲說話,卻聽遠處有個聲音響起:“你說她瞪什麼?”
衆人徇聲而望,只見一個男人不知是從何處而來,白襯衣放進裁剪合宜的黑色西褲裡,一路走來,竟不怒自威,氣勢攝人。所過之處,一衆狗仔們紛紛讓出道來,看着他走到了任安秋的身邊,伸手將她的手給抓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任安秋呆呆的看着俞漠。
俞漠的眉毛微擰,朝她笑了笑,然後向剛纔那個問話的記者揚了揚手中的手機,說道:
“你做爲一個記者,你不覺得,你應該對你的言行負責嗎?!你剛纔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已經錄下來了。我負責任的警告你,你敢再說一句剛纔這樣不負責任的話,我一定,告你誹謗!”
衆人面面相覷,剛纔那個說話的人更是一臉懞圈,都沒弄明白怎麼會突然跑出來這麼一個男人。
他收到的爆料裡,明明是說她是當人小三的,怎麼這會又跑出來一個?
早有有心人拿出了手機,將俞漠的身型對着那爆料帖裡的照片一比,驚呼道:“他就是照片裡那個抱着小女孩的男人!”
衆人大驚,原本退了兩分的心思,頓時又被點燃了,舉着話筒問道:“請問您是任小姐的什麼人?您跟任小姐是包養關係嗎?您……”
俞漠直接伸手將那人一撥,那人驚呼一聲,人竟然就被撥到了一邊,而俞漠擁着任安秋,再未多說一
言,穿過人羣,走到外面來,一輛黑色賓利迅速開了過來,開門開啓,俞漠擁着任安秋上了車,關上車門,在一陣轟鳴聲中,超跑迅速啓動,眨眼消失在明珠花園裡。
扛着長槍短炮的衆人還呆在那裡,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車裡的任安秋也沒有反應過來,傻傻地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俞漠,問道:“不是說要加班嗎?”
俞漠看着她的眼神裡有絲心疼,伸手在她的眼睛下面摩了摩,擦掉了一點殘留的淚意,說道:“孫果然打電話給我,說下午你在鹿羽被狗仔圍住了。我擔心家裡可能也有狗仔,所以就趕了回來,沒想到竟然還真有。”
任安秋的眼眶又溼了,直接撲進了俞漠的懷裡。
前面的關良在後視鏡裡看了兩人一眼,捂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示意畢竟有他這個外人在,希望兩人能夠悠着點。
俞漠擡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問道:“喉嚨不舒服?”
關良驚詫的擡眸,在後視鏡裡又回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那你靠邊停車,去藥店買個枇杷露吃吧。”俞漠吩咐道。
“啥?”關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那羣狗崽面前借自己耍了一番威風,然後就想甩掉自己?這過河拆橋,也太傷人心了吧?
俞漠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關良認命的將車子在一旁停了下來,這樣的好車他都沒有摸過幾次呢,本來還想等會將他們兩個人送到目的地後,借來晚上好好玩一玩,這下倒好,直接被趕下來了。
好可惜。
關良看着漸漸遠去的車屁股嘆息了一聲,轉身往旁邊的藥店走去……
任安秋坐在副駕駛位上,嘴巴微微撅着,一動不動的看着開車的俞漠。
俞漠的頭髮乾淨利落,耳廓幾乎完美,耳垂厚實,用陰陽學說裡的話講,他一看就是個有福之人。
在任安秋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眉飛入鬢,給他添了格外的英氣;鼻樑的高度也是恰道好處,弧度更是超乎的完美;嘴脣紅紅潤潤,不薄不厚,嘴角微微上翹,彷彿是天生的樂觀,讓人瞧來就覺得心情要好兩分。
這麼完美,這麼好看,真是怎麼都看不厭。
“你再用這樣勾魂攝魄的眼神看着我,我就連車都開不好了。”俞漠突然笑着說道。
任安秋被他說得一驚,臉頰一紅,迅速漫延到耳根,抿着脣將眼睛移開了,可是隨即她就眼眶一紅,眼淚無徵照的又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啊?”俞漠問道。
“俞漠。”任安秋複用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看着他,說道,“我愛你。”
“挑在這個時候表白?是想以後都不說了?那可不行,以後這三個字啊,你一天得對我說三遍!”俞漠笑着說道。
任安秋抿抿脣,突然起了身,彎腰湊過去在俞漠的臉上親了一下。
俞漠心裡一跳,手上不穩,車子差點往一旁的綠化帶撞了上去。
“你這是玩火啊!”俞漠迅速的道路找個停車位停下了車,一個翻身就翻到了任安秋的身上
來。
天色已經有些昏黃了,任安秋靠在座椅上,擡起溼潤的大眼睛看着俞漠。
手指在他的臉上游走,緩緩勾劃着他的輪廓,眼中的哀傷,令俞漠只覺無所適從:“怎麼了啊?”
任安秋將自己的臉輕輕伏到了他的胸口,聽着他蓬勃的心跳聲,喃喃說道:“不管將來怎麼樣,你都要記得我愛你。”
俞漠連忙伸手摟住了她的腰,只覺她實在反常,卻又不知是反常在哪裡,急聲問道:“是不是我媽又找你了?”
任安秋搖了搖頭。
“那你這是怎麼了啊?不許嚇我,安秋。”俞漠說道。
任安秋咧着嘴笑了一下:“我就是很想你。俞漠,我特別想你,想你想得不得了,一刻都不想看不到你。”
表達這樣炙烈的情感的後果就是,被表白人沒有能把得住,直接在車裡就將表白人給無情的陣壓了一場。
任安秋被俞漠弄得痛時,忍不住吟了兩聲,如是一隻小奶貓般輕聲叫喚,只令他心懷大暢,彷彿攀上了高峰。一隻手抱着她又香又軟的身體,一隻手幫她抹因爲汗水而粘在額上碎髮,喟嘆道:“小別勝新婚啊,果然有理……”
“果然有理?”任安秋無力的問道,“這話是果然說的?”
俞漠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伸手扣着她的腰,咬牙說道:“還有心情氣我,看來今天是沒有盡興啊?想要再來一次,嗯?”
任安秋笑着湊了上來,趴在他肩上輕輕咬了一口,留下一排細細的牙印。
“還咬人?看來你是餓了啊?”俞漠說道。
任安秋沒有說話,任俞漠扯了紙巾來幫自己清理了身體,穿好了衣服。
俞漠如是隻吃飽喝足的臘豹,遊哉的將車重新啓動。
這麼久以來,今天才算是兩人第一次正正經經的約會,吃西餐、逛街、看電影、去遊樂城夾娃娃……
俞漠夾娃娃的手藝簡直臭不可擋,夾了幾十次,一個娃娃都沒有夾上來,最後還是那老闆心善,送了兩人一隻。
俞漠黑着臉,看着任安秋一臉興高采烈的拿着那隻小小的布娃娃,真是搞不懂這有什麼好開心的。
任安秋將那布娃娃湊到他面前,笑得兩眼彎彎,說道:“你好棒哦俞漠,花了幾十塊錢,終於買到了一隻小兔子。”
俞漠伸手將轉身欲跑的任安秋一把就扯了過來,咬牙說道:“我棒不棒你還不知道?看我呆會回去怎麼收拾你!回家!”
“就回家啊?”任安秋說道,“我還沒有玩夠呢。”
“看看這都幾點了?”俞漠指了指手錶,低下頭在她耳邊說道,“我們回家繼續做點愛做的事……”
任安秋紅着臉,被俞漠毫不留情的給扯着出了商場,一路低聲的叫道:“你這是霸權主義,俞漠!我討厭你這樣子!”
“呆會回了家,你就喜歡了。”俞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一把就將她塞進了車。
任安秋撅着嘴,看着車窗外,不斷閃過去的夜景,吃驚道:“我們不是回家嗎?”
俞漠的脣角輕輕勾起,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