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被他氣得抓狂,而他竟然又撐着身體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又往外走,嘴中還念念道:“設施這麼差,爺不住,不住……”
任安秋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眼見他已經搖着身子快走到酒店門口了,只好忙不迭跟了上去。
夜風漸涼,俞漠一屁股坐到馬路邊,任任安秋怎麼拖也不肯走了。
“你個神經病你到底想怎麼樣!”任安秋氣得咬牙指着他罵道。
俞漠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把她望着。
“那你就自己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任安秋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走了約有五十來米遠,一回頭,就見俞漠仍然坐在那裡,兩隻眼睛在昏黃的路燈下看不出神色,卻仍是一動不動將她望着。
任安秋只氣得想要抓狂,握着拳又走了回來,俯下身蠻力的將他往上扯:“起來!起來!”
“去哪裡?”他問。
“你家地址在哪?送你回家!”
“回家?”俞漠皺了皺眉,“不回家,我不回家……”
“那你TMD到底要去哪裡啊?!”任安秋簡直要被他弄崩潰。
“去你家。”俞漠笑着說。
“你……”
話沒出口,就覺得他整個人又靠了過來,一直睜着的眼睛閉上了,半晌都沒有動靜。
還是醉着的。
任安秋痛苦的抹了抹自己額上的汗,只好扶着他到路邊來打出租車。
深夜的道路暢通無阻,俞漠一上車便整個人將她緊緊摟着,摟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沒好氣的罵道,“你給我鬆開手你聽到沒有?”
“你TMD是想勒死我嗎?!”
一個晚上爆了兩次粗口,任安秋覺得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
俞漠摟着她的雙臂鬆了鬆,擱在他肩上的頭動了動,竟然喃喃出幾個字:“不要再離開我了……”
語氣裡的央求之意,令任安秋的身體一怔,只覺腦中嗡的一聲響,就想將他推開。
坐在前面的司機卻突然笑了,說道:“吵架了?兩口子牀頭打架牀尾和,一
會就好了。”
任安秋根本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
別離開我了?
大概是把她當舒瑩了吧,任安秋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
極是整潔的兩居室裡,任安秋扶着俞漠在沙發上坐下。
泡了一杯溫的蜂蜜水打算幫他醒酒,才一回到客廳,就見原本閉着眼的俞漠不知什麼時候又醒了,一雙眼陰陰沉沉的,將她一動不動地看着。
她皺了皺眉,走上前去,將蜂蜜水遞到他面前,說道:“把這個喝了。”
俞漠的眼皮都沒有動一下,一雙眼卻似能陰得滴出水來,仍然一動不動將她看着。
“神經病!”任安秋低聲咒了一句,將蜂蜜水往茶几上一放,轉身就走,還冷冷道,“愛喝不喝。”
才走出兩步,手腕就猛然被俞漠給鉗住了。
她皺了皺眉,猛的一甩手,竟然沒有甩脫,俞漠的五根手指如是鐵鉗一般緊緊將她的手腕抓鉗着,彷彿只要她再掙一下便就會被他折斷了似的。
“你幹什麼?”她整個腦門都熱燙起來了。
下一刻,人卻突然被俞漠重重一扯,她驚呼一聲,人就已經被他抓着壓倒在了沙發上。
“俞漠你幹什麼?你是不瘋了!”任安秋驚叫,伸手就來推他。
耐何自己在一八五身高的俞漠身下,竟是如只小雞一般,怎麼掙得脫?俞漠身上的酒氣一蓬蓬往她鼻中鑽,一雙眼更是如只惡狼似的將她盯着,她根本無處可逃。
任安秋驚出一身的冷汗:“你到底想幹什麼?”
“誰叫你當小三!誰叫你去相親!”俞漠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好像要吃了她,“誰叫你給人當後媽!你丟我的臉!我俞漠的女人,竟然要去當後媽!”
“關你什麼事!誰是你的女人!”任安秋一邊推她一邊大喊,“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話沒有說完,嘴脣就被俞漠滾燙的嘴給堵住了。
“唔……”任安秋手腳並用不斷掙扎,“你是不是瘋了,我不是舒瑩,你放開我……”
俞漠像只兇狠暴戾的惡狼,似乎是恨
不能將她生吞一般的啃咬,趁着她怒罵之機,舌如是條蛇一般,趁機在她嘴裡肆掠,攪起一片翻天覆地。
她又急又怒之下,屈腿在他身上重重一頂,也不知頂到了哪裡,俞漠“唔”的吟了一聲,任安秋就見他猛的鬆開了她,坐了起來,捂着胸口,竟然是想吐。
“不準吐!”任安秋驚叫一聲,“俞漠你敢吐在這裡!”
話音剛落,俞漠已經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俞漠!我要殺了你!”
任安秋淒厲的叫聲穿透玻璃窗,驚走了外頭老樹上還沒有入眠的兩隻老鴉。
“你神經病啊!”任安秋望着地板上嘔吐物,真的是殺了俞漠的心都有了。
眼見得俞漠還想吐,她猛的跳了起來,抓着他的雙臂就往浴室拖。
俞漠一路踉蹌的進到浴室裡,趴在洗臉檯上就吐了天昏地暗。
任安秋聽着他在洗手間嘔吐的聲音,只氣得抓狂不止,大聲罵道:“不能喝逞什麼能!怎麼不把你給喝死!”
俞漠趴在洗臉檯上,對她所言置若罔聞。
任安秋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回到客廳來,看到地板上那一攤嘔吐物,抓狂之後,到底是帶着手套開始清掃。
直待客廳裡異味盡散,打掃乾淨之後,任安秋回到洗手間來找俞漠,卻見洗手間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他的身影?
她心裡打了一個突,轉身就出了洗手間,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口一看,就見俞漠和衣趴在她的牀上,似乎是睡着了。
任安秋頓時又炸毛了,怒罵道:“你渾身髒死了竟然也敢往我牀上躺!”
“俞漠你給我起來,你聽到沒有!”任安秋此刻已然生出一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之感了。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今生要被這個男人如此捉弄!
她咬着牙,抓着他的衣領就往上扯:“你給我起來把你自己洗乾淨,睡沙發上去!”
俞漠睡得半夢半醒,心情極是不爽,加之又醉了酒,本就頭疼不已,聽到她的叫聲,愈是煩燥,擡手就是一削,削在她的手臂上,疼得她一哆嗦,頓時眼淚就飆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