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忍不住扶額,說道,“行了行了你先別哭了好嗎?讓你去香港你就去唄,你不是還在讀研究生嗎?正好回去把書讀完……”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曾雅柔急得又哭了,“我這一去,以後肯定就回不來了,大叔不會讓我再回來了,我爸爸叫我在那邊安家,我不要,求求你了大姐,你幫我跟大叔說說吧……”
“我已經跟俞漠分手了。”任安秋無奈道,“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要不就去找舒瑩幫幫忙吧,反正你們以前合作過。舒瑩估計應該會念點舊情吧?”
“不是,不是……”曾雅柔的腦袋搖得像波浪鼓,急切地說道:“大叔是因爲你,他是因爲我在背後害了你,所以才鐵了心要對付我,我知道就是因爲這個,求求你了,大姐……”
任安秋無語的搖了搖頭,已經沒有再聽下去的興致,轉了身去開門,哪料手才碰到鑰匙上,門就突然打開了,她吃了一驚,然後就見門被拉開,俞漠面無表情的出現在自己家的門框裡面,將她一把拖了進去,朝曾雅柔冷冷說道:
“送你回香港是你爸爸的決定,跟我沒有關係,等你畢業了,你想在哪裡生活就在哪裡生活,沒人可以干涉得了你。”
“大叔……”曾雅柔切急的也想跟進來。
俞漠手一攔,就將她給擋住了:“還需要我向你解釋什麼嗎?”
任安秋真沒想到俞漠兇起來會是這個樣子,連向來最善於死纏爛打的曾雅柔,此刻都不得不收起了她那嬌嗔的性子,只紅着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俞漠沒有在說話,直接將門給關了。
一關上門,就對上了任安秋有些探究,又有些冷漠而陌生的眼神。
俞漠點了點頭,說道,“怎麼加班回到這麼晚?吃飯了嗎?”
任安秋沒有說話,看了他好一會,才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難道是飛進來的。”俞漠笑着說道。
不過他的笑話顯然並不好笑,因爲任安秋臉上一點情緒的起伏都沒有,只是繼續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俞漠只好說道。
“你哪裡來的鑰匙?”
“我配的。”俞漠看着她,雖然人比任安秋高,但氣勢顯然卻矮了她一截,只好從實說道,“上次配的。”
“馬上給我出去!”任安秋又說道。
“安秋……”
“出去!”任安秋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別這樣好不好?”俞漠朝她跨近一步,說道,“我好不容易纔能來一趟……”
“哈。”任安秋忍不住冷笑,“這可真是要多謝俞大總裁給面子了。既然這麼不容易,那就麻煩俞大總裁以後都不要來了!租房合同從今天起終止,要出多少違約金,你說個數,我給就是了!”
俞漠的嘴脣緊緊抿着,不再說話,一動不動的看着她。
又是這個樣子。
任安秋真是討厭死俞漠的這副表情了,就好像所有事都是她在無理取鬧似的。
她現在內心很平靜好嗎?根本一點波瀾都沒有。
“你走吧。”任安秋說道,“你現在走,我可以不告你私闖
民宅。”
“今天阿瑩是不是找你了?”俞漠突然問道。
任安秋沒說話。
“官司的結果,鄔律師都跟我說了,恭喜你安秋。”
“你搞錯了吧?”任安秋像見鬼一樣看着他,“俞總不在家裡安慰你輸了官司的小嬌妻,卻跑過來來恭喜我贏了她?你們夫妻倆是不是太搞笑了?”
“什麼夫妻倆。”俞漠說道,“我跟她又沒有結婚。”
“有分別嗎?”
“當然有分別。”俞漠說道,“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她!”
任安秋抿着脣,這下子就真的有點生氣了,朝他吼道,“俞漠你能不能要點臉?!”
“你連人都不要我了,我還要臉幹嘛?”俞漠腆着臉說道。
一邊說,一邊伸手就來摟她。
被任安秋又氣又怒的推開,說道:“別跟我玩這些文字遊戲!我TM沒興趣跟你玩!你給我滾,滾出去!”
俞漠用力擁着她,就將她給抵到了牆壁上,嘴脣猛的不將她的嘴脣給堵住了,輾轉來回,彷彿一頭餓了三天的狼。
任安秋真是驚訝世界上竟然有這樣不要臉的人,心中又氣又怒,重重咬在他的舌頭上,然後擡一起耳光,就甩在了他的臉上。
俞漠眼裡烏雲密佈,即便受了她這一耳光,卻仍然壓着她沒有動一下,舌尖在嘴脣上舔了舔,重重說道:“說了我不可能娶她,你怎麼就是不聽!”
“你們都已經訂婚了!”任安秋氣得發抖,朝他吼道,“有本事你退婚啊!”
“訂婚算個P!”俞漠說道,“我就從來沒有說過要娶她!”
“無賴!不要臉!”任安秋罵道。
“你那天爲什麼會和阿壽在一起?”俞漠突然問道。
任安秋冷冷一笑,“你管得着嗎?”
“我怎麼管不着?”俞漠咬牙說道,“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女人,你們兩個人攪和到一起,當我是死人嗎?”
任安秋冷笑一聲,“不關你的事!”
“只要是你的事,就統統都關我的事!”
任安秋一下子沒話了,抿着脣,喘着粗氣將他狠狠瞪着。
俞漠的眼眸沉了一下,腦袋又往她壓了過來。
“知道今天舒瑩找我什麼事嗎?”任安秋偏了偏頭,說道。
“什麼事?”俞漠頓住問道。
“舒瑩說三年前在美國,有另一個女人曾經爲你打掉過一個孩子,都已經成形了,還是個男孩。”
俞漠眉毛一下子就擰了起來,臉色幾乎是一瞬間,就變了一下。
只這一瞬,任安秋的心剎然間就沉到了谷底。
雖說初聽舒瑩講這件事後,已經在心裡打底了主意以後不會再在乎他的任何事。但其實心底多少仍有幾分僥倖,希望他不會是一個這樣的人。
但他此刻的沉默卻已經實實在在的告訴了她,他就是個這樣的人。
一個多年像神一樣存在於她心底的男人,噗通一聲從神壇上滾下來了。
這完全就是個人渣!
“看來是真的了?”任安秋冷冷說道。
然後她抓着他的手臂,將他推開,開了門
,使出渾身力氣將他推了出去,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俞漠站在外面不停打門,急切說道:“你聽我解釋安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把門打開,聽我跟你說好不好?”
任安秋閉着眼蹲在地上,心中只覺煩透了。
這夜俞漠一直鬧到很晚才走,任安秋反正是鐵了心的要與他斷,渾不管他的解釋,以及一個又一個的電話。
直至入睡前,俞漠發來長長一條信息,任安秋看都沒看,直接刪掉,將他的電話給拉黑了。
世界這才終於算是安靜了下來。
俞漠回到俞宅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廳裡依然亮着燈,俞漠長出了一口氣,大步穿過大廳,想往樓上去。
越過沙發的時候,俞漠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難爲你還知道回來。”
俞漠沒有說話,盡直往前走。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鞏姐突然站了起來,大聲朝他說道。
“一直到你同意我跟安秋結婚爲止。”俞漠說道。
“你做夢!”鞏姐說道,“你現在這樣的態度,你還想跟她結婚?我看你是被她拿了魂!這樣的女人想進俞家?做夢!”
“媽!”俞漠停了下來,轉過身看着自己的母親,冷冷說道:“我要跟誰結婚,您以爲您真能攔得住我?如果不是不想您傷心,現在我跟她連結婚證都已經領了,您信不信?”
“你……”鞏姐驚愕不已,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這個兒子,厲聲喝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俞漠說道,“您連那樣的事都幹得出來,我有什麼不敢的?!”
“我幹了什麼樣的事?”鞏姐怒道,“我做那麼多事,我還不是爲了你好?我對舒瑩知根知底的,那個任安秋有什麼好?到底給你們罐了什麼迷魂湯,別忘了當年她在儷影都做了些什麼,這樣的人娶進家來,只怕最後這個家的錢就得跟着她姓任了!”
“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您心知肚明!銀良貴可是什麼事都已經跟她說了!你爲了跟我爸搶權,您也挺費盡心思的嘛。”俞漠說道。
“我心知肚明?”鞏姐怔住了,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是,我是心知肚明!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五年前你就和她勾勾搭搭,要不是那天你非要追着她出去,你會出車禍?你一騙就騙了我們五年!也就是你奶奶才相信你的鬼話!”
俞漠的臉色猛的就是一變,因爲看到樓梯口不知何時出現了自己奶奶和父親的身影。
“什麼?“俞老太太抓着一根柺杖,一臉詫異的看着俞漠。
而俞父神情淡淡,正一動不動的看着鞏姐。
“媽您還不知道吧?”鞏姐冷笑道,“五年前,我們家還住在廣州的時候,那個任安秋就想着勾引阿漠呢!他那次出車禍,就是因爲去找她,結果在路上遇到大臺風,在病牀上一躺就是大半年!”
“當年的事到底是怎麼回,您自己心裡清楚!”俞漠說道。
“我心裡清楚?我清楚什麼?我清楚你爲了一個女人發了瘋,連命都不要!”
“媽!”俞漠重重喊了一聲,“非要把我事情弄得全家人都知道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