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之極!溫賢寧坐在車中,俊目遍佈駭人的血絲,焰眸中不斷散發着逼人的寒氣,怒不可遏地看着餐館裡的那對狗男女,他恨不得現在把那賤-女人抓到面前,撕個粉碎以泄他心頭之恨。
這兩天離家出走她不寂寞啊,到底有幾個男人陪她,是不是今天這一個明天那一個?她可真是快活,左擁右抱啊,好,真是好,真是好極了!
吃了點東西唐珈葉頓時感覺整個人暖和過來,鼻子發癢,用紙巾捂住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軒轅爵擱下筷子,又遞來紙巾,“你感冒好象挺嚴重。”
“可能昨晚在外面睡着了涼。”唐珈葉接過紙巾。
“外面?”軒轅爵反問。
“呃……”唐珈一陣尷尬,自己怎麼把實話也說出來了,“不瞞你說,我昨晚在廣場的長椅上過的夜。”
軒轅爵聯想上午她說的離家出走,“看來你真是離家出走。”
大哥,難道還有人裝作離家出走嗎?唐珈葉哀怨地看了軒轅爵一眼,“你可以改天試一下無家可歸,你就知道那種滋味不好受,感覺自己是被遺棄的。”
想不到軒轅爵倒是很配合,“嗯,我有空改天一定試試。”
唐珈葉咧嘴笑了,“你這不是很有幽默嘛,整天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外表看上去是挺酷的,可是這樣交不到朋友,久而久之你不覺得寂寞嗎?”
軒轅爵挑了挑眉,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當面說他,這丫頭倒是一點不顧忌,重新拿起筷子,“豬,吃菜。”
唐珈葉起先沒反應過來,過了幾秒才聽懂,忍無可忍地反駁,“我不是豬,你纔是。”
軒轅爵眨眨眼,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你不是豬纔怪。”
“你……”唐珈葉發現每次說這種繞口令她總是吃虧,上次被他的話繞成了豬,這一次又是。
唐珈葉氣哼哼的表情,軒轅爵莫名地覺得一樂,他一樂,她也跟着樂了,兩個人相視而笑,氣氛因爲這一笑而變得友好、愉快。
溫賢寧此刻坐在車裡,覺得自己真是來對了,不僅看到她在外面*,還和小白臉有說有笑,好,真是好,真他媽好得要死!
俊臉越來越陰鶩,溫賢寧幾乎要花極大的自制力才能讓自己不要衝進去,把那對殲-夫-淫-婦狠狠揍一頓。
方向盤在他手中幾乎握到快要變形,如果這方向盤是她的脖子,他敢肯定此刻早已被他勒斷。
陰狠地盯着餐館裡那小臉上的一抹甜笑,他要自己記住這種笑,這不是笑是恥辱,是對他溫賢寧最大的恥辱!
黑色卡宴緩慢地調轉車頭,匆匆消失在夜色中,唐珈葉背脊莫名地發寒,擡頭看了眼窗外,又重新低頭吃飯。
因爲之前氣氛很好,軒轅爵邀請她暫時住他家時,她稍微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等我拿到薪水,我一定在外面找到住的地方。”
軒轅爵扯了下脣角,“沒關係,家裡你也看到了就我一個人住,一共有三個房間,一間被我改成了書房,另一個是我的臥室,那間客房給你睡。”
這是他認識唐珈葉爲止,說得最長的一段話。
就這樣,唐珈葉在軒轅爵家過了一晚,第二天軒轅爵起*的時候發現外面有動靜,穿了衣服出去,看到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不禁一愣,她竟然在做早餐。
呢格子小外套沒穿,單薄的身子裹了黑色小翻領薄衫,下面仍是這幾天看到的小黑短裙,纖細修長的雙腿穿長筒黑色絲襪,下面的小皮靴昨晚換在玄關的鞋櫃上,而套上了居家的拖鞋。
可惜拖鞋是男式灰色的,穿在她腳上不相襯,他獨來獨往慣了,家裡平常極少有客人來,要來也是馬昭。馬昭以前來沒拖鞋可穿便赤腳,到處跑,後來他看不下去了,購物時隨手拿了兩雙拖鞋回來。馬昭下一次來的時候發現,拿着拖鞋抱住他大呼小叫,感覺象得了天大的恩賜。
食物的香味開始在空氣中飄散,看着在光潔整齊的廚房裡忙碌的小身影,軒轅爵突然發現自己走神了,臉上的表情也格外柔和,落下眼眸整理好心緒,轉身已是一張漠然的面孔。
二十分鐘後,唐珈葉做了兩份簡單的早餐擺在餐桌上,對着走過來的軒轅爵笑着說,“你冰箱裡好象就只有一些牛奶、雞蛋、土豆和麪粉,我熱了牛奶,做了土豆小煎餅和煎荷包蛋。”
軒轅爵平常不在家裡開火,廚房裡雖一應俱全,卻只是個擺設。
他不喜歡油煙,不喜歡廚房裡鍋碗瓢盆發出來的聲音,不喜歡廚房。
裝修這房子的時候,他想過把廚房用來做別的用途,做個小儲物間什麼的,當時裝修工程隊的人聽了感覺在聽一個瘋子說話,哪有人家裡沒有廚房的。最後還是馬昭再三干涉下,才做了這樣的廚房設計。
偶爾馬昭那小子過來蹭飯也是自己洗菜、做飯兼帶刷碗,他只負責吃,飯菜的好壞他也不挑,這些食材估計是上次馬昭做飯時留下的。
軒轅爵拉開椅子坐下,看了眼盤子中色香味俱全的豐盛早餐,覺得自己有必要禮貌性地誇獎一下,“你手藝不錯。”
唐珈葉開心地笑笑,畢竟白住在人家家裡,總得要表現表現。
以前在唐家有保姆,在溫宅或是和溫賢寧外面的別墅也是,輪不到她顯身手。其實她挺喜歡做飯的,以前和爺爺奶奶在鄉下的時候,他們有時候早上去田裡幹活,早飯都是她做的。
當然了,鄉下的早餐只是簡單的白粥,配奶奶醃的鹹菜、或奶奶燒的鹹魚燉豆腐,雖沒有這麼西式和豐盛,卻是她最愛吃的,因爲有家的溫暖味道。
盤中的土豆小餅煎得外黃裡嫩特別香,軒轅爵雖然沒說什麼,心裡卻是震憾的,他一直以爲她在說謊,現在看來她的不是什麼千金小姐,那些大家閨秀別說做早餐了,就是開個火都是問題。
從這裡到公司倒不是太遠,唐珈葉顧慮到兩個人一起走會被公司的人看到,產生誤會,便刻意早走一步。提前兩個多小時去公司,做完衛生再趕回學校上上午的課。
上課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走神,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照溫賢寧那畜牲的個性,他不可能不會想到進學校抓人,假如昨天她從正門出去他沒料到,事後他一定是暴跳如雷的,今天肯定發誓要抓倒。
會不會他今天就在學校門外守着?
下課後,唐珈葉越想越有可能,她決定先去找米婭,掀開溫賢寧的真面目,要米婭和馬藺她們當心,不要被溫賢寧給騙了,變成他利用的工具。
然而,她在大二幾個教室都轉過了,沒看到米婭,無奈之下打開手機,無視跳出來的幾十通未接電話,直接給米婭的手機撥過去。
“喂,米婭,你今天沒上課嗎?”
“唐三,你丫可算露面了,我今天沒去上課。”米婭聲音裡有鼻音。
聽在唐珈葉的耳朵裡沒來由地感到恐慌,“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感冒了在家休息,出事的是容商商,前晚她和一幫朋友去唱歌,聽說喝了酒還開車,被交警當場攔下來,要檢測酒精含量。他們哪裡肯,又是打人又是鬧,這段剛好被當天跟班的記者拍下來了……”
“什麼?前晚?”唐珈葉心臟猛然一抽,那不是她和他們唱完歌分手後的事嗎?
“容爸爸和容媽媽都急壞了,要去保釋,也塞了好多錢打通關係,可是我聽說交警大隊傳出話要拘留商商一段時間,一是因爲酒後醉駕,二是因爲記者拍到了,這事已經捅到了媒體新聞上。”
唐珈葉腦袋懵掉了,她記得容商商只喝了一點啤酒,以前一起玩的時候容商商喝過酒後從來不開車,說是怕死,總是叫沒喝酒的人開,這一次怎麼會?而且那天晚上商商很清醒的在和溫賢寧打電話,哪裡有醉的樣子,更不可能犯糊塗,要逞英雄去開什麼車。
再有,容爸爸平常應酬多,在交警局裡有熟人,只要交警大隊晚上出任務,總是會悄悄給容爸爸發個短信。容爸爸給女兒買了輛車後,知道女兒愛玩,每次有這種通知總是第一時間也給女兒轉發一條,怕就怕女兒出事。
“商商說她沒有醉駕,從她進去到現在一直在嚷嚷着,說是被冤枉的,開車的是沒喝酒的朋友。”
掛掉電話,唐珈葉眼皮直跳,心緒不寧,總覺得背脊上那種隱隱發寒的感覺又來了,雙手捏成拳,她深吸了幾口氣後給容爸爸打電話。一開始是電話佔線,好不容易打通,問了容商商的情況後,一向忙於生意的容爸爸難得哽咽。
“怎麼辦纔好啊?我那寶貝女兒闖了這樣大的禍,她怎麼那麼倒黴啊。我那交警大隊的朋友說前天晚上本來沒有任務的,是上頭臨時起意,他們大隊長先要他們每天人把手機關機交上去,纔開始分派任務。出勤的時候偏偏他們旁邊有幾個臺的記者跟着,把過程全部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