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手機逛了一會兒,果然電話在八點半如期打來。
“在忙什麼?”他的聲音一貫的淺柔。
她的脣角不由自主地上揚着,“剛從朋友家裡出來,吃得太飽,在散步。”
“讓我猜猜你吃的是什麼,嗯……方便麪?”他低低的笑聲在話筒裡有種好聽的磁性。
“你怎麼知道?”她有點驚訝,難道說他就在這附近,連忙舉着手機四處張望,好象沒發現可疑目標。
直到聽到他肆無忌憚的笑聲她才知道他剛剛用的是疑問句,也就是說他是在試探她,沒想到她自己露出馬腳。
“真是吃方便麪?那玩意沒什麼營養,家裡不是有保姆做飯的嗎?”他的聲音中聽得出一絲責備的意思。
她吐了吐小舌頭,有些許的落寞,“一個人吃飯沒意思。”
電話裡溫賢寧頓了頓,“以後你可能要習慣這樣。”
唐珈葉停下腳步,盯着街邊櫥窗裡一件潔白的婚紗,玩笑似的說,“你指以後你經常會出差,還是指以後經常不會陪我吃飯?”
他淡聲笑着沒直接回答,而是問,“你在市中心?”
“是啊,怎麼了?”她戀戀不捨把目光從婚紗上收回,然後繼續往前走,前面的一家鞋店裡正播放着音樂,飄得滿大街都是,她看了眼腳上他給買的新鞋,下意識擡腿進去。
話筒裡出現悉悉索索的聲音,“你等我五分鐘……再打給你。”
她再說話那頭已經掛掉了,現在回去也太早,這兩天好不容易戒掉網遊的癮,不想再前功盡棄,逛累了回去倒頭就睡最好。
五分鐘後她的手機沒響,十分鐘後還是沒響,二十分鐘、三十分鐘、四十分鐘……
唐珈葉逛街也失去興趣,在公交車上等了一路,回到別墅洗完澡仍沒動靜,想了想,回撥過去,“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了?她訕訕地把手機扔到*上,呈大字型倒上去,右眼皮突兀地跳了幾下,心裡有種揮之不去的悵然若失。
該不會是他發生什麼事了吧?想來想去不放心,爬起來又打,連撥幾次後手機突然有人接聽了,可還沒等她說上話,電話再次變成忙音。
從枕頭下摸出錦盒打開,把那枚婚戒拿出來把玩,趴在*/上漸漸睡着。半夜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是他的號碼,忙坐起身來。
“這麼晚了沒打擾你睡覺麼?”他歉意的聲音中露出一絲疲倦。
“大叔,出什麼事了?不是說十分鐘打電話的嗎?”唐珈葉感覺左手臂整個麻掉了,甩了甩手才發現手心裡緊緊地攥着那枚鑽戒,彷彿害怕失去一樣,以至於細軟的掌心被壓出一道道紅色的凹痕。
他不着痕跡地一語帶過,“工作上出了點意外,抱歉,匆忙間把你的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