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昕諾帶着北落師門回來了,也不知道他白天是去哪裡了,宋雅怡也不問。倒是昕諾看到坐在他姐旁邊的許宣,眼中瞬間就帶上了幾分冷意。
許宣也察覺到了昕諾眼中的情緒,知道昕諾這個姐控肯定是已經知道他向宋雅怡表白的事情了,也不以爲意,反而朝着昕諾得意地勾了勾脣角,挑釁意味十足。
“我明天早上飛北京,小沁你晚上記得把東西收拾好,就帶兩套換洗衣裳就行,其他的不用帶。”吃過晚飯,宋雅怡就朝着幾個人說道。
昕諾頓時就急道:“姐,我也去!”今天他不過才離了宋雅怡一會兒就被人帶警察局去了,要是出了什麼事,老爹不把他給滅了纔怪。
“你去做什麼?我就是去故宮瞧瞧,看完就回。”宋雅怡沒好氣地白了昕諾一眼。
“正好我也要去帝都辦事,一起吧。”許宣喝着杯子裡的碧螺春,一本正經地道。
魏紅一聽這話就忍不住樂了,這許大師說謊都不臉紅,分明是不放心宋雅怡,偏偏要說是去辦事,前幾天都沒有說過,現在卻突然提出來,誰信吶?
“你騙鬼呢你?我姐說要去故宮,你就要去北京辦事了?說謊都不打草稿,跟在我姐後頭也不害臊!”昕諾一聽許宣說要跟着他姐一起去炸毛了,眼睛裡都充滿了怒火。
“我沒有騙你啊,那邊有個病患剛好到了複檢的時間了,需要我去給他鍼灸。”許宣一臉平靜地說道,這話直把昕諾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宋雅怡看了看許宣,也不確定他是不是故意捏造出來的,只好點點頭:“那好吧,我打電話多訂一張機票。”
昕諾頓時就鬱悶了,憑什麼你們都去,就留下我一個人?
“姐,老爹說要我寸步不離地跟着你。”昕諾擺出一副被拋棄的小媳婦模樣可憐兮兮地看着宋雅怡,“你不讓我跟着,我就哭死給你看!”
宋雅怡被昕諾這無賴樣給氣笑了:“你一個大男人成天跟着我跑做什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堂堂巫門少主,不應該這麼清閒吧?要真這麼閒,最近冠玉美人四處在建分店,公司裡一大堆的事情,紅姐忙得焦頭爛額的,正好缺幫手,你去幫她看店好了!”
昕諾一聽要她去看店就急了,想起之前他去店裡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那些女人看到他之後都不找正經銷售員諮詢了,全部跑到他那邊和他搭訕,那熱情程度把他嚇得不輕,發誓下次宋雅怡再找他看店他也不去了。
“不讓我去也行,你把北落師門帶上吧。”昕諾朝着宋雅怡諂媚地笑了笑,拎着北落師門的貓耳朵在宋雅怡的眼前晃了晃。
“帶只貓怎麼過安檢?”宋雅怡看着眼前亂扭的那隻肥貓,嘴角抽搐了一下。
昕諾臉色的笑頓時就垮了下來,低下頭來眼睛滴溜溜地轉,行,你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我就跟在你們後面。
宋雅怡剛剛將機票訂好,就接到了餘光華的電話:“宋丫頭,白天的事情解決了吧?”
宋雅怡覺得有些詫異:“餘老,您怎麼知道……”話沒說完宋雅怡就想起了白天趕到警局的餘慶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餘教官是您的……”
“是我那不成器的大孫子。”餘光華笑得爽朗,“他正好路過魔都。”
宋雅怡可不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而且看餘慶隆那身打扮,肯定是準備去出任務的,結果被餘老給叫來給她解決麻煩了。
“餘老,今天這事真是麻煩您了,我也沒有想到會鬧成那樣。”宋雅怡有些汗顏,真沒有想到這事連餘老都驚動了。宋雅怡可不知道這事驚動的不只是是餘老,還有還幾批人馬,軍政警三界都有人出動了,現在宋雅怡的名字在整個魔都可是出了名了,那些警務們在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消息,當時的想法就是,以後出警的時候一定要張大眼睛看清楚,別傻兮兮地往前衝,一個不好衝撞到了大佛,面子丟了事小,前途丟了事大啊。
“那有什麼,這事錯不在你,有些人仗着有點權力就狗眼看人低,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真無法無天了!”餘光華倒是對這點小事渾不在意,倒是對宋雅怡的那對琺琅彩瓷碗很感興趣,“我聽說你這次可是又淘到好東西了?乾隆年間的琺琅彩瓷碗可不多見,還是牡丹纏枝花葉紋,我可跟你說啊,這是不只是我,連吳老頭都知道了,你這次來北京可忘了把這對碗帶過來給我們瞧瞧,不能藏私啊!”
宋雅怡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敢情這老頭給她打電話不是爲了問她白天的事,而是爲了那對牡丹纏枝琺琅彩瓷碗。
“餘老您放心吧,我明天就過去,肯定帶這對碗過去給您和吳老掌眼。”宋雅怡笑道。
餘光華一聽宋雅怡明天就飛北京,頓時激動不已:“明天就來?好好好,我去給吳老頭打電話告訴他一聲。”
第二天一早,魏紅就開着車送宋雅怡三人來到了機場,登機的時候宋雅怡在機場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結果回頭的時候那個身影就不見了。
“怎麼了?”見宋雅怡四下環顧,許宣覺得有些奇怪,多問了一句。
宋雅怡搖了搖頭,也沒有在意。
到了北京機場,常霖就已經在等着了,宋雅怡三人坐着常霖的車直接就開往國色天香。
常霖一邊開車一邊開口詢問道:“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那些巡警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宋雅怡心下納悶,我不是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嗎?昨天的事情還需要我跟你說?宋雅怡正想着,猛地一驚,她忽然記起來,她的電話薄裡,“常霖”的電話號碼最開始的時候記的就是“常先生”,不是“常霖”,那第一個電話號碼根本不是常霖的名字,而是……
宋雅怡慌亂地從包裡掏出手機,翻到通話記錄,果然她的那個電話根本不是打給常霖的,而是打給了常青!
宋雅怡頓時愣住了,眼神複雜地看着那個電話號碼,她當時在記下那個號碼的時候,就從沒有想過再撥打它。可是她沒有刪掉它,就好像有一種感覺,如果她將電話刪掉了,也許她那一段最簡單快樂的過去也會隨着一同消失。
想到那個她只住了一個月的廉租房子,那片充滿溫情的大排檔,還有那個簡單清爽的小片警,宋雅怡的心情就無比複雜。如果她沒有去賭石,如果常青不是官宦之家出身,如果他們都不這麼理智,會不會又是另一個結局?
手腕處忽然有一陣溫熱傳來,許宣的掌心悄無聲息地將她的手握緊,宋雅怡愣了愣,偏頭看了許宣一眼,心中那些雜亂的思緒頓時煙消雲散,她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每一步都自有它的緣法,所以她不該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珍惜眼前人。
到了國色天香,宋雅怡還沒有進屋,就聽到裡面傳來了謾罵聲:“你們看看這個消息,服部集團日前在大阪吉田縣開發區偶然發現了一處古墓,這處古墓在經過挖掘之後,竟然挖出了一整套完整的金縷玉衣!這是大日本帝國第一次在島上發現金縷玉衣,據考古學家宣稱,這套金縷玉衣的時間比中國發現的第一套金縷玉衣還要早上百年,這次重大發現將會推翻歷史!他奶奶個熊的!這幫小日本鬼子真是太無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