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呢?”
機場登機處,兩隻萌寶正晃着大眼睛四周亂瞥,他們的小臉蛋有些焦慮,“媽咪爲什麼沒有來?”
“她沒空。”凌越看着眼前兩個小傢伙,語氣壓抑着一份翻涌的情緒,沉聲說着。
凌以曄氣鼓着小臉蛋,依舊非常不死心,抓起他的手機繼續給他媽咪夜悠然撥打電話。
可是隻有機械的冰冷回覆。
凌以曄耷拉着小腦袋,“媽咪昨天說爹地今天一定會親自給我們送行……可是她爲什麼沒來呢,她還給我們送禮物了呢。”說着,凌以曄下意識地抱緊了小揹包裡的玻璃球。
凌以曜也不太開心,他凍包子臉,揚起頭看着他爹地,突然問了一句,“媽咪是不是被夜叔叔關押起來了?”
一旁的冷霄揚揚眉,這小傢伙還真的心細。
凌越完全不理會他們,聲音嚴肅地叮嚀着,“記住這次你們學習特訓要去四個國家,無論任何情況都一定要絕對的服從命令,聽到沒有!”
兩隻萌寶都臭着一張臉,氣哼一聲,直接登機去了。
凌越和冷霄佇立看着兩個小傢伙小大人模樣跟着命門人員走入專道,表情卻也沒有半點鬆懈。
“凌越,你有小紫的消息嗎?”冷霄低嘆一聲,抱着一絲希望地詢問一句。
凌越的目光依舊落在遠處兩個小傢伙身上,冰冷地回一句,“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
而遠處,兩隻萌寶手牽手,邁着小短腿一步步地走進飛機。
“幸好媽咪留了個玻璃球給我們。”凌以曄一臉驕傲,死抱着小揹包,揹包里正閃爍着一枚豔紅血色的寶石,正是所有人都在爭搶的月神之淚……
“夜悠然雖然在夜千尋那裡,不過我們至少不必擔心她的安危,夜千尋不會傷她。”最後冷霄和凌越送完萌寶上飛機之後,也急忙地離開了。
凌越的臉色凝重,湛藍的眼瞳緊緊地看着車窗外,一聲不吭。
夜千尋的意思很明顯,他正拿捏着夜悠然的性命,只要他不樂意,夜悠然的病就沒法治,他想讓命門的人更加積極地參與尋找寶石,用寶石去跟他談條件。
凌越相信夜千尋這人再如何乖張隨性,但他至少不會傷夜悠然,可是一旦小紫真的遇害,那麼,夜悠然就會被他關在夜家。
凌越突然想起了一個多月前,小紫說她自己可以看到未來,她說夜悠然必須回夜家,當時凌越氣惱極了,可現在,他卻不敢反對。
要夜悠然的人,還是要她的命,離開夜千尋,夜悠然只有一條死路。
他極不願意讓她回夜家,卻也沒有辦法。
“到底是誰!”凌越咬牙冷厲低斥着,是誰在背後擺弄這一切。
……
夜悠然作爲人質被夜千尋囚禁着,但一如冷霄他們所猜想的一樣,夜千尋並沒有傷她,反而被她氣得牙癢癢地。
“夜悠然,你給我閉嘴!”
夜悠然正坐在沙發上呷茶,懶懶地睨了他一眼,“你沒事關押我做什麼,我現在沒事做,我無聊。”
“你是不是想進裡面那房間,被鐵鏈鎖起來!”夜千尋警告一句。
“不想。”夜悠然非常直接搖頭。
“哼!”夜千尋氣哼一聲,板着臉,像個陰森邪惡角色一樣,威脅地開口,“你最好保佑你老公凌越儘早協助老子找到小紫,否則你們兩夫妻永遠都別想再見面了。”
“見不見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夜千尋不相信她,他揚揚眉,朝手下比了一個手勢,“既然這位夜家小姐對這裡沒有留戀,那麼現在去安排一下,今天就送她回夜家!”
夜悠然像是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她徑自站起身,主動開口要求道,“對了,夜千尋,夜家在歐洲各地都有勢力,如果可以的話呢,麻煩你把我扔到我兒子那裡去,我兒子這段時間環球旅行呢,他們第一站正好是歐洲。”
夜千尋怒目瞪着她,“你以爲我真的不敢送你離開是嗎?!”說着夜千尋氣惱吩咐一句,“押她下去!”
夜悠然臉上的笑依舊燦爛,邁着腳步輕快隨着夜家的人朝門口方向走去,可突然她的身體抽搐了一下,臉色也頓時刷白。
等夜千尋發現她的異樣時,夜悠然正蹲在地板上,身子顫抖,雙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腦袋,她彷彿很痛苦的模樣。
“夜悠然,你就繼續給我裝吧!”夜千尋不以爲意,依舊坐在沙發上,目光慵懶地看着她。
然而夜悠然並沒有開口反駁他,疼得她連頭髮都被她拔斷了好一把。
夜千尋立即朝她走了過去,“犯病了?”他的聲線天生妖涼華麗,隨性慵懶,這時卻明顯帶着一份關心。
夜悠然並沒有立即回答他,她低着頭,臉蛋埋在自己的雙膝之間,不斷地重重呼吸着。
有一種笛聲在她耳邊迴盪,那聲音很低很輕,非常奇怪笛音,可對於夜悠然來說危險致命。
漸漸地她感覺大腦的那份痛苦散去。
可是她的眼瞳卻像是朦上一層霧色,不斷清亮沉沉地有些空洞不尋常。
“我沒事。”夜悠然回了一聲。
隨即她徑自站起身,那動作在夜千尋看來顯得有些機械僵硬。
夜千尋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她的臉色確實不太好看,有些蒼白無血色,倏地夜千尋有些彆扭地轉身不再看她。
聲音硬綁綁地朝手下吩咐,“下次再逮她回夜家,現在領這礙眼的女人去房間休息!”
夜千尋對外面的人確實是乖張無情,就算是死人分屍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不會有半點同情心,可是對態夜悠然,小紫還有符長老他們卻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就一別扭的男人。
夜悠然虛弱地深吸了一口氣,她餘光打量着夜千尋那俊美無雙的側顏,眼底閃過一抹異色。
最後夜悠然沒有多說一句,非常老實地跟着手下去了一間房間休息。
當房門被關上時,她的雙瞳也頓時一暗,快速地從牀上坐起身,目光立即朝窗戶看去。
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夜悠然如同鬼魅一樣,消失無蹤。
而夜千尋他們正忙着尋找小紫的消息,並沒有去多注意夜悠然的情況。
……
三十分鐘之後。
“寶石呢?”
幽暗的房子裡,四周非常安靜,細聲還能聽到一些鳥語蟲言,這是郊外的一座小村莊,正是櫻花村。
“夜悠然,你居然違揹我的指令,你爲什麼沒有殺掉小紫!”
房間裡男人怒不可遏地盯着眼前女人,夜悠然目光不似平日的清明,有些渾濁空洞,她呆站着,任由着眼前的男人朝她臉蛋狠摔了一巴掌。
“沒看出來,你的毅力這麼頑強。”那男人陰森地低咒一聲。
隨即他拿起桌面一支長笛,吹出一些奇怪音符,這笛聲很低很沉,若是沒有仔細聆聽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可是如此聲樂卻讓夜悠然痛苦難受。
夜悠然雙手死死地緊攥着自己的大腦,她只感覺彷彿有千萬只蟲子在噬食着她的腦髓,她痛得說不出話,身子踉蹌摔倒在地上,蜷縮着身子,不斷地顫抖。
“停……停下來……”她痛苦地重複低喃着,苦苦地求饒。
嘭的一聲!
那男人像是不解恨似的,抓起一旁的木椅子狠狠地摔打在她身上,頓時那實木椅子被砸得破碎。
夜悠然渾身就像是被輾得骨子一陣陣劇痛,低喘着氣,渾身冷汗淋漓。
“寶石現在在哪裡?!”那男人怒目瞪着她,低斥一聲。
所有人,包括夜家,命門,甚至是眼前這個男人,他們都急切地想要得到月神之淚。
“不知道。”夜悠然咳出一道暗紅血,虛弱地應了一聲。
“不知道?”那男人突然冷笑了起來,他彎下腰,右手狠狠地揪起夜悠然的長髮,一把將她的頭提起,聲音陰戾,“夜悠然,看來,我真的低估了你……”
說着,那男人抓起一大把藍色的藥丸強行塞入夜悠然的口中。
當藥物咽入喉嚨,夜悠然感覺身體無比的沉重,尤其是大腦像是突然忘記了一切似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男人厭惡地將夜悠然扔到地板上,他目光復雜地看向窗外一大片的櫻花,櫻花已經恢復了它原本的粉色,瓣瓣飛舞美景如畫。
原本他是計劃是想讓嫁禍凌越殺了小紫,這樣一來,夜家的人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剷除凌越,他就是想要借刀殺人,凌越那個男人每次都阻撓着他的事,一定要剷除他。
可是……
他陰鷙地看着正在地板上狼狽匍匐,痛苦掙扎的女人,“你居然能違揹我的指令!”
所有服用他藥物的人,都會對他言聽計從,可夜悠然這次卻出乎意料。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太陽漸漸地西下,窗戶外的櫻花被灑下一片金黃,美得虛幻。
“寶石在哪裡?”那男人突然再次開口。
這次男人收斂了之前的盛怒,目光打量着正從地板上爬起身的夜悠然。
夜悠然像是忘記了身體的傷痛,如同一部沒有知覺的機械一般,恭恭敬敬地半彎着腰,“寶石?”
她像是在思考回憶着,這一次,夜悠然並沒有再說謊,她如實回道,“月神之淚在封閉的玻璃球裡,它被水供養着,夜千尋無法感應它。”
“玻璃球?”對方眸子閃過疑惑,“什麼玻璃球?那玻璃球現在在哪裡?”
“正在環遊世界。”
男人狠狠地瞪着她,他知道夜悠然服下這麼多的藥物後,絕對沒有能耐再自主隱瞞自己,可是她的回答語無倫次,讓他一時也聽不明白。
“現在凌越和夜千尋鬧僵了,只要他們都沒有找到寶石,那麼命門與夜家就會一直僵持着勢如水火,我要他們的關係愈加惡化,聽好了,找回寶石,立即殺了小紫!”
夜悠然的身體僵硬,大腦驀地閃過兩張粉嫩的小臉蛋,她蹙眉,大腦裡傳來一波刺痛。
“是。”她沉聲點頭,如同忠實的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