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醒來,葉蕾並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因爲無論白天黑夜,這個密封的房間也都是黑暗的。那一晚,楚灝軒把她帶來這裡,自此這裡便是她的安身之所。
在進來的時候,藉助屋外的燈光,葉蕾知道這是一件封閉的房間,只有一個排風口,有一張牀、還有一個只能容納一人的衛生間,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更別說是提供娛樂和通訊器材了。
葉蕾知道這是楚灝軒的懲罰,咋看之下很仁慈,卻又十分殘忍。
除了一日三餐楊敏會送吃的過來,就沒有人來過,房間整個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不是葉蕾喜歡黑暗,也不是她不想開燈,而是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燈,所有的一切她都只能在黑暗中完成。
起初的時候是很困難的,但好在葉蕾的適應能力很好,很快就已經摸清了牀與衛生間的位置和距離。而事實上這個房間也很小,要適應和習慣並不用花太多時間。
楊敏每次送餐過來也僅僅只是把東西放下,然後就離開了,等到下一次送餐的時候再把上一餐的東西收走,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葉蕾知道這也是楚灝軒特別叮囑的。
葉蕾不知道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裡呆了多久,又過了多久,除了黑暗她一無所知。開始的時候,葉蕾還會利用靜下來的時間思考,思考着她與楚灝軒可能的未來。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葉蕾心中有的不是茫然及恐懼,任誰在黑暗中呆的時間長了都會覺得恐懼,她甚至已經忘記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又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每次楚灝軒到來的時候只會做一件事,那就是用她的身體來發泄,除了偶爾溢出因長久沒有說過話而沙啞的***之外,葉蕾沒有說過一句懇求的話,甚至不曾爲自己辯解過,只是任由着對方一次又一次的只因發泄而佔有着自己的身體。
此刻,葉蕾正縮卷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將自己的身體緊緊抱着,並拼命的想要把自己隱藏於黑暗之中。
那曾經如繁星的雙眸,此刻已是黯淡無光且空洞,絕望中又帶着一絲希望。
葉蕾的腳邊是上一餐送來的食物,可她沒有吃,她不覺得餓,也沒有任何的食慾。可楊敏每一次都會接着走廊的光,準確的把食物放在她面前,無論她是不是吃了都會照常按時送餐。
吃或不吃其實是有區別的,就好比如果楚灝軒來了,如果她上一餐沒吃,那麼他會加倍兇狠的對她,只是如今的她早已失去了思考這件事的能力。
按理說,每天照常吃喝,吃完就睡,只需偶爾提供一下服務,這種生活是很養人的,畢竟對方從不會對她施暴。當然,如果忽略時間和地點,以及人的心理或許這真的像是一件美好的事。
………………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畢竟外面的天色如何葉蕾並不知情,她只是任憑身上的人在自己身上索取,沒有迎合、沒有拒絕。
本來這應該也是平常的一次,可不知道怎麼,或許是因爲時間太久了?葉蕾空蕩蕩的胃裡一陣翻騰,即便她一直在忍耐,緊接着,隨之而來的是陣陣絞痛,彷彿內臟被絞碎了般。
隨着楚灝軒無情的衝撞,那種感覺更加明顯了,葉蕾卻仍咬着牙一言不發。
因爲在黑暗中,因爲已經習慣除偶爾的破碎***之外不發聲的葉蕾,所以楚灝軒理所當然的無法發現對方的不適,依然無情的索取着。
直到一聲低吼,稍作停留後楚灝軒便退了出來,正準備像往常一樣離去,而事實上他確實這麼做了。任由身後的人如破布般躺在那裡,換做是以前,楚灝軒必定會抱着她去清洗再換好乾淨的被單抱她入睡,但現在這些都已經變得毫無意義了,更沒必要做善後和忍耐。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楚灝軒並不是個性/欲超強的人,但最近他變得索求無度,是因爲無所顧忌?還是因爲報復?曾經的憐愛如今變得冷漠,他自然不會再委屈自己。
就在楚灝軒剛走到門口打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他似乎聞到潮溼的空氣中有種比情/欲更重的味道,這之前不是沒有過,只是這次似乎出乎意料的濃稠。
血腥味越來越濃稠,只是在楚灝軒辨別出那種味道的短暫時間,味道似乎更濃了。
楚灝軒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然後回頭,因爲距離的緣故,所以即便有走廊的燈光也不能照亮屋子。不過楚灝軒很確定,那濃稠血腥的來源正是牀上,又或者說是躺在牀上的人身上?
楚灝軒有所猶豫,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就算弄傷對方又如何?反正只要不死他都有能力把她救回來,在他還沒徹底平復心中那抹恨意時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對方的。
或是因爲走廊的風吹淡了面前的血腥味,也正因爲如此,楚灝軒像是恍然大悟般,終是頭也沒回的大步離去,門在他身後關上。
門下一次打開的時間將是下一次的送餐時間。
房間再次迴歸於黑暗,楚灝軒並沒有聽到,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從房間裡響起了一個微弱的呼救***。
黑暗中,葉蕾一手緊緊的抱着腹部,另一手伸向門的方向,空洞的眸裡此時滿是掙扎與痛苦。
“救我——”
“軒——”
“痛——”
“好痛——”
密密麻麻的冷汗爬滿了葉蕾的臉,只是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若哪怕只有一絲光亮也會發現此刻葉蕾的臉色有多麼的蒼白,說是慘白也許更爲準確些。
痛!
這種痛讓葉蕾感覺十分熟悉,就好像有什麼從身體裡流逝了,等到葉蕾從疼痛中慢慢找回意識的時候已經太遲了。即便葉蕾想要呼救,可她知道已經太遲了,重要的是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呼救的力氣、站起來的力氣,彷彿連全身的熱量也隨着那種感覺而慢慢流失……
葉蕾張了張口,只是發不出一絲聲音,從口型上還是能夠得知那是一個人的名字,一個她呼喚過無數遍的名字,一個深深烙印在她心裡的名字。
‘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