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羽勾起了脣,站起身站到秦羽面前,身高上的優勢,讓原本就處於劣勢的秦羽,在氣勢上又被壓低了幾分。
“你倒追了我老公這麼多年,得到什麼沒有?你幾次三番針對我,我有少塊肉沒有?與其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浪費時間,不如回家好好把你的修養提高一下,免得說出去讓人覺得秦董事長在家教方面這麼失敗,教出一個除了只會倒追別人的老公,其他一無是處的女兒,甚至連最基本的教養都沒有!”
“夏曦羽,你……你……”
秦羽覺得自己有一口血堵在胸口,又猩又澀。
這家排擋都是沒有包間的,他們在這裡說的每一句話,都能讓所有人聽到。
那些人看戲的目光,全部停在她的身上,自然是相信了夏曦羽的話,不但覺得她厚顏無恥倒追別人的老公,結果,到貼上去做小三還得不到人家的青睞。
此時此刻,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她又氣又惱,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捅死夏曦羽。
不遠處,從洗手間出來蔣韻就站在角落裡冷眼看着,這兩個人吵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就最好。
就在這個時候,服務生端了一盤底下還點着火的烤魚上來了。
見眼前的情況有些不妙,正打算把烤魚放到一邊,卻見秦羽一把將他手中的烤魚連帶着底下的火爐一併朝夏曦羽掀了過去。
“夏曦羽,你去死吧。”
隨着在場一陣恐怖的驚呼聲響起,夏曦羽只覺得自己被人往邊上一推,避開了那高達幾百度高溫的烤魚。
“啊!!”
尖叫聲,在樓上響起。
夏曦羽沒想到秦羽會瘋成這樣,臉色鐵青,景言的一條手臂燙得又紅又腫,一個個水泡瞬間從他手臂上起來了。
那樣子,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好在邊上有人拿起桌子上的幾瓶冰啤酒,直接往他手臂上倒了下去,才稍稍緩解了他手臂上的傷害。
“景言,你怎麼樣,景言?”
夏曦羽快速走到景言身邊,自責地看着他被燙傷的手臂,看着他咬牙強忍的目光,眼底又急又氣。
目光,狠厲地掃向秦羽,“秦羽,你給我等着。”
她扶着景言往外走是,“我們先去醫院。”
就在這個時候,蔣韻適時地從人羣中擠了出來,臉上佈滿了震驚。
“小羽,你幹嘛呀,我去上了個洗手間,你做了什麼呀,你看你……”
見她一臉心痛地看着秦羽,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天曉得她剛纔看到秦羽把那火爐往夏曦羽臉上砸過去的時候,她多希望能直接把這個賤人的臉給毀了。
可惜,她運氣太好,景言竟然直接替她擋了。
看着地上還冒着煙的烤魚,想想都知道那得有多燙,他竟然就這樣不假思索地衝上去了。
秦羽顯然也被自己剛纔衝動的行爲給嚇到了,直到聽到蔣韻的聲音,她才覺得自己像是知道了同黨似的,趕緊抓住了她。
“這個賤人幾次三番羞辱我,我不過就是想教訓一下她而已。”
秦羽這話,說得痛快,可雙腿早已經嚇得發抖。
“你怎麼就是不聽我勸,我都說了我表弟結婚了,人家對你沒那個心思,你怎麼還這麼執着……”
蔣韻一臉的無奈,這邊將目光投向夏曦羽,道:“弟妹,這邊交給我,你趕緊先陪這位先生去醫院看看。”
蔣韻這一反常態的表現,讓夏曦羽既納悶又吃驚,但是,這時候,她也沒時間去想太多,扶着景言往醫院走去。
好在醫院就在附近,走幾步就到了。
夏曦羽急得連連皺眉,如果因爲她而連累了景言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早知道這樣,她當時就不應該惹惱秦羽,沒想到那個蠢貨竟然瘋到這個地步。
景言很快就從燒傷科出來了,看到她在外面焦急地來回踱步,他趕忙收起了緊鎖的眉頭,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朝她走去。
“夏醫生。”
他還是這樣稱呼她,沒有刻意地拉近彼此的距離。
聽到景言叫她,夏曦羽趕忙轉過身來,快步朝他走去,“怎麼樣,景言,你的手嚴不嚴重?”
“沒事,幸好當時及時衝了些冰啤酒下去,現在擦了一些藥,包紮好了就沒事了。”
儘管景言說得輕鬆,可臉色騙不了人,景言此時的臉色很蒼白,有些下意識皺眉的動作,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真的沒事嗎?”
夏曦羽看着他,不放心地再確認了一遍。
“真的沒事,我騙你做什麼?”
景言淡淡一笑,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目光,又怕她不相信似的,道:“就是現在不能沾水,裡面的水泡裂開了,有些疼,等這一陣過了就好了,別擔心。”
夏曦羽看着他輕鬆的笑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可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是自責得不行。
“真是對不起,把你給連累了。”
“說什麼傻話。”
景言下意識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寬慰,“你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就當時我報答你救我妹妹的大恩了。”
“又來。”
聽景言這麼說,夏曦羽給了他一個沒好氣的白眼。
“好,我不提報恩的事了,那你也別提今天的事了。”
哪怕景言這麼說,夏曦羽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卻被一聲緊張的聲音給打斷了,“小羽!”
夏曦羽擡眼,申擎正神色緊張地朝她跑過來,呼吸因爲跑得太快而喘得有些厲害。
“你怎麼來了?”
夏曦羽有些驚訝,她沒跟申擎說這事,他怎麼知道的。
“蔣韻打電話告訴我的,怎麼樣,你傷到哪裡沒有?”
他緊張地拉過夏曦羽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見她沒什麼大礙,才鬆了口氣。
“我沒事,景言幫我擋了那一下。”
說起這個,夏曦羽看向景言的目光,依然多了幾分感激,還有掩飾不住的歉意。
申擎的目光隨後投了過去,景言的手臂此時正裹了好幾層紗布,臉色還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