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你告訴爸爸,夜溟真沒把你怎麼樣嗎?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把你放回來了?”
宋城擦了擦雙眼,還是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宋安寧。
要不是眼前這個人給他那般親切的感覺,他真的會以爲這是夜溟找人整成了他女兒的樣子,潛伏在他身邊的。
“沒事,爸,他真沒把我怎麼樣,不然,我還能活着回來嗎?”
宋安寧給了宋城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先上去睡一覺。”
“好……好,你先休息一下。”
只要寧寧回來就好了,不管夜溟對她做了什麼都好,只要她能活着站到自己面前,對宋城來說,已經足夠了。
宋安寧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個久違了八年的地方,全擺放着她當初接受任務前的那些小物件,就連放着的位子都沒有換過。
可現在再看這些東西時,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如果當初,她沒有接受接近夜溟的任務,她跟夜溟之間,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一個月後——
地獄門總部。
“大哥,這是你要的關於鴻興的全部資料,還有他們所涉足的地盤。”
宋潮將手中一份資料,遞到夜溟面前,作爲地獄門的三少主,對於夜溟一個月前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一直沒想明白。
地獄門一直雄踞美國,跟世界各地都有生意往來,作奸犯科的事雖然沒少做,但是,從不去爭搶地盤,尤其是自己從未涉足過的地盤。
再加上近幾年,夜溟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夜氏集團上,地獄門的生意,雖說沒放棄,但並不是他們收入的主題來源。
現在突然提出要打入z國的地盤,去跟z國第一大幫派鴻興去爭地盤,完全沒有必要啊。
宋潮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很想問夜溟,私下也跟炎溯談過,但是,炎溯喊他不要問,他也就不問了。
但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是納悶和好奇,幾次看着夜溟,都想問出口。
夜溟翻了翻手中宋潮交過來的資料,眼皮擡也沒擡一下,淡淡的聲音,從他嘴邊傳來,“有話要問我?”
宋潮的臉色一怔,剛想搖頭,可又覺得,反正大哥都問了,他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大哥,我們這些年跟世界各國的幫派,想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只維護自己的生意和地盤,我們這樣突然間要去z國跟鴻興搶地盤,有些說不過去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計劃?”
夜溟垂着的眼皮,閃了閃,隨後,道:“別管那麼多,照我的意思做就行了。”
原以爲能從夜溟的口中得到一些讓他解惑的答案,卻見夜溟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問了也是白問。
難怪阿溯讓他不要多問,看來是有道理的。
帶着滿肚子的疑惑,宋潮從夜溟的辦公室離開了。
夜溟盯着面前的這份資料,在一個月之前,他都未曾動過這個念頭。
“其他計劃……”
他低低地呢喃着宋潮剛剛問他的那個問題。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計劃,要讓地獄門進入z國,無非就是給自己一個進入她視線的藉口而已。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逼着自己不去想那個女人,他甚至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轉到藍伊人的身上。
可是,那種自欺欺人的感覺越強烈,他腦子裡那個女人的影像就越清晰,怎麼都揮之不去。
他知道,他再見不到那個女人,他一定會瘋了。
而z國那邊,宋安寧雖然回國了,但是,宋城沒讓她再去特勤部工作,甚至杜絕了她一切跟政府有關的工作。
宋安寧沒有勉強宋城,她知道,從他派她去夜溟身邊開始,到之後她東躲西藏的五六年中,她的父親是在怎麼樣的膽顫心驚中過來的。
而她自己,也厭倦了那樣高壓的生活,彷彿隨時都是在跟死亡和運氣打交道,你永遠不知道,那樣的運氣,能伴隨自己多久。
答應了宋城不去參與任何跟政治有關的工作之後,宋安寧在這一個月以來,投了不少跟教師有關的簡歷,也面試了不少的學校。
在當初跟夜溟在一起的時候,她念的專業是高級教育。
其實,以她的學歷和經歷,她能從事的職業很多,可她最後偏偏選擇了教師,這個跟她風格有點不太搭的職業。
“您的簡歷我們已經看過了,完全符合我們學校的教師資格標準,如果您願意的話,隨時可以來上班。”
“好,謝謝校長。”
宋安寧站起身,跟校長握了握手,整了整身上的職業套裝,從校長辦公室裡出來。
學校的操場上,許多小學生正在上體育課,迎着太陽奔跑,揮灑着汗水的樣子,看上去朝氣蓬勃。
讓宋安寧這一個月來陰鬱的心情,也被感染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容從她的嘴角蔓延開來。
她的新生活,要重新開始了。
沒有了夜溟,她的生活,應該會有不一樣了吧。
從學校裡出來,學校的對面,是一個很大的購物廣場,廣場正對面的廣告電子屏幕上,此時,上面播放着一條令人咋舌的財經新聞。
那張熟悉的俊臉,每一次讓她午夜夢迴的時候,淚水都溼了枕巾。
“夜氏集團總裁夜溟,一個星期前跟我市黎碩集團簽訂了貿易合作協議,同時,夜氏將在華都投資幾十億,進行新項目的研發……”
宋安寧沒聽進去新聞裡的內容,只是被那張沒有笑容卻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那張臉給驚得差點摔倒。
“夜……夜溟,他來華都了?”
此時此刻,宋安寧完全分不出自己到底是高興還是害怕,又或者是震驚。
一個多月過去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還有機會會見到夜溟。
更沒有想過,夜溟會再一次踏入華都。
他真的只是來華都投資這麼簡單嗎?
宋安寧的心裡開始有些不安了起來,想到了之前自己想的那種可能,心裡越發亂了。
她瞭解夜溟,他這一次來華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