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節也是音樂課……”
唐悅突然響起了什麼,道:“我記得我們一班和二班的音樂課是一起的吧,那我們下節課是一起上的咯。”
她面上一喜,繼續道:“我們同路,一起走吧。”
夜深突然間收住腳步,回頭看她,原本冷情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慍色,“這位同學,你這樣一直跟着我,是想做什麼?”
唐悅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後,道:“我說啦,我想跟你做朋友嘛。”
“對不起,我沒興趣跟你做朋友,請你以後離我遠點。”
唐悅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只是不以爲意地開口道:“你現在不想跟我做朋友,不代表以後也不想啊,你不能把話說得這麼滿。”
夜深的眉頭,皺了皺,第一次見一個女孩子的臉皮這麼厚。
“你現在不跟我做朋友,那下次我再來問一遍。”
她倒也不糾纏,見夜深面露不悅,她便退了一步,“我先去教室了,再見。”
說完,就像一陣風一樣地跑了。
夜深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愣了一下。
又是第一次見一個追得這般主動,走得又這麼幹脆的女生。
他的視線,下意識得追逐着唐悅的背影,隨風揚起的長髮,像是在他的心頭劃過,癢癢的,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唐悅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她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看上的人,同樣,當對方表現出一絲反感情緒的時候,她會非常識相地走開,換個時間再去找人家。
所以,剛纔她感覺到了夜深身上的煩躁,便趕緊跑了,儘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招惹了他。
夜深進聲樂教室的時候,唐悅已經坐在位子上了。
他莫名地皺了一下眉,提步走上前去,又找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下。
申宸是隨後進教室的,看到唐悅坐在位子上,上去便朝她的後腦勺拍了上去,“唐悅,你這個見色忘友的王八蛋,我算是看清你了。”
這個王八蛋,一看到夜深,就把她丟那裡,跟着夜深就跑了。
她怎麼會認識這種見色忘友的人。
唐悅自知理虧,被申宸這麼拍了一下也沒生氣,只是訕訕地揉着腦袋乾笑了兩聲,拉着申宸往位子上坐了下來。
“宸宸最好了,不生氣了啊,坐,坐,特地給你佔的好位子。”
看着她狗腿一般討好的笑,申宸睨了她一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看向唐悅,道:“對了,那封情書呢,快點拿出來看看。”
她催促着唐悅,一邊道:“我剛纔想起來那男生是誰了,我們學校藝術班的美術特招生,他爸爸跟我爸爸公司還有些業務往來,我見過他爸爸幾次,是個很儒雅的人,你要是嫁過去,肯定不用受公婆的氣。”
聞言,唐悅有些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
她都才高三呢,想這麼遠做什麼,再說,她現在看上的又不是那位同學,她看上的是夜深好嗎?
當然,現在夜深在教室裡,她臉皮再厚也不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申宸卻還是在催她,道:“聽說他這個年紀,畫畫已經趕上美院的大師了,我猜他的字肯定也漂亮,你趕緊拿出來看看。”
唐悅被她催的沒辦法,將那封夾在課本里的情書拿了出來。
剛翻開看了一眼,還沒等申宸將頭湊過來,她突然間收起了那封信,臉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收起來幹嘛,給我看看。”
申宸伸手,卻被唐悅給躲開了,而唐悅臉上的笑容,綻放得越來越大。
既然唐悅不給她看,她也不勉強,只是見唐悅臉上綻放得越來越大的笑容時,打趣道:“呦!笑得這麼騷,看來那小帥哥寫了什麼不得了的話,把你開心成這樣。”
“開心,當然開心。”
唐悅並不否認地點了點頭,想起自己剛纔掃過的那正中央的那句話,她的笑容越來越大。
申宸更加好奇那情書上到底寫了什麼,又追着她問,卻聽她道:“等放學了我再告訴你,要上課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封情書收了起來,夾在書本里,正好在這個時候,負責教他們鋼琴課的老師過來了。
兩人停止了議論,坐直身子等着上課。
而此時,坐在角落裡的夜深,卻將二人剛纔的對話和唐悅那漾開的燦爛笑容都看在眼裡,心裡原本的煩躁,更加厲害了一些。
翻了翻面前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世界各地蒐羅過來的世界頂尖鋼琴譜,這會兒都提不起他的興趣了。
“這節課是我們這學期的最後一次音樂課,也是各位同學在我們學校的最後一節音樂課,老師也沒什麼再教你們了,這幾課老師就來驗收一下各位同學這學期的學習成果。”
老師說話的聲音,就個她的人一樣,帶着一股鋼琴般的尊貴和優雅。
她的目光,柔柔地掃過課堂上的每一位學生之後,道:“老師找了幾首比較難彈的鋼琴曲子,難度排名世界前十位。”
這話一出,底下的學生便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
世界排前十的曲子,就算是鋼琴大師也很難順利演奏下來,更何況他們還只是高三的學生,而且他們只是理科生,並不是藝術班的學生啊。
青藤學院的教學方式,跟別的高中不太一樣。
他們講究的是除了學識之外其他特長方面也要同步發展。
所以,即使不是藝術班的學生,其他文理科般的學生,也要學好鋼琴,美術之類的藝術課程。
即使不能像藝術班的學生那樣專業,但是,也不能差到那裡去。
也正是因爲如此,青藤學院的高中部出來的學生,就算不去念大學,他們出去應聘被招聘上的概率也要比一些本科學生的就業率要高。
老師見底下學生臉上的表情,給了他們一個溫柔又安心的笑容,道:“大家不用緊張,這些曲子只是想讓老師看看你們大致的水平,並不算入成績當中。”
聽老師這樣說,那些學生才稍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