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集團——
“總裁，您找我？”
艾克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比起從前的低氣壓，最近，艾克覺得自己的日子好過多了。
自從自家boss跟夫人蜜月回來之後，boss的心情每天都如沐春風，運氣好的時候，還能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來的那一絲風騷的笑容。
可當艾克走近申擎的時候，發現，boss四周的氣壓有些低，微微抿着的薄脣裡，透露出了一絲涼薄。
甚至，在這樣的涼薄中，艾克察覺到了一股趕盡殺絕的味道。
奇怪，夫人又把boss惹生氣了？
艾克一頭霧水，嘴角剛剛揚起的笑容，也識相地收了回去。
boss不高興的時候，他就算高興也要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
見申擎將面前一個文件袋，扔到他面前，道：“給你一個小時，查出這些照片是誰拍的，又是誰寄到申家的。”
“好的，總裁。”
艾克立即領命，拿起照片就往外走，當他從文件袋裡拿出那幾張照片掃了一眼之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誰這麼不怕死，敢把主意動到夫人身上去，不知道他們家boss是護妻狂魔嗎？
難怪他剛纔進去的時候，那種趕盡殺絕的氣息那麼濃。
艾克覺得，自己把這幕後“英雄”查出來給boss的話，有一種“爲虎作倀”的感覺。
艾克的工作效率，比他預料的還要快上許多。
不到一個小時，他又出現在了申擎面前，手裡已經多一份剛剛調查好的資料。
“總裁，這是您要的東西。”
“放着吧。”
“好的，總裁，我先出去了。”
艾克出去之後，申擎看完手中的文件，伸手拿過艾克送過來的東西。
拿出裡面的調查結果看了一眼，申擎的黑眸瞬間收緊了半分，眼底的驚詫，怕是有生以來從未如此過。
“是他！”
低沉的嗓音，沒有特別明顯的情緒變化，可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面的內容，震驚到半晌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瞳孔越來越深邃，眼底的冰冷，彷彿能毀天滅地。
他把秦羽，蔣韻，以及跟小羽有過節的人都想了一遍，卻怎麼都沒想過，這樣的傑作，竟然會是這個人做出來。
捏着那份資料的手，用力得彷彿要將資料上的那個名字給捏碎了。
眼底的殺氣，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積越深。
足足過了有十分鐘，申擎才從震驚和殺意中回過神來，拿起電話，按下了內線。
“總裁？”
“把人帶過來見我。”
跟着，他又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而這樣的掙扎，在他眼底只是停留了片刻之後，便消失了。
“還有，這事別讓夫人知道。”
電話那頭的艾克愣了一下，隨後，應聲道：“好的，總裁。”
另一邊，帶着幾分歐式古典氣息的咖啡廳內，咖啡香撲面而來，讓這籠罩冬日寒冷的a市，多了幾分浪漫的情調。
咖啡廳內，秦羽跟蔣韻相對而坐，神色各異的臉上，卻不掩飾眼底的同仇敵愾。
“聽說，我姨丈幾天前收到一份夏曦羽勾搭小青年的照片，怎麼最近又沒動靜了？”
蔣韻懶懶地擡了擡眼皮，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秦羽，漫不經心地開口。
幸災樂禍的眼底，隱藏着從未真正消失過的不甘。
只聽秦羽冷哼了一聲，想起當日他們一家三口在申家所受到的羞辱，至今心裡還有些氣惱。
真不知道夏曦羽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讓阿擎這樣當着外人的面，連他自己的爸爸都要頂撞。
而更別說他們一家三口，直接就是被阿擎給修理得無地自容。
她現在是明白了，只要夏曦羽沒有做太過出格的事，外人不管做什麼事去拆散他們，得到的只是自食其果。
申擎的行爲，已經足夠能警告他們了。
就是因爲這樣，那天她看到小雪手機上，夏曦羽跟那個酒保的照片時，她都不敢動別的心思。
“沒動靜不也正常嗎？有阿擎護着，申伯父想對夏曦羽怎麼樣，也未必有那個能力。”
秦羽說着，眼底的妒火，燒得越來越兇。
這一點，蔣韻是感同身受，當日在老爺子的病房裡，老爺子那話，別提讓她有多難看。
她雖然是蔣家的養女，可名義上也是他外孫女，她寧可幫着夏曦羽一個外人，也不幫自己的外孫女，甚至用那樣直接的方式羞辱她。
越是響起那個時候所有的羞辱，蔣韻眼中的憤恨就越深。
總之，她不會就這樣算了，只要有機會，她一定不會輕易饒了夏曦羽那賤人。
勺子，在咖啡杯裡來來回回地攪拌着，眼中的陰冷之氣，也逐漸加深。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秦羽，“你見過那個跟夏曦羽勾搭的小青年？”
“在小雪的手機上見過一次，長得倒是真不錯，聽小雪說，他們學校有不少女生喜歡他。”
她把景言的情況，跟蔣韻說了一遍。
“還是個醫科大的博士生啊，聽起來倒是個挺不錯的資源。”
蔣韻陰陽怪氣地說着，也聽不出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不嘛，你以爲夏曦羽那個賤人，真的什麼阿貓阿狗她都願意跟？”
提起夏曦羽，秦羽的眼神和表情，都掩飾不住的嫌惡和怨憤。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在一間空置的倉庫內響起。
扔在地上的麻袋裡，有個龐然大物在奮力掙扎着，試圖想要從這樣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幾聲悶悶的呼救聲，從麻袋裡傳出，一聲比一聲劇烈。
就在這時，倉庫的金屬門被打開，一抹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不算重的腳步卻擲地有聲，背後的陽光，籠罩着他的身影，讓他那張俊美的臉，隱沒在了陽光下，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總裁。”
艾克輕聲走到來人身邊，恭敬地輕喚了一聲。
申擎點點頭，冰冷的眼神，掃過地上扔着的麻袋，眼底籠罩着毫不掩飾的殺氣。
“先把他的手廢了。”
冰冷的嗓音，在這空曠的倉庫裡響起，逼人的殺氣，讓倉庫裡的幾個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不是沒見過這麼暴力的場面，而是沒見過這個看上去一向沉默寡言，情緒不易外露的大老闆，第一次露出瞭如此弒殺的表情。
見他們愣着，申擎的臉，黑了下來，“聽不懂？”
儘管這聲音並不響，卻有足夠的影響力，讓那幾個愣着的人，立即有了動作。
麻袋裡原本掙扎着的人，也在聽到申擎這話的時候，狠狠抖了一下，隨後，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大。
那悶悶的呼救聲，卻藏在嘴裡怎麼都發不出來。
倉庫裡，一聲又一聲的沉悶又絕望的聲音響起，剎那間，倉庫裡，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殘暴的聲音，逐漸停了下來。
看着地上低低傳來的奄奄一息的聲音，艾克皺了皺眉，有些不忍。
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哪裡得罪了總裁，他跟在總裁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總裁如此暴力過。
“總裁，可以了。”
“把袋子鬆開。”
低冷的嗓音，依然隱藏不住其中的不近人情，冷然看着面前緩緩鬆開的袋口。
一張帶血的臉，出現在申擎的視線裡，臉色蒼白，額頭上，臉上，身上，全是汗水。
當他看到申擎的那一剎那，驚詫，恐懼，以及伴隨而來的絕望，一併從他眼底釋放了出來。
隨着嘴上的腳步被扯下，他睜着驚恐的雙眼，看着申擎，“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