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寧可打電話到座機上,也不打給他,他都放下面子給了她打了多少個電話了,她一個都不接,有這麼擺譜的嗎?
申擎越想心裡就越不是滋味,可是,那不由自主就放在她身上的心思,就連管家這個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
管家欲言又止了一番後,解釋道:“少奶奶說,她的包落在您車上了,讓我看看您有沒有拿到樓上去,少爺您……”
“什麼?”
申擎冷淡的聲音帶着難以掩飾的驚詫,打斷了管家的話。
“你說她的包在我車上?”
“是的,少奶奶在電話裡是這樣說的,少爺您要不看看……”
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申擎已經從沙發上起身,往車庫那邊走去了。
前天跟夏曦羽在車上吵了一架之後,她就下車走了,他回到家就直接上了樓,根本沒去注意車裡的東西。
這兩天又沒有開車出去,自然也不知道車裡有沒有她的包。
到了車庫打開車門,果然夏曦羽那個黑色的皮包就安靜地躺在副駕駛座上十分顯眼的位子。
他上前拿起,直接翻出了裡面的手機,打開一看,果然,上面有好結果他打過來的未接電話。
原來是手機沒在身邊,難怪不接他的電話。
申擎的臉色,頓時來了一個180度的轉變,壓抑了兩天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算你情有可原。”
他傲嬌地嘀咕了兩聲,將包重新收拾好放到副駕駛座上,正準備給她送去,可隨後又注意到了什麼。
“今天都放假了,她直接下班回來不就行了?還需要把包送過去做什麼?”
難不成她今晚還不打算回來,打算待在醫院裡過年嗎?
想到這個,申擎原本的好心情又驟然沉了下來。
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是打算跟她槓上了。
氣得將包往邊上一扔,他重新下了車,往屋內走去。
管家看到他空手回來,趕忙迎了上去,“少爺,少奶奶的包在您車裡嗎?”
“沒有!”
他煩躁地低吼出聲,在管家無辜的眼神中,怒氣衝衝地上了樓,惹得管家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那他現在倒是要不要回一個電話給少奶奶呢?
管家猶豫了一番之後,又撥通了夏曦羽的電話。
夏曦羽正在休息室裡翻看着最新一期的醫學雜誌,邊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管家跟她說明了情況之後,她的臉色就變了,“沒有?怎麼可能?我那天明明……”
等等!
她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申擎在家?”
得到管家肯定的回答之後,夏曦羽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想,不是車裡沒有包,而是申擎根本不想讓她拿到包。
那個小氣的混蛋,幼稚到連這種事都要幹。
不給就不給,大不了她重新去買隻手機。
她賭氣地沒有再打電話讓管家幫忙,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除夕夜,雖然是團圓的日子,但是醫院裡還是有很多病人因爲自身的情況不能回家。
而好幾個醫生也都在除夕夜被安排值班,避免突發情況發生。
“夏醫生,16牀的病人突發心梗,你馬上來看看。”
“好。”
扔下手上的醫學雜誌,她直接衝出了休息室。
申家——
出自廚師精心烹調的精緻年夜飯已經上了桌,大部分的傭人都放了假,只有少數幾個因爲沒有回去的必要就留在沈家。
這頓年夜飯也就申氏父子兩個人在,此時,已經七點鐘了,外面鞭炮齊鳴,好不熱鬧,可申家上下的氣氛卻有些壓抑。
申擎擡眼看了好幾次掛在客廳牆上的電子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始終不見夏曦羽回來的身影。
最後,他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
“都要吃飯了,你去哪?”
申方儒極其不滿的聲音,在申擎離開兩步就之後,在他身後響了起來。
申擎腳步一頓,卻並沒有回頭,只是背對着申方儒,擰起了眉,冷聲道:“既然是團圓飯,當然要等我老婆一起回家吃。”
冷哼聲隨即從申方儒的口中傳來,“你把她當老婆,她把你當老公了嗎?除夕夜不回來吃飯,連個電話都不打,連着兩天不歸家,這像話嗎?”
申方儒對夏曦羽的一再挑剔和刁難,他之前一次又一次忍了,可是,自從知道夏琳的車禍是他一手安排的時候,申擎對申方儒已經有了一種逐漸紮根的恨意。
正因爲他,他現在成天提心吊膽,擔心哪天小羽會知道真相而離開他。
他現在是恨透了他這個父親,更恨的是,他對他不能像對付外人那樣,想讓他死就讓他死。
“我的老婆怎麼樣,我會管,不需要爸你來操這份心,至於她做事再怎麼不像話,只要我願意慣着,她愛怎樣都行。”
申擎冷着臉背對着申方儒,說出來的話,讓申方儒一股氣直接堵在了心口。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你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這樣的申方儒,他見過不下百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了。
“還有,最近我讓艾克做的事,爸最好不要阻止,否則,我會讓秦家比你們想象得過得更慘。”
話,已經放在這裡了,他不相信申方儒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兩天前,他讓艾克去搞秦氏的事,纔出手就受到了阻撓,不用猜他都知道是誰的傑作。
之前,他對秦羽好,他睜隻眼閉隻眼,只是不想在一些沒意義的事情上多浪費時間。
可那個賤人竟然敢對他老婆下那樣的狠手,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申方儒自然明白申擎在說什麼,臉色驟然一變。
“你現在是神氣了?爲了一個女人,連商業合作伙伴都不放在眼裡,你……”
“商業合作伙伴?”
申擎冷笑了一聲,轉頭看向申方儒,眼中的笑容,充滿了嘲弄和不屑,“區區一個秦氏,也配當我的合作對象?”
他的目光,深了幾分,“爸,一個敢把黑手動到我老婆身上的人,我要是還坐視不理就這樣放過她的話,我這個丈夫當着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