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下的陽光,正好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身上,讓他身上那種冷然的氣質上多了幾分暖意。
看着此時的夜溟,宋安寧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
要是真能過這種簡單平靜又幸福的日子過一輩子該多好。
爲什麼這種在別人看來這麼簡單容易的事,對她來說,卻彷彿是一種奢望。
夜溟將買來的食材放進廚房,轉身回到客廳。
“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不等我去接你?”
“我去商場買了點東西。”
“怎麼又自己跑出去了?”
自從上次宋安寧被劫持了之後,夜溟對宋安寧單獨出行這件事,把控得很嚴。
就算是她在學校裡上課,他都能在課間十幾分鐘的時間,給宋安寧打電話,確保她沒事。
甚至,連公司開着例會的時候,只要她的下課時間一到,他總能將會議暫停,出來打電話,這讓公司裡的員工都覺得好奇又納悶。
因爲他們發現,他們這個一向不苟言笑彷彿天生沒有溫度的boss大人,在每天打這個例行電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能把他自己堆積起來的冰山給融化了。
有時候,宋安寧也十分苦惱夜溟這個行爲,可是,她又沒辦法說服他。
漸漸習慣了他這種小題大做了之後,宋安寧也就由着他去了。
“去買點不想讓你知道的東西。”
宋安寧對着他,神秘地一笑,而說出來的話,讓夜溟有些不滿地蹙了下眉。
“竟然還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的手,纏繞在她的腰間,微微用力了一下。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宋安寧窩在他懷裡,感受着專屬於他的氣息,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夜溟倒是沒有堅持非要知道,畢竟,她也要有她自己的私人空間。
他擡手看了看錶,扣過她的腦袋,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先去做飯。”
“要不要我幫你洗菜?”
“不用,水涼。”
夜溟的聲音,頭也不回多地傳來。
宋安寧不禁暗笑,不是有熱水嗎,能涼到哪裡去。
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太累,也不想假手於傭人,所以,被人伺候慣了的夜家大少爺,纔會什麼事都親力親爲。
菜市場現在都成了他每天必去之地。
就連在學校裡,她的午餐都是他親手做好送過來的。
後來,她實在是害怕影響太大,求了他幾次,他才換秘書送過去。
也就是從秘書的口中,他知道每天的公司例會,他都會中途打斷那些部門經理說話,從會議室裡出來跟她打電話。
宋安寧看着夜溟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她還能享受多久?
一想起來,宋安寧便亮眼發澀,刺痛得厲害。
她悄然拿過手機,將眼前這一幕給拍了下來。
如果以後這樣的日子真的沒有了,看看照片也挺好。
情人節的氣氛很濃,一大早,大街小巷的商店裡,餐館,等等地方,都出了很多跟情人節有關的活動。
學校裡,大部分的女老師都收到了男朋友送的花,擺在辦公室裡,何其嬌豔。
看着女老師們提到自己的另一半時,兩眼放光又內斂羞澀的模樣,宋安寧搖頭輕笑。
隨後,她又想起了夜溟。
整間辦公室裡,只有她一個人什麼禮物都沒收到,對比之下,就顯得有些可憐了。
宋安寧倒是並不計較,夜溟這種寡冷的性子,讓他特地去記得這種小情侶之間的節日,怕是有些難。
況且,有他在身邊,哪一天不是情人節,也不需要去計較這一天了。
宋安寧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宋老師,你們家那位夜先生給你送了什麼好東西,瞧把你給開心的,自己坐在這裡偷笑。”
坐在她對面的陳老師雙手交疊着放在辦公桌上,一臉打趣地看着宋安寧。
宋安寧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情不自禁想到夜溟而竊笑的樣子,有些囧。
隨後,她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道:“沒有啊,什麼都沒送。”
“怎麼可能!夜大神有錢又浪漫,連午餐都親自送過來給你吃,情人節會不買禮物?”
另一隔壁班的張老師也湊了過來,整個辦公室裡,果真是沒人相信夜溟沒給她準備禮物。
“我知道了,說不定他是等下班了之後,給宋老師一個驚喜呢。”
對面的陳老師猜測道。
宋安寧莞爾一笑,也沒反駁什麼。
至於夜溟會不會下班後給她驚喜,等下班了就知道了。
雖說她不計較,可心裡總歸還是有幾分期待的。
這一天,宋安寧看着學校裡的老師陸陸續續地收到了花,她對夜溟倒是更加期待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姚秘書給她送來了午餐,也提到了公司裡很多小女生收到花的事,想必夜溟也有所耳聞吧。
所以,一直到下班,她還是在猜測夜溟今天到底會給她送什麼禮物。
批改好作業,宋安寧走出校門,便看到夜溟的車遠遠地就停在學校外的停車場了。
她笑着迎上去,在上車的時候,目光還下意識地往車上看了一眼,只是夜溟的車子,太過乾淨了,座位上什麼都沒有。
她收回視線,心裡有些小失望,只是並沒有提及。
一路上,到處都是捧着花的情侶,光是在等紅燈的時候,過人行時捧着花的情緒就有好幾對。
宋安寧側目,偷偷朝夜溟看了一眼,見他對眼前這畫面,熟視無睹,似乎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
這雖然只是情人節,可也是他們當初剛認識的日子啊,他都不記得了嗎?
宋安寧有些氣惱,原以爲自己會不計較,可是,自己終歸還是跟其他女孩子一樣,對這種小事也是會在乎的。
車子一路往家裡駛去,宋安寧的心裡越來越悶,一直到家,都沒跟夜溟說一句話。
直到開門進屋,門關上的瞬間,她被夜溟拉進懷中,“怎麼了,路上怎麼一直不說話?”
“沒什麼。”
她悶着聲音,低低地應了一聲,搖了搖頭,隨後,又有些不甘心,擡眼看向夜溟深邃的眸子,癟着嘴抱怨道:“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