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來後,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個可怕的想法,懷彌登時瞪着一聲藍色禮服的純白,問,“你是在報復我?”
純白聽聞,故作詫異,“這你也知道?”
頓時,懷彌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shit,他竟然羊入虎口的讓這個女人來整自己,想想他懷彌聰明一世,竟然這個時候忘記防範,這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
懷彌面色鎮定,挑清眉梢,瞪着純白,“你太狠心了吧,竟然這麼捨得對你未來的夫婿?”
純白厭惡的鄙視之,“你少噁心巴拉的,什麼夫婿?自喊自認!”
“這也噁心?那以後你跟我做那什麼的時候,豈不是更噁心?”
純白真的不想再理他,她知道,這個人就跟景辰錫一樣,都是精蟲入腦的動物!有時候,她真的覺得,懷彌跟景辰錫真的很合適做一家,因爲他們是如此的相像!
景辰錫……
感覺已經有了好久不見他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應該挺不錯的,作爲一個集團的總裁,這會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了吧?
一想到景辰錫,純白就覺得有些好笑的感覺,嘴角都不自覺的噙着微笑弧度!
從剛纔的舞池之中,到此時她一個人舉着酒杯,嘴邊那像極罌粟的弧度,眼神的飄離,都被一個全身散發着如狼一般氣息的男人觀察着。
站在二樓,他居高臨下的俯瞰着她的一舉一動。那深邃透着神秘的眼神,如狼一般的詭秘,令人覺得恐懼。
他的身後,緩緩走來一箇中年婦女,婦女是一身高貴且華麗的妝容,一套合身的古典旗袍,頭髮也是高高盤起,雍容而不俗氣,一看便是一個讓人望塵莫及的女強人,她的年紀看着也就才三十出頭而已,而她的實際年齡,卻早就已有五十歲了!
“看到了?”婦女來男人的身邊,輕聲問道。
男人也就二十三歲左右而已,他精美而嚴峻的五官,讓人望之淪陷,無不動容與他那種強悍的氣勢之中。
“看到了!”男人輕眨下眼眸,慵懶的樣子卻透着致命的吸引力,“原來她就是尤純白,那些人遺留下的孩子!”
“只是可惜了!”婦女的眼神也朝着舞池之中投去,放在了純白的身上。
“哦?可惜了?”男人性感的嘴角放蕩着微笑,“可惜什麼了?”
“她的身上沒有解藥,她的父母沒有解藥,所以她也沒有!”
“那還真是可惜了!”男人懶散的回過身,朝着裡面走去,“走吧,在這裡呆得太久,會惹人懷疑的!”
他桀驁的身影,在婦女的眼中看來,其實是那麼的孤寂,看着自己的兒子,她真的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一直都沒辦法治癒他的病!
即便他不在意,可是她無法說服自己的心,若不是當初她……
舞會中的純白,從剛纔開始就覺得自己一直都被人盯着,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當成了獵物,狩獵的人,一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觀察着她,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可是每次當她去看那視線的來源處時,那裡都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一人,每一次,她都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許並沒有誰在看她,或者,在這裡的人那麼多,看她的人也不止那麼一兩個,她爲什麼就那麼在意那種目光呢?
純白剛想去拿一個果盤吃,剛剛走到食物前所有的燈卻在這時倏然兩起,燈光是高貴的金光色,照耀着整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尤顯格外的晟冕!
在場內的所有人,在燈光亮起的那顆,全都安靜下來。
純白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的人,而每個人的臉上也都是那種疑惑不明的神情!
今天只是每年一度的上流交流會,沒到這天,都會聚集不少知名人士和各路明星及一些富產大亨。
而每一年,舉辦的儀式都是各不相同,但每個接到請柬的人都會看到請柬上面的流程。
但現在的燈突然亮起,令他們都很疑惑,因爲流程上面,並沒有寫上會有這樣的一個流程。
難道是什麼緊急的事情突然急告?
“怎麼回事?”在場的人,都在詢問着身邊人。
“不知道!”而回答都他們的搖頭。
憑她敏銳的感覺,她總覺得,這或許是跟她有關!
一想到了剛纔景辰祖說的話,純白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一直都只是想就這麼接近的樑永成的好,但如果,他若是把她在這裡介紹給所有人認識的話,這是對她極爲不利的一件事情!
“純白!”身後忽然響起一身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 也感覺好像很久沒有再聽到過了!
倏然,鼻尖頓時乏着酸酸的感覺,也許是在陌生的國度還能遇見熟悉的人,純白有種久違的親切感。
她怔怔的轉過身,回頭看着身後的人,他一身黑色的風衣,手中拿着剛剛摘下的墨鏡,正在一臉微笑的看着她,彷彿看到了自己最思念的人的眼神,那樣溫情而溫暖!
“你……你怎麼在這裡?”純白有些不確定的問,她真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否則,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見到他?
“怕你危險,所以我來了!”他總是這樣,無時不刻的害怕她會遇到危險,總是讓自己默默的一個人守護着她,卻總不讓她知道那樣。
閔晟冥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站定時,伸手輕輕撫上她光滑的面頰,輕輕的,滑了下。
再次觸碰到這種久違的肌膚,他笑了,笑得那麼溫暖,“今晚的你很漂亮!”
純白還是怔愣的,她真的有些不能接受,在這裡竟然也會遇見他,他出現在這裡,就代表着他的身份不一般,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可是,他是什麼樣的人,又有什麼關係?
他愛她,她一直都懂!
何必介意?
這時,中央之中,一個主持人持着話筒,聲音響起,“各位,很抱歉,下面進行一個插播,望各位諒解!”
在場之中,所有人面面相窺,究竟是什麼事情,會讓如此盛大的晚會突然打破原本的程序?!
站在長方形桌子旁邊的純白,眉頭緊緊蹙起,閔晟冥的聲音忽然響起,“看來,樑永成是真的把你當成她的外孫女了,他也承認你了!”
是,她也知道是這樣的,樑永成能承認她,這對她來說絕對不是壞事,可是,如果讓這麼多人都知道她是樑永成的外孫女,這絕對是個麻煩!
“不想這樣?”閔晟冥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他輕聲問道。
“嗯!”純白點了點頭,她知道,閔晟冥肯定是知道她的任務的,竟然如此,他應該會幫她,幫她離開這裡的吧?
“跟我來吧!”他敞開風衣,將她包裹在內,在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央時,他護着懷裡的她,走了出去。
而他們出去後,立即有了一個穿着跟純白一摸一樣的女人出現在她剛纔所站定的地方,她的身高也跟純白的一樣,甚至是身形都是差不多。
如果沒有看到她的臉,只要認識她尤純白的人,一定會把現在的這個女人錯當成她。
純白躲在閔晟冥的懷裡,從後面越了出去。
現在的她,已經不像當初那樣抗拒他的幫助,她能如此欣然接受他的幫忙,他很高興,真的!
因爲這說明,她已經認同他了!
他從不覺得那次的車禍對他來說其實是個多麼幸運的事情,就算她當時答應了他的請求,可是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心甘情願,他要的,是她全部的身和心!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放縱,對他和她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
“現在安全了!”上了一輛黑色的法拉利,閔晟冥撇開風衣,讓懷裡的純白露出臉來。
而出來後的純白,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放鬆警惕,反而,她的秀眉,越蹙越緊。
她幽深的瞳仁緊盯閔晟冥,眼神是種無法讓人躲避的銳利,她問,“你究竟是怎樣的人?爲什麼我總覺得我真的看不透你?”
太詭異了,爲什麼這裡會有輛車在這裡等候?爲什麼總覺得這是事先計劃好的一樣?
剛剛出來的時候,她有看到那個跟她差不多的女人站到她的位置上去,而她剛剛出來,這裡就有輛車在這裡,這一路,閔晟冥並未打過任何電話,爲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得這麼集全?爲什麼,讓她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我只是爲了你的安危,所以才一早就這麼準備。”閔晟冥似乎是看出了她所有的疑惑,解釋着,“你的一切消息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也許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知道的還要多,但是我不想讓你懂,我只想讓你踏踏實實完成你的任務,其它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她不知道的事情?是啊,她真的有許多都是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所有人都是那麼的自以爲是的爲她安排,爲她着想!
而他們,一直都沒有過問她!
閔晟冥毫無遮瞞的回答,她知道,他只是不想欺騙她,不論什麼事情!
“我知道了!”闔了闔眸,純白淡淡道,靠着車的背椅,她放鬆的將自己全身都依託在這個背椅上!
如此陌生的一切,越來越脫離她原本的生活軌跡,這些,都不是她要的生活!
有一天,她一定會過上自己最想的生活的。
純白只穿了件露肩的禮服,現在的夜晚的天氣又是有些冷,閔晟冥體貼的將自己的風衣脫下,然後披在她的身上!純白雖然閉着眼也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可她卻沒有做任何的動作,一切都隨着他。
“開車!”幫她蓋好衣服後,閔晟冥淡聲對前面的開車的刺蝟道。
刺蝟從後視鏡裡,早就觀察到他對她的細心及體貼,可是她竟然那麼理所當然的接受一切,真的……很讓人氣憤!
可是他又明天,能讓閔晟冥如此上心的人,恐怕也就只有車上的這位女人!
她究竟有怎樣的魔力,可以如此勾去他的心?
讓他不惜傷害自己,也一定要保護她。
閔晟冥命令之後,刺蝟立即將車開走,在繁華的大街上,一次次的穿越人羣,不知道朝哪駛去!
而宴會之中,此時的氣氛奇異之極!
“你是誰?”懷彌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和她一摸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身高,卻不是同一個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他們不能明白,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剛纔的時候,樑永成說要介紹他的外孫女讓大家認識,早就聽聞過樑永成的外孫女從小流失不知去處,可現在突然說要介紹讓大家認識,看來找到了!
當然,樑永成讓自己的外孫女展露在外人面前,大家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樑用成不過是在無聲的宣告,倘若他的外孫女若是除了什麼事情,那麼在場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一個,順帶也是警告那些一些一直都在打着他外孫女主意的人,若是誰敢動她一下,那麼便是和他樑永成作對!
在當今的這個世道上,很少會有人敢跟他作對,所以他有這個狂的資本!
這就是他樑老爺子,一個讓許多道上的人聞風喪膽的對象!
可是,就在剛剛想要介紹的時候,卻忽然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在樑永成正要介紹純白的這個人時,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個代替純白位置的人,樑永成的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然後,懷彌就走到了那個女人面前,質問着她。
“我?我當然就是我了!”女人嬌媚的看着她,嗲聲嗲氣的回答,“帥哥,用不找用這麼爛的藉口來搭訕人家吧?”
犀利的雙眸危險的眯起,懷彌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因爲我真的很不想動粗!”
“原來你這麼溫柔!”女人好似沒有害怕,反而嘴角嬌媚的笑容越發迷人了,“你動粗會是什麼樣的呢?而且,你確定要在這裡動粗嗎?”
“你覺得呢?我不敢?”
女人修長的手指輕搖擺,“ONONON,不是不敢,是不會!有什麼會是你懷彌公子不敢的呢!你的大名,我可是聽說過很久了哦!”
“那就好,也別浪費我的口水。說吧,她去哪裡了?”
明明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女人的武器,可卻能感覺到他的話裡有着不容置疑的語氣,就好似,倘若她再不乖乖招出來,下一秒,他就能隨時要了她的命!
“她走了!”女人老老實實的交代,其實對她來說,說與不說都是無關緊要,反正他們已經不在這裡了!
“哦?”懷彌明顯的不相信。
女人看出了他的不信,她無所謂一笑,“信不信隨你!”
“你幫她走的?”懷彌那邪肆的眼神微眯,“還是……你綁架她的?”
“是她自己找我幫忙的。”女人聳聳肩,“其實我也不想幫的,但是看她求助的語氣上,我就幫了!”
“什麼樣的語氣?”
“可憐!”
“可憐?”懷彌想笑,這種謊言也未免太假了些,那個女人會有用可憐的語氣求人的時候?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沒有。
一手倏然擒住女人的脖子,懷彌陰森而道,“說,她究竟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女人沒有絲毫的驚慌,好似她料定了懷彌不會對她怎樣。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那是你的事情!”
擒住她脖子的手沒有再用力,倏爾,懷彌移開了他的手,不論這個女人知不知道,反正她是一定不會說的。
竟然她選擇要幫她,那麼肯定她現在所說的話是沒幾句真的,與其這樣逼問,他還不如去直接找到那個女人的好。
懷彌回身,正好看到景辰祖一身威嚴的神色站在他的身後,想必,他也是聽說那個女人溜了的消息了!
景辰祖見懷彌好像什麼都沒問出來,他直接扭身,朝門口走去。
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
半闔下眼眸,嘴角乏着玩味的微笑,看到景辰祖消失在門口的時候,他朝着樑永成的方向前去。
樑永成坐在貴賓席上,蒼老的雙眸緊閉着,似乎是在沉思着什麼事情,身邊是面無表情的樑琪思。
他沒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下,純白竟然會這樣溜走了!
她是不是已經察覺了什麼?
景辰祖告訴過他,純白此時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真正的外孫女,而她現在還在他身邊,一直都是有目地的,她是不是覺得如果把她的身份宣告給大家,自己以後的行動就會處處招人緊盯,會覺得不自由?
這個孩子還真是的,她明明就是他的外孫女啊,就算知道她是他真正的外孫女,對她來說也只是有利無害的,就算她以後達到她的目地,也沒人敢對她進行報復啊!
她爲什麼不讓別人知道呢?這對她來說其實是個多麼好的機會啊!
難道,她其實心裡也很猶豫?
難道她其實並不是那麼狠絕的人?
“老爺子!”懷彌來到一臉嚴肅的樑永成身邊,說,“什麼都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