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幾乎沒怎麼進食,此刻的靳偉雙腿發軟、聲音乾澀,猛地站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很快便撐住牆沿滑坐到地板上。
“他們打你了?”
靳偉搖搖頭,卻只是問:“你怎麼來了?”
“先離開這裡再說。”方晨彎下腰確認,“能走得動麼?”
靳偉咬牙點了點頭,掙扎着重新站起來。
方晨又問:“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個問題,接連兩天他已經被詢問過了無數次。
是正義感?還是一時頭腦發熱?又或者只是因爲姐姐的慘死令他難以釋懷,所以纔不願放過任何可以懲治韓睿的機會?
上次做口供的時候,靳偉得知韓睿近期會有一筆牽涉違禁品的大買賣,偏巧他能夠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韓睿,機不可失。
無論這兩天如何被逼迫,他都死咬牙關不肯鬆口。
他們停止了對他的伙食供應,他還是不願妥協。
在方晨突然出現的前一刻,他還在感嘆自己居然也有這樣堅定不移的時候,頗有些自嘲地自我敬佩了一番。
監禁着他的是酒窖裡一間小房間,就在酒吧的地下一層。
兩人好容易捱到門口,方晨的手剛剛觸到門把,走廊外突然燈光大亮。
在盛熾的光線下,韓睿背光而立,修長的身影在此刻出現猶如鬼魅一般,令方晨嚇了一大跳。
他的面容沉靜,一雙漆黑的眼睛中卻彷彿翻卷着暴風驟雨。
他看着她蒼白的臉孔,一字一句地開口問:“你來幹什麼?”
心臟在莫名地狂跳,她深知自己已經惹怒他了,深吸一口氣,說:“我要帶靳偉離開。”
“不可能。”
“限制他人人身自由,你應該知道這樣是違法的。”
“你在跟我談法律?”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薄薄的脣角挑起來,韓睿的視線從二人牽住的手上緩緩掃過,“你現在就跟我走。”
“我不!”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過強硬,跟在韓睿身後的幾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種情形下,任誰都看得出韓睿正處在發怒的邊緣,居然偏偏卻還有人敢挑釁他!
果然,韓睿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帶着聲音也一同沉下來。
他不再說話,只是上前一步拽住方晨的胳膊,硬生生將她拉了過來。
“你要幹嗎?!”方晨厲聲抗議。
他緊抿着嘴角,完全無視她的掙扎,頭也不回地把她帶離了現場。
臥室門板被粗暴地一腳踹開,方晨跌跌撞撞地跟進來,下一秒便被毫不溫柔的力量給拋到牀上。
她撥開散落在額前的凌亂髮絲,怒意橫生地望着韓睿,“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