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視。”她吃了顆草莓,隨口問,“你呢?”
“你猜。”
“我哪知道啊!”電視上趙本山的小品正好出來了,底下響起一片叫好聲,她有點心不在焉地想了一下,胡亂猜測,“在應酬?”
大概只過了一秒鐘,微微有些低沉的輕笑聲就傳過來,肖莫半真半假地表揚她,“你真聰明。”
“多謝。肖總,您真辛苦,大過年的也不能休息。”
“是呀,而且我發現我喝醉了,沒辦法開車回去,怎麼辦?”
“讓司機去接你,要不就叫計程車吧。”
這一回,電話裡靜默了一下,然後才聽見他狀似無奈地說:“我讓司機放假了。而且,從這裡打車回C市,估計很貴。”
日進斗金的奸商也會考慮到車資的問題?她簡直覺得詫異,下意識地說:“難道你在北京?”
“不是。我在新洲西路上的翠微軒。”
在翠微軒最大的VIP包間裡找到肖莫的時候,方晨猶在驚訝。
她問:“你怎麼來了?”
“應酬啊。”他用手支着額頭,懶洋洋地倚在沙發裡,西裝外套脫在一邊,只穿了件淺灰色的襯衫,將面色襯得有點虛白,看來是真的喝多了。
令方晨深感佩服的是,他講話的條理倒還是很清楚。
直到一同坐進出租車裡,肖莫還在微微有些抱怨地看着她,問:“這裡的人都這樣能喝酒麼?早知道就應該先向你諮詢一下,好歹也多帶個司機來。”
“還好吧,至少我認識的人酒量都不錯。”
方晨見他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連眉心都不自覺地微微皺起來,便問:“是要休息一下,還是吃點東西墊墊胃?”
“都行。”肖莫很大牌地閉起眼睛,含糊地應了句。
最後她想了想,只得給前面的司機報了個地名,又拿出手機撥打電話輕聲說了幾句。
十來分鐘後,她領着肖莫進門,小阿姨立刻從廚房裡探出頭來說:“米剛下鍋,還要再等一會兒啊。”
“沒事。”她又簡單介紹了一下,“爸媽,這是我朋友—肖莫,臨時過來辦事的。”
“伯父伯母,新年好。”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露出微笑,謙和有禮地說,“時間有點匆忙,都沒來得及買東西帶過來,實在不好意思。”
方晨側過頭看着他。這男人,在車裡的時候明明連聲音都懶得發出一絲,現在似乎酒醒了,還能顧及這些禮貌周全,表面功夫很到位。
她領着他進了客房,“躺着休息一下吧,等粥煮好了我叫你。”
肖莫毫不拘謹地坐下,隨意靠在牀頭,問:“這時候帶個男人回家,你就不怕他們誤會?”
“不會,誰讓你條件太好了。”
粥熬好時,他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