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吧,我喜歡那裡的氛圍。”
“有具體目標了?”
“我是學理科的,希望能進清華。”
方晨似乎一點都不吃驚,只是點點頭說:“當初剛在這裡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有理想和抱負。”
“是嗎?”靳偉不禁停了手上的動作,靦腆地笑笑,臉頰邊露出一個酒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只是想努力一下,以後能讓我姐生活得好一點。”
方晨這纔想起來,遂問道:“你姐現在好嗎?”
她並沒見過靳偉的姐姐,卻總會聽到他提起。姐弟倆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幾乎是相依爲命,因此感情格外親厚。
靳偉說:“她在師範大學讀大三,兼職做家教。不過最近好像有點忙,昨天在電話裡說,下了課還要幫老師準備第二天的課件什麼的。”
“這算不算能者多勞?”方晨朝他笑笑。
靳偉又不好意思地抓抓頭髮,“我的抱怨有這麼明顯嗎?其實我只是擔心她太累,我知道她現在做這些都是爲了什麼。”
“所以你以後也少請假,有什麼難處可以來找我,我想辦法幫忙解決。你就好好地專心上課,考上清華了也算對得起你姐現在這麼辛苦了。”
“方晨姐,哪天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吧,我覺得你和我姐挺像的。”
方晨不禁失笑,故意逗他說:“哦?說說哪裡像?”
靳偉毫不猶豫地說:“一樣溫柔又善解人意。”
這回倒輪到方晨尷尬了,半天才說:“我可沒有這麼好。”
聽見身後有動靜,方晨轉過頭,就見張院長陪着陳澤如一路走過來。
“小方,謝謝你。”張院長笑眯眯地說,“陳醫生已經答應,每個月抽兩天時間過來看望孩子們。”
回去的路上,陳澤如問方晨:“你怎麼會和孤兒院的人這麼熟?”
“因爲在那附近有座教堂,最開始我只是走錯路,纔會誤打誤撞地到了孤兒院門口。”
那天恰好是傍晚,一羣小朋友被兩位阿姨領着,也不知剛從哪裡回來,一個個灰頭土臉,身上髒兮兮的,可是臉上的笑容卻分明那樣純真動人。
“後來只要去教堂,我就會順道經過去看看他們,一來二去自然就熟悉了。”方晨一手撐着額頭,說,“陸夕很喜歡小孩子,我想如果換成是她,一定會對他們更友善。”
陳澤如不禁側頭看她一眼,這是她時隔這麼久,再一次提起這個名字。於是,陳澤如忍不住問:“我記得你說過陸夕信基督教?所以你纔會時不時跑去教堂?”
“嗯。”
“你現在,還會經常想起她嗎?”
方晨停了一下,彷彿在猶豫,然後才說道:“會。最近幾乎每隔一兩天,半夜就會醒來一次,還是忍不住想給陸夕寫信。”她自嘲地扶住額頭,“可我真覺得自己的行爲很變態,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