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 幕星被綁架

鳳邪見柳柳不再掙扎,理所當然的拉着她縱身往另一側疾駛而去,暗夜中一高一矮的兩個影子如鬼魅般的閃過,同樣的俊不可擋,魅力無窮,耀如夜色下的寶石。

夜深沉,殺機濃烈,瀰漫着整個郡衙,鳳邪和柳柳蟄伏在瓦檐之下,一動不動,等待着那個該來的人。

果然,一陣風輕蕩過,鳳邪的指尖動了一下,輕敲了一下柳柳的手背,兩個人陡的騰空躍起,一先一後的跟上那紅衣妖嬈的銀髮男子,夜色下,柳柳清豔的凌寒之音響起。

“花無幽,還是放手吧,別鬥了,”這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就算他放棄了報仇,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原諒他,一夜之間二十多個女人被擄,這對風月城造成多大的傷害啊。

風起,紅色的披風張揚的捲起半天高,遮住了他的容顏,銀絲狂亂的舞,他的哥子飛快的旋轉着,形成一道紅色的光圈,破圈而出的是張揚尖銳的笑聲,那刺耳的笑聲一落到柳柳的耳朵裡,當下心神一震,冷冷的睥睨着那個人,凌厲的怒喝。

“大膽,你是何人?”

此話一出,鳳邪便知道達個人竟然也不是花無幽,那麼他是誰?鳳邪周身內斂的冰寒釋放出來,形成強大的冷流感,內力一凝,運力到掌心,一團光圈凝聚在掌心,就像一個銀光燦燦的銀球,一揚手帶着霸氣凌厲向那團火紅色的身影打去,那紅身的身影飛快的讓過來,可惜功力棋差一着,被銀光球一擊便中,紅身的身影被擊出十丈開外,在半空中翻飛幾下,摔落到地上,柳柳的軟劍已出手身形一閃抵住地上的身影,冷漠的望過去。

這紅衣人竟然是個女子,臉上罩着的面紗被擊落下來,露出一張猙獰可怕的嘴臉,竟是那天找柳柳談判的那個白衣女子,想不到她竟然做了花無幽的替身,今晚花無幽竟然沒來郡衙,那麼他可能另有動作,柳柳心頭輕顫,難道那個男人想對全城的百姓下手,一想到這裡,軟劍已經在那替身女子的脖勁上壓出了一道血跡。

“說,花無幽在哪裡,他今晚有什麼動作?”

鳳邪閃身落到柳柳的身邊,蓄意待發的怒意呼呼的冷肅而過,不待柳柳有所動作,五指如鉤的掐上這女子脖子,暴戾的命令:“說,花無幽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說出來饒你一死。”

“饒我一死,”那紅衣女子鄙夷的望向鳳邪,好似極不屑他的話,饒她一死又怎麼樣,她的人生早就不是她的了,她只是那魔鬼主子的一個工具罷了,紅衣女子眼睛陡的怒睜,眼珠竟然破裂了,脣角也流出血來,七竅同時流血,樣子十分的恐怖,鳳邪大手一鬆厭惡冷瞪過去,忍住心頭的一股惡感,因爲他天性潔癖,看到這些不潔淨的東西,便覺得嘔吐。

柳柳知道他的不舒服,只淡淡的挑眉:“沒事了,”鳳邪的注意力立刻被她引了過來,她在關心他嗎?心頭跳起一抹狂喜,望向身邊的人,可惜那張臉上戴着面具,連脣角都未動一下,周身冷凝的掃視了周圍一遭。

“今天他沒有來郡衙,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難道他會下毒?”鳳邪睿智的頭腦中形成一個模糊的意識,他想下毒嗎?這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假像,把衆人的視線引到這上面,然後他在泉眼裡下毒,這毒汗太陰狠了,柳柳聽了鳳邪的話,當下心裡如冰霜一樣冷,如果花無幽真的如此泯滅人心話,他們一定會手刃他的,這太慘無人道的,他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兩個人同時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就在此時戰雲和日影和月影奔了過來,已經把那個假冒的人殺了,幾個人聽了柳柳的話,當下都恐惶起來,鳳邪擡頭看天,此時已是三更時分了,所有人立刻分頭行動,把景大的泉眼連同小井用內力全部凝固起來,一定要搶在天亮前把井封死,所有的人家不準食用井水,等待解藥配方。

“日影和月影封南城的所有井臺。”

“南宮月和戰雲封北城的井臺。”

“皇上和你的手下封東城的井臺。”

“我和黛眉封西城的井臺,大家立刻行動起來,千萬不能讓井水流進百姓家裡。”

“是,”衆人同時點頭,立刻分頭行動,鳳邪不放心柳柳,依舊跟着她,柳柳停下身子不悅的冷瞪過去:“現在人手不夠,你有空可以另外去封井,這可是你的子民,你跟着我幹什麼?”鳳邪一怔,心甘情願的接受柳柳的呵責,此時她全身心的在搶救風月城的百姓,他雖然擔心她,可還有更大的事情要做呢,怎麼能兒女情長呢,立刻點頭:“你當心點,”閃身離開了柳柳身邊,夜色中柳柳望着他疾駛而去的身影,沒想到他現在竟然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眼下已經沒有時間想了。

“黛眉,我們走吧,”柳柳身形一提快速如飛的閃過,身後的黛眉一步不落的緊跟着生子的身後往西城而去。

風月城共有大小一百三十多口小井,這是先前統計出來的結果,井臺都按方位建造而成,所以衆人很容易便找到了,搶在天亮前用內力凝固好了,還派了專人看守,應該不會出事了,衆人會合到一起,一起鬆了一口氣。

天亮了,可還是出事了。

風月城所有的高門大戶人家全都中毒了,因爲這些人家都有私人的小井,沒想到花無幽根本沒有在連着外面的大井下毒,而是派人在私人小井裡下了毒,此時鳳邪周身的殺機,血一樣的籠罩着他的全身,他的眉峰似劍,眼晴似幽冥鬼火,就像那地獄修羅般的蕭殺,掉頭望向旁邊的日影。

“立刻把魔宮旗下的所有產業,一掃而盡,要快,要狠。”

“是,”日影應聲,立刻走出去把手下分佈出去送信到各郡縣衙,把名單上所有的產業全部查封了,一個也不留,速度要快,務必在一天之內完成,那些手下得了令,絲毫不敢怠慢,飛身上馬去辦理此事。

這些高門大戶的人家可都是風月城的中流抵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出事啊,柳柳望了一眼南宮月,南宮月點了一下頭,一行人刻不容緩的趕到其中的一戶姓汪的人家,這家人是做絲綢生意的,雕粱畫棟的大宅子,妻妾成羣,下人成堆,可看出這戶人家家資豐厚,可惜此刻整座府邸中籠罩着死亡的氣息,空氣中是濃郁的輕吟聲,到處是東倒西歪的下人,還有各房的主子們也都癱在了牀榻上,南宮月在正房裡先給汪家老爺診了脈,只見那汪老爺兩眼往上翻,只剩下眼白,嘴裡不時的冒出一些白沫,手腳抽搐起來,抖個不停,再到別的地方看看,症狀都是一樣的。

鳳邪陰沉着臉望向南宮月:“這是什麼毒?”

南宮月眉峰緊鎖,臉色凝重,掃了一眼皇上和柳柳,無比心痛的開口:“是一種巨毒的食人花液汁,這種食人花平素最喜歡的就是人的血液,那血液中含有消化人體器官的劇毒,幸好被井水稀釋了很多,要不然這些人早就化成一攤血水了。”

鳳邪和柳柳一聽,頓覺事情無比的嚴峻,此刻該怎麼做呢,如果連南宮月都沒有辦法,只怕再沒有人有辦法了,柳柳一雙星目盯着南宮月:“難道連你也沒有一丁點辦法了。”

“目前爲止,除了下毒的人,其他人恐怕解不了這種食人花的毒,但是我會盡力而爲的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不過你們立刻派人把這此深門大戶人家的井封起來,省得再蔓延下去,”南宮月話落,人已走出去,鳳邪一揮手示意月影去辦理這件事,月影走出去。

寬敝的寢室內,紫檀木的蘇繡屏風,雕花鏤空的檀木牀,硃紅色的漆柱上祥雲繞獸,簾攏鏡臺,說不出的奢侈,可是此刻這一切都罩上了厚重的死亡氣息,牀榻上倦縮着的人不停的抖索着,還伴着幾聲細語。

“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爲了活命像狗一樣的哀求着,這些人平時是多麼光鮮閃亮,欺善揚噁心,此時面對死亡,卻比別人來得恐懼,柳柳狂傲的一甩頭上的烏絲,對於他們命沒有一絲兒心疼,這些人就是活了過來,還是改不了他們的惡習,不過不救他們也是不可能的,眼下關鍵是要解藥,沒有解藥一切都是空談。

所有人都退出寢室,也不去理會那痛苦的吟叫,正廳裡,大家等着南宮月的研究,如果他再沒有辦法,那麼這些人就等死吧。

經過一夜的奮戰,再加上一早上的折騰,鳳邪臉去寒氣,一絲心疼襲上眼眸,關切的開口詢問:“你是不是餓了,準備些膳食進來。”

“不用了,這種時候誰吃得下去,所有地方都停下來了,有誰敢隨便亂吃東西,”柳柳無奈,說出的卻是事實,這種時候誰還敢亂吃飯呢?

大家啞然無語,四周一片靜謐,只聽到彼此呼吸的細聲,還有心臟越來越急促的跳動聲,時間過去的越久,說明解藥越難研製,絕望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天大的本事在此時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死去,還會有更多的人遭受到這種迫害。

忽然有腳步聲奔進來,大家一起望了過去,只見那綠衣滿臉淚水的奔進來,衆人一看她的神情,心下大駭,千萬不要是南宮月有什麼問題了,那綠衣早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求你們救救主子吧,主子爲了研製解藥也中毒了。”

嗡的一聲響,衆人只覺得徹骨的涼意從頭頂蔓延到四肢,連南宮月都中毒了,他一定是研製解藥的時候,以身試毒了,沒想到藥沒有研製出來,竟然中毒了,柳柳再也顧不得其他了,整個人閃身躍了出去,鳳邪緊隨着她的身後奔了出去。

綠衣在前面領路,很快把大家帶到一座井臺邊,只見南宮月倒在一張軟榻上不停的抽搐着,那張俊美的臉上因爲疼痛扭曲得嚇人,頭大的汗珠往下流,因爲生怕自己叫出聲來,指甲掐進肉裡,用以提醒自己不可以叫出來,不可以暈過去,柳柳一看到他的樣子,早就忍不住哭了,撲到南宮月的身邊,用力的握住他的手。

“南宮月,你怎麼這麼傻啊?你怎麼這樣啊?”

南宮月擡起頭,琉璃眼眸充滿了血色,脣被他咬得出了血,卻努力的衝着柳柳擠出一抹笑:“沒事,你別傷心了,只是我怕讓稱失望了。”

那辛酸的語氣使得圍觀着他們的衆人心頭同時一顫,眼裡溼溼的,都這種時候了,他竟然還能強力的撐着安慰別人,他是何其的愛着這個人啊,鳳邪的心竟然也爲他疼了起來,沒想到這個男人和自己一樣深愛着柳兒啊,可是他是做不到把柳兒讓給任何人的。

“別說那些話了,你幹萬不要昏過去,我會想辦法的。”

柳柳周身的寒氣,冷了心紅了眼眸,現在她只能和那個人賭一把了,她知道他一直喜歡他,幾年的時間裡她是知道的,他同樣不願意傷害到她,那麼她就要賭他是不是想讓她死,柳柳的眼眸一暗,身形一動,一旁桌椅上南宮月擺着用來試藥的井水已被她端到手裡,一仰頭喝了下去,這一着出了所有人的意外,鳳邪的臉都白了,身子顫抖起來,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難道還要讓他再承受一次嗎?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去搶另一碗的井水,既然他們都沒法活了,他這個最有責任的皇帝還活着幹什麼,一起去陰曹地府吧,柳柳更快一步的搶在他之前打翻了那碗井水,她是算到鳳邪會有此一着的,要不然依她的身手是不會搶過他的。

“爲什麼?”難道他連死的資格都不配嗎?鳳邪的臉死灰一樣的白,脣失去了血色,心抽搐的疼痛着,柳柳寒凌凌的沉聲:“你瘋了,這麼多人都是因爲你纔會如此的,如果你死了不是正中了那些人的詭計嗎?”

“可是我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你再一次從我身邊走開,”他咬着牙喘息着像林中的小獸般掙扎着,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是無法獨活的。

“誰說我會死?我是在等解藥,”柳柳肯定的開口,身上的疼痛開始了,她抽着冷氣開口:“你們希望我死嗎?他和你們一樣,我相信他會送解藥過來的。”

“好,但願真如你說的,如果你敢死,朕就算追到閻王殿,也要把你追回來,”鳳邪的大手一帶把她摟進懷裡,大家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憾無比,這是怎樣壯烈的畫面啊,沒想到一向冷然的皇上竟然有如此豐富的感情,他對皇后娘娘可謂是情深似海了,柳柳伏在鳳邪的懷裡,意識已經飄渺了,脣角有一抹笑,事實上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只是想讓他們安心罷了。

“立刻派人放出話來,就說我中毒了,他會來的,不必守着我,離我遠一點。只要他一出現,你們就出來,我會把解藥留出來,給你們做試藥,”柳柳說完,一波一波的痛楚襲上來,痛苦不已,整個身子開始抽搐,原來這毒果然讓人如此痛苦,生不如死啊,柳柳掉轉視線,望向軟榻上的南宮月。

“南宮,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欠你的太多了,如果這一次你死,我陪着你。”

鳳邪緊摟着柳柳像一頭失控的獅子似的狂嘯,老天啊,爲什麼要讓她遭受這樣的磨難啊,難道朕出宮來就是爲了讓她再死一次嗎?請你饒過她吧,要懲罰就懲罰朕吧。

戰雲看到皇上如此傷心,心裡也黯然神傷,他還記得自己從前對這個女子的情愫,怎麼也不希望她遭遇到什麼不淵,飛快的趨身開口:“主子,還是按娘娘說的辦吧,要不然會害了她的。”

一句話提醒了夢中人,鳳邪打了一個寒顫,他在做什麼,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但願那個和他們一樣愛着柳兒的男子能發發善心,把解藥送過來,這樣柳兒就會沒事了,大家也會沒事了。

“是,立刻把她安置好,我們守着她,相信他會來的,”鳳邪肯定的開口,她這樣一個才情兼備的女子一旦種到男子的心裡,絕不是那般輕易可以抹掉的。

雖然心痛得無經復加,恨不得那毒是下在自己身上的,但是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特着那個人的出現。

消息放了出去,時間並不長,那個人竟然真的出現了,從這一協可以看出他很愛她,並不比他和南宮月差多少,明知道他們在這裡等他,他還是來了,只爲了要救醒她。

廂房裡,花無幽望着牀榻上抽搐不已的女人,她這是何苦啊,太傻了,這個蠢女人,可是自己不也一樣嗎?花無幽自嘲的笑起來,明知道這是她的一個苦肉計,可還是不忍心讓她受苦,就是自己被抓也要讓她活過來,閃身靠近牀榻,拿出解藥,飛快的塞進她牙關緊閉的口中,一揚手運氣擊了一下她的後背,把藥送下去,他卻不知,她下了死命的咬着舌根,阻止自己把藥吞進去,這可是幾千個人的命啊,也是南宮月的命啊,她就是再痛也要忍着。

花無幽不知道她的心思,立在牀邊嘆息,痛苦的低語。

“你這是何苦呢,那個男人當初是如何折磨你的,又是如何想殺掉你的孩子的,現在你竟然爲了他做到這個份上了?”

柳柳雖然身上痛苦,可意識還沒有昏迷,她在心裡叫了起來,我不是爲了他,是爲了這些無辜的人,你不該對無辜的人下手,用足了力氣輕語出一句:“無幽,別下毒了,如果你想我死,就儘管下吧。”

他一怔,懊惱的瞪着牀上的女人,雖然此刻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她的臉早就刻在他心裡了,就是死了也不會忘的,不用看也可以想到她是如何倔強的仰起小小的下巴,堅韌的盯着他,毫不妥協,妥協的向來是他吧,他苦笑,真想伸手拍死牀榻上的女人,可最終還是下不了手,閃身準備離開,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聲怒吼聲。

“花無幽,你這個該死的魔頭,拿命來,”鳳邪周身的死亡氣息,此時只想和眼前的男人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花無幽紅袍一揚,整個人已經躍到半空,陰森森的盯着他,涼薄的脣飛出冷語:“也要你有這個本事,”說完頭也不擡的掉頭便走。

鳳邪被他的話激怒了,飛快的閃身緊追出去,只聽着那林火紅的身影遠遠的拋下一句話:“明天傍晚落日涯見面,我們一決生死。”

風聲把花無幽的話傳送到衆人的耳邊,大家從心裡鬆了一口氣,因爲這說明那個男人決定直接和鳳邪解決問題了,這一定和柳兒說了什麼話有關,一想柳兒大家立刻回過神來,飛身入內,只見牀榻上那個女人臉上已經罩上了黑沉沉的毒氣,再不救怕是來不及了,黛眉早撲到牀榻前哭了起來。

“樓主,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樓主。”

柳柳費力的睜開眼,把嘴裡的藥丸吐出來,冷聲開口:“立刻把解藥送到阿豹的手中,讓他儘快的配出解藥來,要不然大家都沒救了。”

“是,樓主,”黛眉起身拿着那顆解藥,一點也不敢耽擱,樓主可是費了生死之命才掌到這顆解藥的,無論如何她也要把這件事情辦好,鳳邪早飛身落到牀榻邊,抱起柳柳,緊摟在懷裡,恐懼淹沒了他整個人,一向冷冽無所畏懼的皇帝,身子忍不住的輕顫了起來,柔聲的開口。

“柳兒,你醒醒,你醒醒。”

柳柳因爲用力過足,終於不敵周身的痛楚昏了過去,卻不知那眼見她昏迷的男人整個的瘋了,一揚手把室內所有的東西都擊碎了,如虎狼般的嘶吼着,他的手下心驚膽顫的退出去,守在門口,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大家只能等那顆救命的角藥,那解藥究竟何時才能過來還未可知。

阿豹的配藥能力還是相當高的,很快分析出解藥的成分,立刻動手配置了幾粒出來,命黛眉先送了過來,其他的大批量,因爲藥材短缺的關係,所以遲了兩個時辰,就是這兩個時辰,風月城死了一大批的人,死亡的恐懼籠罩着諾大的城池,雅雀無聲,街道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那些倖存的人只能感謝老天爺了。

柳柳和南宮月同時服用瞭解藥,鳳邪總算放了心,立刻把柳柳送到萬風茶莊,一路抱回別院去,引得莊裡很多下人觀望,這周身俊美寒氣四漾的男子爲何如此傷痛的抱着七夜少爺啊,這兩個人關係還真暖昧啊,就連風九都有些詫異,不過卻不敢步問,因爲那俊美的男子此時張揚着殺氣,只怕誰惹他都沒有好果子吃,所以風九很有自知之明的什麼都不問。

幕星一看到孃親竟然中毒了,立刻嚇得哇哇大哭,完全忘了孃親囑咐他的話,趴在孃親的身上一迭連聲的叫着:“孃親,孃親,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聽着小幕星的話,戰雲和日影等纔算真正的放下一塊大石頭,雖然先前知道七夜是皇后娘娘,可衆人沒看過他的樣子,總覺得不踏實,先前那個步香茵不也是冒牌的嗎?不過現在聽到幕星的呼聲可以肯定,七夜便是皇后娘娘,而這個古靈精怪的傢伙,正是天鳳朝未來的太子爺,不過對於這個小太子爺,大家是沒有異議的,他那麼頑劣刁鑽,和他的父皇相比,真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了,相信天鳳會越來越好的。

鳳邪看到幕星哭得如此傷心,心疼極了,這可是他的兒子啊,看着他小臉蛋上淚痕遍佈,亮如葡萄似的眼睛裡盛着恐懼,鳳邪便責怪着自己,五年了,自巳從來沒關心過他,所以使得他心裡沒有安全感,此刻看到他孃親中毒,自然害怕。

“幕星不怕,你孃親沒事,你別擔心了,”鳳邪伸出手拍拍幕星的肩,那本來哭得傷心的小傢伙一聽到他的話,止住了哭聲,大家還以爲他聽了鳳邪的話呢,誰知道他惡狠狠的掉轉頭,冷瞪着鳳邪,像個小刺蝟似的叫囂:“要你多話,這是我娘,我娘,知道嗎?不是你娘,所以你不傷心,這是幕星的娘,”說完又哭了起來,一室的人被他哭得心酸酸的,卻又拿他沒辦法,因爲這個小孩子很倔強,不是隨便什麼人的話都聽的,陪着他一起落淚的翠兒,正想勸勸幕星,卻聽到牀榻上傳來了輕微的聲音。

“幕星,孃親沒事,你吵到孃親睡覺了。”

幕星一聽到孃親的話,帶着淚痕的臉擡高,緊盯着孃親,高興的點着頭:“孃親醒了,孃親醒了,幕星好害怕,孃親現在要睡覺嗎?那幕星不吵孃親,孃親慢慢的睡,幕星會保護孃親的。”完全一副小大人的口氣,大刺刺的擋着孃親的身子,不準鳳邪靠近,其他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爲他們的主子嘆息,看來主子要想收服兒子的心還有點困難,這小傢伙不是個容易擺佈的人。

“好,”柳柳閉上眼睛繼續睡,她周身無力,着實很累,剛服了藥丸不久,精神還沒有完全復原。

翠兒擡頭見皇上很心急的望着小姐,趕緊伸出手去拉幕星,想把幕星帶下去,讓皇上和小姐獨處一段時間,皇上看起來很心痛,又焦急,應該是爲了主子才如此的憔悴,誰知幕星用力的一甩翠兒的手。

“我不會離開孃親的,你們走,你們走,誰也不難靠近我孃親,”幕星似乎有些感應,掃了寢室內所有人一眼,氣鼓鼓的怒指着門口,讓大家全部離開。

鳳邪臉色幽暗,望着牀榻上安靜睡着的柳兒,恨不得把她緊摟在懷裡,感受着她是活着的,他的心跳才能正常,可是兒子顯然不認同他,也許他從小就一個孃親,再沒有別的親人,此刻更爲敏感,鳳邪既心疼柳兒,又心疼幕星,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周身陷入沉寂,滿身落寞的走了出去。

寢室內的其他人都有些不忍心,但沒人敢在這種時候告訴幕星,皇上就是他父皇,這種事應該他孃親告訴他,而且他娘恐怕也不敢冒然告訴他,因爲這小子擺明了反彈鳳邪,不知道是不是一報還一報的結果,衆人暗暗猜測着,紛紛走出了寢室,室內幕星自動爬上牀榻,緊摟着柳柳,小身子偎進孃親的懷裡,那楚楚可憐的小樣子令翠兒和紅袖鼻子酸酸的,幕星從小沒有爹爹,所以內心比別的孩子脆弱,一向相依爲命的孃親忽然中毒了,他自然害怕,這娘倆其實也可憐,相依爲命,只怕任何一個傷了,另一個就活不了。

好在柳柳的睡了一夜後,精神恢復了大半,看兒子整夜的守在自巳的身邊,倒不忍心:“幕星,孃親沒事,幕星不要擔心,孃親永遠不會丟下幕星一個人的。”

幕星看到孃親整個人清醒過來,纔算開心了,用力的點着頭:“幕星知道了,幕星就想陪着孃親。”

“謝謝,兒子,”柳柳感動的摟過兒子,她最感激的人就是兒子了,這幾年一直陪着她,使得她的生命充滿了活力,她從來不後悔把幕星生下來,看着幕星小臉蛋大大的黑眼圈,柳柳忙摸着兒子的頭。

“好了,這下幕星跟翠姨去休息吧,孃親不會再有事了。”

“嗯,”幕星點頭,打了一個哈欠,他是真的累了,一整夜不敢閉上眼睛,生怕一閉上眼睛孃親就不見了,那他要跟誰在一起呢,一想到這個便害怕,用力的掐自己的大腿,纔沒有睡着,現在孃親終於沒事了,他好累啊,幕星想着便倒到一邊翠姨的懷裡去,翠兒趕緊扶住他,把他帶到隔壁去睡覺。

幕星一走,鳳邪便走了進來,一向俊美貴氣的男人此時周身的憔悴,柳柳擡頭掃視了他一眼,看他飽滿光潔的臉上帶着苦悶,不知道這男人出啥事了。

“怎麼了?”

“幕星他不讓我靠近這屋子,這是不是我的報應呢?”他的嗓音暗啞着,心裡懊惱着,卻無力改變什麼,如果幕星是生在皇宮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不理他這個父皇的,所以所有的果都是有其因的。

“皇上想多了,幕星他只是個小孩子,雖然他有時候看上去很理智,事實上他比同齡的孩子敏感,皇上何必多想呢?”柳柳往牀搨上靠去,鳳邪近前一步拿起靠墊,墊到她的身後,有力的臂彎牢牢的箍着她,他的烏絲垂下來,柔滑的撩動着她的臉頰,曖昧旋暱,紅袖臉色一紅,趕緊退了出去,把小小的空間留給屋子裡的兩個人。

“柳兒,你能原諒我嗎?讓我有一個彌補的機會,五年的時間裡我生不如死,這五年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一個帝皇比常人更渴望家庭的溫暖,我的心不是鐵鑄的,是一顆有血有肉的渴望愛的心,曾經我以爲我無情無慾,所以我失去了你和幕星,老天讓我們再一次的相遇,所以我不會輕易放手的,這一次窮其所有,也不會放手了。”

誘人的話如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那麼霸道強勢,柳柳被他圍在臂彎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是被震憾了,這個她從十二歲開姑便喜歡着的男人終於說了這麼一番話,這一番話如果在自己少女青澀的時代,有誰跟她說過,她相信自己就是死也值了,但是卻在自己的一顆心千滄百孔了以後,纔有人對她這麼說,這個人還是傷她最深的人,從最初的京城第一醜女到後來的天鳳第一醜後,每一樣都是他賜予的,雖然他心痛了五年,難道這是一個可以互抵的事情嗎?她從以前就受到他的傷害,這五年來,從幕星出生到幕星的生病,有多少次她一個人默默的擔憂恐慌,連一個有力的臂彎都沒有的時候,他在愁苦,可是誰的痛比軟多一點呢?柳柳一想到這個,心裡的怨念便滋生出來,用力的一推鳳邪的手,臉色冷了下來,脣抿成一條直線,眸光凌厲的盯着鳳邪。

“難道皇上因爲自個愁苦了五年,我就該原諒你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不是那種輕易原諒別人的人,傷害已遭成,越是想忘,它越是牢牢的滋生在心裡,這五年來我從來不去想,一想到我從少女時期到現在都因爲你所遭受的痛苦,我就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你,有多少次在夢裡,我咬着牙醒來,懊惱着爲什麼十二歲的時候要遇到你,如果那一次沒有遇到你,我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模樣了,我絕不可能成爲天鳳朝的第一醜女,我想那會快樂很多,可是因爲你的一句戲言,我遭受了整整八年的痛,而你竟然因爲先帝的一道遺詔對我百般的爲難,羞辱我於華清宮,因爲我懷了孕竟然欲打掉我的孩子,難道這一切只因爲你痛苦自責了五年便煙消雲散了嗎?如果我說原諒你,你相信嗎?你相信嗎?”

柳柳冰霜一樣冷寒的話裡,是深深的痛斥,往事一幕幕涌上心頭,卻帶着苦澀的滋味,使人難以下嚥的味道。

鳳邪的臉色陡的慘白下去,她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樣刺在他的心裡,雖然他知道她不可能會原諒他,但聽到她親口說出來,他還是覺得痛,呼吸急促,胸口快要窒息了似的,整個人快昏刷了,可是他清醒的明白一件事,這麼多年來,不是她打擾了他,而是他打擾了她,他把她的生活打擾得一團亂,卻在一邊怪她不識時務,原來當年自己對她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

“柳兒,柳兒,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放手的,我放不了手,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能控制,五年的時間裡,我早控制着自己忘記這一切了,既然忘不了,老天又註定了我們相遇,那麼我一定要珍惜,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惜。”

鳳邪俊美精緻的五官上閃着誠摯的光芒,眸子熱切,脣角閃着激越昂揚,對她的不放手,是那麼肆狂,他放不了手,因爲放了她,毀了的就是自己,既然他的心落在她的身上,他能做的就是彌補,用力的用力的彌補,只到她原諒他爲止,還有他們的孩子,他希望能讓他真心的接受他,所以他不會對他們用強,一切都要他們自願。

“我累了,”柳柳閉上眼,她和這個男人說不通,她只想安定,母子二人安定的生活,和他在一起,她的腦海裡沒有快樂的東西,有的只是窒息的痛苦,那樣的日子她會開心嗎?兒子會開心嗎?他會開心嗎?這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好,你休息吧,”鳳邪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逼她,她中毒了,思維本來就脆弱,自己若是再惹她生氣,就不是人了,以後他再也不會惹她生氣了,想到這,灑脫的站起來往外走去,雖然心裡和她一樣痛,看着她的痛,他都有,甚至比她痛得多,可是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是他活該。

紅袖和翠兒見皇上走出去的身影落寞而凌寒,心裡轉有些不忍,一個帝皇竟然有情深似海的情誼,這樣已經足夠了。

“小姐,皇上已經很後悔了,你就別在折磨他了。”

柳柳的眼睛陡的睜開,裡面一片潮溼,翠兒和紅袖嚇了一大跳,從來不在人前流露脆弱的主子竟熬哭了,原來主子一直很傷心,只是沒有表達出來。

“翠兒,看到他,我想不起我們之間有什麼快樂的事情,看到他,我能想起的都是那些痛苦的回憶,其實他難過我也不好受,可是我心裡沒有一丁點開心,有的只是怨恨,難道你要我和他之間變成一對怨偶嗎?”

翠兒一看到小姐的眼淚,早慌了,小姐所受的苦只有她是最清楚的,長達八年的時間裡,別人都在和朋友戲耍,而她因爲沒有人玩,一個人偷偷的躲在後花園裡練武,如果沒有那句戲言,小姐一定會活得很快樂,就算不嫁進宮爲後,也會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但是最後那些人都沒有出現,因爲大家受不了娶第一醜女這種流言。

“小姐,別想了,別想了,一切都會好的,”看到一向傲然狂妄的主子竟然流露出如此脆弱心痛的一面,翠兒早心疼極了,一切都顧其自然吧,強求的事對誰也沒好處。

柳柳什麼都不說,其實大家看鳳邪一個帝皇那麼孤寂,心疼是難免的,可她纔是當事人,她知道自己的心裡有怨,有怨就無法和他生活在一起,那樣早晚有一天會變成怨偶的。

一室的冷寂,窗外風吹起,滿樹的茶葉搖曳生香。

夕陽西照,鳳邪領着幾個手下準時赴約,前往落日崖,這件事大家是瞞着柳柳的,因爲皇上下了命令,不準讓她知道,這種事把柳兒夾在中間是難做人的,既是男人間的戰爭,就不要牽扯到女人。

可是別院裡卻發生了意外,一直睡在屋子裡的幕星不見了,所有人都慌了,把萬風茶莊裡裡外外的找遍了,卻沒看到幕星的影子,最後確定,幕星一定是被人帶走了,被誰帶走了呢?這樣重要的事情,誰還敢瞞着樓主,黛眉立刻稟報了柳柳,柳柳的臉色陡的慘白一片,身形晃了兩晃,邪冷瞬間充斥在她的周身,周身的毛細孔張開來,無風頭上的烏絲一根一根張揚的倒豎起來,衆人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是有事瞞着我嗎?”

柳柳臉色陰沉沉的,幽瞳耀出利光,好似兩柄利刺直射到黛眉的身上,唬得黛眉頭皮發麻,樓主此時的狂怒的神情是她從沒有見過的,以前即使她再生氣,最多臉色有些冷,但這一次是徹底的張狂了,因爲這牽身到幕星,黛眉哪裡還敢隱瞞一個字。

“主子,今天晚上花無幽約了皇上在落日崖比武一決勝負,而幕星又在此刻不見了,難道是花無幽動了手腳,把幕星帶到落日岸去威脅皇上。”

黛眉的話音一落,室內寒氣大盛,只見青光一閃,一柄軟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見柳柳語氣清絕狠厲的開口:“黛眉,如果再有一次這種事,你永遠不是我的好姐妹,也不是我的手下。”

黛眉的身子一顫,她知道這件事她做錯了,如果主子早知道落日崖比武的事情,說不定主子便會讓人保護好幕星,怎麼會讓人把他擄走呢?黛月自責義心痛的沉聲:“主子,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吧,我絕無怨言。”

柳柳一收手,冷凝的望了一眼黛眉,見她是真心悔過,便決定饒她一次,但也僅僅一次,這一次還是看在她跟了她多少年的份上。

“走吧,現在我們趕去落日崖,但願幕星是被花無幽擄走的,如果是他倒沒有事,”柳柳心頭浮起化慮,其實她恐慌的是幕星根本不是花無幽帶走的,花無幽明知道幕星是她的命根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幕星擄走威脅鳳邪的,那麼只有可能是另一撥人,究竟是誰動了幕星,她絕不會放了他的,嗜殺的暗芒閃過,像血一樣猙獰。

柳領着黛眉和五郎君趕往落日崖,落日崖是一處懸崖峭壁,東臨海岸,西臨野林,因爲可見落日的餘輝,所以取名落日崖。

落日崖上,一紅妖嬈的絕代風華的男子,一俊美華貴君臨天下的男子,兩人林立在懸崖之上,風吹起他們的長袍,舞動他們的長髮,天地黯然失色,只剩下一紅一白兩種妖嬈極端的雨種顏色,狂肆的渲染在人的眼前。

鳳邪臉如鬼魅,周身冷氣,張揚霸氣的沉聲,混沌厚重,天地間唯有他一人。

“花無幽,立刻把那些無辜的女人放了,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男人,竟然傷害那些無辜的女人。”

花無幽仰天大笑,狂妄至極,笑得海水輕顫,浪濤驚退,他方止住笑聲,脣角浮起妖豔的冷相:“鳳邪,我是喪心病狂,但卻比你好一百倍,我傷害的都是不認識的人,可是你連自己的妻兒都傷害,你說你算什麼,即不是比喪心病狂更要嚴重,你根本就是一個變態,要不然爲什麼想毒殺親兒呢?”

花無幽的話好似一記悶棍,重重的擊在鳳邪的身上,使得他身形晃了一下,遠處戰雲驚呼出聲:“皇上,你不要上他的當了,如果你輸了,皇后娘娘怎麼辦?”

一句話提醒了備受打擊的鳳邪,是啊,他是做錯了,可是他的妻兒還在呢,他要打敗這個魔頭,求得妻兒的原諒,所以他不能輸,一想到這個,周身的凌寒,迅速的充斥着每一個細胞,邪魅的笑聲響起:“花無幽,我差點上了你的當,今日就讓我們來一決勝負吧。”

鳳邪的話一完,手裡立刻多了一把寶劍,細薄閃亮,耀眼的在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中散發出一抹青紫的寒氣。

“那就來吧,“花無幽也不和鳳邪客氣,腳尖輕點,人已拭到半空,紅袍和銀絲在風中絕舞,內力一凝,素手一揚,銀漣環出手,飛快的在空中旋轉,他內力一漲大喝一聲,銀漣環帶着強勁的氣流直直的擊向鳳邪,排山倒海的捲過來,飛沙走石,懸崖峭壁上,颳起半天高的狂風,風起,利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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