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領着幕星陪了爹孃一整天,天色將晚的時候才帶着解蘭和心魂起駕回宮。
輕風蕩過,輦車穿行在大街上,晚雲漸漸消散了開去,淺藍色的天空如同一片澄明的琉璃,圓月如同燦爛奪目的銀盤,潔白無暇的照着大地,夜色中的街道,人來人往。
柳柳命令日影帶領着幾個手下保護好公主,她料想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一定會伺機而動,千萬不能讓公主遭遇不測。
可是輦車一路駛進皇宮,並沒有遇到刺客,柳柳鬆了一口氣,也許那些人知道這柳皇后不是好惹的,纔會隱而不動,因爲即便動了也沒有好果子吃,只不過無端的損失了一些人馬罷了。
輦車一路行駛進未央宮,有太監和宮女待候着一行人下了車,柳柳吩咐未央宮的太監總管把解蘭公主和心魂安置到迎鳳閣內去休息。
未央宮的大殿上,燈火通明,風吹紗縵動,掀起一角,無限旖旎。
柳柳坐在高座之上,正準備讓小安子去請皇上過來,卻聽到殿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沒想到她剛一回宮,皇上便急不可待的過來了,柳柳站起身望着踏着月華白光芒走進大殿的明黃身影。
“柳柳見過皇上。”
“免禮了,”鳳邪溫熱的氣息掃過柳柳的臉頰,大手一伸扶起她的身子,牽着她一起走到高座上,那手溫柔有力,緊緊的拽着她,指節青白,很顯然的有些兒緊張,怕她甩掉嗎?柳柳傲然的一笑,竟然無所動,任由着他拉牽着,她向來不是按牌出招的人,果然鳳邪愣了一下之後是席捲而至的狂喜。
“柳兒怎麼樣?丞相和夫人還好嗎?”他的聲音有些暗啞,琉璃眸子耀了月華白的暗芒,好似上等的寶石一樣灼灼生華,脣解浮起一抹勾魂的笑。
“嘿,還行,他們讓我謝過皇上的賞賜,”柳柳想起爹孃的激動,不由抿脣輕笑,這是第一次皇上給柳府的人賞賜東西,雖然不是因爲那東西的珍貴,卻是一份心意。
“喜歡就好,”狂妄霸道的口吻,俊美的五官,熾熱如火焰的視線。
柳柳嬌柔的臉上柔軟了線條,鳳邪一掃先前的低黴,換上張揚不禁,這個男人又是最初她見到的那個男人了,只是此刻他在眼眸流轉間閃過一抹溫柔,而這一抹溫柔卻是爲了她而綻放的,這使得她的心竟然起了陣陣的漣漪,被這樣一個天地間最狂肆的男人放在心間,任何一個女人都拒絕不了吧,柳柳在心裡輕嘆。
“皇上,你知道今兒個我找到誰了嗎?”柳柳輕冷的聲音響起,她即便心裡起了變化,神情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因爲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有什麼事都不會溢在臉上。
“誰?”鳳邪脣角浮起笑,望向她,對她口中的人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她看他的眸光一閃而逝的激賞,爲了能夠配得上她的獨一無二,他從現在起也要成爲從前那個精明睿智的皇上。
“公主解蘭,”柳柳的話音一落,鳳邪便注意到了,臉色怔了一下,便恢復如常,沒想到柳兒竟然找到公主了,既然找到公主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多了,眼神幽暗深沉。
“既然公主找到了,朕決定把她派人把她送回月華國去,既然她和炎親王爺沒有緣份,我們也不能強求着他們,”鳳邪此刻理解了那種不能真心相愛的痛苦,所以決定成全鳳冽以前不想娶解蘭公主的心願。
柳柳什麼都沒說,脣解卻閃過耀人的笑,沒有緣份嗎?沒有緣份怎麼會有孩子呢,緣份很深呢。
“紅袖,去迎鳳閣把心魂帶過來。”柳柳吩咐下去,紅袖應聲走出去,鳳邪生在高座上看不明白柳柳搞什麼名堂,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只見紅袖牽着一個小孩子走了進來,那孩子長得細眉星目,樣子俊美異常,和幕星竟有三分的相像,鳳邪呆愣了一下,認真的掃視着,相像着柳兒剛纔的話,這孩子是從迎鳳閣帶過來的,解蘭公主一定住在迎鳳閣裡,而這個孩子也是從迎鳳閣帶過來的,那麼這孩子可能是?一想到這種可能,鳳邪心裡不禁有些感動,原來老天在冥冥中註定好了一切。
“他是鳳冽的孩子,是嗎?”
鳳邪沉聲掃過去,一身的高貴掩映在通明的光圈裡,使得心魂仿如看到天神一樣,呆住了,好半天在紅袖的示意下跪了下來。
柳柳坐在上首,招了招手,示意心魂走過來:“心魂,過來。”
“是,”鳳心魂很喜歡柳柳,因爲她不但人長得美,心地也好,救了他們,還把他們帶到這麼漂亮的地方,因此一聽到柳柳讓他過去,早乖順的起身走到高座上,柳柳伸出手拉過心魂的小手,放進鳳邪的手心裡。
“是的,皇上,他是炎親王的孩子,他叫鳳心魂,是解蘭公主生下來的,這五年來他們母子二人吃了很多的苦,這孩子很聰明呢,你想他們之間還沒有緣份嗎?皇上派人即刻把炎親王傳進宮來,柳兒要讓他給他們母子二人一個交待。”
柳柳一想到鳳洌的混帳行爲,語氣不自覺的冷下來。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再看到心魂可愛的臉蛋,俊美的臉色染上冰霜,朝大殿外面叫了一聲:“小玩子,立刻給朕把炎親王領進宮來,就說朕和皇后在未央宮等他。”
炎親王府裡。
炎親王鳳冽接到皇上的旨意,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因爲朝廷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夜召他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過對於皇上竟然在未央宮召見他,有些心神不寧,因爲柳兒四京後,他還沒有見到她呢,很多人說皇后娘娘美貌傾城,可算是天鳳第一人,而他從前前到的那是她的醜顏,倒還真想不出她美時是何等的光華,心裡不禁有些淺淺的期盼。
五年的時間裡,他已經從最初的傷心脫離出來,忽然明白一件事,他對柳兒的愛也許淡薄了許多,和皇兄比起來可算是不堪一擊,所以現在他已能平靜的對待他們之間的過往了。
“小玩子公公,你知道皇上找本王有何事?”鳳冽斜睨了小玩子一眼,小玩子神情茫然的搖頭,他確實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爲何要夜見炎親王,他只是奉命行事啊,炎親王爺那是什麼眼神啊。
“奴才不知道,炎親王爺饒過小奴吧。”
“走吧,”鳳冽一甩錦袍,不悅的領先朝外面走去,小玩子趕緊跟了上去,他是真的不知道啊,炎親王爺那樣好像他騙他似的,小玩子苦巴着臉跟在後面。
一行人進了宮,便有太監報與皇上和皇后。
“讓他進來吧,”鳳邪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把心魂的情況瞭解了,這孩子總算和他親近了幾分,不過卻對柳兒很是依賴,想必是因爲柳兒在他們最緊要的關頭救了他們。
炎親王鳳冽大大踏步的走進大殿,恭敬的行了一禮:“臣弟見過皇上,皇后娘娘。”
“平身吧,一旁生下,”鳳邪威嚴的開口,聲若寒冰,隱有雷霆之怒,一殿的清光,鳳冽不明所以的走到一邊坐下,掉頭望向高座,只見柳兒面如芙蓉花,身如柳姿,端莊嫺雅卻帶着超凡脫俗,坐在高座上,眸光穿透燭火直落到他的身上,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還是輕顫了一下,趕緊掉轉視線,便看到皇上身邊的小孩子,長得眉眼如畫,好一個粉妝玉徹底的太子殿下,一看便讓人喜歡得緊,鳳冽不禁多看了兩眼。
柳柳清絕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炎親王爺,喜歡這孩子嗎?”
鳳冽神色一怔,黑暗的幽眸染上幽怨,皇后娘娘爲什麼問他這種話,又看了小孩子兩眼,點頭:“喜歡。”
“你知道他是何人嗎?”鳳邪接過口,這次可不是不悅了,而是生氣,一雙涼薄的脣抿緊,眼神狠厲的掃過鳳冽,周身蓄意而壓抑下去的怒火,鳳冽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是怎麼了,爲什麼問他這樣的話,難道這孩子不是太子嗎?如果不是太子又是何人,認真的看了幾眼,這孩子的眉日竟讓他有些熟悉,不過他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他究竟像誰?
“他叫鳳心魂,你知道他孃親是何人嗎?”柳柳見鳳冽直到此刻還搞不清楚狀況,不禁加重了語氣,狠狠的開口。
鳳冽一聽這小孩子叫鳳心魂,皺眉,他聽說太子好像叫鳳幕星,怎麼會改了名字:“這不是太子嗎?”
鳳邪和柳柳沒想到他竟然有本事把人家解蘭忘得一乾二淨,生氣的不再看他,掉頭望向站在他們中間的心魂,柔聲的開口:“心魂,你娘叫什麼名字呢?”
小小的鳳心魂很奇怪,爲什麼又問他孃的名字,他們不是都知道他孃的名字嗎?爲什麼又問,不管對於柳柳的問話,他相來不反彈,笑着開口:“我娘叫解蘭啊。”
此語一出,鳳冽的身子一震,整個人被打擊到了,臉色蒼白,這孩子的孃親叫解蘭,而他叫鳳心魂,這是誰的孩子不言而明瞭,鳳冽忍不住急急的起身,飛快的開口:“你說這是解蘭的孩子。”
“不,炎親王,確切的說這是你兒子,太惡劣了,自個的女人和兒子在外面被人追殺,而你竟然一無所知,這做人可真是失敗啊,”柳柳冷冷的譏諷,鳳冽已經完全被驚住了,眼光望向上首那小小的人兒,原來他的眉眼間有幾分像自己啊,而且還有幾分像他的孃親,解蘭竟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想起當日自己的行爲,心裡忽然很痛,有了一些悔意,望着鳳心魂,脣顫動着,好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柳柳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是無情無意的人,便不忍心再責怪他,掉頭望向手邊的心魂,只見小人兒已經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眼前下首的人竟然是自已的爹爹,不但不覺得欣喜,而且滿目皆是憤怒,狠狠的盯着鳳冽,咬着小脣兒,一言不發的望着。
柳柳知道鳳心魂反彈鳳冽,但對於他所做下的錯事,他自然要承擔,就和鳳邪一樣,對於兒子的百般刁難,都坦然的承受了下來。
“心魂,他就是你的爹爹,快叫爹爹,以後再沒有人敢欺負心魂了,你爹爹會保護你的。”
柳柳的柔聲並沒有安撫到心魂,相反的激怒了他,他像一個小豹子似的張牙舞爪的怒吼:“他不是,我沒有爹爹,我沒有,我只有孃親。”
說完飛身奔出了大殿,再也不理大殿上的所有人,柳柳揮手讓小太監跟上去,別把他搞丟了,小太監領命而去,大殿上,鳳冽受不了打擊似的晃了一下身子,跌坐到座榻上,柳柳看他奮受打擊,臉色青紫不一的交錯着,只得放緩聲調。
“雖然他不認你,但是你要努力的打開他的心菲,因爲這五年來他跟着解蘭吃了很多的苦,母子二人相依爲命,一直被人追殺着,差點喪命,雖然他只有五歲,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明白的。”
柳柳說完,鳳冽心裡總算冷清了一些,現在心痛着急憂慮都沒用,只有靜下心來,想想怎樣輓聯回他們母子二人的心,鳳冽想得入神,柳柳輕聲開口:“解蘭她一直愛着你,你要好生待她,她在迎鳳閣裡,你過去看看她吧。”
迎鳳閣,鳳冽是知道的,聽了柳柳的話,站起身謝過皇上和皇后,幸好有他們,否則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個五歲的兒子了,而且他看上去很優秀,如果他們遭遇了不測,自己想想都害怕。
“皇上,柳兒已把丞相大印交給哥哥了,他已經離京去邊關送信了,解蘭公主的信一送到月華國皇帝的手裡,相信月華國便會收兵的,這邊公主如果和王爺和好,王爺帶着公主立刻前往月華國,相信兩國會恢復去好關係的。”
如此慎密的安排,滴水不漏,看來他不但多了一個心愛的女人,還多了一個好幫於,她可真是亙古一後了,聰明無人能敵。
大殿上安靜下來,鳳邪伸出手握住柳柳,臉上滿是流光溢彩,眼裡是熾熱的火焰,柳柳一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一涼,她還沒有完全接受他的準備,趕緊收回手,淡淡的開口:“皇上請回去吧,柳兒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
鳳邪心裡有些失望,但是並不強迫她,他知道她已經慢慢接受他了,這樣就足夠了,至於以後的一切都會好的,俊美的冰顏中一抹溫柔閃過:“好,柳兒早點休息吧,朕回永元殿去休息了。”
“嗯,柳兒也休息了,”兩道聲音響過,再無聲響,鳳邪站起身來摟抱了柳柳一下,放開毫不猶豫的走出去,怕自己多呆一會兒便想着擁她入睡,現在朝廷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們之間的事不急,慢慢的培養着。
柳柳等到鳳邪離開後,回寢宮休息,今天一整天情緒的波動過於大了,她有些累了,沐浴盥洗過後倒頭便睡了,半夜的時候,她警覺到寢點裡有人,是誰呢?肯定是不會傷害她的人,如果有殺氣,她早京醒了,正因爲不害,所以她便睡得很香,聞着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她真是不知如何開口。
“南宮?”
“你不是說不回來嗎?”南宮月冰冷的聲音響起,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一樣,明明白天如說不回京的,結果第二天她們一家三口人卻不見了,他在痛苦了一番後,還是忍不住進宮來當面的問她,爲什麼要騙他?即便她說回宮,他也不會阻止他的,只是讓他心裡有個準備罷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當時確實不是我自願的,我被兒子下了藥,”柳柳清冷的開口,雖然她說過那樣的話,但是南點月半夜闖進她的寢宮裡,生氣的責問她,他究竟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責問他呢,臉色有些暗沉,整個人坐在輕紗帳裡動也不動一下。
“你生氣了,”南宮月低喃,看來是他的語氣惹惱了她,可是他也是太生氣了緣故,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做不到平心靜氣的祝福她了,有一種想把她囚禁在身邊的想法,使得他的心越來越痛苦,自我無法控制。
“我生氣是因爲你爲什麼要派人殺我們,難道蒼狼閣做事真的是隻認錢不認人嗎?”柳柳冰冷的開口,隔着紗帳望着坐在月光下的男人,那般的懦雅,卻又帶着人與人之間的疏離,那種讓人靠不了的的淡漠,這樣的男人,要怎樣一個熱情如火的女人才可以捂熱他的心呢,而自己這樣的個性並不適合他,因爲他們兩個人很像,有些冷漠。
“殺你們?我們蒼狼閣並沒有接這樣的任務,雖然先前有人出價了,但是我們沒有接啊,”南宮月在驚訝之後否決掉,柳柳的眸子暗下來,伸出玉手掀起紗簾,和他的眸光對望,兩個人司時想到一件事情,看來有人在挑唆江湖人和皇室的矛盾。
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越住前走,她越覺得膽顫心驚,這個人的頭腦太精明瞭,如果成爲國之棟樑,該是朝廷的幸事啊,可那腦袋偏偏走那些旁門左道,不知道他是和鳳邪有仇呢,還是想奪得皇位,如果奪得皇位,他一定要一個師出有名的理由,如果是有仇,那麼只會不顧一切的殺人,照日前所有的走向看,這個人顯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那龍位,難道這個人也是皇室中的人,聽說鳳邪還有一位弟弟,是先皇醉酒下的產物,被先皇襟出京邦去了,難道會是那個王爺嗎?要不然實在找不出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力。
“那麼是誰呢?”兩個人同時出聲,旋即相視了一下,淡笑,柳柳望了望窗外清明的月光,淡然的開口:“你回去吧,如果讓人知道皇后娘娘的寢宮裡有男人,只怕我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現在朝廷中已有流言起說我是假冒的,還說什麼妖女?”
南宮月知道她說的是事實,眼下很多人盯着皇后娘娘和太子,因爲五年前,皇后是葬入皇陵的,現在憑空多出一個皇后娘娘,而且這個皇后和前皇后長得一點也不像,因爲皇后是天下第一醜女,而現在的皇后卻是個美人,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何其大,這足以說明皇上桃代李僵,把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帶進宮來。
“好,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事找我,應該知道在哪裡可以找到的,”南宮月站起身,就這麼短短的說了幾句話,他心頭的怒火奇異的消散了,整個人飄逸灑脫起來,一閃身從窗臺跳了出去。
柳柳望着窗外暗沉的夜色,輕風涼颼颼的穿過,使得她打了一個輕顫,頭腦清醒了,仔細的分析了暗處的人物,鳳邪好像從不同角度的遭受到打擊,有些事其至同時徑行着,這說明一件事,絕對不是一小股人想對付鳳邪,應該至少有兩股人在對付他,那麼究竟是哪一方哪一派呢,這其中樓家應該算一股,那麼別的呢?
因爲鳳冽知道心魂是他的孩子,怎麼可能放手不管呢,就連太后也知道了心魂的事,見了小傢伙後,高興得不得了,直誇他聰明,相對的也把兒子狠狠的訓了一頓,太后娘娘特點召見了解蘭公主,對她表示了深切的愧意,兒子是她生的,做出不好的事情,是她做做母后的責任,那解蘭怎麼忍心責怪太后娘娘呢,表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那太后可是個精明的老狐狸,要不然爲什麼能獨寵後宮呢,一等到解蘭的意思,乘勝追擊的盯着她,讓她原諒鳳冽,並下旨讓他們兩個人完婚。
小小的心魂,在鳳冽努力了幾天以後,總算有一些鬆動了,和鳳冽不再針峰相對了,這使得大家鬆了一口氣。
午後,御花園裡,鮮花開得正豔,在風中輕盈的搖曳,就像無數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說不出的美麗,空氣中暗香濃烈。
柳柳和解蘭坐在花園一角的涼亭子裡,兩個女人在喝下午茶,柳柳放下手裡的茶盎,認真的望着解蘭,解蘭經過幾日的調養,整個人恢復了先前的紅潤,漂亮嫵媚,她知道皇后娘娘想說什麼,便不做聲等着娘娘的話。
“娘娘請說吧。”
柳柳沒想到解蘭一眼便看出她有話待說,也不和她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你還沒有原諒炎親王爺嗎?”
解蘭沒有說話,深深的望着皇后娘娘,她那麼美,靜靜的盈立在那裡,便似一朵清豔的空谷幽蘭,芳香讓人心醉,別說是男人,就連身爲女人的自已也被她深深的引了,其實她知道鳳冽並沒有真正的忘記了她,他只是把她放在心底的一角了,她不知道現在他對自己的感情算不算男女之情,或許只是一種感激之情,如果他對她連一點情都沒有,那麼她又何苦呆在他身邊呢?這都是每個人的宿命吧,鳳冽喜歡皇后娘娘,她喜歡鳳冽,就像繞成一了一個圈一樣,這世上的人大概每個人都在追逐着,解蘭嘆氣。
柳柳伸出手接住她:“解蘭,我不想勸你接受他或者原諒他,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不足爲外人道,但是現在我們是站在兩國的立場上考慮的,如果你父皇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那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只想讓你看在百姓的份上,給鳳冽一個機會,讓他護送你們母子二人去一趟月華國,也許這一路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奇蹟,老天他永遠在創造奇蹟,你不會知道它下一步給你按排了什麼樣的驚喜。”
解蘭想了一下,知道皇后娘娘說的是真話,或許她該給鳳冽一個機會,因爲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心魂,她不想和心魂分開,也不想讓他沒有爹爹,所以試着嘗試一下,自己是否能容忍他。
“好,解蘭一切聽從皇后娘娘的安排。”
柳柳聽了解蘭的話,立刻着手準備,讓炎親王爺帶着公主前往月華國訪親,因爲知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伺機而動,柳柳便使用了一招金蟬脫殼的方法,送炎親王爺夫婦回月華國,皇上賞賜了大批的東西讓公主帶回國,大街上人山人海,街道兩邊歡聲雷動,和五年前一樣熱鬧,大家芥聲歡送公主和炎親王前往月華國,因爲百姓沒有人喜歡戰爭的,只要公主回去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月華國的老皇帝便會收兵了。
事實上真正的鳳冽和公主,卻從水道而行,一艘畫舫之上,立着一家三口,便裝出行,只帶了幾個丫頭和便服的侍衛,悠然自得的前往月華國而去。
此次月華國的事情,多虧了柳柳的出手,鳳邪總算放下了一顆心,而柳霆也回了宮,直接到上書房覆命,月華國的老皇帝看了公主的信,再加上柳霆三寸不爛之舌,很快說動月華國的老皇帝退兵了,並因爲給天鳳邊境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作出了相應的賠償。
鳳邪立在上書房裡看着手裡月華國老皇帝的致歉信,滿意的展顏輕笑,連日來的陰驁一而過,眸光深沉的落到柳霆身上。
“明日起丞相便上朝吧。”
“是,皇上,”柳霆不卑不亢的應聲,告安退出了上書房,另一側鳳邪把月華國老皇帝的信派小玩子送到未央宮去讓皇后娘娘高興高興。
小玩子一路笑嘻嘻的衝向未央宮,望着上首的皇后娘姐,奉上月華國老皇帝的書信,柳柳看了果然心定不少,眼下外境之事暫時無事,現在可就要好好整頓內裡的事情了,聽炎親王爺稟報,上次他們回京之時被人刺殺,是因爲王府的一名侍妾泄露了消息,那個侍妾後來自殺了,其實究竟是不是自殺的,還真讓人迷惑,那個人究竟是哪一股中的人呢?
柳柳揮手讓小玩子回去稟報皇上,就說她知道了,自己則懶懶的歪靠在軟榻上想着事情。
而小幕星此時正在皇宮裡領着幾個小太監驚奇的四處轉悠着,不時的發出驚歎聲,這皇宮真的是太大了,他都領着小太監轉悠了幾天,聽說還有好多地方沒走到呢,幕星一邊走一邊問小太監。
“那是什麼地方啊?”
“那是長信宮,”小太監小心的回答,他伺候了這小主子已經有幾天了,大致摸清了一件事,這小主子比玉樓主子難侍候,主意又多,而且沒事就玩毒蛇毒蠍子,稍不留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因此這些小太監都很害怕幕星,平時一點不敢大意。
“長信宮是做什麼用的?”幕星停住步子對那個地方起了興趣,母后住的地方叫未央宮,皇奶奶住的地方叫慈寧宮,父皇住在永遠殿裡,那個長信宮又是什麼地方?莫星好奇心被勾起,停住小身子掉頭問着身後的小太監。
小太監抖索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說,那長信宮可是德妃娘娘和玉樓皇子的住處,宮裡的人一直以爲玉樓皇子會是太子,暗地裡大家一直叫玉樓皇子太子爺,誰會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沒死,還平空冒出一個太子爺出來,難怪德妃娘娘一邊數日未出長信宮一步,以前她可是極喜歡在後宮裡閒逛的。
“那是我們住的地方?”一道細嫩囂張的聲音響起,幕星好奇的回過頭,是誰如此狂妄啊,聲音裡帶着無限的驕傲,幕星有些疑惑,父皇不是說只有他最大,然後便是他了嗎?那眼前這個長得像個女娃子似的男孩子是誰啊,看他頭往上仰,雙手叉腰的神氣樣,幕星很是不爽。
“你誰啊?爲什麼往那裡啊,”幕星指了指高大華麗的長信宮,雖然沒有母后住的未央宮好,可也是極漂亮的,還有這小孩子一身的華服,以及那張揚的驕傲,使得小幕星一點也不喜歡眼前的男孩,娘娘腔,幕星在心裡冷哼,他的朋友阿布和心魂可都不像他。
“你是誰啊?”玉樓不甘示弱的指向幕星,兩小孩子絞上勁了,圍在他們身邊的小太監頭皮都麻木了,這可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這可咋辦啊,所有的小太監都一臉的苦像,而兩個不明就裡的小孩子掉頭命令身後的太監。
“告忻他我是誰?”
跟着幕星的太監倒也沒什麼,因爲這本來就是太子爺,皇后娘娘生下的謫皇子自然是太子爺,還是皇上親口說的,雖然沒有下話,但相信等這一陣子忙完便會下詔的,但跟着玉樓皇子的小太監可就苦不堪言了,因爲他們平素爲了拍馬屁,只管叫着玉樓皇子太子爺的,本來也沒什麼,反正宮裡只有玉樓皇子一個小孩子,連皇工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現在不一樣了,皇后娘娘回宮了,這太子爺自然輪不到玉樓皇子做了,可是他們不敢開口啊,別看玉樓皇子年紀小,可是爲人卻極端囂張的,只怕皇上一個人,看到皇上就像看到鬼一樣,其他人誰都不放在他眼裡。
“稟玉樓皇子,這是太子殿下。”跟着幕星的太監開口。
“稟玉樓皇子,那是太子殿下,”跟着主樓皇子的太監開口,他們可沒傻到還敢輕易的稱玉樓皇子爲太子,真正的太子爺可是對面的一位。
玉樓聽到太監的話,小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黑沉下臉,尖銳的叫起來:“你們叫我什麼,玉樓皇子,我是太子殿下,他是個什麼鬼東西,竟然敢叫太子殿下,立刻把他攆出去。”
幕星一聽到他的叫罵聲,臉色早就不悅的,冷冷的怒瞪着對面的小孩,飛快的衝過去甩了玉樓一記耳光:“讓你嘴巴臭,竟然敢罵我,真是找死。”
空氣中劃過清脆聲響,玉樓被幕星打了一下,徹底的瘋了似的,回身衝到小太監的身邊用力的踢那些小太監,又伸於掐小太監,小太監一動也不敢動,聽任他的打罵:“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幫助這個鬼東西來欺負我,看我不告訴母妃把你們都殺了,扔到井裡去。”
那些太監嚇得臉色大白,一個字也不敢說,頭垂得低低的,心裡輕顫起來。
幕星站在對面,看着這傢伙又跳又叫的,冷冷的喝止:“住口,再說出一個字來,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說不出話來,”此言一出,那些太監只覺得身邊吹過陰颼颼的冷風,太子殿下太讓人害怕了,就連玉樓也不敢再罵了,他是被嚇住了,因爲這個鬼東西連他都敢打了,他說要割了他的舌頭,很可能真的會割,趕緊伸出手捂住嘴巴,好像幕星就割上他的嘴巴了。
幕星冷戾的回身望着那幾個臉色慘白的太監,不緊不慢的開口:“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玉樓皇子,那他也是父皇的兒子嗎?不是隻有我一個嗎?”
那些小太監輕抖着腿,好半天才開口:“稟太子殿下,他也是皇上的兒子,他是樓德妃娘娘的兒子。”
“德妃娘娘?”幕星很顯然的不太明白這個詞,不過他小腦袋瓜子裡有一些模糊的想法,那個德妃不會也是父皇娶回來的吧,父皇不是隻有母后一個嗎?原來這皇宮還有別的女人,難怪母后不願意回宮,他還以爲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人相親相愛呢,原來父皇還娶了別的人,怪不得有這麼多的房子。
“還有誰呢?”幕星漂亮的小臉蛋一片青黑,喘息已經粗重起來,他很後悔幫助那個男人了,母后一定很難過,所以不願意回宮,是他做錯了,原來不是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還有別的人,看這小孩如北囂張,他纔不要這樣的人做弟弟,他想要的是那種聽話的,可愛的小弟弟,幕星越想越憤怒,頭上快着火了,小太監哪裡敢得罪他,他們甚至看到他把手伸手後背去摸那些毒蛇猛獸了,心裡不由得苦叫,幹萬不要啊,飛快的開口。
“回稟太子殿下,還有張修儀,除了皇后娘娘,還有德妃娘娘和修儀娘娘。”
小幕星再也不說一句話,陰沉着臉直往前走,走到玉樓的身邊,大力的推了他一下,仰着頭走了過去,身後跟着的小太監一臉惶恐的跟着他離開,等他們走了後,玉樓皇子大聲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往長信宮跑去,他要告訴母妃,竟然有人搶他的太子名銜,他要讓母妃替他報仇。
小幕星一直往上書房走去,這幾天他把皇宮的大概跟線已經摸清楚了,雖然還有地方沒去過,但是上書房,父皇做事的地方,他是一清二楚的,因此小身子飛快的直奔上書房,那些陪着他的小太監臉色都白了,冷汗直往下流,跟着他的後面不住嘴的吼叫起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去哪啊,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可惜小幕星哪裡理那些小太監啊,他雖然只有五歲,可自幼習武,雖然武功不太高,不過跑起路來可是相當敏捷的,只累得那些太監氣籲喘喘的也沒追上他,不大的功夫便跑到上書房門前了,守在上書房門前的太監一看到小幕星張牙舞爪的樣子,愣了一下,想阻擋卻又不敢,聽說小太子不是好惹的,他們一遲疑,幕星已經闖進上書房去了。
上書房裡,皇上正和新上任的丞相柳霆還有兵部尚書金紹遠商議朝廷大臣的任職之事,便看到闖進上書房來的小幕星,虎着一張臉,陰狠的瞪着皇上,鳳邪一看到幕星,笑着開口。
“幕星怎麼來了?”
“父皇,我問你,你不是說我是太子嗎?爲什麼這裡還有太子,既然有太子,爲什麼一定要讓母后和我回來,我真生氣,原來母后會傷心是因爲這件事,因爲你和我們並不是一家人,還有別的人存在,我會和母后離開這裡的。”
幕星狂妄霸道的開口,小小的身子卻頗有男人的氣概,冷冷的望着自個的父皇,不停的喘着粗氣,鳳邪聽了幕星的話,臉色陡的一沉,瞪向那惶恐不安立在門前的小太監,冷戾的命令:“來啊,把這些奴才帶下去,每人重責二十大板,送到冷宮去。”
那些小太監早魂飛魄散了,整個人癱到地上去,小玩子飛快的走出去命令外面的小太監把這些人拉出去,幕星理也不理那些被打的太監,小臉蛋上是頑固的堅持,他不喜歡別人摻合到他們家裡來。
鳳邪知道眼下柳兒和他之間並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樣相親相愛,他們現在的一切都維持在幕星身上,如果幕星堅持要離開皇宮,只怕柳兒一定會離開這裡的,一想到這個可能,鳳邪周身染起絲絲冷意,連心裡都有些寒,卻又帶着一絲惱恨,因爲再怎麼說他是一個帝皇,而兒子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過來指責自己的父皇,他的後宮早就廢了,只有樓恩靜和張修儀,那兩個女人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把柄落到他手裡,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廢了她們,可目前爲止他還沒有發現她們任何一點不好的蛛絲馬跡,因此他也沒辦法把她們趕出宮去,可是兒子卻只知道責怪他,讓他怎麼做呢?
“幕星,父皇現在還有事,你先回未央宮。”鳳邪陰驁的命令,雖然他很疼幕星,可他小小年紀如此頑劣,從明天開始,要找一個太傅好好的教他基本的禮儀和學習謀略,不能過於形露於色。
“父皇?”幕星看到父皇完全不似逍遙島上的樣子了,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心裡甚是難受,大大的眼睛裡水汪汪的。眼淚已經快出來了,但是他忍住不流出來,而是狠聲的開口。
“父皇,我討厭你,”說完頭也不回的衝出了上書房,連自己的舅舅呼喚他也不理,柳霆望了一眼皇上,皇上揮手示意他去勸勸那小子,省得他彆扭起來,真的跑去讓他母后和他一起走,現在他全身心的處理朝堂之上有禍心的人,也沒空去理會這些人,皇弟去月華國了,自己又少了一個得力的臂膀,偏偏那小子還在這時候過來鬧,真夠阻心的,鳳邪閉目靠向後面的軟榻,立在上書房裡的金紹遠細心的開口。
“那皇上息一會兒吧,微臣稍後再來商議。”
金紹遠俊朗的五官上,劍眉濃黑,星目有神,看皇上好似很擔憂的樣子,便不忍心打擾他,欲先行離去,讓皇上休息一會兒,鳳邪立刻伸出手擺了一下,示意金紹遠就剛纔的話繼續往下說,他聽着呢,金紹遠點了一下頭,繼續剛纔的話題。
“上次皇上在回宮的路上被行刺,炎親王爺回府查辦,竟查得那小妾把皇上的行蹤泄露出去了,這也是炎親王爺的一個失誤,因爲他過於自信了,本來可以從小妾的嘴裡查出她是聽命什麼人行事的,可是當天夜裡,那小妾竟然服毒自殺了,究竟是他殺還是自殺便不得而知了,所以我們無法查究竟是哪一股人相殺皇帝,目前有兩股可疑的跡像,一股是樓家,樓家的目的是很明顯的,也有最大的嫌疑,因爲如果殺了皇上,就是玉樓皇子繼位,那麼樓家便在朝廷獨大,另一股就是司門家,可是這司門家究竟和皇上有什麼仇恨,一時間查不出來,那司門平潮目前只是在拉攏人,並沒有任何的動向,所以估計不不到他究竟拉攏人幹什麼,也沒有實則性的動作,所以皇上此次離京,遭遇的殺手很可能就是樓家派出的人,可樓家雖然在朝中勢力龐大,並沒有和江湖人勾結,那麼魔宮的花無幽究竟是誰派出來和皇上作對的呢?”
金紹遠把事情的經過分析了一下,擡頭望向皇上,只見皇上微閉着眼,密且直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忽然睜開來,幽深如千年的深潭,深不可測,閃着狠厲:“現在着重查樓家的事情,先把樓家拔了再說,看來他們的想法有些多了,至於護國將軍司門平潮,派人嚴密的監視起來,既然他敢暗地拉攏人,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意義。”
“是,皇上,”金紹遠領命,鳳邪的冷眸掃到他的身上,幸好金紹遠一直站在他的身邊,他可不想和兒時的玩伴變成故人:“另外,戶部尚書是樓家的人,你有沒有什麼合適又可靠的人才,給現任的戶部尚書找一個罪名,罷免了他的官職,換上我們自己的人。”
鳳邪的命令一下,金紹遠領命:“是,皇上,下官這就去辦。”
“好,你去吧,”鳳邪揮了揮手,等到金紹遠走了出去,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兒子怎麼樣了,剛纔自己是不是過於嚴厲了,兒子的心裡一定在嗔怪他,鳳邪的臉忽明忽暗的閃爍着,沒想到玉樓那麼小竟然自以爲是太子,看來定是那背後的人經常加以訓導了,樓思靜,如果你有一丁點和樓家的人密謀之實,別怪朕心狠手辣。
和風輕拂,灑下的光芒折射到琉璃瓦上,栩栩如輝,長廊裡,柳霆追到了幕星,拉着他坐到一邊的廊柱下。
“幕星,舅舅有話和你說?”
小幕星因爲太難過了,眼睛紅紅的,嘟起了嘴巴,父皇不但有別的孩子,還大聲的訓斥他,他再也不要待在皇宮裡了,他要離開這裡去逍遙島,島上的人可都極想念他的。
“舅舅,”幕星撲到柳霆的懷裡叫了一聲,柳霆看他放下自己身上的防奮,心裡鬆了一口氣,伸手撫摸着他的烏絲,眼裡一片溫潤,俊容染上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