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醒來後,還有些迷茫,不知道身在何處,眨着眼睛掃視着周遭的一切,奢華美麗,好像置身在夢境中,一切都是不真實的,掉頭便看到翠兒立在輕紗帳外整理東西,動了一下輕聲的叫了一聲。
“翠兒,這裡是?”
翠兒一聽到主子的聲音,飛快的掉轉頭,只見娘娘已經慢慢的坐起來,用手揉着腦袋,一臉的迷茫,正四下張望着,翠兒暗自苦笑一下,只有她們明白,娘娘不像其她人那樣,只怕還反彈這件事呢,只好小心的開口。
“娘娘忘了昨兒個晚上,皇上已經把未央宮賜給娘娘了嗎?這裡就是未央宮的寢宮。”
果然,翠兒的話音一落,柳柳的臉色便有些難看,冷凝下來,昨兒晚上發生的事一一浮面在腦海裡,她和皇上去見鳳冽,鳳冽已經答應她不再喝酒惹事,然後是刺客行刺,那刺客竟然是花無幽,而可恨的是皇帝竟然用她來賭花無幽的命,若非花無幽最後的一絲遲疑,她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安身而退,一想到鳳邪當時的話,她便覺得身上涼意很重,真正可怕的是皇宮裡的這個男人,他比任何人都要冷血無情,雖然心理很清晰,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因爲他知道了她會武功的事,歷朝歷代都有明現,後宮的妃嬪不準有武,如果查出這種現像,必然以謀亂罪處之,現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好,侍候我起來吧”,柳柳淡淡的開口,神色恢復如常,翠兒鬆了一口氣,好在娘娘沒有堅持要回華清宮,要不然必然會驚動皇上,到時候又有一番折騰,趕緊上前服侍柳柳起來。
昨兒晚上,鳳邪爲她輸送了內力,她是知道的,又服了御醫的藥,她的身子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練武的人身子骨比常人健康,此時她已感覺不到昨夜的虛弱。
用了早膳,她在未央宮裡轉了一圈,未央宮果然不虧爲三宮之首,雄偉華麗,亭水柑,翠閣朱闌,迴廊花園,雖是秋天,花園裡栽種了品種很多的菊花,五顏六色,迎風招展,一股淡淡的菊香瀉出來,空氣中都是素雅清香的,柳柳穿着一件粉紅的織錦宮裝,搖曳拖地,上繡展翅的鳳凰圄案,鮮豔欲滴,映襯得整個人清新高貴,舉手投足間一派大氣,令人不敢小覷。
翠,頃着兩個小丫頭跟着她在花園裡轉悠,隨到之處皆有宮女和太監在各處打掃,擡頭見到她,莫不是恭敬有加,她不禁深深的嘆息,想當初自已被皇上賜進華清宮時,遭受了多少宮女太監的白眼,沒想到一旦入主未央宮,身份便不可同日而語,這些人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唯恐出錯,柳柳邊走邊想,神色間帶着威嚴,脣角擒着笑,那笑連一絲兒的暖意都沒有。
“娘娘,怎麼了?不開心嗎?”
翠兒小心的問,柳柳停住身子,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悲慼,連翠兒對她都是小心翼翼的了,更何況別人,不知何時起,身份爲她和別人築起了一道城牆,無論她如何的化解都化解不了,只因爲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又深得恩寵,她冷笑,這黃金打造的鳥籠,因鎖住了她的一切,她該如何展翅而飛呢?擡頭仰望藍天,天上一片明淨,連一絲兒雲彩都沒有,讓她想做一片雲彩的心思都毀滅了。
“翠兒,你和小姐生份了?”柳柳的語氣淡淡的,帶着一抹涼意,沒待翠兒說什麼,她便掉頭離開了,身後的翠兒一怔,眼裡不禁有些溼潤,娘娘想多了,不由得緊走兩步,輕聲的開口:“娘娘,翠兒對娘娘的心意永遠不會變,只是翠兒不希望娘娘遭受到一絲不必要的困擾。”
柳柳怔了一下,腳步未停,冰雪聰明的她,已聽出翠兒的意思,翠兒只是爲了保護她,如果她出一點差錯,都會是別人對付她的武器,所以她只能嚴守宮中的規矩,脣角浮起笑意,心裡暗歎,翠兒,相信小姐會離開這裡的,到時候一定會帶你走。
柳柳逛了一早上,把未央宮總算摸透了,雖然還有些地方沒走到,但也不想去了,便往回走,遠遠的看到巧兒那丫頭氣籲喘喘的奔過來,一迭連聲的叫。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領着那些妃嬪過來給娘娘請安了。”
“喔”,柳柳應了一聲,這她還是知道的,這些人怎麼可能不過來,她既然是三宮之首,每日早晚請安是她們應盡的本份,不過她厭煩看到那些虛僞的嘴臉,脣角的笑越發的冷,未多說什麼,往前面走去。
未央宮的大殿上,淑妃和德妃還有其她的妃嬪,皆眼露羨慕的打量着金碧輝煌的未央宮,果然不虧爲三宮之首,根本是用黃金打造成的,一片奢華,金光灼灼,射人眼目,其她人都只是羨慕罷了,只有金佳麗和樓思靜認爲別人檔了她們路,纔會心生嫉恨,冷沉着臉“一言不發的掃視着,金佳麗的臉上閃過憤怒,樓思靜永遠的不動聲色,不過這兩個女人都心不甘情不願的過來請安的,就在大殿上衆人各懷心思時,殿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
皇后娘娘到。”
衆妃嬪立刻讓過一邊,垂首而立,柳柳清冷的走進大殿,諾大的宮殿上鴉雀無聲,只聽到她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一直走到高座的鳳榻上,翠兒扶着主子坐下來。
金佳麗和樓思靜領着身後的妃擯,遙遙拜了下去。
“妾身等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兩邊坐了”,柳柳的聲音永遠是那種淡淡的,不受任何人影響的平波無奇,好似沒什麼事能影響到她,金佳麗和樓思靜最生氣的就是她的這份淡定,好像操控了所有的一切,她們心內不甘,臉色卻絲毫不敢顯示出來,盈盈謝過皇后娘娘。
“妾身等謝過皇后娘娘”,東西兩宮的十二個人分坐在兩邊,便有一溜兒的華服宮女走進來,依次的上了茶水,大殿上一片氳氤的茶香,柳柳輕抿了兩。茶,望向下首,她相信這些女人一定要說些什麼,否則即不是太不像她們的個性了。
果然,金佳麗動作優雅的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盎,盈盈微笑着望向高座上的柳柳,嬌語如鶯。
“今天一大早妾身聽說娘娘的鳳駕移到未央宮,妾身從心裡替娘娘高興呢?”
金佳麗的一句話,差點沒把樓思靜剛喝到嘴裡的茶水噴出來,這女人太能做作了,可以說點別的啊,今兒個一大早是誰在宮裡發了好大一陣脾氣,這會子側會做好人,不甘落後的放下白玉茶盎,笑着點頭。
“是啊,妾身也替娘娘高興呢,一想到娘娘終於苦盡甘來了,妾身就高興。”
東西宮的妃子自然拼命的附合着各自的宮首,一時間大殿上讚美之聲不斷,柳柳冷盯着眼前的一切,漆黑如墨的眼眸裡閃着寶石一樣的光芒,卻是冷徹骨的寒意,如果可以,現在她只想把這些女人一個個攆出去,不過她也沒什麼好臉色。
“高興就不必了,本宮有些累了,大家都回去吧,以後把早晚的請安程序省了吧。”
大殿下面所有的妃嬪都愣了一下,看皇后娘娘臉色不耐,對她們不假辭色,心內很是鬱悶,不過卻同時鬆了一口氣,娘娘說免了,她們則也安定了,只有金佳麗的臉色分外難看,嬌美的臉龐上浮起黑絲,彆扭的冷哼,好你個柳柳,別以爲這皇后娘娘的位置你能坐得住,皇上不過一時對你感到新鮮罷了,說不定這勁頭很快便會過去了。
“謝皇后娘娘”,衆人齊聲開口,不過能省了當然好,早晚跑也是個事啊,而且皇后娘娘很冷清,並不喜與地們相互恭諱,何必自討沒趣呢。
金佳麗和樓思靜領着衆妃嬪謝過皇后娘娘,正準備起身離開未央宮,只見未央宮的小太監興高彩烈的奔進來稟報。
“皇后娘娘,皇上有賞賜過來,太后娘娘也有賞賜。”
柳柳眉頭一蹙,如水的眼眸幽深下去,她並不喜歡那些賞賜,鳳邪何必多此一舉呢,還有自個的姑母,沒事總賞什麼啊,揮了揮手示意小太監。
“讓他們進來吧。”
“是,娘娘,“小太監退了出去,很快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玩子,領着一溜兒太監走進來,每個人手裡都捧着一盒精緻的殊寶,金銀珠寶,一應俱全,光華灼灼,看得大殿上的妃嬪目瞪口呆,皇上可真大方,以往賞賜了兩件給她們,便覺得榮寵不已,到處炫耀,和皇后娘娘的賞賜相比,真是羞人,衆人臉色緋紅不一,默然無語的望向高座的皇后娘娘,只見皇后娘娘一臉的漠然,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身形未動,只揮手吩咐翠兒。
“把東西收起來吧。”
“是,娘娘”,翠兒招手,立在大殿一邊的宮女飛快的奔過來,把皇上的賞賜全都收了下去,柳柳望了小玩子一眼,不輕不重的開口:“替我謝謝皇上了。”
“是,娘娘的話奴才一定帶到”,小玩子恭敬的開口,手一揮,領着一溜兒太監照舊退了下去。
皇上的賞賜後面是太后娘娘的賞賜,又是一溜兒的太監,太后娘娘賞的東西不比皇上的少,一時間未央宮的大殿上堆滿了東西,那些妃擯只看得歎爲觀止,眼紅心跳,嫉妒不已,其中看得最淡的就是張修儀了,氣得最厲害的就是金佳麗,整張漂亮的臉蛋都氣紅了,心內忿忿不平,就差跳起來怒吼了,不過還有那麼一絲理智提醒她這麼做是多麼的不理智,因此她總算把怒火壓了下去。
慈寧宮的大太監清安把賞賜的東西送過來,便退了下去,柳柳也有些累了,雖說受那些內傷沒什麼大礙,可終究休力還沒有完全恢復,因此揮揮手吩咐衆妃擯退下去。
“本宮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金佳麗一言不發,領着東宮裡的妃嬪怒氣衝衝的離開未央宮,她實在是太受刺激了,怕再留下來就會說些難聽的話,還是快些離開吧,一回到廣陽宮便好一頓大發雷霆,唬得那些太監宮女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小心的跪在地上,心裡暗自唸叨,人不可貌相,果然不假,有誰會想到京城一美女的金佳麗會如此的驕寵任性呢。
樓思靜可就比金佳麗穩重得多,雖然她心裡也不舒服,但還能維持着儀表,禮貌的向皇后娘娘告退後,離開未央宮,回自已的長信宮去生悶氣,總之那些太監宮女全看不出娘娘的心思,劌也湘安無事
柳柳心裡有些煩,她當然明白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賞賜對那些女人的刺激,大家一定以爲她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了,可事實上什麼事都沒有,她還是她,皇上還是皇上。
“娘娘,進去休息會兒吧。”
翠兒柔聲的詢問,柳柳輕點了一下頭:“好的”,站起身來,翠兒伸出手扶着她走下高臺,正待回寢宮,小安子走進來,彎腰稟報:“娘娘,解蘭公主求見?”
柳柳秀眉一蹙,眸中的神色有些兒冷,對於解蘭她無話可說,本來以爲會成爲朋友的,卻沒想到她的別有用心,差點害到她了,現在何苦還見這種人呢,揮揮手,不感興趣的開口。
“讓公主回去吧,就說本宮累了,想休息了。”
小安子見娘娘臉色不悅,自然不敢再吭聲同,緩身退了出去,翠兒扶着柳柳進寢宮休息,她守在娘娘的身邊,見她睡得不踏實,腦門一會兒皺起來,一會兒舒展開來,顯然是腦海中有着不好的事情,不由得心疼,伸出手握着娘娘的手,輕柔的撫摸着,直至她安然入睡。
柳柳睡了一小會兒,因爲這兩天的變化太大,所以睡得不是很沉,很快便悠悠的醒過來。
“娘娘,你醒了,身子有沒有好點?”翠兒緊張的問,柳柳脣角浮起淺笑,像一抹暖人的陽光,柔和的照着翠兒,她知道這兩天翠兒沒少擔心,輕聲安慰她。
“沒事了,你別想多了,很快便好了,不過肚子好餓,我想起來東西了。
翠兒聽到娘娘的話早開心起來,主僕二人滿面笑容,把那些不好的事拋到腦後面去了,柳柳忽然有些奇怪的問翠兒:“巧兒,最近爲什麼很安靜?好像都沒見她說多少話,而且神情總是很恍惚,你可要多關心她,她太小了,我怕這宮裡有人欺負了她,她膽小不敢說,自已在暗處傷心口”
“好,我知道了,娘娘放心吧”,翠兒細想也覺得巧兒最近有些奇怪,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發呆,她一叫她,便顯得驚慌失措,這丫頭不會真的被誰欺負了吧。
翠兒侍候主子起身,挑了一件嫩綠色用金線繡一枝含苞欲放的嫩黃迎春花裹胸長裙,外罩一層飄逸的煙霞羅,柔順的烏絲高挽成一個雲髫,斜插一枝通休碧綠的碧玉梅花簪,耳垂上準着配套的碧玉珠,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嬌媚俏麗,一掃之前的戾氣,整個人清新逼人,完全沒有皇家的奢侈之氣。
“娘娘看還滿意嗎?”翠兒把銅鏡高舉起對着柳柳的臉,柳柳掃了一眼,好笑的碎了翠兒一眼,這丫頭就知道逗她開心,聿好有她在身邊一直陪着她。
“好了,出去用胳吧。”
翠兒趕緊放下銅鏡,伸出手扶着柳柳,兩個人走了出來,只見寢宮門外立着神色不定的小安子,一見到她們的影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垂下頭,柳柳斜睨着小安子,這傢伙一定又做了什麼她不讓做的事,所以才如此可憐巴巴的,冷冷的開口。
“說吧,又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小安子被柳柳的冷臉色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來,飛快的開口:“那解蘭公主還沒有走呢,奴才看她一直站在外面,所以自做主張的把她領進大殿上來了。”
翠兒一聽小安子的話,走到他身邊小聲的埋怨着:“你啊你,明知道娘娘不喜歡別人質疑她的話,還這樣做真是欠揍了。!”
小安子本就心裡惶恐不安,聽了翠兒的話,那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趕緊磕頭央求着:“娘娘恕罪,奴才罪該萬死,奴才想着那解蘭公主好歹是一國的公主,怎麼着也該顧着表面上的東西,奴才怕皇上到時候怪娘娘,所以,所以?“
柳柳知道小安子是一番好意,便點頭揮手示意他起來。
“好了,進來就進來吧,反正我也睡足了,就去看看公主有什麼事非找我不可,還賴在這裡不走了”,柳柳一甩袖當先往大殿上走去,翠兒緊隨其後跟上去,回過頭見小安子還跪着,不由惱怒的開口。
“還不起來,跪着幹嘛啊?”
“喔,奴才知道了”,小安子被翠兒日了一頓,飛快的起身,緊跟上去。
未央宮的大殿上,公主解蘭安靜的坐着,一動也不動,她已經喝了三杯茶水,還不見皇后娘娘過來,聽小安子說娘娘休息了,所以她便在這裡等,一點心急的情緒都沒有,她只是想給娘娘道聲歉,不管她接不按受,該她做的她都會做,解蘭正想着,耳邊聽到佩環生響,玉簾掀動的聲音,嬌豔若蝶的皇后娘娘清新得就像一朵花兒,輕飄飄的如一朵黃雲飄浮過來。
解蘭緩緩站起身,望向走向高座的皇后娘娘,盈盈施了一禮。
“解蘭見過皇后娘娘。”
“公主多禮了,請坐下吧,“柳柳儀態大方的開口,那聲音中卻多了一絲疏離,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惺惺相惜,看來娘娘是怪她了,解蘭心裡有些難過,她雖然初到天鳳,可是聽到娘娘驚人的琴技,本以爲兩個人會成爲知已,可是她沒想到鳳冽竟然喜歡這位娘娘,女人總是自私的。
“不知公主執意要見本宮所爲何事?”柳柳飄然清淡的樣子就好似捉摸不透的薄霧,使得解蘭的心在那麼一瞬間有些迷茫困感,她這樣做真的合宜嗎?
“解蘭是爲了昨日所做的事向娘娘道歉來了”,解蘭說完又向柳柳行了一禮,柳柳點了一下頭,清冷的面容稍稍緩和,她只是不想讓解蘭公主難堪,事實上只要曾背叛過她的人,她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所牽連,她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而且她和解蘭之間本就什麼都不是。
“公主多想了”,柳柳莞爾一笑,春風化雨露,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但是下一秒鐘,整張明淨的小臉蛋罩上一層寒霜,冷冽冽的盯着解蘭:“如果公主再做那些卑劣的事情,只怕就配不上炎親王爺了,你相信炎親王爺喜歡那種有心機的女人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解蘭寒凌凌的打了一個顫,娘娘說的話可真對,就算自已算計着別人,可是鳳冽喜歡有心機的女人嗎?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喜歡,自已只不過是竹藍打水一場空罷了。
“解蘭謝過娘娘的警告,一定銘記在心,解蘭知道娘娘不能原諒解蘭,解蘭只求心安,不求原諒,告退了。”
“好,你下去吧,雖然我們不能成爲朋友,但是本宮希望你和炎親王爺有個好結果”,柳柳真心的祝福他們,她不是爲了解蘭,是爲了鳳冽,解蘭算是個不錯的女人,雖然她曾經利用了自已,但是知錯能改還不算太晚。
“謝謝”,解蘭眼裡含淚,盈盈退了下去,她錯失了一個摯友,本來她們可以成爲知已的,但是因爲自已一個錯誤的念頭,斷送了兩個人的友誼,幸好自已醒悟得早,解蘭步出未央宮的大殿,步下石階,仰頭望向天際,明淨得像被水洗過一樣光潔,她脣角浮起笑意,她要爲自已的未來努力,至於結果有誰知道呢,如果她不能嫁給鳳冽,她就是出家也要呆在他的皇朝。
解蘭走了幾步,想起什麼,叫來她的貼身宮女,吩咐了幾句,便遙遙的候在那裡等着,那宮女飛快的提起裙搖奔上石階,湊到小安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小安子的臉色立刻變了變,點頭謝過那小宮女,小宮女如飛燕似的下了石階,扶起自個的主子,兩個人一起離開了未央宮。
小安子飛快的奔進了未央宮,大驚失色的連聲叫起來:“娘娘,剛纔解蘭公主派宮女過來告訴奴才,讓娘娘當心淑妃娘娘?”
柳柳幽瞳一暗,果然是那個女人在暗處搞鬼,她想做什麼?難道她還會怕她不成,柳柳脣角浮起陰森的冷笑,如果她真的敢來犯她,就別怪她不客氣,就是昨兒個解蘭公主的事,只怕也是她摻合在裡面了,柳柳淡定的抿緊脣,眼裡的戾氣升起,金佳麗,你果然開始動起心思來了,沒想到當初單純的一個女人,進了宮後便心機深沉,是想要她的後位嗎?這後位於她不過是個累贅罷了,誰要就拿去,可是這不是她們的事,這是皇上的事,皇上想讓誰爲後便讓誰爲後,今朝的皇后不代表永久的皇后,歷朝歷代廢后的事還少嗎?如果有空想她的位份,不如想辦法抓住那個男人才是真的。
“好,你下去吧,“柳柳揮手,示意小安子先下去,等到小安子一下去,翠兒早氣憤的怒罵:“這個淑妃娘娘真不是個東西,娘娘又怎麼惹她了,她咋想着對付娘娘呢?蛇蠍美人,枉稱了京城的一美女的稱號,真該讓大家看看她的真面貌。”
“你也彆氣了,有什麼好氣的,和那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不過我們要小心些,現在未央宮裡奴才比以前多了很多,所以我們要小心着些,千萬別大意,中了那個女人的歹計。”
翠兒點頭,她是未央宮剛升上來的女官,娘娘的一應事宜都是她親自過問,所以她不會讓不忠心太監和宮女靠到娘娘身邊的。
“是,奴婢知道了。”
圓月朗朗,高大的宮牆像是被水洗過一般,顯得清亮有光澤,白露晶瑩,掛滿了滿園的菊花,秋風吹過,夜涼如水,幽徑邊的青草泛着點點的寒意,鋪成一條翠綠的小帶子,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飛速的閃過,快如鬼魅。
柳柳用完膳不久,便斜躺在軟榻上聽翠兒講些笑話兒,下面站了好幾個丫頭在給她捏腿,亮如白晝的宮殿上,不時的響起笑聲,都是被翠兒的笑話逗笑的,就是柳柳也笑得渾身無力,而且整個人有些燥熱,她不以爲意的扯了扯長衫,繼續聽翠兒講故事兒,只是爲何這麼熱呢,她趕緊吩咐一邊的彩霞。
“給我例杯水來?”
“好”,彩霞爲了聽翠兒講笑話,動作神速的倒了一杯水過來,柳柳接過來幾大口的喝完,可是周身的熱氣絲毫沒有散下去,反而有越來越熱的趨向,汗珠子都冒了出來,秋夜涼爽啊,爲何她會感到很熱呢?
下章可就是可就是開吃了,寶寶要降生到柳兒的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