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6.紛飛(2)

We can't choose what happens to us, but at least, we can choose how we deal with it. Because I know that life is not a rehearsal—there is no replay button.

沒有一個人是不清楚的,不努力去哪找一個心甘情願給你依靠的人,時間長了你會知道你不優秀就會被社會淘汰,別把現實當偶像劇,每個人都有孤獨的時候,很多人並不是你印象中的紙醉金迷,玩世不恭,他們不爲人知的孤獨你沒看到罷了。不要因爲一時的空虛打亂了你的堅持你的思想,要學會承受人生必然的孤獨,過了才能看見美好繁華。

他們都想趁陽光正好。趁微風不噪。趁繁花還未開至荼蘼。趁現在還年輕,還可以走很長很長的路,還能訴說很深很深的思念的時候,去好好的愛一把瘋狂一把。只是這些在生命面前都會變得一文不值。

“生活中會發生什麼,我們無法選擇,但至少,我們可以選擇怎樣面對。因爲我知道人生不是彩排——沒有重放鍵。”

一個小小的病房裡,就像一道風景線,折射着人世界最精彩的傷痛離別。有句話說的好——在最深的絕望裡,看見最美的風景。

“傻瓜,要好好的活着。我會在你身邊,看着你幸福,這樣我就幸福了…...”他無力的微笑支撐着最後溫柔的臉龐。那樣一定很累吧。卻還要僞裝着笑容下的痛苦給我看,好讓我心疼。

“末一,爲什麼不是我…...我不想讓你走,我想代替你去死。我不想你離開。這個世界上,還有好多人等着你,愛着你,還有許多事情等着你去完成。你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走啊……要是可以,我真的想代替你……末一……”我趴在他的手臂上失聲痛哭。

“我怎麼能捨得你去死呢,你還要讓我看到你幸福的樣子呢…...記住,綠,我……愛……你……”說着,他就慢慢合上了眼睛,最後變成了一眠不醒。末一漸漸的鬆開了我的手,靜靜地隱匿起他最後的疼痛。他用最後的力氣對我說出了那三個這輩子能使我失去靈魂的字。

一想到他的身體不再有溫度,一想到他不會再對我微笑,一想到他不能再哄着我寵着我呵護着我逗我開心,我的心就開始刺痛,如同在荊棘叢生的草地上翻滾,滿身的鮮血淋漓,都比不上心間的痛感來的爽快。

果然,他要離開我了。果然,他已經離開我了。

果然,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讓我失去他們。失去我最愛的兩個人。無法挽回的結局。

“綠,堅強一點,我喜歡看笑着的你。”他記得他說的這一句話,我會努力的在他閉上眼睛後還做到的。因爲我覺得他還在這間房間裡,沒有走遠。

我強擠着笑,用脣在他的額頭上印上深深一吻。“我愛你,末一,至始至終。”

末一的臉上留着的最後一絲微笑,是那樣的溫暖而又悲傷。他連死,都那樣乾淨,就像身體上籠罩着一層白色的光芒。應該是天堂上派下來的天使爲他套上了這一圈美麗的光環。他們也喜歡末一的笑吧。末一一定會飛往天堂的。

末一……那個男子。風吹起如花的流年,而他卻成爲我生命中最美的點綴。

我猛然站起來,然後思緒空白,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知覺。

有時候,總會突然覺得人生暗淡無光,傷感無處遁形。尤其是在離別的時候。

當我睜開眼睛,只有皇冥軒坐在我身邊,我的手背上牽引出一根塑料管,有一種透明的**緩緩流進我的身體,一種刺骨的冰涼之感,穿梭在血液裡,凍結了我的痛苦。把我隔離在了那個溫暖的觸感之外。末一呢?末一不在了。房間裡他的一絲氣息都沒有了……我害怕起來。

頭頂上“吱呀吱呀”的電風扇依舊有氣無力地轉動着,伴隨着那些夏天剩餘的時光靜靜流逝。只是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不會有機會再見面了。

“你還好吧……”皇冥軒給我倒了一杯白開水,然後伸出手遞給我。

我沒有接,而是從牀上爬起來大喊着。“末一呢?末一呢!他在哪裡?你告訴我!”

“綠,別這樣,你需要休息。快躺下來。”皇冥軒放下水杯,然後又把我按了回去。

“告訴我,告訴我!末一在哪裡?求求你了。”我抓住他的袖口,緊緊逼問着。在別人眼裡,或許我就是個瘋子,一個精神病,一個剛剛經歷了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離開的事實後的精神虛弱患者。

“末一……他的屍體被帶到太平間了。”皇冥軒的語氣像空氣一樣輕薄,那個話語就像是針一樣,微微的刺痛了我。皇冥軒只是爲了不讓我在這種打擊下癱瘓,所以才把口氣放的那麼的輕,就好像我會聽不見一樣。可是……我還是聽清楚了。

“不可能,末一他沒有死,他說他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他騙我。他騙我!我要去找他!”我說完,就拔掉手中的輸液管,準備下牀。

“綠!你冷靜點好嗎!”皇冥軒一把拉住我的手,阻止我的行動。

“不!我要末一,我要末一……我要去找他……你鬆開我……”我擡起我的頭看着皇冥軒,我的眼神中充滿酸楚和急切,望着他的臉。他滿眼都是心疼的樣子。“我要去找他……放我走吧……求求你了。”我哀求着,從未有過的卑微,根本就不像我自己,我都討厭這樣的自己……我是怎麼了?

“綠,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末一見到你會會高興嗎!”皇冥軒朝我發起脾氣來。那是善意的,我心裡是清楚的。可是這個時候我就是個瘋子,誰都攔不住的瘋子。

“可是…...我該怎樣冷靜

…..我做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做不到!”我揪着皇冥軒的衣服,把它弄得皺巴巴的。“你讓開!讓我走!我要去找末一!”

皇冥軒突然緊緊的抱住了我,想要撫平我心緒的波動。又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讓人措手不及又不可躲避的懷抱。

你們越是溫暖,就越讓我害怕,害怕失去你們,失去溫暖。

“綠,末一他走了,還有我和toel呢…...你不要在這樣任性了好嗎?人死了是不能再活過來了,你清醒一下吧,我想末一也不希望看到那你這樣啊!以後有我在,我保證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會讓你傷心,流淚。或許在這個時刻你會認爲我太自私了,但是我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傷害到你,讓你變成這樣。”皇冥軒的手從我背後撫摸我的頭髮,儘量撫卹着我。

“呵,你們能代替末一嗎?”我狠狠的推開他,“不能!你們誰都不能代替他!”我接着回答着自己的問題。

皇冥軒看着我堅定的眼神沒有說話。我想他是被我這句話一語中傷了吧。

我繼續說道:“我的心情,你不懂,你們誰都不懂!”我開始抽噎,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畫面,逝去的美麗的曾經,和末一在一起的每時每刻,回放在我的腦海中,沒有間斷的……“如果在短短的幾天內,你最好的朋友和你最愛的人都離你而去了,你會怎樣,那時你就會理解我了!”

說完這些話,我覺得自己就好像天生缺一種維生素,而末一剛好是那一種維生素。而他離開以後我曾嚐遍類似的維生素均不適,我想我一定是產生了抗體,抗拒接受一切與他相似但不是他的人、事、物。

“什麼……”皇冥軒似乎沒有聽懂我的話,他呆呆的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個木乃伊。

我沒有解釋,赤着腳跑開,然後摔門而去。留皇冥軒一個人還沒有回過神站在原地。

我在走廊裡隨手拉住一個護士就問她太平間的方向,她疑惑地看着我,用手指着對面的那一幢房子,淡淡地說:“在那邊,繞過去就到了……”她可能被我這個樣子嚇到了,驚奇的盯着我。

我鬆開扯住她衣服的手,直衝向那一幢幽幽暗暗的房子。

我想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態,我想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放空自己的傷悲,我想我只是需要一段時間,整裝待發,開始新生活。可是當我再見到末一後,我纔開始懷疑我是否還能開始一段新的生活?我能否再接受第二個男人闖進我的世界?

在這個巨大的宇宙空間裡,沒有人是不可代替,沒有東西是必須擁有,世界上並沒有最愛這回事,愛情只是一種霎時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絕對會隨着時日和心境而改變,不要過分憧憬愛情的美,不要過分誇大失戀的悲,無論這輩子你會和你愛的人相處多久,也請好好珍惜共聚的時光,因爲下輩子,無論愛與不愛,都不會再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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