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除魔武器嗎?感覺和普通的左輪手槍是不大一樣,但到底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調整呼吸,雙手舉槍,基曼拿着朱鵬剛剛遞給她的槍旋轉一圈,在想要指向朱鵬時被其躲了過去。
“除魔武器和正常的槍械相比當然有不同之處,但它現在雖然有除魔武器的底子,可如果真正想成爲精品的除魔武器的話,還差一個步驟……處子之血!”說着朱鵬伸出雙手把基曼按在椅子上,然後他來到女孩的對面坐下。
“原本我還要去幼兒園拿糖果哄騙可愛的小蘿莉,現在你過來了也剛好省下了我的麻煩。”說着,朱鵬拿着餐刀就割開了基曼的手掌。
伴隨着鮮血流淌滴落在銀槍並漫溢在桌面上,這個男人他念誦隱秘的咒語,在精神力與魔力的共同催動下,殷紅色的鮮血慢慢圍繞左輪手槍形成了繁複的魔陣脈絡。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
朱鵬渾不在意,基曼的臉頰卻紅成了一塊大紅布,西方世界一個女人二十多歲了還是處子,其實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
“你的眉目未開,耳朵上尚有絨毛,走路時像一個男人一樣連屁股都不會扭,看出你還是處女很奇怪嗎……你們警局沒人知道?”
“……誰會像你一樣成天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基曼有些抓狂的叫嚷道,若非此時此刻被朱鵬拽着雙手,她恐怕已然惱羞成怒了。
而朱鵬也低着頭不再理會她,專心刻畫完善着鮮血符陣,雖然平常戰鬥主要靠爆衫鼓肌肉,但實際上朱鵬已然是研究巫術半個多世紀的強大傳奇巫師,他主攻的魔導機械學,死靈巫術,塑能學都造詣極深湛,而傳承的噬神師體系則更多的是一個綱領體系,將他一身所學彙總起來的能力。
因此,在這個世界做一些小附魔,玩一些小花招,對於朱鵬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這也是任何一名諜影巫師應有的能力表現。
“……奇諾,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這個年齡了還……還是……”看着康斯坦丁專注而認真的模樣,基曼的眼神中有一些莫名的東西在生成。
“不會,在我的家鄉,有一個由三十歲都還是處子之身的施法者們組成的強大聯盟,他們高舉着審判之火,以FFF爲名焚燒一切不潔……你這樣才二十出頭的,在那個教團聯盟裡只能當學徒。”
“……我又不是那麼奇怪的施法者。”基曼有些委屈不滿的喃喃低語。
然而儀式進行到這裡時,女孩漸漸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同時桌面上魔陣中央那支銀色的左輪手槍上閃爍起銀暈中透出金紅色的光焰……朱鵬原本估計頂多製造出一件相當於學徒階使用附魔裝備(精品),然而此時此刻看這支槍的架勢與魔能,明顯已然是珍寶中頗爲強大的層次了。
“別擔心,這支槍已然認你爲主了,你現在有點疲累只是正常現象,睡上一覺也就好了。”看着桌面上隱約包裹着金銀紅三色光暈的槍械,再看看自己面前已然睜不開眼睛以手支額的基曼。
朱鵬走上前去輕輕地將女孩攬在懷裡,基曼一到他懷裡就直接昏倒了,於是順勢將她攔腰抱起,放到了臥室裡柔軟整潔的牀鋪之上。
(要麼是越年長的處子血液內魔力含量越高,要麼是她的體內隱藏着什麼連我都看不出來的高魔血統,明明只能製造出精品武器的手法,硬生被提高了一個量級……)在給基曼塗抹藥劑包紮左手傷口的過程中,朱鵬將她的些許血液放到了自己的嘴裡吸吮品味。
然而即便遍尋記憶卻依然是一無所獲,感覺上就是普通人類女孩血液,頂多稍稍純淨了一點。
深夜時分,在森冷寒風中顫抖,警局的年輕俊傑佈雷特只覺得心如刀絞。
透過乾淨的玻璃與單薄的淡黃色窗簾,他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女神倒在了那個厚顏無恥的混蛋老男人懷裡,然後被對方橫抱着進了臥室。
“噢……嘎嘣,嘎嘣。”嘴裡像孤狼一樣發出不明意義的低吟,牙齒咬得直髮響,抱扶着牆角佈雷特只覺得自己若不如此幾乎就站不住了。
“嗨。”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拍打他的肩膀,警官佈雷特回身卻見一顆驀然放大的拳頭砸了過來。
現在已然是深夜,街面上已然沒有多少行人的蹤跡,因此朱鵬也懶得再麻煩,當街就暴打了佈雷特一頓。
過程中這位年輕的警官還想掙扎,然而在體魄相近的情況下他要是能夠在朱鵬面前還手,那就真的是搞笑了。
搏擊課一直分數不錯的佈雷特只覺得自己就是成人面前的孩童,面對對方的打擊全然無還手之力。海扁暴打了對方一頓後,朱鵬一把搶拽過佈雷特的眼鏡,這讓對方猛地一驚還想掙扎,結果被朱鵬加了一腳直接給踹翻了。
“不錯的裝備啊,你還是個技術宅。”
將那有些沉重的眼鏡給自己戴上,朱鵬伸出右手輕輕一按漆黑鏡框上一極不起眼的按鈕,眼前鼻青臉腫的佈雷特警官就被“啪啪”得拍攝下來,機械拍攝聲極輕微,若非朱鵬將拍攝眼鏡戴着,他也不會注意到這聲音。
哪怕在自己捱打的時候,佈雷特的臉色也沒有像這一刻這般蒼白可怕,他知道對方要是將這眼鏡交給警局,自己的前程,自己的一切也就全都完了。
他不是基曼,基曼是臉蛋漂亮身段火辣的大美女,沒有了工作以後找個有錢的老公嫁了,當全職主婦一樣體面且受人尊重,在西方世界全職主婦是很讓人認同的職業。
而佈雷特他十幾年苦讀纔在警局幹上了中層警官,並且前途無量。他若是揹負污點被開除,因爲警官工作的特殊性,佈雷特想在這個城市重新找份體面的工作都很難。
“如果不想各大報社與你工作的警署收到這個與你犯事的指證,從今天開始每月給我提供兩份我感興趣的消息,如果做不到……”說着,朱鵬提着佈雷特的衣領猛地一拳重擊這傢伙的腹部,接着又一拳反打在他臉頰上將之放倒。
“做不到的話,我會揍你哦,如果你對我沒有價值,那麼我也懶得再拿着你的把柄,拿它換一筆稿費酬金就變成了對我而言最大的利益選擇。”
“別,請不要這樣,我對你是有用的,我很有用,警局裡的事很少有能瞞過我的。”雖然不知道那個詞,但佈雷特明顯也理解“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意蘊內涵。
更何況朱鵬要求他做的並不是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朱鵬的身份是獵魔人,又不是黑幫大佬,與他合作哪怕曝光了,也談不上同流合污的問題。
因此,此時佈雷特只要能繞過他對康斯坦丁的嫉恨,其心理負擔倒不大。
“真是聰明人啊,放心,我也不會讓你白乾的。”朱鵬看着眼前的佈雷特,雖然與自己略有些衝突,但朱鵬卻並不否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能力與價值。因此,他在自己的風衣裡取出一硬紙盒遞給了對方。
佈雷特喘息片刻,他看了朱鵬一眼,然後小心得接過了硬紙盒,卻是一盒火柴。
“現在這個世道魔物橫行,尤其你還是警察,毫無疑問會面對更多的生命危險,這個雖然不是什麼大東西,但若使用得當卻可以救你的命……到底是真心與我合作,還是明面一套背後一套,由你自己來選,但坦率的講,對我而言是無所謂的。”上前,在佈雷特本能地躲避中,朱鵬拍了拍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然後轉身就大步離去。
“……喂,既然是合作,基曼在這裡又充當着什麼角色?”佈雷特拿着火柴盒衝着朱鵬的背影叫喊着問道,在某種角度來講,他真的是喜歡基曼。
而朱鵬也真的因爲他這句話語而停住腳步,然後這個男人猶如狼顧般回首言道:“別誤會,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啊。”
注視着對方眼神中那恍若煉獄般的景象,厲火熊熊燃燒間,佈雷特一時之間覺得自己的靈魂恍若被束縛其中,當他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的緩過神來時,那個可怕的男人已然走遠,只將置身煉獄的恐懼感鍥入自己的靈魂深處。
如果,基曼哪怕有一點點喜歡佈雷特這個人,朱鵬也不會做這種事。
但既然基曼完全不喜歡佈雷特,僅僅只是這個男人自己的一廂情願,那麼朱鵬也不介意隨手幫基曼掃走蒼蠅……害基曼丟掉工作的照片,害自己少了一份酬金的照片,就是這個傢伙提供出去的,佈雷特的心理朱鵬用膝蓋都能推衍猜測出來。
無非是基曼丟失了工作,而佈雷特自己依然風光無限前途光明,那麼在雙方落差之際,佈雷特再以溫柔體貼的姿態去安慰基曼,一般的女孩就有相當的可能投入到佈雷特的懷抱。
雖然追求心上人的過程中用一些小手段未嘗不可,但佈雷特這種搞法,實在是用計多過用心,被他喜歡上的女孩其實挺慘的。
…………感情相處,用心不用計,因爲心心相通,而計計相剋,沒有人是可以僞裝一輩子的…………
返回房子,基曼還躺在牀鋪上猶如海棠春睡,靜美而溫柔。
朱鵬一時也沒有其它事做,於是就將今晚要用的東西都準備了出來,最重要的就是一星期前從光頭屠夫那裡得到的皮子。這一個星期朱鵬除了養傷與修煉精神力積蓄魔力外,最大量的工作就是激活魔皮內蘊涵的魔力,光頭屠夫的工作熱情是有的,但手法未免粗糙,能力也很不足。
殺了那麼多人,花費了那麼長時間,製造的魔皮雖然數量不少,但也不過是精品品質。
在這一星期經過朱鵬的釋放後,魔皮的力量含量已然近乎於珍寶的層級了,並且這還僅僅只是原材料,朱鵬不可能披着一身皮子毛料出去獵魔。
其次是剛剛給佈雷特的火柴,在完成自身冥想回路之前,朱鵬無法相對自如的控制厲火,需要長時間的誦咒之後,溝通自身意識海,然後全力以赴才能將煉獄厲火引出來一些,其後與聖水與火柴相融。
這是極度考驗控制力的一項工作,朱鵬乾脆將之當成是一種修煉方法,鍛鍊自身精神力,因此他一星期也不過才製作了三盒火柴,一盒十三支,目前自身解封爲高級巫師學徒,製造效率暴漲。
左手之上煉獄厲火燃燒,右手傾倒散放着淡金光輝的聖水,將之兩種極端排斥的力量以一種微弱的平衡封印在一根火柴上。
如果說之前的製作是錘鍊精神力,那麼朱鵬現在的製作就是在鍛鍊自身控制力了,忙了半晚,累計完成了五盒厲火與聖水平衡封印的火柴,這效率比之前,真的是快了太多了。
而基曼醒來後,她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康斯坦丁坐在沙發上,他左手包裹着熊熊燃燒的火焰,右手纏繞着淡金色的霧氣水煙,兩者微微得對衝,然後交融於一起……真是神秘莫測的男人,真是瑰麗華美的畫面。
“醒了嗎,睡美人?桌上有冰鎮好的紅葡萄酒,喝一杯清醒一下。最後,歡迎你進入屬於獵魔人的黑暗世界。”
“進入屬於獵魔人的黑暗世界……我!?”下牀走到桌旁,按照朱鵬的說法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紅葡萄酒,基曼一個激靈,然而她還是被朱鵬的話語嚇到了。
“你不是要我對你的下半生負責嗎?除了狩獵邪魔,我似乎也不擅長其它東西,或者說你想跟我學做菜,然後自己去開一家餐館?”說笑間,朱鵬又完成了一根封印火柴。
煉獄與聖堂,光明與黑暗,神聖與罪孽,火焰與純水,當平衡被破壞之際,強行激發的泯滅反應會讓殺傷力遠遠超出其應有的量級。
“紅酒旁邊有一張支票,答應做我的助手的話,我六你三剩下的一成給小跟班,如果不願意的話就當我沒說過,我完成這次任務後,依然會把賞金分你一半……應該足夠你做警察十年的薪水了。”
這個時候,基曼看到朱鵬言說的支票了,她一隻小巧白皙的手捂着嘴,整個人半蜷縮就地蹲了下去。
“啊啊,好多錢啊,我雖然知道當獵魔人很賺,但沒想到這麼賺啊,我當警察一輩子,也未必有你一票賺得多。”
“這樣的大單不是經常可以遇到的,而且你當警察是偶爾遇到危險,當獵魔人是自己追着危險跑,不好比較的。”看着女孩激動狂喜的樣子,朱鵬反而搖了搖頭,如果是在一個平穩正常的世界,朱鵬是絕不會輕易拉任何人進入行走於光暗交際的獵魔人世界。
然而這個崩潰中世界卻是不同,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像地球那樣直接崩碎掉了,與其那個時候毫無準備的落入深淵,倒不如從現在開始就有所接觸,至少,從目前來看她是挺開心的。
“別光顧着開心了,走吧,今天我引領你真正去碰觸你前所未見的不一樣世界。”收拾好東西,站立起身,朱鵬如是言道。
片刻後,基曼提着東西跟隨朱鵬走出房間,外面天暗無光,只是空氣依然讓人覺得清爽乾淨。
“雖然按照正常世界的規則,應該是男人提東西,但作爲獵魔人隨時都有可能遇到襲擊,因此是戰力弱的人提東西,這讓戰力強的人保持體能與第一時間反應,小小的一點差別也許就在某一天救了我們彼此的性命。”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一男一女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朱鵬坐在副駕駛,基曼她也知道康斯坦丁不會開車,因此倒也沒有任何的詫異。
“去哪裡?”
“倫迪克墓園。”對於基曼的疑問,朱鵬言道。
“不會吧,上班第一天就要面對這麼大的場面,我們是去對付食屍鬼還是死靈法師?不會是吸血鬼吧?你給我的槍裡只有六發銀彈,夠用嗎?”基曼啓動了汽車一邊開一邊問,今夜對於她來說,也許是突然打開的新世界吧。
“……你想多了,獵魔人也不是天天都去戰鬥,不是去戰鬥,就是去戰鬥的路上,那樣的狀態誰都無法長久承受,去倫迪克墓園是爲了處理一下我們一星期前到手的魔皮。從某種角度而言,你說的沒錯,我們也算是去對付死靈法師。”
半個小時後,倫迪克墓園的守墓小屋,朱鵬帶着基曼到訪,然而牆壁上的煤油燈雖然點亮着,但裡面卻並沒有守墓人存在。
“卓瑪·克勞德,至少在我們這片區域內,是我們這片區域內最好的死靈……嗯,裁縫。一會進了他的房間裡,雖然有些東西看上去的確是非常精美,但你不要去碰,我保證你不會喜歡的。”
“你的意思是,這位死靈裁縫用人的屍體造物?”基曼可一點都不傻,她瞬間明白了朱鵬話語裡內含的意思,女孩的臉色當時就是一變。
“這是犯法的吧?”
“盜墓當然犯法,但卓瑪只是用墓園裡死人的屍體來製造器物,他不殺人,至少不主動殺人,因此他不在狩獵範圍內,你也把你作爲警察的執法者心態收斂一下,作爲獵魔人進入了光暗混雜的世界,像卓瑪這樣的存在應該是你的助力,而不是你的敵人。”朱鵬眉頭微皺,他的話語之中多少有一些教訓的意味。
因爲如果按照法律那一套來的話,基曼先得把高潭市的獵魔人幹掉一大半,剩下的恐怕都是新入行沒多久的新嫩。
“哦,聽到奇諾你這樣說,我的心裡真的是挺開心……不過你什麼時候把欠我的錢先還一下,不然我拒絕從你這個混蛋的嘴裡聽一個字。”在朱鵬與基曼言語交談之際,一名臉色極爲蒼白的瘦小男人從薄薄的霧氣之中走了出來,他抱着一杆散彈槍還牽着一條猛惡的大型犬。
“基曼,給他錢,支票放在你那裡,明天先把定金取出來。”朱鵬言語道,而基曼則按照卓瑪說的數字,把錢付給了對方。
“哦,康斯坦丁,聽說你前段時間幹了票大的,看來傳聞是真的了,不但突然間變得大方了,而且身邊還帶着這麼漂亮的女助手。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要買什麼東西嗎?我這裡任何一件好玩意,都可能在你幹活的時候救你的命。”臉色蒼白並且還有些駝背的卓瑪牽着狗,他越過朱鵬與基曼拿出鑰匙開門。
跟隨着他走進去後,朱鵬從基曼手中接過箱子,然後把裡面的魔皮取了出來,平鋪到卓瑪的工作臺上。
而這個怪異的守墓人原本還是一幅不大在意的模樣,然而當他戴上單片鏡,逐漸看清工作臺上的魔皮時,這個怪異孤僻的男人幾乎是猛地撲到這上面。
“天啊,康斯坦丁,你,你居然能到手這樣高檔的皮……如此充沛的魔力,如此細膩質感,我幾乎能聽到絕望而瀕死的哀嚎聲,這是剝多少死人皮都製造不出來的傑作。”在卓瑪喋喋不休之際,新晉的獵魔人基曼也在掃視着眼前這個看似普通,實際上處處都有幽影隱藏的小木屋。
木臺之上擺放的酒杯、戒指等器皿,雖然上着漆料但依然材質詭異,以頭髮紡織成的燈罩,皮質包裹的書籍,如果朱鵬之前沒有向她點明,基曼可能還看不出這些東西都是什麼。然而此時此刻的女孩只覺得僅僅只是呆在這小屋中,就如同被無數惡鬼包圍着一樣,令人不由得遍體生寒。
“基曼,動手。”
朱鵬這句話說得突然,然而本身就處在緊張狀態的女孩出手極快。
她擡手之間就將腰間的左輪手槍拔出,頂在了正陶醉得以臉頰摩擦魔皮的守墓人後腦。
感受着腦後傳來的危險氣息,卓瑪身形一僵。他身旁那頭兇惡至極的大型犬極有靈性的開始吡牙,然而朱鵬目光一厲掃了一眼,這頭大狗突然間就發出受到驚嚇“嗚嗚”聲。
狗的直覺,實在比人敏銳太多了。
“卓瑪,控制一下你的情緒,這些皮子我們既然帶來了,就是打算交給你做的,但你別想着據爲己有,你也吃不下的,懂嗎?”來到工作臺旁,身形後仰,以雙臂倒支在工作臺上朱鵬與“死靈裁縫”卓瑪對視了一眼。
一者眼神之中有無數的幽影咆哮暗藏,一者眼瞳之中一片的中正平和,然而卓瑪卻莫名間覺得自己遇到天敵,如果出手的話……會死!
“……我當然不會破壞自己的規矩,我只是一個裁縫,大家給我帶來東西,我給大家做出你們想要的裝備,憑藉手藝從中收取費用。”
“錢不會差你的,這是設計草圖,我只想要你的手藝,但不需要你對它進行附魔,如果明白,那麼就算是達成共識。”
“……我明白了,但你在高潭市絕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出色的附魔師。”壓下了自己的心火,卓瑪情緒平復,卻依然貪婪撫摸着桌面上的魔皮。
“也許吧,如果真的找不到,回過頭來還是得找你。大概多長時間能過來拿貨?”附魔當然不需要卓瑪,這傢伙雖然的確是才情縱橫,不瘋魔不成佛,但受到世界等級的限制,他的附魔水準頂多在一二階死靈巫師中算是獨樹一幟的,但在朱鵬面前依然是差着段位,對於像卓瑪這樣的人來說,世界崩壞也許真談不上一件壞事,他只要成功活下去,未來晉升成爲一個巫妖的可能不低。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死在世界崩滅的浩劫之中。
“要一個星期吧,把我全部的心神都投入進去,如果你讓我給它附魔,我向你保證,它絕對會是一件偉大的作品。”
“暫時不必了,先做個半成品我先湊和着用,想以後找到點魔法寶石再交給你進行附魔強化。基曼,付錢。”朱鵬半真半假的言道,當然是唬對方的。
“找好的魔法寶石再強化附魔嗎?康斯坦丁,你說得的確也是有道理啊。”撫摸着手上的魔皮,臉色蒼白的死靈裁縫贊同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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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倫迪克墓園出來,基曼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卓瑪·克勞德這傢伙的存在,對於這片範圍內的獵魔人是正面作用多於負面作用的,無論是身受重傷,更新裝備還是探聽情報,這個傢伙都能幫得上忙,而且有他在附近就不會有其它死靈法師過來,受到邪魔引誘,擁有資質選擇墮落的施法者是永遠殺不完的,而卓瑪他至少不會輕易對活人出手。”
“可是他剛剛差點對我們動手吧?”
“你還真是敏銳……好了,接下來去市裡,老爹酒吧,我們去兌換一些槍彈,聖水,還有任務情報。”一路無話,也就不復多言了。
在朱鵬的指引下,基曼驅車七拐八轉,最終來到了一處自己平常完全沒有注意過的地下酒吧。
走下樓梯之後是一名強壯的紋身胖漢守在那裡,朱鵬領着基曼走過去,以拳頭和對方上下輕碰一輪後,說出了暗語,然後才被放進了並不對外人開放的獵魔人聚集區域。
其實不僅僅是獵魔人而已,即便是黑暗世界的生靈與種族,只要不違背老爹酒吧的規則,都可以在這裡恣意享樂,而能開這樣一家酒吧,這裡老闆的能量也是可想而知的,他向血族提供鮮血,向狼人提供鮮肉,向獵魔人提供銀彈和聖水,在他力量籠罩的範圍內,即便是彼此對立的死敵,也不得不暫時放下手中的刀槍。
帶着基曼,推開兩個自動送上門的血族金髮美女,朱鵬最後進了內間,坐在了正在喝酒的強壯黑人面前:布爾·黑曼,綽號老爹,曾經以雙拳半小時內擊殺二十八頭降臨惡魔,在那之後,已經許多年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界裡招惹事非了。
“聽說你剛剛接手了布魯丁·卡諾爾的大單?如果我是你,就會選擇放棄,那裡的事非常的棘手。”
“謝謝提醒,不過先幫我看一看這些東西怎麼樣,你能給定個什麼樣的價位。”說着,朱鵬從風衣裡拿出五盒火柴甩了出去,它們滑過桌面到了布爾·黑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