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咒文的唸誦,精神力的引導與魔力的輸出,一縷縷厲火通過朱鵬的手掌五指,按照某種特定的節奏打入祭禮銀刀之內。
隨着時間逐漸推移,銀刀轉化,其上繁複的符文如同漸漸被灌入了活性的蝌蚪一般,開始在刀面之上游移並變化。
它們有一些被刪減,而有一些則獲得了更進一步的強化。
刀鋒處那五道明顯的缺損豁口,在慢慢的延展中彌平,整柄祭禮銀刀上依附着的神聖性逐漸削弱,但其鋒利度卻大幅提升了,其上漸漸沾染了煉獄厲火的意味,在某種意義上比之原始的神聖儀器更加剋制邪靈魔物。
這種自身力量的灌入與加持,自打朱鵬從喪屍農場那邊回來後就開始不間斷的進行,到了現在整柄祭禮銀刀原本是珍寶級裡的中級,現在階位已退化到了下級,但耐久度略微下降,其鋒利與殺傷卻大幅提升,現今整柄銀刀在不斷的微調中漸漸變得更加契合朱鵬的出手模式與習慣。
寶物的品階與級數非常重要,但其與主人的契合程度,在朱鵬看來同樣甚至更加的重要一些。
完成了對祭禮銀刀的微調與加持後,他又以下級聖水配合自身厲火封印了幾盒火柴,當朱鵬停罷工作完成今天的功課時,房間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在朱鵬開口之後,基曼拿着一張灰色的信封走了進來。
她今天的打扮非常的閒適,微溼的烏黑短髮剛好延伸到肩膀,柳葉一般輕柔的眉毛,身上穿着緊身套裝,皮質的超短裙把臀部完美地包裹起來。
基曼的身材是好得沒話說的,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形成完美的S型曲線,那令人想入非非的魔鬼身材和天使般純淨清麗的臉蛋,讓人覺得賞心悅目,不得不說,有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在自己家裡住宿,真的是非常養眼。
“老闆,你的信件,不過沒有署名。”以雙手把信件遞到了朱鵬面前,女孩身材低伏時胸部一陣的搖晃,令朱鵬趕緊接過信件也不敢多看,然而即便是他也沒有注意到女孩那不自禁微微勾起的粉色脣角。
雖然已經是對自己妹妹出過手的老牌禽獸,但朱鵬畢竟清修純陽道統多年,骨子裡還是保持了許多東方男性的含蓄與自制。
“卓瑪的信。呵呵,他告訴我今晚去取魔皮袍。”朱鵬拆開信件後,看了片刻,然後冷笑着隨手將之扔在了桌面上。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這個時候基曼已然煮好了兩杯香濃咖啡,一杯送到了朱鵬的手邊,一邊自己拿着小口舔嘗,女孩有些好奇的疑問道。
“……希望他不要耍什麼花招,不過‘時間’未免標的太過細緻了,要我們凌晨一點去,那正是他死靈巫術增幅效果最強的時候。”朱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目光之中有殺意隱現暗藏。
如果卓瑪那個老東西不耍什麼花招最好,如果他敢試着黑吃黑,實力正在瘋狂突飛猛進階段的朱鵬,也絕不介意一口吞掉他,補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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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凌晨時分,朱鵬、基曼再加維奇,他們三人全部來到了“死靈裁縫”卓瑪·克勞德盤踞的倫迪克墓園。
基曼提着一個銀色的小號手提箱,腰間掛着一個通訊器,而維奇手上抱着一個軍用的單筒望遠鏡,甚至於特別維修加固過的汽車上還給他加安了一個可翻動敞篷板……朱鵬也是完全吸取了上一次喪屍農場的教訓,專門爲維奇進行裝備升級。
“雖然給你加了敞篷板,但能不掀開就儘量不要掀開,別忘了你自身的脆弱與獵魔任務的危險性,我不想去告訴你母親,你外婆,你那些弟弟妹妹,你因自己的粗心大意死掉了。”下車之前,朱鵬又告誡了維奇一番。
“知道了老師,你們進去後我就用外袍包住自己,一定會保持最大程度的警惕的。”維奇脖子上掛了一個小水壺,裡面飄出極濃咖啡豆的香氣,看來他也是做了自己的準備。
聞言,朱鵬點了點頭,然後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帶着基曼便下了車子,一同走入了倫迪克的墓園。
昏暗的夜色下,朱鵬與基曼在木屋外碰到了正在給花澆水的卓瑪,他看上去比之前段時間更加得削瘦虛弱了,臉色在隱約月光的照射下有些發青。
“來了啊,奇諾你越來越準時了。”說着,卓瑪·克勞德提着水壺馱着背就轉身往敞開的木屋裡面走。
基曼下意識得就跟隨着想要進去,然而卻被朱鵬手臂一橫攔住了。他的目光注視着眼前敞開的木屋,眉頭慢慢得皺了起來。
“進來啊?康斯坦丁,你要的東西就在房間裡面,爲了它們這段時間我可沒少花心血。”已然走進去的卓瑪·克勞德伸出頭,如是的言道。
朱鵬讓基曼站在原地,然後自己走了過去,在距離木屋還有幾步時,朱鵬突然掏出左輪手槍一槍打在卓瑪頭顱眉心處,極盡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子彈唰得從卓瑪的眉心處穿了過去,如同打在幻影上一般,而朱鵬見此則毫無詫異,他的動作毫不停歇的上前一步一把將木門拽合。
過程中木屋裡突然伸出數十密麻麻的腐爛手臂抓向朱鵬,然而這個男人的周身驀然燃燒起一圈熾烈得厲火,有此護體,朱鵬輕易地將木門合拽上了。
緊接着他向後一躍,迅速取下背上揹負着的弓弩,擡手就射出了一支寒氣流溢的冰凍弩矢,砰得一下,伴隨着弩矢釘在門板,大片的冰晶瞬時間就將整個木門凍結冰封住。
朱鵬迅速又抽出一支冰凍弩矢,上弦之後又補了第二記,蔓延的冰晶因此凍得更加的堅硬厚實,哪怕整個木屋都在隱約的搖晃,然而裡面的瘋狂兇屍卻是根本就衝不出來。
“那個混蛋在房子里布置了陷阱?”聽着木屋裡隱約傳來得砰砰爆炸聲,與其誇張的搖晃動盪,基曼總算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已經不單單是木屋裡的兇屍不斷地衝撞着要衝出來,同時墓園四周也瀰漫灰霧開始隱約傳來屍體重新爬起的詭異響動聲……爲今夜佈局,卓瑪·克勞德的確是沒少投入心血精力。
只是,他把大部分的寶都押在木屋裡面了,而他的木屋又是被黑暗咒術加固過的,尤其針對死靈力量,一時間他哪怕在暗處不斷催動屍爆,卻依然無法將自己的兇屍羣從冰封出口的木屋裡解放出來。
“……剛開始那是死靈幻象,有‘蠱惑人類’的幻術效果,因此你纔會毫無警覺意識的就想跟着他進去,但如果我們進去了,再想輕易出來可就不容易了。現在也好,至少魔皮袍的大筆費用不需要付,而且還能再多賺一筆。”輕笑着如是言道,朱鵬左手上厲火燃燒而起,他一甩手,下一刻一頭體型略小但健壯兇悍的紅毛獵犬便被召喚出來。
朱鵬蹲下笑搓身下狗頭,它並不是阿瑟斯,而是能力體系中的赤火狼召喚削弱版,鼎盛狀態的煉獄魔犬阿瑟斯可以召喚出一頭金剛狼神或者複數的熔岩巨狼,而朱鵬現在是諜影降臨狀態,以此時未入階的紙面實力,可以召喚赤火犬,這已經是很有面子了。
“去,找出墓園裡的活人。”這個時候四面八方剛剛被死靈巫術喚醒的兇屍已然搖搖晃晃的圍上來了,但對於經歷過喪屍農場的朱鵬與基曼兩人來說,眼前這一幕簡直就是曾經滄海難爲水。
這些剛剛被死靈法術強行召喚起來的兇屍動作緩慢,沒有武器與合擊意識,只要不被其噁心恐怖的外表嚇倒,一個拿着農叉的農民伯伯其實都能在單挑中捅倒它們。
在朱鵬與基曼跟隨着赤火犬找到卓瑪·克勞德的藏身地時,他木屋的門總算是被健壯的加強版兇屍撞破了,這些被培養已久的兇屍更強壯敏捷,雙目隱現紅芒,指甲上還沾染着屍毒,然而沒什麼卵用了,死靈法師卓瑪已經被朱鵬與基曼找到藏身地。
朱鵬一腳踹開了那扇掩飾式多於防禦性的木板門,找到了一處被掏空的墓穴,裡面頗爲別有洞天,而卓瑪·克勞德此時則臉色極難看的在木桌之前站起,他現在的臉色跟之前的死靈幻象一樣,同樣發青。
啪。
朱鵬衝進來後二話都不多說,先衝着卓瑪的大腿來了一槍,這一槍直接就把常年研究死靈巫術,體質極脆的卓瑪·克勞德打跪了,只是這傢伙也是硬氣,半跪在那裡仰着頭看着朱鵬,喘息着也不說求饒的話。
“……沒少佈置啊,死靈幻象,起屍術,屍體爆炸,劇毒新星,白骨牢籠……嘖嘖,我和基曼要是真的進去了,基本上就不要想着再活着出來了。”走上前去,以槍指着卓瑪的頭顱眉心,只要朱鵬輕輕得扣動扳機,眼前這位才華橫溢的死靈系天才,立刻就得橫屍當場。
“你是怎麼看出破綻的?”
“破綻太多了,你讓我從哪說啊。因爲我從一開始就防着你,因此只要有蛛絲馬跡的異常,就會激發我的警覺,尤其是當我發現你的死靈幻象固化着‘蠱惑人類’法術時,我就知道你打算黑吃黑。”卓瑪·克勞德明顯不知道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他黑吃黑的經驗畢竟還是少了。
“與其說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卓瑪,你倒不如考慮如何好好補償我,平息我的怒意。”當朱鵬說出這句話時,原本已然絕望的卓瑪,他的眼睛劃過一抹渴望求生的光芒。
“你不殺我?”
“殺了你對我也沒有更多的好處,這次的手工費我是不付了,並且你還要拿出足夠多的買命錢,在兩償之後,今晚的事情你我都當它沒發生過,該怎麼處還是怎麼處……畢竟你死了,這片範圍的勢力真空同樣要人填補,下一個人未必比你更好打交道。”朱鵬以槍指着卓瑪的頭顱眉心,如是的言道。
“……你說的有道理,這次是我做得太過分了,破壞了規矩,我的確該給你們一些補償。”當卓瑪·克勞德說出這番話時,朱鵬笑着收回了槍,將受傷的死靈法師從地面上拽了起來,然後他隨手拿起了卓瑪擺放水晶球,施法臺上的一顆白色石頭,那上面有奇異而扭曲的符文深深印刻。
“這東西你還有多少?哪來的?”
“墓主人的遺物,我還有一顆,沒什麼具體的用處,但很有研究價值,奇諾你喜歡的話我都送給你。”卓瑪·克勞德如是言道,而朱鵬也老實不客氣的將那顆符文石收到了自己口袋裡。
“基曼,叫維奇進來。”朱鵬對基曼言道一句,女孩在點點頭後拿起腰間的通訊器,向維奇發出了安全指令。
大概在十分鐘後,在維奇走進來時,卓瑪·克勞德已然一瘸一拐的從自己的私藏中拿出許多好東西擺放出來。
其中最爲珍貴的當然是被裝在兩具厚實鋼匣內的魔皮袍,朱鵬的是用料最多的魔皮風衣,而基曼那件則是一件馬甲緊身衣,如果說朱鵬魔皮風衣的模版路數是攻防一體的話,那麼基曼的馬甲緊身衣就主要是用於防護了。
除此之外朱鵬還有兩隻魔皮手套,雖然並沒有加持效果,但上面的魔力迴路已然布好附魔槽,而維奇爲了平息朱鵬的殺意,居然拿出了一顆完美品階的綠色寶石,切割之後鑲嵌在任何一隻手套上面,都能帶來強大的魔力加持效果。
除此之外,還有兩顆無瑕品階的紅寶石,一支才華的死靈魔杖,可以讓供給魔力的人哪怕不通曉死靈巫術,也可以召喚出一具強大的白骨僕魔,幾具低階的白骨戰士。
卓瑪·克勞德又給基曼準備了一對護膝,擁有輕身、加速、提高耐力與跳躍能力的多重加持效果,對於基曼而言可以說是價值意義巨大的。
對於維奇,因爲他自稱是康斯坦丁的弟子,卓瑪的出手因此更加的大方,他爲維奇掏出了一身古舊棉甲,雖然加持效果鐵定遠不如魔皮裝備,但也爲維奇那奇脆的生命提供了巨大的保障。
甚至還有一枚白銀質地的“隱者”戒指,佩戴上的人只要長久的靜止,就可以陷入隱身狀態,對於朱鵬與基曼這樣的戰鬥單位是沒什麼用的,但對於維奇而言卻是恰如其分極爲合適,輔助性極強。
………朱鵬原本是打算讓卓瑪·克勞德這傢伙自己拿出好的精品後,就一槍斃了他,然後再搜刮一波的;
畢竟難得有這樣名正言順的剪除機會,把這傢伙的信件與相關佈置的照片往外面一亮,整個高潭市獵魔界是不會再有什麼異議,畢竟黑吃黑被康斯坦丁強勢反殺,任誰都不能說出朱鵬做事在道理上的虧欠。
然而經過這一波搜刮之後,朱鵬本能覺得卓瑪·克勞德的油水已經被榨得差不多了,即便殺了他還能短時間暴利搜刮一波,但高潭市的獵魔界卻因此少了一個出色的盜墓賊兼雜貨商販,自己的火柴“蒼白正義”也少了一個合適銷售點,長遠來看,未必能划得來,畢竟現在總部那邊遲遲沒有新的指令下達,朱鵬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還要再呆多久。
那麼,倒不如留着這個傢伙,讓他不時給自己刷出一點令人驚喜的小玩意。反正,以自身實力增長的速度,根本不用擔心這個老傢伙翻出天去………
一行三人心滿意足、鳥槍換炮的走了,卓瑪·克勞德則渾身冷汗溼透得癱坐在自己的木椅上,甚至連自己隱約傳來劇痛感的右腿都沒心思去理會。
作爲一名已經聞慣了死亡味道的死靈法師,卓瑪·克勞德在康斯坦丁帶着自己的女人與小弟離開後,才感覺籠罩於身的死亡蔭翳緩緩散去。
“……我……我果然只適合盜墓,做點小買賣,好容易鼓起勇氣做一票大的,結果把我攢了十多年的家底全給賠進去了。”自語到這裡時,卓瑪·克勞德就心疼得翻滾下椅子直捶地,他剛剛還和朱鵬簽了一張不平等契約,朱鵬的火柴“蒼白正義”在他這裡賣,但他只能分潤到純利的半成。
這是遠遠低於正常寄售模式的懲罰性契約,畢竟卓瑪·克勞德在高潭市獵魔界經營許多年,他在中下級獵魔人範圍中積累的人脈之廣闊,是深厚驚人的,而有了數量優勢,那些中下級獵魔人就未必淘不出有價值的物品、武器與情報。
因此,對於朱鵬而言一個死掉的死靈法師卓瑪·克勞德,不會比一個活着的雜貨鋪老闆卓瑪·克勞德更有價值。
從郊區回程市區的車上。
“我還以爲師父你會殺了那個老頭呢,沒想到您最後居然真的放過他。”維奇一邊開車一邊笑着言道,今天收穫豐厚,這個少年穿着厚厚的棉甲,哪怕熱得滿身是汗也不願脫下。
“是啊,奇諾你當時的臉色真的很陰沉很可怕,讓人完全不敢靠近。”基曼在車子後面坐着,也贊同的言道。
“如果真的要殺他,就不會讓你們看出來了,剛開始逮到那老東西時,我真的是動了殺意的,但後面時就是在嚇唬他了,不然也榨不出這麼多的油水,這個狡猾的老賊,要不是這一次,我都不知道他的身價居然這麼豐厚。”拿着手中的完美綠寶石放在眼前看,有了它,自己裝備的附魔效果就會有更進一步的提升。
接下來的行程中,一路無話,但基曼與維奇明顯都對朱鵬沒有下手殺掉卓瑪·克勞德感到頗爲的愉悅放鬆。
其實如果康斯坦丁還是康斯坦丁,那麼殺掉對方纔是正確的選擇,因爲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康斯坦丁的心慈手軟會降低許多人對其出手的心理成本,畢竟即便失手,多準備點錢就可以保命。
但康斯坦丁已然不是原本的康斯坦丁,對於作爲降臨諜影的朱鵬而言,他對於絕大分部的位面土著生死予奪隨心而已,因爲雙方的實力差距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巨大,朱鵬在這個世界自然處於一種極爲理性的俯覽者視角。
兩天之後,大商人布魯丁·卡諾爾那裡傳來消息,他同意再次付以高額賞金追加復仇任務,但這次的要求是必須徹底清理乾淨農莊與家族傳承古堡內的所有邪魔,任務結束後哪怕再有任意一頭的殘餘,布魯丁先生都不會再爲此支付哪怕一塊錢。
朱鵬接下了這個任務,然後由基曼與維奇輪番開車三人再一次前往喪屍農場,只是這一次的目標卻是去獵殺腥紅女妖。
雖然時間並不久,但比之上一次,這一次三人都是裝備大更新,朱鵬不必多說了,一身高級底料親自附魔製作出來的稀世級魔皮風衣,蘊涵着極強大的魔力,揹負稀世級的燃燒之弩,隨身矢囊裡全部都是精品甚至珍寶級的一次性魔法弩矢。
在他左手魔皮手套的手背拳骨處,鑲嵌着五顆切割於同一塊完美綠寶石的無瑕綠寶石,右手魔皮手套的手背拳骨處,鑲嵌着兩顆無瑕級的紅寶石,一者淬毒手套,一者力量手套,都讓朱鵬的綜合戰力獲得激增提升。
基曼除了身上的魔皮甲“守衛者”,膝蓋上的“骸骨行走”護膝外,還用自己的賞金在老爹酒吧那裡高價買了一支珍寶級的獵魔散彈槍,這支散彈槍的售價足夠維奇再買一套房子了,然而基曼卻覺得值得。
有了這支槍再面對屍羣時,自己甚至都不需要康斯坦丁出手維護,只是自身就能獨立完成屠滅。
除了朱鵬與基曼外,即便是維奇這次也將加入戰場,這即是他自己的意願,也是朱鵬的要求。
當然,維奇的意願是希望師父教自己點更加有用的知識,但當聽到朱鵬直接答應,並要求他參與對腥紅女妖的絞殺實戰時,這小夥子的臉色驟然間變得蒼白。
上一次被腥紅女妖一路追殺的記憶,幾乎是維奇在這段時間裡難以忘卻的噩夢,對方那恐怖的力量速度與兇悍,完全可以瞬時間撲殺一頭健牛。
然而無論維奇怎樣恐懼,目的地終究是很快到達了。
這一次不趕時間,朱鵬讓基曼與維奇都在車上睡了一覺,然後在兩人睡醒睡飽,精神健旺後,才帶着助手與徒弟又一次殺入喪屍農場。
更換合適的槍械之後,心態相對而言更加沉穩的基曼真的是戰鬥力暴漲,珍寶級的獵魔散彈槍打低級行屍,一槍銀砂噴出直接推倒一片,有一些腦袋甚至直接就被打炸了,而基曼則是數槍之後行雲流水般劃燃火柴,點着四周倒下的行屍,伴隨着熊熊烈火燃燒,整個屠滅過程非常流暢,明顯是在心裡已經推衍過許多遍了,一經上手,功夫自然上身。
戰鬥初期,朱鵬握着刀柄站在一旁,幾乎沒怎麼插手。
相形之下,維奇第一次近距離處於這種環境,幾乎只能跟在朱鵬身後亦趨亦步,有兩次朱鵬提着他的肩膀幫助他躲避腳下的獸夾,少年那過於緊張的表現讓其暗自搖頭。
“想想你往日裡進行的練習,想想我爲什麼要讓你在深夜裡解剖屍體?瞪大你的眼睛,直面你心中的恐懼,恐懼源自於未知,當你明晰得看清眼前的一切時,你會發現自己所恐懼的東西也不過如此。”單手一提維奇的肩膀,朱鵬身法一閃中距離跨越躲避過行屍中手持散彈槍的存在。
他提着維奇人入屍羣之中於驀然間抽刀斷水,維奇只覺得眼前有堪稱輝煌的刀光掠過,四面行屍在師父面前就像枯葉被秋風掃落。
“我爲什麼不教你具體的技藝,而讓你更多的讀書?因爲你越是瞭解自己狩獵的目標,就越是不會陷入面對未知的恐懼……任何強大技藝的本質,都是以強大的心靈作爲支撐,我見過太多的弱者,空有強大的技藝卻沒有與其相匹配的心靈,然後被遠遠不如自己的人輕易的擊倒。”回想起地球時代,那些武術冠軍,武學大家,被街頭小流氓一刀捅倒的新聞,朱鵬也是有感而發,擁有健牛的體魄,也無法改變其食草的本質,終究會被渴血的豺狗咬倒,因爲雙方的心靈截然不同。
在大量的行屍被朱鵬與基曼聯手殺死,焚燒成灰燼之後,體形越見膨脹的腥紅女妖終於在衝碎了一室木屋後出現。
這頭可怕的魔性生物,它衝着面前的三名人類極盡狂怒的嘶吼,然後以一股恐怖的氣勢衝鋒過來,恍若一輛急速奔行中的重型卡車。
“散開,注意四周,注意腳下,基曼注意換槍,維奇準備弩矢,冰矢。”在下達一連串命令後,於腥紅女妖攻擊到自己的前一瞬間,朱鵬扣動扳機射出了一矢電光四溢的弩矢。
正面迎戰腥紅女妖的工作也只有他來完成,因爲眼前這頭女妖的行動速度極快,如果距離稍遠的射擊,都有可能被其避開或者防禦,因此只有在其出手攻擊的那一刻反擊,纔可以保證弩矢必中,均可躲閃,均可防禦,然而無論基曼亦或者維奇,都無法在生死之間保持絕對的冷靜理性。
當然,朱鵬能夠輕易做到,除了自身素質與純陽仙心的加持效果外,很大程度上是因爲他知道自己面對腥紅女妖時,即便出手失誤也絕不會死。
因爲藝高,自然膽大。
魔法電矢,屬於燃燒之弩可以催動的魔法弩矢中較難製作的,弩矢之上如同加持了威力極大的連鎖閃電,在殺傷對手的同時還能較長時間的僵直住對手,朱鵬一矢射出後將燃燒之弩甩手丟給了維奇,而他同時接過了基曼的扔過來的獵魔散彈槍,開始同基曼圍着腥紅女妖進行輸出打擊。
基曼這個時候雙手握着朱鵬爲其製作的金紅色轉輪手槍,槍槍準確點射腥紅女妖的頭顱。
而朱鵬使用的獵魔散彈槍沒辦法那麼準,但他離得近,每一槍打出的銀砂都籠罩在腥紅女妖的上半身要害,兩人聯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打出了恐怖的火力殺傷。
而跪在朱鵬與基曼身邊不遠處的維奇則在迅速地更換着弩矢,他在朱鵬那裡訓練時,可以在五秒內完成弩矢填充,這時在戰場上卡殼了兩次,然而他依然在七秒內完成了填充。
“師父,冰弩。”說着,他將燃燒之弩又丟給了朱鵬。
朱鵬頭也不回的接過弩,然後又將散彈槍丟在了維奇的腳下,他單手持着魔法弩也不出手,身法靈活得繞着因重傷而狂怒的腥紅女妖轉了一圈,有了魔皮風衣的加持,朱鵬的身體素質獲得大幅加持,再加上對於對手出招的準確判斷,腥紅女妖數爪抓空,直到她反應過來往基曼與維奇的方向衝時,朱鵬才擡起手中的燃燒之弩,射出冰凍弩矢,一擊將之冰封。
“火矢,槍。”這個時候有了朱鵬周旋的緩衝,無論基曼與維奇都完成了填彈工作,當腥紅女妖從冰矢冰封的狀態勉強掙扎出來時,迎接它的又是朱鵬與基曼的槍炮交響曲。
在嘶聲弩嚎中,腥紅女妖周身血泉狂涌,化入血池之中消失於原地,而朱鵬又將散彈槍扔給維奇,同時接過裝好內爆燃燒矢的燃燒之弩,他整個人快步奔跑到一旁的木屋頂,目光掃視,很快就發現了遠處一頭行屍的周身冒出血泉,腥紅女妖正自那具行屍的身軀之中鑽出。
“這要是讓你成功了,事情可就搞笑了。”站在屋頂上瞄準,在腥紅女妖的身軀從那行屍中半鑽未鑽出來時,一矢蘊涵着巨大火焰魔力的弩矢射入它的體內,大概在半秒鐘後……轟!!
火焰與大片的血霧成擴散狀綻放,恍若極盡眩目的血肉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