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道滿老道早早的睡了,朱鵬帶着李青蓮和一幫熊孩子架起篝火一同烤土豆吃……或者說朱鵬烤,李青蓮帶着一幫熊孩子在旁邊吃。
天上星星靜美,大大的月輪沉醉,雖然大家都知道里面封着一個深淵魔龍王的大光球已經並不是當年的月亮了,但至少看着相像不是?
“唔……嘶,唔,太奇怪了,明明都是烤土豆,爲什麼鵬師兄你烤得就比我烤得好吃。不僅僅是烤土豆啊,過去我就發現,我們用一樣的材料,一樣的作法,但是最後做出來的東西,就是沒有你做得好吃,這是爲什麼啊?小胖子,不允欺負你妹妹,把你的土豆給二妮。”
“是啊,你光坐那吃,什麼都不幹,坐享其成當然覺得好吃了。”一邊說着,朱鵬一邊又把一個烤好的土豆遞給二妮,同時拍了貪吃的小胖子一下,算是教訓。小胖子搶別人的土豆沒搶成,反倒是自己沒吃完的土豆被大姐大搶走給別人了,自己還被大哥大拍。
此時此刻小胖子啃着胖胖的手指頭淚光盈盈的看着四周同伴們啃土豆啃得滿嘴流油,心裡委屈的不行。最後還是自己的小妹妹二妮把新到手的土豆分給了他,朱鵬給她的鐵簽上有兩大顆烤土豆,她根本就吃不完。
左右開弓一氣烤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把四周這羣小祖宗都伺候飽了,他們或躺或趴圍繞着暖洋洋的篝火睡去,朱鵬剛烤好最後一串土豆正準備犒勞一下自己,一頭渾身肥肉如浪濤般滾動的大肥豬湊到了他的身側,一對幾乎被肥膘覆蓋住的小眼睛貪婪注視着朱鵬手中的土豆……
“休想,別以爲我剛剛沒看到,你小子剛剛跑到地裡拱了好幾顆大白菜,青蓮明天早上發現了又得瘋……”大肥豬月華對於朱鵬的話不管不顧,一個勁的往前面拱,最後那一串土豆還是一人一豬分着啃了,作爲報答,李月華在朱鵬旁邊趴下,讓朱鵬可以靠着它肥壯厚實的溫暖背脊睡覺。
李青蓮靠着朱鵬的肩膀,朱鵬陷入李月華的肥肉堆,四周圍着一圈酣然入睡的小道童,篝火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熄滅,天穹之上那輪大光球,再一次旺盛的燃燒起來,這代表着大日東昇……
清晨,已然洗滌盡一身塵埃,恢復了修道人應有灑脫氣度的男子在拜別師叔後離開了融陽觀,融陽師叔牽着依依不捨大眼睛裡盡是淚花的李青蓮把朱鵬送到了道觀門口。
“無需猶豫,無需畏怯,遵循着道心所指,想做便做,想殺便殺……我相信以師兄的十幾年的教導與鵬兒你的悟性,絕不會做出違背道之本意的選擇。”又矮又胖又紅鼻頭的道滿老道如是的語,話語中盡是信任與肯定。
朱鵬聞言,返身深深的鞠躬一禮,然後豁然轉身大踏步的離去,他邊走邊低吟淺誦:“兩腳任從行處來,一靈常與氣相隨。有時四大熏熏醉,借問青天我是誰?”意氣風發,道念堅固,無困亦無惑。
與此同時,在融陽觀遠處附近一陰暗的角落裡,正有幾具枯乾的屍骨倒落,那被奪盡精華的身軀甚至在半空中化爲了飛灰。
一名粉色大波浪長髮,一名有着棕色齊耳短髮的巫女站立在陰影中,她們四周盡是破碎的屍骨飛灰,即便是剩下的幾名男子,也一個接一個的被她們吸成了乾屍。
“僅僅只是過了一夜……我想要吸乾他的渴望就又強烈了許多倍。”輕輕舔着自己的脣角,那似御姐又好似美婦的粉發尤物注視着遠處意氣風發的年輕道士,在她的眼裡,朱鵬就好像一滴閃爍着耀眼光澤的蜜汁,量雖略少,可質性之純幾乎無與倫比。
她牢牢注視着那個男人,眸光中的貪婪幾乎快要化爲實質了。
而那名棕色短髮的小姑娘,此時正以雙手把一名全身無力的男子拉起,她衝着對方的脣輕輕的吸,兩者之間甚至並沒有真正的接觸,然而那名男子卻露出銷魂蝕骨的舒爽神情,以一道淡淡的白煙爲橋樑紐帶,那名男子很快便被吸乾了所有精華,化爲了破碎腐朽的乾枯屍體。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這些普通人填填肚子還可以,滋味,真的是談不上啊,我越來越想吃掉那個小牧師了。”白眼甩了一記那個棕色短髮的小姑娘,粉發女孩直到那青年道士的背影徹底消失方纔戀戀不捨的轉身,卻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把“乾糧”啃乾淨了。
“呃……有得吃就不錯了,你居然還敢有那麼多的挑剔,若不是在這第三區,你我現在已經被執法隊抓起來了……不過***女妖的血統真是麻煩啊,長時間不吸取精氣甚至會讓我們的魔力退步,血脈退化,當年選擇植入這個血統,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得。”打了一聲飽嗝,棕色短髮的女孩一臉幸福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小臉上洋溢着似羞怯又似滿足的紅霞。然而看着這滿地人類屍骨的背景,恐怕不會再有多少人覺得她“可愛”了。
“這是白銀上階血脈啊,如果沒有這些缺限,憑你我的實力拿得到嗎?那個融陽子氣血已經開始枯敗腐朽,母親無法用了,純陽子質地雖好卻實在太小,最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黑巫師的靈魂威壓……希望不是太棘手的存在,我可不想被抽取靈魂在煉獄之火中被灼燒千萬年。”
“我們是煉獄術士啊,在深淵之城盤桓的低階黑巫師,應該沒人是我們的對手吧?”棕色短髮的女孩有些怕怕的言道,雖然血脈巫師亦或者稱之爲術士的存在通常碾壓同階巫師。但不幸的是,黑巫師這類存在,同樣是號稱碾壓同階巫師,在遠古傳說中的,偉大的巫師帝王曾經也是黑巫師出身,只不過千百萬年前逐漸洗白上岸了,然而即便如此,黑巫師恐怖的威名,也在諸天中經久不息的流傳着。
“無論怎樣,母親大人的要求我們不能拒絕,這關係到母親大人生命層次的突破……幸好,還得給純陽子一些成長的時間,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一下他背後的導師。”煉獄術士撥動了一下鬢角的長髮如是的語,她的目光中閃爍着猛獸捕食獵物般,危險至極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