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陣營立場而言,獸人帝國其實是與不死、黑暗、地下城這些國度處於同一陣線內的。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獸人帝國在自己的內部就廝殺爭鬥不斷,各大部落爲爭奪生存空間時有互攻殺伐。
想要錢糧?抄起刀劍去劫掠吧。
想要女人?抄起刀劍去劫掠吧。
什麼都不想要?抄起刀劍去尋找生命的意義吧!
在獸人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刀劍擺不平的,如果有,那隻能說明你的刀劍不夠鋒利。
在這樣的社會文化背景下,別說是一個人類帶着令它心動的獵物,就算是一名獸人帶着它心動的獵物,雷澤依然會毫不猶豫地高舉長刀。弱肉強食,強者擁有一切,這是獸人的生存法則。
而高階的死靈法師,屬於被獸人戰職者剋制得比較兇的職業,死靈法師大部分的戰力都在死靈召喚上,近身應變能力並沒有其它系法師那樣強橫。
原因?卻也是因爲死靈召喚實在太強了,絕大多數職業很難衝到他們的近身。
無論是朱鵬正在施法絞殺的亡靈勇士還是他身旁的女精靈,無論戰利品還是那個雌性都讓雷澤心動,於是它緊緊握住了自己的重劍,其上隱隱有雷霆縈繞盤旋着。
這名獸人大劍士並不知道,上一位偷襲眼前這個死靈法師的劍聖,屍體都還沒涼透呢。
隨着時間的流逝,在那頭死靈聖域亡靈勇士既將被誅殺的瞬間,雷澤出手了。
行百步者往往折於九十,獸人族中也流傳着與之類似的諺語:在獵物即將捕殺到獵物的那一刻出手,你將收穫雙份的獵物。
這名修煉雷霆系能量的獸人大劍士瞬移一般陡然出現在朱鵬的背後,然後一劍斬落,它的雷霆聖域也在這一瞬間全力爆發,排斥一切其它能量威勢無窮。
但凡是存在施法者的高魔世界,此世界戰職者往往都會苦修一些突進類的法門,畢竟憑肉體乃至鬥氣力量和施法者調動天地之力打持久消耗戰,那是找虐的節奏。
戰鬥的時間壓縮得越短,戰職者往往越有勝算。
當年的朱鵬如此,特達爾島的老獸人劍聖如此,今日的這個獸人大劍士雷澤同樣如此。
咚!
音波擴散,就像是預演過的一樣,一名周身龍鱗覆蓋的血色骷髏突然握着一面矮人古盾閃爍出現在朱鵬背後,大劍砸擊在古盾上面,其後的血骷髏陡然周身大片崩裂破碎,只此一擊就讓這具變異骷髏陷入了即毀的邊緣。
但,這已經是那名出手偷襲的獸人聖域在瘋狂得回手留力了。
因爲自己面前背對着自己的那名人類法師,他的雙袖中延伸出兩柄鋒利的骨矛劍,其身軀腰桿略一挺拔,一股子撕天排雲般的強悍劍壓便潮水般碾了過來。
這是一種絕大多數人只能感到威脅,唯獨只有習劍者才能真正感受其恐怖的氣機交感,雷澤一向以自身劍意強橫,鬥志兇狂而自傲。
然而在面對眼前這個對手的一瞬間,它只覺得對手手中握着的是聖域、半神甚至更加強大的當世神劍,而自己手中的這一柄僅僅只是一柄鐵劍、石劍乃至於木劍。
但實際上,在雷澤手中所執握的,一樣是一柄獸人族聖域階的傳世名劍,讓它產生這種心靈恐懼與錯覺的,其實是朱鵬那身經千萬次戰鬥、搏殺,打磨淬鍊出來的恐怖意志。
事實上血骷髏擋它一劍,若是雷澤真的夠兇、夠狂、夠狠決霸烈,此刻就應該再加一把勁壓上去,一劍打爆血骷髏然後力道雖消,其勢更盛的順勢斬殺朱鵬。
這纔是最完美也最適合它的應對戰法,就算最後依然跑不掉,但無論怎樣也都給朱鵬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了……甚至能逼對方回防一劍,爲自己爭取到一瞬間的逃命機會。
然而,並沒有。
一向自以爲兇悍強橫的獸人大劍士雷澤在最後的關頭畏懼害怕了,在面前死靈法師身上爆出的劍壓面前它慫了,因此那偷襲斬殺出的一劍猛烈地回力,顧不上斬殺對方僅僅只想着自救。
就如同落水後瘋狂撲騰的落水者,明知不理智,但在瘋狂涌壓過來的死亡面前,它也無法理智。
倚仗着矮人古盾的龍鱗血骷髏沒有被一劍斬死,雷澤的劍也的確回防成功擋住了朱鵬的一支骨矛劍。
然而,這又有什麼用呢?
與雷澤厚重長劍回防相觸的纖細骨劍力道相抵,緊接着迅速地反向牽引,初時的那一抵似實實虛,爲的僅僅只是讓雷澤的劍壓也抵過來,緊接着的反向牽引就是在劍勢當中硬拽出一個劍術空門了。
只見那柄黃銅色的獸人長劍被猶如磁石般的骨矛劍吸拽着移開雷澤的胸前,哪怕雷澤能夠感受到對手的劍術意圖也沒有用,它能感受並判斷,但卻根本做不到不受影響,它手中的劍本來就是受驚之下勉力回防,力道也許足夠,但控制力卻天然不足。
在雷澤手中長劍被引開的那一刻,朱鵬手中的另一支骨矛劍順勢貫穿了對手的胸膛,強橫兇悍的雷霆鬥氣攻擊強猛,在晉升聖域階位之後,哪怕僅僅只是防禦也有着驚人威力。
然而在這一刻雷霆鬥氣連帶着獸人雷澤結實的胸膛,同時都被刺透了。
一方面是被惡魔天賦能力紅炎提純強化過的死靈魔力,性質精純完全不遜色於聖域鬥氣,另一方面是朱鵬的劍術技巧精湛可怕。
世人談人生境界,講究見山是山,見水是水。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事實上武功修煉同樣有這樣的三重境界,首先是以鐵劍刺木樁,習劍十年,破樁如破竹。
然後是以鐵劍刺鐵樁,專心習劍二十年,有望破樁如破竹,這已然是當世著稱的劍術名家。最後則是以木劍刺鐵樁,絕大多數習劍者不但做不到,甚至都不敢想象這樣的劍術境界,覺得根本做不到,見到了也只會驚呼:神乎其技!
但事實上朱鵬就可以做到,他甚至可以拿根竹筷子做到破樁如破竹,說穿了就是共振、穿刺等等力道上的高層次應用。
普通人都有可能以單薄的紙劃傷自己的手掌皮膚,一支走正步的軍隊可以通過共振瓦解掉遠方的鋼筋大橋,任何的神乎其技在盡解其理之後就可以理解了。
此時此刻朱鵬即以手中如鋼似鐵的鋒利骨矛槍,加持燃燒的死靈魔力與傷害加深詛咒,一劍擊破了雷澤鬥氣強化下猶如鋼鐵般的身軀,那洶涌的死靈魔力在獸人雷澤的體內擴散輻射着,侵蝕着他的內腑器官,絕滅他的一切生機。
“啊!”
畢竟是生命力旺盛強大的獸人劍士,雷澤的劍術與心靈脩養遠不如特達爾島的老獸人劍聖,因此它是鬥氣劍士,並不是將一身鬥氣盡數轉化爲劍氣的劍聖。
然而未曾盡數轉化爲劍氣的鬥氣卻也讓它有了最後一線喘息的餘地,陡然電射倒退,宣泄着能量向遠方飛遁。
劍聖雖強,但對於自身卻防護脆弱,因此很多劍聖尋找擁有“噬血”屬性的魔兵來彌補自身弱點,只要攻擊狂猛,就可以保持某種動態的平衡。
但其實這種心態反而不利於劍心、劍氣的更進一步精純,若是能修到人劍合一的劍術境界,劍聖即攻防兩極,攻擊力即等於防禦力,劍術渾然天成全無一絲一毫的破綻,再加上高敏捷,那纔是真正不遜色於諸天中任何職業的超強大存在。
獸人雷澤能量宣泄化光遠遁,朱鵬剛要追擊,身後的那頭亡靈勇士卻爆發了最後的餘勇,衝開四周的圍攻向山峰頂上的那株不死草跑去。
它守護着這株不死草,是因爲在其真正成熟之後,吞服這株珍貴的魔藥可以極大的加快自身進化,現在亡靈勇士不願再等待它更進一步的成熟了,現在就要直接吞服掉,即便不能完全發揮藥效卻可以保證不便宜給那些掠奪者。
一邊是遠遁將逃的獸人劍士,一邊是正在撲向不死草的死靈聖域,朱鵬略一皺眉後便迅速做出決斷,不再管那頭已經受了必殺、必死一劍的獸人劍士,而是迅速攔截向亡靈勇士,這邊沒有自己鎮壓着,憑死靈惡魔、漣漪,是怎麼都擋不住的。
“還真的是……麻煩啊。”
周身籠罩着強橫磅礴的死靈魔力域場,朱鵬周身外骨骼白骨武裝籠罩着來到那山峰上不死草之前,他單手對着亡靈勇士伸展開來。
下一刻,附近範圍內大量的白骨骷髏恍若深海漩渦般飛舞起來,它們涌動向奔跑咆哮的亡靈勇士,穿刺、撕咬、割裂,這名實力不弱的死靈聖域在全力出手的朱鵬面前,最後也沒能撐過一分鐘,便被迅速絞殺掉了。
而這般的威勢,這般的力量,這般的舉重若輕,也令下方觀看注視着這一幕的精靈女孩漣漪有點腿軟。
因爲她修煉的是很正統的精靈系自然能量,但卻也因此方纔更能清晰得感受到眼前男人所擁有死亡力量的純淨與強橫。
那乾淨猶如血夜般的,殺戮……死亡……毀滅!
……………………
“精彩,真的是精彩!如此純粹無瑕的死亡力量,我一輩子都沒見過幾人能夠擁有。”
在精靈女孩漣漪因恐懼而失神的瞬間,一道黑影出現在她的身後,然後伸手捂住她的嘴,煙氣溢散,下一刻白髮的女精靈雙眼一番就昏迷過去了。
然後她身後的那道黑影在輕風中呼得消散,猶如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與此同時,那道夜影分身的主體提着剛剛逃走獸人的頭顱與大劍,來到了朱鵬正面的半空,兩大不死帝國的聖域遙遙相對,他們彼此注視着對方。
“達秀-維克托伯爵。在下血面統領之一夜影,初次見面,這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說着,這個傢伙就把手中獸人的頭顱與大劍一同丟擲給朱鵬,甩手就是聖域名兵,不可謂是不大方。
然而,朱鵬揚手之間直接點爆了那顆頭顱,砰得一下,一股濃烈得煙毒於半空中擴散,就在兩人之間縈繞着。
“這,算是什麼意思?”
“試探一下閣下是否有加入血面的資格而已,被慾望遮蔽警覺的存在,幹我們這行力量越強,則死的越快。”看着對面的男子瞬間就識破了自己的伎倆,夜影並不介意,這個男人猶如一團燃燒的黑影,僅僅只能在臉部看到一張扭曲的血面,接着,他翻手之間取出了一面有着驚人威勢與恐怖壓迫的令牌。
那是上附着一顆冥神頭顱的古樸令牌,完全不需要擔心是造假或者仿冒,因爲那上面死亡與神聖混合而成的威儀,整個大陸幾乎獨不死帝王一家,可謂是別無分號。
“就算是你有大帝手令,似乎也並沒有強徵我入伍的權限吧?”朱鵬注視着對面的夜影,他的臉頰在骨面覆蓋下,周身的氣息依然非常平衡。傳奇聖域,這個境界哪怕是在巫師世界都擁有公民權了,哪怕是一名非巫師的獸人都可以獲得最基本的認可,在這個遠遠不如巫師世界的位面世界,聖域更是擁有獨立人格的。
在不死帝國,哪怕是不死帝國也不能驅使聖域猶如奴隸,逼急了甚至有死靈法師往神聖帝國潛逃尋求政治避難的。當然,若非是真被逼急了,或者犯了什麼大事,也沒有幾個死靈法師會去主動找這份刺激,背離祖國,哪怕主動去給神聖帝國當狗,那些光明的僕人們就真的看得起你了?
“不要那麼忙着拒絕,沒有人會強行逼迫一個聖域,尤其是像維克托伯爵你這樣前途無限的少年,真的開罪了你,即便是我也會覺得吃不消的……但血面的各方面待遇真的很好,成爲外執行刑關也非常的自由,並且每次完全任務的報酬也非常優厚。”
“相信我,作爲不死帝國的高級部門,加入血面可以讓伯爵你收穫很多你原本得不到的東西。”言說着,一張血色的面具被夜影再次扔向朱鵬,而這一次周身白骨覆蓋的死靈法師並沒有將之遠程引爆。
第一次檢測的謹慎,那麼這第二次所檢測的就是膽識了。
眼看着朱鵬接過血色面具,那濃烈燃燒着夜影之霧在長笑一聲後猛地炸散成數團從各個方向遠遁離去了。
(在安斯坦恩島維克托家族的領地,您加入血面的第一份禮物已然送到了。當你真正想要了解血面時,就戴上這張面具,相信我,作爲陛下的直屬機構,每一名帝國英才加入其中,都只受其利,而不受其弊。)並沒有過多久,被藥劑毒煙迷昏過去的女精靈漣漪有了醒轉趨勢,朱鵬將手中的血色面具收了起來並沒有讓她看到,雖然這個世界因爲深淵大規模入侵的時代背景,各種族各陣營的矛盾並沒有那麼激化,但作爲一個精靈如果瞭解了不死帝國頂級的情報部門,那結果也將是除死無它了。
然而讓朱鵬比較無言的是,漣漪醒轉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檢查自己衣服的完整性,然後有點躲自己……這也是正常的,因爲在漣漪的意識中剛剛就只有眼前的死靈法師可以毫不費力得輕易弄昏自己。而除了自己的姿色與身體外,漣漪也不覺得眼前這個強大的死靈法師會圖謀自己其它什麼。
“不用檢查了,我真的打算對你做些什麼的話,不管你昏不昏迷,你能反抗的了嗎?我又何必弄昏你,搞得像姦屍一樣。”
“……誰知道你是不是就是有這樣的癖好啊?我叔叔跟我說很多死靈法師都心理變態,他們長年跟屍體呆的久了就……”就什麼漣漪並沒有說出來,但朱鵬用膝蓋想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漣漪她叔叔真的是一竿子直接放翻一船人啊,雖然在死靈法師這條船上,像朱鵬這樣品格優秀、道德傑出好青年的確沒有幾個。
甚至於漣漪口中所說的冰戀癖患者,在死靈法師這個羣體中也真的是爲數不少。
漣漪鬼鬼祟祟的躲到遠處去檢查自己是否還是原裝,因爲超好的視力,看着這蠢女人掀開自己褲子看了又看,然後一臉安心了的模樣,朱鵬心中那叫一個火啊,不過他終究沒過去把這貨強行按住然後啪啪啪啪啪,雖然自身的欲求的確很強烈,但朱鵬還是比較在意你情我願的水交乳融的。當然,你要是本身就不在理,然後落到我手上,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像女海盜珍妮那樣的,不殺掉放在密室裡啪啪啪囚禁一輩子,就已經是很仁慈了。
不死草完全成熟,達到藥性的巔峰還需要一段時間,因此朱鵬與漣漪就暫時住了下來。
過程中朱鵬一邊鑽研着此世界各種死靈法術典籍,一邊挖掘整座白骨山,果然在山體的深處發現了一具具古代巨龍的屍骨。
“果然,我就說嗎,像不死草這樣的生機異寶,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長在這裡,植物,都是吃肉的啊。”看着白骨山體中深深埋藏着的黃白色龍骨,朱鵬這樣低語道。
“啊?法師先生,您是說珍貴的藥草下面往往就埋藏着強大者的屍骨嗎?”
“我是說強大的能量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能量轉化間必有脈絡可循。”事實上像朱鵬這樣的人找得到,但像漣漪這樣的,她每次採取寶藥之後還想更進一步的挖掘,那就只能炸山了。
朱鵬是通過能量轉化間脈絡,一點點探查推導出不死草吸收養分的渠道,最後找到山脈當中深深埋藏着古代巨龍屍骨,雖然它們絕大多數都已然殘破不堪,但由於數量的堆積,最後給朱鵬組出一具完全由龍骨組成的幽靈骨龍還是沒有問題的,而這樣底子的死靈召喚物,只要稍加培養就可以變異進化。
就像考取名校很難,但如果考取名校的人是高校重點班名列前茅的學生的話,那最後成功的機率就非常不低了。而像龍鱗血骷髏這樣的,則是底層平民逆襲,明明那個獸人大劍士並不是朱鵬格殺的,但在自身慢慢修復後,朱鵬發現了這傢伙身上除龍鱗強化外,又多出了一重雷霆之力,血骷髏居然成功竊取了那名獸人大劍士的雷霆鬥氣之力。
(也對,其實在我回手刺殺那名獸人時,它的生機其實已經斷絕了。夜影那個傢伙僅僅只是最後撿了個漏,這傢伙最後居然只TM分了我一把劍,而且還是用來鬆懈我警惕心的。)在檢查過後,朱鵬確定自身已然積蓄了大量雷霆之力的龍鱗血骷髏只要再進化一次,就可以突破到聖域境界了,如果成功,那可真的就是骷髏界的吊絲逆襲,放翻高帥富,迎娶白富美,踏上了骷髏人生的巔峰。
即便此時此刻,血骷髏的戰力也是大增,尤其是它手中的電錘與雷霆之力異常契合……或者說這一次血骷髏能夠竊取掠奪成功,它手中的雷電單手錘其實也有着輔助之功?
而在女精靈漣漪的角度來講,雖然這樣說有點對不起自己死去的同伴,但陪着死靈法師住在白骨山脈的這段日子,的的確確是女精靈過得最爽的一段時間。
死靈法師目光所向、骨杖所指,整個白骨山脈方圓千里以內幾乎是想搶什麼搶什麼,想擼誰就擼誰,目之所及,基本上只有不想打,沒有打不過。這一點在高魔世界可真的是多少人夢寐以求卻難以得到的。
戰鬥最慘的一次,是那個死靈法師被五名聖域強者合擊,結果這傢伙帶着自己邊打邊跑,打着打着跑着跑着,漸漸就從被追變成追人了,一戰之後一名神聖帝國聖域全滅。
雖然並不喜歡殺人,但神聖帝國的人對自己下手時可沒手下留情,漣漪僅僅只是傾向善良,但也並不是傻,當僱傭兵的生涯當中,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也是一種生存規則,不然在傭兵界也是混不下去的。
一戰一挑五超神後,死靈法師維克托基本上就成了白骨山脈的一霸,尤其在那一戰中他的實力又有提升,那頭根基轉換的骨頭變異進化,成爲一頭黑暗幽冥龍,戰力爆增,吊絲血骷髏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沒能彎道超車超越自己的高帥富同伴,人家的變異進化的起步就是聖域階。
黑暗幽冥龍進入魔戒滴血之石後,爲朱鵬帶來的附魔強化是龍力術,擁有這項法術的恆態加持,朱鵬白骨武裝罩體之後連此世界半神都可以砍一砍了。
滴血之石內的儲物空間比較有限,因此這段時間四面出擊劫掠來的財物裝備,朱鵬隨手分給漣漪一部分,讓女精靈充分感受了一下被土豪包養是什麼感覺。
她全身上下原本就只有一件低階聖域的祖傳寶弓,現在全身上下都三階聖域裝備,甚至若不是她對手中的“碧綺之風”實在有了感情,就連這件主武器都有更好的替換。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漸漸得漣漪下意識得就會在朱鵬身旁展現自己的女性本能了。
一次的日常的釣魚執法過程中,死靈法師又被幾個不明情況加腦殘的圍攻,在朱鵬幹掉了爲首的兩名聖域,正打算把剩下的幾個隨從也順便碾死時,漣漪撲上來一陣的撒嬌賣萌,也就把那幾名被僱來的精靈射手給放了,在白骨山脈中各國聖域間的廝殺、互攻非常正常。
雖然在這個世界,抗衡深淵入侵纔是最重要的主旋律,但各國之間的低烈度對抗,依然是不可避免的。若真的能夠在壓力之下放下一切的芥蒂,它們早就組成統一的巨型合衆國了。
……………………
兩年之後,當不死草完全成熟被朱鵬收入囊中後,漣漪拉着死靈法師/自己豪華飯票的衣袖一臉的戀戀不捨,那般情態搞得朱鵬一臉懵,什麼情況,虐還虐出感情來了?
這兩年來朱鵬一直都拿這小丫頭當丫鬟使喚,照顧服侍自己的日常起居,其它的時候朱鵬大部分的心力精神都投入到戰鬥與研究死靈法術中了。
漣漪的換裝只能說朱鵬對於身邊的人從來都不小氣,至於放過她的幾個同族也是無所謂的事,連聖域都不是,本身也不被自己放在眼裡,這些日常中的點點滴滴,沉迷於死靈法術奧妙的朱鵬都沒有在意,然而卻被精靈女孩漣漪都記在心上了。
不過現在都即將分離了,漣漪的心思也只能都憋回在心裡,心思大部分都沉浸於死靈法術書中的朱鵬乘龍離去,留下女精靈在其後持弓的身影。
若是在平常狀態,這心中小鹿亂撞的美女精靈早就被朱鵬扒光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N次,從裡到外徹底得吃幹抹淨了。然而這兩年來可以靜心得參研領悟法術書,朱鵬在來自帝國官方的秘本中真的是受益匪淺。
埋頭苦讀的學霸狀態把自身的情慾壓制了,帝國提供給本國死靈法師的秘本當中,包含着許多歷代死靈大師的領悟,其中甚至還有不死帝王的參悟。
完全不同於巫師世界的環境土壤,讓這個世界死靈法術的研究別具一格,如果朱鵬在巫師世界就是主攻死靈法術的超凡大師,那麼他倒也不會產生如此大的觸動,但在主世界,半神階位之後死靈法術研究漸漸就被朱鵬淡化了,在主世界朱鵬主攻的是塑能系,魔導機械學甚至藥劑學,因爲這些與自身的鈦極身巫術體系緊密聯繫且息息相關。
一路乘龍返回安斯坦恩島,在白骨山脈朱鵬都已然是橫行一霸,在強者密集度驟然降低的不死帝國,碰到難以抗衡強者的機率自然也就更低,除了死靈法術以外,朱鵬還構思了關於手中不死草的幾種用法,如果調配得當,這劑魔藥將輔助自己衝擊半神,大大減少自己在三階瓶頸期需要徘徊消耗的時間。
並且,來自於巫師世界的半神和這個世界的半神,真的是不一樣的。
離開兩年時間,然而維克托家族並沒有因爲自身的離開而停止迅猛的發展勢頭。
洛塔麗-艾恩斯在前往帝都完成登記後,迅速返回安斯坦恩島,事實則證明她白白擔心了,似乎是因爲國境內深淵魔潮的規模與強度加劇,獸人帝國對於這邊外交事件的反應速度慢得令人驚奇。
當然,考慮到獸人一貫以來的性子,當它們真的打算處理這件事時,恐怕開過來的就是獸人大軍了。
除了見了幾個最親近的人外,朱鵬安靜的返回並沒有任何聲張,當然也並沒有遮掩什麼,那頭龐大如山嶽般周身深紅色骨甲的黑暗幽冥骨龍降落在安斯坦恩島上,只要有心人就可以知道維克托家主,達秀-維克托伯爵返回了,許多有必要或者沒有必要的小心思都可以暫且放下了。
與親人見面,瘋狂折騰了洛塔麗-艾恩斯整整一夜,次日神清氣爽的朱鵬在地下室中看到了“血面”送過來的禮物,那是一具放置於棺材當中的屍體,一具強壯的中年男人。
這,當然並不是朱鵬的某一位仇人,或者說如果有仇的話,朱鵬一般當場就給報了。
這是一具經過極高明死靈法術改造強化過的殭屍,初階的死靈法師玩人骨骷髏,中階的死靈法師就開始擺弄殭屍了,然而朱鵬越過了這一步,他死靈召喚中不是骷髏就是骨龍,乃至更高階更罕見一些的死靈惡魔。
一具殭屍,一具經過不死帝國最高秘法成就改造過的強力土行屍,當然,這並不是五行理論體系亂入,血面是指這具殭屍擁有在地下自如行走的能力,當然,也可以認爲它大地當中可以如同身入大海一般暢泳。
“真是有意思,想不到他們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人爲的變異召喚改造,甚至已經不拿骷髏動手腳了,而是直接以殭屍起步!”戴着越見腥紅色的滴血之石魔戒,朱鵬單手撫摸着棺材一邊低語一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