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其文倒是極快的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蕭容容所說的什麼不舒服、借個肩頭靠靠的,根本就是想避開這個男子。
他於是仰了頭,見得杜歆一張臉冷得刺人,可眼中卻是怒火熊熊,似乎隨時都要將整車人給烤焦。
“請問你是什麼人?找容容有什麼事?”他客氣的問,語氣依舊是淡定而富有修養的。
杜歆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居然敢在他的面前,那麼自然而親熱的叫她爲“容容”。
見蕭容容仍是不肯轉過頭來,既不看上一眼,又不說一句話,杜歆剋制的怒火終是控制不住了。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這兒來,她居然敢裝着沒聽見不理他。
他邁前兩步,伸手緊緊抓住蕭容容的手腕,一把將蕭容容拉了起來。
於是裝駝鳥的蕭容容,也裝不下去了,她一邊拼命的甩手,想掙扎他,一邊嚷道:“杜歆,我不要見你。”
居然還是嚷着不要見他,杜歆心中可是氣。
當着全車的人,他也不想跟蕭容容在此鬧什麼,蕭容容那個脾氣任性勁,他倒是領教過了。
他拉了蕭容容,就要下車。
蕭容容趕緊一手拉着袁其文,一邊叫:“杜歆,我不跟你走,你放開我。”
袁其文趕緊一把扶住蕭容容,他站起來,迎向了杜歆:“我不明白你們之間有什麼糾葛,但是,容容現在是我們這一個團隊裡面的,她不願意跟你走,你無權強行要帶走她。”
“對。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
“對,你要是敢亂來,我們馬上報警。”
蕭容容就扭頭看向了杜歆,小鼻子微微一皺,那意思,再是明白不過:“全車這麼多人呢,看你敢再強行帶我走。”
秦悠悠也忙站了起來:“有事慢慢說啊,就是你打電話問我們的行蹤是吧?”她這話是問杜歆,後一句話卻是向全車人:“大家也不要緊張,這人是容容的鄰居,是個軍人,不是壞人,我們都是見過的。”
鄰居……
這稱謂又讓杜歆不爽,他在一腦子的想着成親,小丫頭居然還將他們的關係藏着掖着。
她的家人還以爲兩人這些年來根本不曾見過面,連她的閨蜜好友,都還以爲他們是鄰居。
“對不起,澄清一下,蕭容容跟我不是鄰居,她是我的媳婦。”他如此說,上次在蕭容容校門口鬧出的事,讓他受了處分,他現在不想再重蹈覆轍,必要的解釋,還是要的。
“不是的,我們還沒成親,我沒說要嫁他。”蕭容容乾巴巴的解釋,以往他說她是他的媳婦兒,她還感覺挺受用,雖然強勢,可也證明是愛她的。
可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因爲老爺子的主張,她就感覺,再聽着媳婦兩字,就是污辱,估計他是很勉強的接受這樁婚事吧,連女朋友這稱謂都不曾給她,就直接套上媳婦這一名稱。
“還說沒有,那你的手上套的戒指呢?”杜歆說,卻是舉起她的手來。
元旦節的那天夜裡,兩人纏綿之時,他都還清晰的知道,她是好好的戴着那枚戒指,當時他吻着那枚戒指,心裡都還在說,等過年回來,就給她換最好的。
可是,現在在眼前那隻手,纖細潔白,柔嫩如蔥,卻沒有戒指在上面。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是給她戴在這個手指上的。
他便想抓她的另一隻手起來看,卻發現,小丫頭一隻小手仍然是將那個斯文的男子緊緊抓住呢。
他一步上前,卻是兩下就將袁其文的手臂,給拆脫臼,讓袁其文不得不鬆開了蕭容容。
自己的媳婦,哪能讓別的男人隨便拉着,可他又捨不得委屈自己的媳婦,她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小丫頭,哪受得了苦,所以,這吃苦受痛的事,便只有落在袁其文身上了。
只是他拉起蕭容容那隻手,卻發現,依舊是兩手如蔥,光光溜溜,上面什麼都沒有。
“戒指呢?我給你的戒指呢?”他紅着眼,氣勢洶洶的問她,這神情模樣,似乎恨不得將她一口咬掉。
蕭容容只是傲驕的一扭頭,哼,你也有生氣的時候啊。於是她氣哼哼的大聲道:“丟了,前幾天我就丟了。”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全車的人都不是傻子,又如何不明白,人家真的是小兩口呢,只是賭氣跑出來,連手上戴的婚戒都給丟了。
“容容……”悠悠有些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虧得兩人還是自認爲閨蜜死黨呢,她居然連有了老公戴了婚戒這種事,都沒有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