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機想問一下,手機依舊是關機,於是杜歆憑着他印象中的手感和視覺,目測出小丫頭怎麼也得配個這種尺碼的才行。
等杜歆提着東西回到小旅館時,房中根本沒有蕭容容的身影。
“容容,,”他一邊叫,一邊推開衛生間的門。
根本都沒有人。
杜歆看着那牀上凌亂的被子,他微微低了頭,看了腳下幾秒,已經是清楚的判斷出,小丫頭搞的調虎離山之計,故意支他去買什麼蔥油大餅,成功的從他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蕭容容,,”他狠狠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拳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全暴起。
這小丫頭,是存心要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啊。
他一把將手中提着的東西砸向了牀上,拉開房門就要出去找蕭容容,想了想,返身還是又把東西給揣上了。
一路向路人打聽蕭容容的情況,鎮上的人,倒也是熱心,不大功夫,杜歆已經是找到了加油站。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也是記得這麼一個姑娘呢,人家甜甜的叫着師傅,要搭個順風車。
杜歆的眼眸更是暗沉,小丫頭居然搭順風車走,果真是個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啊,不知道外面的險惡。
在亮出證件,調看了加油站的監控視頻,杜歆駕車就一路向前追去,以他軍用吉普車的時速,追一個拉着滿車木材的貨車,倒是有可能追上。
他甚至調用軍方的力量,要沿途的收費站,給扣留車牌號爲“xxxxx”的一輛木材貨車。
可是追了快兩個小時,都沒有追上那輛貨車,這條高速路上的幾個收費站,都說沒有這個車過路。
一路上,記得有別的一個路口,難道貨車是下了高速?
分析了一下路況,杜歆終是於在前方找了一個路口,調頭往回趕。
此時的蕭容容,已經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了。
這麼一個脫線的姑娘,終於是感覺到這種危險的意味,着實不容易啊。
看着貨車越開越偏僻,司機和他的副手兩人,也是扭頭打量她的頻率越來越高,小丫頭有些害怕了。
“師傅,麻煩你停一下車,我就在這兒下車。”蕭容容終於是說了這麼一句。
“小姑娘,這兒前無村後無店的,下去有危險。”司機陰測測的丟給她這麼一句。
可是,這話明着是關心,可是蕭容容聽着卻是更害怕,怎麼象是威脅恐嚇啊。
“麻煩你們停車啊,讓我下去……我……我有事要回去。”蕭容容終是編了個理由。
於是貨車終於是停下了,蕭容容推開車門就跳下去,駕駛臺太高,她甚至扭了一下腳。
果真這兒前不着村後不挨店的,在這兒下車太危險了。
可她現在也顧不上這麼多了,撒開腳丫子就往回路上跑。
只是她一個姑娘,何曾走過這些路,慌亂中,居然一頭給裁進了路旁的斜坡。
好在坡不陡,冬天穿是也比較多,小丫頭倒沒摔得什麼昏迷不醒,可要是昏迷了倒還好,可沒昏迷,小丫頭就害怕了。
她卡在兩根老樹的樹根上,一邊哭天抹淚,一邊扯着嗓子叫救命。
可迴應她的,全是山林中的迴應,夾雜着山風。
等她哭得沒力氣了,這個脫線的姑娘纔想起,應該打電話求救。打了無數的求救電話,爸爸媽媽,外公奶奶,警察醫院交通這些部門都知道小丫頭出事了,可小丫頭哭哭啼啼的,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現在處於什麼地方。
在她胡亂打電話的時候,杜歆的電話倒是適時的撥進來了:“蕭容容,你在哪兒?”
蕭容容對着話筒只顧哭,不管對方是如何追問她在哪兒,等她這一氣終於哭夠了,她才道:“我從路上滾了下來,現在在半崖上。”
聽得蕭容容在半崖上,杜歆心都快嚇飛出來,他一個勁的對着話筒吼:“蕭容容,你別要再亂動,就在那兒呆着,我來找你。”
蕭容容又是哭,她現在都這麼害怕了,他居然還要兇她吼她。
等她恐懼得無以復加的時候,上方倒是傳來了呼聲:“蕭容容,你在下面麼?”
聽着聲音是杜歆的,蕭容容又是大哭。
確認了蕭容容在下面,杜歆從吉普車的後備箱中拉出繩索,捆綁在腰間,一路向下梭去。
情況並不是很危險,坡不大,她又卡在了兩根老樹的根上,杜歆看着她,懸着的心終是放下了,他可真怕是在什麼懸崖上。
他一邊道:“容容別怕,我來救你。”一邊往她的方向靠近。
蕭容容看着出現在眼前的杜歆,眼淚齊唰唰的往下掉,她在這兒都擔驚受怕了幾個小時了。
等杜歆攀着到她身邊時,這個短線的姑娘,第一反應就是舉起她的小拳頭,擂在了杜歆的身上:“壞蛋,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這麼一動,人倒要往下梭。
杜歆趕緊一把拉住了她,再把繩索往她腰間一纏。
這下小丫頭不敢再發脾氣了,乖乖的摟着他的腰,任他將自己帶上去。
等終於上到上面的平路上,杜歆忙不迭的問:“容容,你沒事吧?”
於是小丫頭又一個勁的作上了:“你個壞蛋,這麼久才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當她所有電話都打過了後,才意識到,杜歆是她唯一的指望,她就盼着他的出現,每一次他的出現,不都是很意外的麼?
杜歆雖然擔憂,但聽得她等他好久,心中還是高興,至少有了危險,小丫頭還是想着他的。
他開着車,就把她往醫院送,雖然他不知道小丫頭怎麼會掉到那麼樣的山坡上去,但現在要先檢查小丫頭有沒有摔着哪兒纔是最要緊的。
查血、驗傷、拍片、ct……一大堆的名目,杜歆都要小丫頭一一的做過才放心。
雖然小丫頭一再堅持自己沒事,可杜歆卻仍是拉着她去挨着做,甚至她不去,他是強行將她抱了就去。
於是醫院所有的工作人員和病人這些,都看着這麼魁梧的一個男子,抱着一個嫩生生的小姑娘,穿梭在各個科室。
可這小姑娘偏不好好的配合,只管嬌滴滴的發着脾氣:“杜歆,你個壞蛋,放我下來,我說了我沒事的。”
小丫頭當然沒事,她最大的事,便是嚇壞了,換作一個堅強一點有點自救手段的姑娘,早就爬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