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有些缺心眼的小丫頭,一慣是容易相信人,對網友,也是極爲信任。
在遊戲中,這網友陪着她刷副本,陪着她練級打怪,所以,她在苦惱中,便將自己的苦惱告訴了這個網友,於是網友極力慫恿她,不要在家生悶氣,並熱情的邀請蕭容容去她那兒玩。
蕭容容在網上也同這個網友視頻了一下,不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張圓圓的蘋果臉,一笑就有兩個酒窩,倒是極爲乖巧討喜。
她告訴蕭容容,她叫但小紅,父母忙着經商,沒功夫管她,所以,她比較沉迷於遊戲。
她甚至極爲熱情的對蕭容容道:“我跟你真投緣,不如認你當我的姐姐吧,我從小到大都沒有姐姐呢。”
蕭容容也是一慣沒有兄弟姐妹,見得這個小姑娘甜言蜜語的叫着她姐姐,她也應允了,甚至跑去x市找這個叫但小紅的小姑娘見面。
誰料這但小紅跟她說的話全是假話。
這但小紅的父母,早就離異了,但小紅跟着媽媽過日子,感覺讀書太過累人,整日就跟社會上的一夥不良少年廝混,甚至綴學不去讀書。
只是這麼一夥少年在一起鬼混,吃喝都要錢,上網吧打遊戲一樣要錢,以往還可以騙家人,說在校讀書要生活費什麼的,現在書也不讀了,家裡也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於是,這要錢的念頭,就打在了網友的身上。
蕭容容,就是他們物設的第一個目標,,有錢、又夠單純、輕易就能相信人。
但小紅沒料得這麼幾句話,就能輕易的哄得蕭容容來她這兒,於是,蓄謀很久的綁架計劃,就輕易的落在了蕭容容的身上。
這個很傻很天真的蕭容容,就給輕易的綁了,並要她打電話,給她的父母,要她父母拿錢來贖人。
戰戰兢兢的蕭容容,只得依言行事。
工棚外面,幾個少年叨着煙,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動。
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幾人擔心害怕又緊張,儘管嘴上沒有人說一句怕,但每人抽菸的手抖得厲害。
“你說,到底她的父母給得出這麼多錢不啊,是不是也得籌半天?”問話的少年有些不確信,問出了心中的擔憂。
“去,我在遊戲上早就把她的情況套得清清楚楚,她家有錢着呢,而且父母極爲寶貝她。”答話的少女,自然就是蕭容容所謂的知心網友,,但小紅。
“也是哦,玩個遊戲都這麼捨得錢,肯定家裡有錢,我們找她們要點錢來用,也算是劫富濟貧。”另一人附和了一句,爲自己的行爲找理由開脫。
蕭容容在裡面聽着,害怕得只是一個勁的發抖,平時她都不是很高調的人物,上學放學都是有專車接送,不曾想到,居然因爲玩個遊戲,在遊戲中花錢如水,而惹上這麼一夥不良少年的注意。
只是,這一夥人,並不知道她有個老公,而且是精銳特種部隊的男人。
這也是因爲蕭容容一慣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早早的結婚了,否則,別人定不會打她的主意。
她難過的動了動身子,捆綁過久的雙腿因爲血液不暢漸漸發麻,她這種自小嬌慣的人,何曾受過這種苦,她想哭,可又不敢哭,怕哭聲惹來這夥人的毒打,她只是嗚咽着,只盼爸爸快些拿錢來救她回去。
分分秒秒於她,現在都是煎熬,猶如小尖刀,刺在她一慣嬌慣的身上,也刺着她嬌縱的心。
在她漸漸的失了意識,險些暈過去時,有道黑影卻是從天而降,在外面的幾個少年聽得響動,要進屋來瞧瞧動靜,已經被幾下拳腳就給撩倒在地。
蕭容容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高大的人,因爲突來的症狀,她在恐懼中,仍是回不過神,眨眼過後,她終於是搞清楚了眼前的事情,她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杜歆見得自家小媳婦這副飽受虐待的模樣,心疼得無以復加。他都還曾許諾,要好好的照顧她一生,誰料得,居然會被人綁架了,會被人五花大綁的捆了丟在這麼陰冷偏僻的角落。
瞧着她的秀髮凌亂,大半個臉全給膠帶粘着,兩眼紅腫得如熟透的水蜜桃,可想而知,這種嬌滴滴的姑娘,心靈是受了多大的折磨摧殘。
杜歆一把緊緊將蕭容容樓在懷中,不住道:“寶寶別怕,寶寶別怕,現在沒事了。”
蕭容容的情緒,哪經得起如此的大起大落,驚喜交加,她兩眼翻了翻,竟有些要休克過去。
杜歆嚇壞了,伸手一把將她抱起,大步的離去,蕭容容耳邊只聽得一句:“何維桂,你處理後事。”
蕭容容被送進醫院的急救室。
其實她的情況,並不是很糟糕,那幾個少年,也只是想要點錢而已,並沒有過分的爲難她,只是她自己太害怕了,險些心跳過速,自個把自個嚇暈。
雙方的父母都趕了過來,這綁架,可是將所有人的心都給嚇慌了。
“沒大礙。只是有些緊張,暈過去了。”醫生在徹底的做了檢查後,如此說。
急救室外的衆人,才鬆了一口氣。
杜歆的媽媽,不住的在一邊唸叨,猶如一個毫無主見的老太婆:“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
其實誰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蕭容容昏睡了好大半天,纔是悠悠的甦醒過來,牀邊,有人趴着,看着那板寸的頭,她便知曉是誰。
杜歆倒是感覺到了她的甦醒,擡起頭來,眼中是驚喜之色:“寶寶,你終於醒了。”
蕭容容看着他,兩人四目相對,她的淚又開始滑下,這一輩子,似乎她什麼都不會,只會哭,委屈了也哭,痛了也哭,餓了也哭,傷心了還是哭。
看着她的清淚滑過臉龐,嘴脣兩邊都還有封口膠粘過的痕跡,杜歆也是心痛,他伸出手去,便要替她試去淚痕。
蕭容容卻是擡起手來,拉着他的手,張嘴就是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恨,她恨他一直騙她,恨他隨便對她許些承諾,恨他不早點來救她。
她什麼都恨上了,緊緊的咬着他,委屈又難受。
杜歆由她咬着,知道小丫頭恨他呢,瞧她小牙齒磨得恨恨的,怕是這陣子所受的委屈所受的痛苦,全記在他身上了。
他忍着,他寧願自己痛一下,也不願意小丫頭有氣沒地撒。
直到絲絲血腥滲進蕭容容的嘴,她的牙也咬酸了,她才鬆開了嘴,卻又是放開嗓子號陶大哭起來。
見得她終於肯放聲大哭,杜歆趕緊摟着她:“寶寶別哭啊,現在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她的委屈瞬間氾濫,淚水洶涌,眼前早就模糊成一片。
“你知道我多恨你不?”不成聲的抽泣後,她終是問了出來。
杜歆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
“沒事了,寶寶,現在沒事了,那幾人已經全抓了。”
聞聽此言,蕭容容更是難過,她卻是沒有掙扎,依舊由他摟着自己,她已經哭得太累。
沉默間,何維桂卻是走了過來:“杜隊,人犯全交給了派出所,口供已經錄完了,其它善後的事也處理妥當,沒事我先回部隊。”
看着這個這段時間一直出現在杜歆身邊的女子,蕭容容別過了頭去,沒有理她。
這樣對何維桂,杜歆倒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蕭容容隨便怎麼跟他哭鬧,他可以包容。
可真這麼冷臉對着何維桂,他還是有些汗顏,畢竟是他戰友,人家也是趕着來幫忙的,他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說完,將何維桂送出了病房。
“別介意啊,蕭蕭沒有壞心眼的,她也是驚嚇過度,所以纔有些不禮貌。”
“沒事,她還是個小姑娘,我怎麼可能跟她計較。”何維桂笑笑,轉身大步邁進了電梯。
“嗯,她就象一個小娃娃,有些心直口快,沒別的心眼。”杜歆嘴上是批評着自家的媳婦,可誰都知道,那其實是護着自家的媳婦呢。
何維桂倒是不以爲意,說話間,電梯已經上來,裡面沒有一人。
她邁步進了電梯,按下了一樓的鍵,在電梯門合上的剎那,她脫口道:“在牀上時,你可沒想過她是一個小娃娃吧。”
看着電梯門合上,杜歆臉色不自在起來,何維桂那略帶譏諷的笑容似乎仍在面前。
他沒料得,何維桂居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返回病房,蕭容容只是抱着枕頭,見他回來,她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要離婚。”已經是明顯的哭腔了。
當然知道這是她的氣話,杜歆耐着性子給她順毛:“好了,容容,消消氣,這些事我慢慢跟你解釋,別跟我說這些氣話了。”
他按着突突跳的太陽穴,感覺頭痛,這丫頭,動不動惹着了就是要離婚,他會和她離婚?
蕭容容扯着枕頭向他砸了過來,杜歆伸手接住,上前給她放好枕頭:“容容,這次是我不好,沒有將你照顧好,讓你擔驚受怕了。”
他坐在她面前的看護椅上,拉着她的手,緊緊的握着,試圖傳點溫度給她:“容容,我跟你保證,沒有下一次了,我不會再讓你被人劫去。”
蕭容容看着他,難道他現在都還不明白,她這麼生氣這麼難受,不僅僅是因爲被人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