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師妹你把話說清楚。這……這怎麼就是河圖楊麗娜說這“龜簡”上記錄的就是河圖,呂決驚異的說話都有點結巴了。在他的印象當中所謂的“河圖”只不過是一個圖形,這個圖形他是非常瞭解的,要知道遍佈在花冢鎮那個山谷裡的幾十面反射鏡就是按照河圖的形狀排列的。那可是費了他這個西南研究院物理研究所唯一一位機械師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安裝完畢的。
烏楊麗娜定了定神說道:“這上面的的確確記載的就是關於河圖的內容。其實這是一冊圖書,書的名字就叫《河圖》,只不過這上面的文字太深奧,我雖然絕大部分都認識,但是卻理解不了。還有就是這上面說的河圖的圖形似乎無時無刻都在變化的,不像咱們實驗……”她扭頭看了田湛一眼改口道:“……我是說那種石——頭堆上掛一口大鍋那樣一動不動。”
“這我就有點不大明白了。”呂決眨着一對不大的眼睛說道。“你不是說理解不了這上面的內容嗎?怎麼又說這上面的河圖是無時無刻都在變化的呢?”
烏楊麗娜“嘩嘩啦啦”翻出一塊龜板,指着上面的一個圖形和旁邊的文字說道:“你先看看這個河圖和我們自己應用的河圖有什麼區別,看完我在給你解釋旁邊的文字。”
藉着火把亮光的照耀,呂決向那塊龜板上看去。這是一塊烏龜的腹板,整塊龜板有常人兩隻手掌大小,龜板的左半部分刻着一副河圖,而右半部分則刻有幾個文字符號。按說呂決到這個時代來也有幾個月了,可這個時代通用的小篆他卻認不了幾個。認不出歸認不出,他卻也看到過不少,這上面的文字雖然和小篆一樣也都是彎彎曲曲地,但即便是呂決這個文字方面的二百五也能辨別出,這絕對不是小篆。他又仔細看了一下旁邊的那個圖形,這一看之下確實發現了它和後世河圖的不同之處。
“這河圖上面各點陣的排列確實和咱們那兒的不太一樣,我們那兒的河圖一、六在南方,二、七在北方,三、八在西方,四、九在東方。可這副河圖的南方卻變成了四和八……等等,我明白了!這幅河圖的形狀其實是在我們見過的河圖地基礎上把內圈順時針旋轉了九十度,又把外圈逆時針旋轉了九十度。”
烏楊麗娜又指着下面的文字說道:“下面的這幾個刻字是這樣的內容,‘天旋一,地轉一。南角,西魁,北發,東臼,中莫。’這‘天旋一,地轉一’。從字面上來理解應該就是指的內圈順時針旋轉九十度,外圈逆時針旋轉九十度。可是下面的‘南角。西魁’什麼的可就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另外這龜簡裡邊還有很多副這樣的圖形,而我所看到的每一副的點陣排列都是不一樣地。”
呂決喃喃地說道:“咱們那副一動不動的河圖曾經被一些學者稱之爲中華古文化地起點,如果再有了這套龜簡,說不定許多古文化史上的疑點都能迎刃而解。”說到這兒他忽然又想起了賀詩建副教授,一邊摩挲着龜簡上的紋路,一邊看着烏楊麗娜那被火光映得紅紅的小臉說道:“咱們的賀副教授可是研究了半輩子的河圖與負物質,這東西他老人家八成能夠搞明白。”
“那會不會對咱們的實驗有幫助?”
“我想應該會,要知道咱們的實驗室就是基於河圖理論來的。”
就在這時,插在石壁上的火把突然爆出了一個火花,嚇得烏楊麗娜猛地往後一仰頭。就聽她身後“哎呀”一聲大叫。兩人連忙回頭看去,卻是烏楊麗娜又撞在田湛地鼻子上。
原來田湛看到烏楊麗娜和呂決討論的熱鬧,便也伸了個腦袋過來看那塊龜甲上的內容,沒想到正聽到熱鬧出時烏楊麗娜突然仰頭。這下倒好。又撞上他那隻才捱了一粉拳沒多久的鼻子上。
看着田湛鼻子裡又開始往外流鼻血,呂決呵呵笑着說道:“如何?你對我師妹地本事還有什麼懷疑的嗎?”
因爲兩隻手都在背後綁着,田湛也沒法去擦那“滴滴答答”往下直落的鼻血。他瞪着一雙淚汪汪地眼睛說道:“這位小姐能認出這副龜簡上的文字我不懷疑。可我怎麼覺得你們兩人說的話好多都聽不懂呢?你們說的賀副教授是誰?是神仙嗎?中華古文化又是什麼事物?是仙界的東西嗎?我的老師徐市就是一個方士,他也知道許多仙界的事情,爲什麼和你們說的都不一樣呢……”
“你說什麼?”呂決一下打斷他的一連串疑問說道:“你認識徐市?那個琅琊徐市?他還曾經是你的老師?”
“難道還有別的徐市嗎?再說如果不是徐市老師那樣的半仙之體,還有誰有資格來擔當我一個堂堂齊國公子的老師呢?”說這話的時候田湛又擺出一副拽拽的架勢,加上他那被反綁着的雙手和兩道紅殷殷的鼻血,逗得烏楊麗娜又是一陣“咯咯”直笑。
笑了半天后,烏楊麗娜看了看同樣也是笑意嫣然呂決說道:“如果你真是徐市的學生的話,我想你可以跪下磕頭了。這位正是徐市的老師,你的師祖徐福。至於我嗎?嘿嘿,不才,你可以喊一聲師叔。”
烏楊麗娜這幾句話對田湛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怔怔地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你……你們沒騙我吧?我怎麼沒聽徐市老師說過呢?”
呂決突然想起徐市也從沒在自己面前提起過他曾經是這位齊國公子的老師的事,他眼睛一瞪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徐市是什麼時候?”
“是……是在一年以前,臨城剛剛破城的時候。”
“那我告訴你,徐市是三個月以前才拜我爲師的。”說這話的同時呂決突然心裡一稟,徐市曾經是田湛的老師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爲什麼不告訴我?他爲什麼又偏偏在臨城被攻破的時候去見田湛?如果這時的咸陽真的有田湛內應的話,會不會也和徐市有關?最爲重要的就是:這一切的一切和原來歷史上的徐福東渡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師妹,”呂決一臉莊重的說道,“你去把小莊子給我喊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問他。”
烏楊麗娜似乎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連忙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