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陌回到安慶堂,竇尹,宋延,楊佑,甚至是韓阡,幾個人已經全都坐在這裡,笑眯眯的等着他了。
韓陌沒好氣,橫着眼把他們一個個的掃視過去:“看甚麼看?我臉上長花了不成!”
“長了,”宋延嗑了一顆瓜子,“長了好大一朵桃花。”
韓陌瞪了他一眼。“你們倆,爲了算計我那兩件武器,把我坑了這麼一路,不虧心嗎?”
說到這裡他又想到一個更大的幫兇,眼刀直直朝着韓阡丟過來:“還有你!你是故意讓我看母親的畫的吧?知道我被坑了,還敢在旁邊拱火,你看我不——”
“哥哥哥你聽我說聽我說!”韓阡慌忙的擺起了雙手,“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啊,你要不要聽?”
韓陌的手已經落在他的耳朵上了:“你今兒要不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得扒了你這層皮!”
“蘇家的事情算不算!”
韓陌停住了手下的力道,然後把他放開:“蘇傢什麼事?又是蘇禎?”
韓阡扭了扭被揪疼了的耳朵:“自從經歷過上次的事情,蘇禎已經好久沒出來了,是蘇姑娘的父親蘇少卿這邊,他最近好像在打聽蘇姑娘的外祖父家。”
韓陌側目,臉上雖然還有寒意,但更多的卻是迷惑了。“她母親姓謝,外祖父家好像是在徽州?”
“沒錯!”韓阡湊上前,“我聽江家子弟說,謝家是徽州的大戶,家裡富可敵國,做了很多生意,方方面面都有。”
韓陌道:“蘇家爲什麼要打聽謝家?難道他們不知道彼此的情況嗎?”
“聽說自從蘇姑娘的母親過世之後,謝家就再也沒有人到過蘇家了。”
韓陌更疑惑了:“謝家還有一雙外甥在蘇家,爲什麼他們不再來了?”
“那就不清楚了。”韓阡抱着雙手坐下來,二郎腿也翹起來,“蘇家時隔三年又去打聽從前的岳母孃家,也很奇怪呀!”
這是跟蘇婼母親有關的,但韓陌竟然從來沒有聽到她說這個。他問道:“你什麼時候聽到的?江家子弟是江枚的兒子?”
他知道江枚跟蘇綬交情匪淺。蘇家的這些事情江家知道並不稀奇。
“就是江枚的兒子。我聽到有一陣子了。”
“那你怎麼沒有早告訴我?”
“我哪知道你的桃花在蘇家!”韓阡拍起了大腿,“要不是今兒看到你對蘇家小姐有這麼大反應,我哪裡會想起這茬兒?!”
還好他平時喜歡聽八卦,這個八卦剛好就救了他的命。要不然他今天這隻耳朵怕是要作廢了!
韓陌被他懟得也沒話迴應。
宋延這時候停止了嗑瓜子,出聲打破了尷尬:“要不然我叫人去查查?楊佑你反正這會兒沒事,去跑一趟唄!”
楊佑說:“我在等秦公子那邊打探陳家的消息呢。”
宋延看了下韓陌:“算了,還是我去。”
韓陌別開頭看着窗外,很明顯是沒有反對了。
蘇婼成功賣出去一把鎖,增加了好幾百兩銀子的進項。這日讓遊春兒抽空把銀票給秦燁送過去,待遊春兒回來覆命的時候,他順口問起了秦燁的近況。
遊春兒說:“秦公子好像很忙的樣子,匆匆出來接了銀票就回去了。往常也要順嘴問一句姑娘,今兒卻什麼也沒有問。”
蘇婼好奇:“他足不出戶,有什麼可忙的?”
遊春兒思索着說道:“小的也說不上來,但就是隱隱覺得秦公子跟過去好像有點不同了,說話比過去硬氣了,走路比過去腰也挺直了,看他對身邊的下人也不像過去那樣無所謂了,而是帶這些說一不二的氣勢。認真追究起來的話,有一點點……有一點點像姑娘您有的時候了。”
蘇婼聽到這話更加覺得稀罕:“他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扶桑聽到這裡說道:“只怕是自上回姑娘點撥過後,秦公子已經有所改變了。”
蘇婼把身子支了起來:“他要收拾阮氏他們了?有沒有什麼動靜傳出來?”
“沒聽到什麼。內宅的事情也不大容易傳得出來。”
“那就直接去問秦燁!”蘇婼揮手打發他說。
遊春兒點頭。
恰似早朝時分,蘇綬不在家,遊春兒行動自由。沒一會兒工夫他就又從秦家回來了。
“姑娘,還真是那麼回事兒!秦公子說,阮氏母子昩下了秦家公中的物件,正好讓他給逮着了。眼下他們家不是另外一房姨娘掌中饋嗎?他就讓這位俞姨娘知道了此事,然後俞姨娘在拿阮姨娘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