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峰頂何其的詭異,尤其是中間這個石板更是玄之又玄,玄冥幾人心中早已掀起了驚天大浪,可是眼前的一切都不明所以,只能是束手無策。明風見張行健被那光暈反震回去,急忙問道:“怎麼了,剛纔究竟怎麼啦?”
張行健全身的光暈還縈繞在畔,聽到明風的聲音轉過頭望去,卻見張行健的眼眸竟是一副迷茫的模樣,接着驀地一震雙眼射出一道精光轉頭走到石板面前一瞬不瞬的盯着。
明風雖然心中着急,但也只是臉色微微難看也跟着上前注視的石板。
石板是很普通的石板,僅僅只是一塊石板,只是石板上面的刻痕似乎是循着某些軌跡而刻畫,但是又看不出究竟是依着何種陣法而畫,忽的玄冥臉色微微變化俯身用手向着石板上擦去,隨着玄冥手的動作,在石板刻痕的空白處又顯出了好多刻畫的東西。
這些痕跡慢慢顯露了出來,逐漸清晰的展現在幾人面前,只見這些痕跡也極爲簡單,但卻刻畫的相當認真,似乎是經過精雕細琢一般。這些痕跡分佈在四個空白的區域,仔細看去竟然各個空白處竟都是一個圖案,這四個圖案竟分別像一隻野獸。
雖然是寥寥幾筆,但野獸的兇態卻展露無疑,紛紛張牙舞爪的向着中心的騰蛇劍隱隱撲去,簡直是栩栩如生,看的人心中都禁不住生出一絲懼意。
如果看的久甚至會出現一種幻覺,就似騰蛇劍中慢慢的流出濃烈的鮮血分別流向四隻野獸,而野獸似乎縱情的暢飲着,更甚至有一種錯覺,這鮮血就好像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一般,靈魂都禁不住顫抖。
玄冥身體大震,猛然擡起頭來,大喝道:“小風,亂夜!”
這二人被玄冥蘊含法力的聲音喚醒,臉顯驚懼之色,額頭之上更是冷汗淋漓,明風禁不住退後兩步望着石板難以置信的問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只見張行健還盯着石板目不轉睛的望着,臉上陰晴不斷,身體似乎有光芒不斷閃現,竟然是法力波動的結果。玄冥望了眼張行健後又向着四周偌大的平臺望去,然後來到四條痕跡的空白處用力抹去上面的塵土,逐漸露出來的赫然還是一副兇獸的模樣向着騰蛇劍所在的中心氣勢洶洶而望,這些圖案可能正因爲做工精細所以才被歷史長河的塵土微微淹沒,以至於難以發現。
玄冥又來到其他三處空白之地,赫然又是三隻兇獸躍入眼眸,張牙舞爪,兇相畢露。
玄冥臉顯難以置信的神色,擡頭茫然的看着四周,喃喃道:“這裡竟然還保留着這上古古法陣,實在讓人難以相信!,”竟腳步踉蹌向着四方蹣跚走去,顯然是震驚之極。
明風大驚失色,實在想不到一向鎮定從容的玄冥竟會露出此等茫然的姿態,快步跑上去道:“玄冥伯伯你怎麼啦,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玄冥霍然而醒,也不管明風急忙來到張行健面前,焦急的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快快離去。”
張行健一心正盯着石板望着,其實他也聽到了玄冥的話語,只是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已然詫異不已,擡頭疑惑的望着玄冥。
玄冥眼中的驚駭之色越來越重,但還是平復了下心中的震驚,解釋道:“此處絕對是一處上古陣法,據傳言這類陣法威力通天,絕非我輩之人可以抗衡,而且眼下這陣法應該還是一種封印類的陣法,設下此等陣法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封印,依眼下情景看來這陣法之下必定是封印着什麼東西,不是千年妖物就是不世兇物。”
“而那神秘人依老夫看來絕對來歷不凡,他既能不遠萬里來到這裡找到此地必然就是有大陰謀,或者說是想要打開這陣法放出裡面的妖物,”玄冥心有餘悸的道來。
張行健眼中忽然露出強烈的光芒,腦海中一些畫面閃過,既熟悉又陌生,忍不住再次向着石板望去。
玄冥見張行健似乎聞所未聞,眼中露出無比的凝重,道:“那神秘人的目的一定是想要打開這封印,但是此類陣法必然有始有終,必然有一關鍵所在,但那神秘人卻不知道這關鍵纔有了當日的異象,顯然他不得而知。但是以種種情況來看,此陣法的關鍵正是這騰蛇劍,不然騰蛇劍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張行健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但卻不帶一絲殘忍,而是帶着無限的悲嘆與無奈,曾經夢中一幕幕的畫面此時轟的一聲全部涌現腦海,甚至是寒玉洞內的幾句話也再次在耳畔響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慾望涌現心頭,這種想法就似要吞噬一切,蔑視一切。
張行健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再次向着騰蛇劍握去。
望着張行健嘴角那一縷笑意,玄冥臉色數變,急忙喊道:“張兄弟不要魯莽,此地詭異萬分,騰蛇劍雖然重要,但並不是所有,聖教內法寶無數你千萬不要固執己見,我等還是速速離去。”
但是張行健的沒有任何猶豫,那隻手早已重重的握在了騰蛇劍上。
驀然間,張行健體內彩色光芒轟然乍現,一波一波的向着劍身之內涌去,騰蛇劍立刻感受到了這磅礴的法力頓時血光流轉,鮮豔欲滴的血色眨眼間充滿了騰蛇劍,而這血光也同時向着石板上轟然涌去。隨着血光的逐漸流入,石板之上驀然迸發出一陣光芒,接着由平臺的的痕跡到石板的痕跡、由遠及近的涌現出四道猶如實質的幽光瞬間與騰蛇劍上的血光撞擊到了一塊,接着血光勢弱,眨眼間便向後退去,不出一息便消失無蹤,同時張行健身上的彩光也消散於無形。
“張兄弟,這個封印絕對不能開啓,如果裡面真的千年妖物,那天下蒼生必將受苦受難、永世難安。”玄冥焦急的說道,可是隻見張行健本來低頭卻突然擡頭看向前方,眼中的慢慢的露出絲絲的寒光。
玄冥轟然大驚,順着張行健的目光望去,對面很遠的地方有一個人全身上下完全籠罩在黑色中的人,正緩慢的走來,隨着烈風的吹動甚至都可以看到其中一隻黑色的手臂微微在晃動着。
很遠的距離,就好像虛空一般這人已猶如幽靈一般飄然而來,站在了不遠處完全無視玄冥等人,黑色的軀體似乎正微微顫抖着,露出了一縷綠芒定在騰蛇劍上,忽然嘶啞而仇恨的聲音傳了出來:“原來竟是如此,嘿嘿,原來這堆廢鐵就是這整個大陣的鑰匙,想不到啊想不到,等了千年了,今天終於實現了。”
這人竟然完全沒有將眼前的張行健放在眼裡,走到石板面前伸出一隻白皙無比的手就要向着騰蛇劍抓去,可是剎那間這手卻停在了半空並沒有抓下去,然後這人微微一動似乎擡起了頭一雙綠幽幽的眸子突然望向張行健,然後慢慢的將那暴露在空氣中閃現出一絲綠色的手又縮回在黑色中,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打開它,”語氣充滿了不容反駁的氣勢。
靜,甚至是窒息了一般的靜,落針可聞。
張行健眼眸之內寒光閃爍,然而卻淡淡的道:“爲什麼?”
那完全被黑色籠罩中的亮點綠芒急劇的閃爍兩下,一種彷彿來自黑暗地獄的壓迫感覺轟然向着張行健壓來,這是一種絕望的甚至帶有一點讓靈魂驚顫的威力,張行健背上已是大汗浸透,卻聽這人語氣已變的淒厲的道:“因爲我讓你打開它。”
這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理由,但是張行健卻並不絕的可笑,因爲在絕對的力量法力面前,多餘的話或許已成枉然,一句話已說明了一切。
玄冥身體在微微的動着,不漏痕跡的擋在了明風的面前,全身的氣勢正在微不可見的變化着,掌中正在凝聚着全力的一擊。
綠芒閃爍,微微的向着玄冥掃了一下後又定在了張行健的身上。
張行健面色略顯蒼白,但還是淡然的說道:“我不會!”
綠芒一動,似乎是微微一怔,忽然一聲刺耳之極的笑聲自那黑色籠罩中傳了出來,淒厲殘忍至極。笑聲忽落,那綠芒忽然變的銳利而殘酷瞪着張行健道:“打開它,不然……”這人的話語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但是張行健還是搖頭,肯定的道:“我不會。”
張行健的話語剛落,忽然眼前已是綠光耀眼,陰深無比,接着就是有人驚呼一聲,定睛一望,明風不知何時竟然已被這人擒在了手中,張行健已然汗毛倒立,心底終於掀起了驚天駭浪。
此人竟能在倏忽之間將明風抓住,或許僅僅只是乘衆人不注意,但是已然可知此人的道行必定是深不可測,絕非僅僅一人之力可以抗拒。
明風露出痛苦的神色,卻說不出一句話顯然是被此人控制住了,只聽陰寒透骨的聲音再次響起:“打開它,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會,”聲音還沒有落下,張行健的身影已瞬間越過石板,出手成爪向着神秘人抓去,同時玄冥和後面的亂夜也飛身而起向着神秘人襲來。
黑色籠罩中的綠芒越來越陰深,望着越來越接近的三道身影,面前騰的一聲涌出一片黑霧,而黑霧中一道詭異陰深的綠光眨眼出現向着最先到達的張行健而去。張行健見這綠芒怪異豈敢直逆其鋒,在綠光及身之際剎那之間躲了開去。
於此同時一道陰深邪惡的綠芒也同時向着玄冥激射而來,玄冥早先與這神秘人鬥法深知此人的厲害,此時不得不小心謹慎,身體一偏已避開了。而亂夜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噬血之光,望着那黑暗中的兩道綠芒,攝魂槍突然而出向着綠芒刺去。
可是一槍刺空了,等亂夜落到實地的時候,眼前早已空空如也,忽然聽玄冥驚喊道:“亂夜,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