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能拖則拖】
桑家塢新村這天很熱鬧。
葉老一人到場,隨行的人不少,縣鎮二級政府頭頭都來了。
桑家魚莊又多一塊牌子,海洋瀕臨滅絕的魚類孵育基地,葉老擔任總顧問,似乎...份量比隨氏的海洋生物研究中心還重。
鞭炮響起時,衆人驚訝地發現,掛上的牌子不止一塊。
長江水域瀕稀魚類桑家塢培育基地。
“葉老,桑家塢新村給您、老沈和莫教授各留一棟別墅,我們不是要拉攏你們,只想您老在桑家塢好好頤養,爲了不擔擱正事,魚莊給你們各配備車,奧迪a6吧。”
葉老笑罵形式主義。
呃,這怎麼說形式主義呢?咱可是十二分誠意。
罵歸罵,葉老等人還是欣然接受。
縣鎮政府頭頭們震撼了,桑家塢得到這尊大菩薩青睞,是縣鎮政府的榮光,陳建和楊曉說不出的興奮。
桑家塢鄉親們沸騰了,大學問的人都住進新村,倍兒地高興,與大學問的人爲鄰,以往都不敢想象,沒有去計較新村的別墅白送。
丁香再不敢喊她哥土財主。
這日,在葉振捷主持下,放生的一千條花鰻鯢移交到縣政府。
老章頭數着花鰻鯢,這次不再心疼。
移交儀式後,葉振捷大悅,提出白鰭豚、中華鱘、江豚、刀魚等這些魚類培育,希望丁文在保密的同時不要忘了技術交流。
某人嘴上答應,心想技術交流卻是免了。
誰能有奢侈的洪荒空間?這是獨一份。
莫有棟把培植紅樹林和蘆葦蕩提上日程,帶着葉振捷等人在新村附近走走。丁文說了自己的規劃,他們聽得很投入。
葉老不忘揶揄一把,假如有這樣的環境,以後將長住桑家塢,看看某人的話能否兌現。丁父說自己和鄉親們天天監督。
某人信心十足地打包票。
這樣的大事,小五又動用關係,喊來熟稔的記者採訪。
中午時,招待的還是“魚宴”,擺宴在鎮上。
在魚宴開始前,還很風騷地表演起“魚跳過盆”,葉振捷看得興致盎然。
常知偉這回大展身手,廚藝又有精進,連葉振捷吃了都讚不絕口。
“咱們的某些養殖戶很短視,當然也遇到現實中的難題,總不想如何養出‘放心魚’,也是咱們這科技工作者遇到攻克許多難題。”葉振捷例舉了養鰻一些病害,其實這病害與養殖戶不按科學養殖方法有直接關係,可當聽說丁文能在一百餘畝的養殖場養成數十萬的大黃魚,笑眯眯拍拍丁文肩膀。
能者多勞嘛。
宴散席後,送走一干人。
桑家魚莊的口碑是再次打響,當省臺新聞播放時,丁香不得不對電視中某人唉嘆。
哥你怎麼不西裝革履呢?還是蘭蘭嫂子耐鏡頭。
這死丫頭,丁母沒好氣地一言蔽之,照料喝得伶仃大醉的丁父去了。
丁文一臉牙齒,與丫頭片子計較什麼。
其實,丁文原本不打算如此行事,鑑於最近有關稅費部門前來尋麻煩,弄得人心煩意亂,在章守志捉攛下才出此昏招。
還真別說,這昏招管用。
某人卻煞有其事在葉振捷面前訴苦,這世道錢不好賺啦,甭談科技轉化成生產力了,養殖本就是高風險的行業。葉振捷很護犢地說,這事會向省裡彙報,這讓當地官員們舒出一口氣。
瞭解內情的楚婉玉和章守志笑不露齒,估計肚皮快笑得痙攣。
丁阿哥,你不去當演員,真的浪費人才。
哼,等咱們事業走上正軌,該稅多少就多少,現在不正是創業的艱難期嘛,這些部門應該知道養肥了雞纔好取卵。
山妹子眨動雙眼,笑得含蓄。
某人的腰傳來一陣掐疼,桑木蘭不允許某人接受令人誤會的媚眼。
聞到藍子酸味十足,某人由朗笑變成乾笑,只好喊上桑春和姚官輪桌敬酒,由章守志與包品之墊後。
在老渡頭還是醉意綿綿,晚上一回去筆架島就清醒,丁文背上桑木蘭,二人歡唱着兒童歌曲,讓跟在身後羅元和李若琳相當無語。
“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會眨;泥娃娃泥娃娃,一個泥娃娃,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說話”
丁香她們跟着唱着、笑着。
回到了場部,接到第一個電話'>是丁母打來的,第二個電話'>讓某人氣憤地扔手機'>。
“冰棍女”恁地欺人太甚,咱做咱事的,怎麼與隨氏的股價扯上關係?說要趕人,嚇誰呢。
最近被狗咬的倆傢伙閒得慌,居然署名舉報咱,與養殖場、魚莊扛上了。
扛上?咱卻“幹上開花”。
“喲,這手機'>禁摔,可以當板磚。”李若琳看到羅元撿回的手機'>,一瞧是隨飄雲的號碼,縮回下半截話。
丁文呼出一口濁氣,說聲撈魚去。
夏夜,月下波光粼粼,獨撐漁舟,撒網捕撈,彷彿一幅詩般的畫卷。
站在岸上,即使憂心如焚的桑木蘭,也不禁看癡了。
小五也架小舟接回一魚箱又一魚箱的貨,連稱老闆娘不用擔心,老闆醒着呢。
桑木蘭的眼角則閃動晶光。
今夜網到的魚特別多,單大黃魚有八九千斤。
這是讓小五他們喜上眉梢的信號,老闆終於加大供應量。
赤着胳膊,汗花在月光下閃亮,丁文笑出一臉爽朗。
沒事兒,財氣財氣,有財纔會有氣嘛。
岸上此時只剩桑木蘭一人,如佇立的女神,聽着丁文插科打諢,鼻子酸得想哭。
“老公'>,你一個人撐着累不累?”
丁文卻說,假如有一天被狗咬,咱們不會去反咬狗一口。
某部門前來秉公辦事,說是接到舉報,於是桑家魚莊和養殖場遭災了,這事明擺着,不過到目前爲止就在一直糾纏着5000萬的訂單,桑家魚莊沒事,養殖場成爲槍口。
有了拆遷的前事之鑑,丁文顯得淡定,把某部門上綱上線的狠話權當耳旁風。
畢竟章守志手頭的那些紅股也發揮效用了,所以事情就這麼懸着。
吃一塹長一智,本來見大夥兒緊巴巴的,桑家魚莊可以分紅,但小倆口一合計,目前樹欲靜而風不止,總有一些人會不小心走漏風聲。
這世道賺錢不容易,分錢也這般不容易?
事情過了三天,一張處罰單掛號寄到,養殖場需補交近300萬的稅費。
處罰,咱認了,不交的話養殖場帳戶要被凍結。
某人嗷嗷大叫,冷靜下來想想,到底還是吃了缺少專業會計指導的虧。
爲了這事,丁文專門召集幾人。
楚婉玉提出在省城成立桑家魚莊分部,這樣請人就不成問題了。
呃,難辦的事情轉個彎就簡單解決?丁文直誇小玉腦瓜子好用,肩頭的壓力由此一輕。
桑春比丁文還在心疼處罰款,這麼多數目夠新村做出不少事。
散會後,章守志單獨尋到丁文,談起紅股的一些內幕,丁文連聲制止。
老章頭你糊塗,他們願意掛你名下,跟我通什麼氣?丁文的意見很明朗,能撇開這些紅股最好,寧願多交些稅,也不便宜這些佔“死人份”。
章守志會意。
建設新場投入的全是自有資金,形勢全然改變,需要打點關節不必含糊,長痛不如短痛一回,舊場清算就是一次了斷的契機。
章守志因丁文而有了底氣。
七月底,大黃魚的銷售煞尾,總銷售量達到30餘萬斤,但花鰻鯢的銷售還在繼續。
丁文暫時不想撤離筆架島,大黃魚煞尾的事沒有對外聲張。
他不急,隨飄雲卻着急。
什麼態度,衝到咱家門大眼瞪小眼,咱又不欠什麼。
說來這“冰棍女”專門蒐集情報,通過大黃魚的銷量推測,養殖場可以提早動遷。
這不,急匆匆地趕到筆架島來。
“你爲什麼專門跟我爲難?”這話問本來一臉冷漠的丁文,一陣好笑。
爲難?恐怕是說反了,丁文拂袖離去。
其實丁文心裡有氣,當然還爲“一撮白”它們的棲息地。隨着動遷的日子愈近,桑木蘭沒少嘮叨起“一撮白”它們,這都是無法割捨的,可惜新村的水庫還沒建成。更重要的是養殖場動遷後,相當於斷了財路。
想當初,某人與泡泡還打算捉來清燉,放養了這陣子,現在倒覺得捨不得,也許是桑木蘭她們潛移默化的結果。
這樣的理由自然不夠理直氣壯。
“冰棍女”近日削瘦了些,與咱找不到共同語言,便找母親與藍子她們大吐苦水。
還是咱媽立場堅定,心裡亮堂。娓娓說閨女啊,這年頭大家都難,你看我家的小文沒日沒夜辛苦,是賺了些錢,也得罪過幾個人,前些日子又平白無辜遭到處罰。
桑木蘭是知道內情的,抿緊雙脣不說話。
隨飄雲當即伏到一旁,寫出一張300萬的支票,遞給桑木蘭。
可憐的藍子,現在犯上支票恐懼症,沒有接。
“阿姨,我們願意賠償損失。”隨飄雲的態度很婉轉,解釋說這錢不需要交稅。
“錢,我們不收,可以幫你動員小文,至於肯不肯也需要幾人商量,畢竟是幾個人的事兒。”丁母替兒子開脫。
在這裡等着。”隨飄雲訕訕地說,眉頭鎖了起來。
就算“冰棍女”鍥而不捨,咱不會給予好顏色,能拖則拖。
第一六二章能拖則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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