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展飛不敢久留,次日一大早就和店主結帳,不想店家只收住宿費用,“紅門盛宴”竟悉數免費,展飛本待問個明白,突然一騎飛奔而來,到店門前翻身下馬,展飛一看那人約二十七八的樣子,亦是一身白袍,只是似許久沒洗,顏色有些發黃,此人滿臉風塵,見到店家就比手劃腳一番,似是找什麼人。此地已近洛陽,離梅蘭香家亦只一日路程,“由甲雙叟”異常興奮,“此番回來,定當海睡山吃,不枉此番辛苦,”“那是自然,多日不見,不知阿旺怎麼樣了,”“還提阿旺,你沒的在它鼻子上穿根繩子,業已死去亦說不定,”“放屁!即便死了,也是你上次灌辣椒湯灌死的,一隻狗那能得什麼風寒!”青兒忍不住嬌笑不已,怪不得那次阿旺兩眼發紅,大冬天的把鮮紅的舌頭吐得老長。展飛無心去理他們吵鬧,蘭香也不知安全到家沒有,見了面該如何跟她解釋呢?一時彷徨無計,心中忐忑。展飛又在鎮上購得三匹馬,一人一騎,往洛陽方向而去,四人行間,在店家遇到的白衣人從身旁擦肩而過,神色甚是匆忙。一行四人又走了一程,突然小白馬止步不前,幾次欲回頭便跑,青兒怎麼催趕,它都走走退退,神情慌張。展飛亦大感奇怪,莫非前面有何兇險不成,所謂好馬識途,好馬預先感覺到兇險的事也多有耳聞,展飛忙叫停“由甲雙叟”,果然前面哈哈大笑大笑站出一排人來,爲首的是“笑面佛”杜魁和馬老虎,後面十幾個金衣使者一字排開,阻住去路,“娃兒,想不到‘紅轎令’在你手上,你拿了來,我出家人亦不爲難於你,”笑面佛笑眯眯的說,神態和藹可親,“再說這‘紅轎令’乃不祥之物,你帶着它必然兇險萬分,不如我等代爲保管,你要時再還你亦未尚不可,”馬老虎也附和道,展飛勃然大怒,指着他們怒道:“你等爲虎作悵,狼子野心人人盡知,你等不來,我都要找爾等取你狗命,今自找死路,怪不得小爺,”說着就欲叫“由甲雙叟”對付笑面佛和一班金衣使者,自己對付馬老虎,論實力本展飛一方佔優,“由甲雙叟”武功諱莫如深,對付笑面佛和一班金衣使者似嫌有餘,馬老虎雖身爲護法,除了會用些五香酥骨散之類的毒之外,武功比之金衣使者強不了多少,展飛對付他只需屏息小心提防而戰也不在話下,誰知展飛一連叫了幾下,“由甲雙叟”竟毫無動靜,回頭一看,不免暗暗叫苦,原來雙叟一見馬老虎竟雙手掩耳,神色甚是慌張,笑面佛哈哈大笑道:“小子,怪不得貧僧了!”說着就趨身前來,一招撼天掌“驚天動地”向展飛拍到,馬老虎大聲叫道:“由甲雙叟,我知你們誰是老大,不信聽聽……”那“由甲雙叟”雙手死死掩住耳朵,生怕聽到半點聲響,見馬老虎大聲叫喊着一步步走近,竟跳下馬,撒腿就跑,一班金衣使者亦一步步向青兒靠近,小白馬原地轉了幾圈,突然發力,幾個跳躍,竟跳出金衣使者的包圍,放蹄急馳,轉眼就聽不到馬老虎的叫喊聲了,青兒記掛展飛安危,幾次勒馬,小白馬只是不理,兀自奔跑一陣,避開大路,專挑無路的地方跑,不久,來到一座小山下的小溪邊方停下來,並不停的點頭,似是催小青快些下馬,小青似是明白了小白馬心意,忙跳下馬,含淚在馬臉上親了一下,小白馬一聲輕嘶,飛蹄而去。笑面佛上次讓展飛在自己的掌下游來走去,久攻不下,大大失了顏面,這次起手就是致命的“驚天動地”,要置之於死地,展飛見全身都罩在笑面佛的掌下,似躲無可躲,只好一招“力霹華山”全力使出,只聽“轟”的一聲,展飛飛出兩丈開外,血吐五步,竟站立不起,笑面佛亦連退七步方勉力站穩,頓覺氣血翻滾,心道這小子不簡單,才短短半月工夫,功力竟精進如此,今不殺之,恐後患無窮,於是也不調息,提掌兇兇往展飛拍去,展飛已奄奄一息,心想今次必死無疑,於是閉目等死,突然覺到一股掌風從身後向前迎去,只聽得通的一聲,睜開眼睛一看,笑面佛後退數丈,嘴角流出鮮血,也不知是“由”還是“甲”站在展飛面前,不停甩手,大叫,“好生厲害,”想是馬老虎追的急了,雙叟分頭而逃,不想救了展飛一命!突然聽到山後有動靜,老頭忙雙手掩耳,大叫“奶奶的,又來了,”復又撒腿就跑,從山後跑來的卻是小白馬,小白馬繞展飛一圈,竟趴在展飛面前,不停用嘴銜展飛衣襟往背上拉,展飛使盡最後一點力氣,艱難的爬到馬背上,小白馬慢慢的站起來,晃了幾下,將展飛擺正些,飛蹄就跑,笑面佛似受傷不輕,不敢輕舉妄動,“哪裡逃?”展飛隱隱聽到馬老虎叫喊之聲,突覺背心一麻,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