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氣息森嚴。
昭陽公主在進入這裡就被人叫走了,而賈璉,也是在被晾了好半天之後,才見到太后尊面。
“賈璉,你可知罪?”
安靜的內殿,連宮娥也不見幾人,只有跪在地上的賈璉,以及上頭雖然明眸絕色,卻滿面寒霜的太后。
“臣知罪。”
“哼。當初本宮看你是個難得的才俊,才欲將昭陽下嫁於你,誰知道你不知好歹,膽敢抗旨。
誰曾想如今你又暗中盜引昭陽,還珠胎暗結,使我天家臉面蒙羞,真當我天家好欺不成?”
太后的聲音,愈發冰寒。她直直的俯視着下方的賈璉,顯然只要對方一個回答不好,她便要雷霆震怒。
“太后責罵的是,只怪當初賈璉一葉障目,辜負了太后美意,願受太后任何責罰。“
太后沒有料到賈璉如此乾脆,直接表示任憑處置,連一句解釋辯駁的話都沒有,倒是讓她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話。
良久,她擺了擺手臂,將壓在左腿上的手臂放在右邊,冷冷道:“若非昭陽方纔苦聲哀求,本宮定然稟明皇帝,治你玷污公主之罪。
治罪的事可稍後再說,本宮且問你,如今你打算如何安置昭陽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臣與長公主殿下兩情相悅,承蒙公主不棄,臣願竭盡所能,迎娶公主,望太后成全。”
賈璉乾脆的再次令太后感覺荒謬。若是當初的賈璉也是這般,她何必大費周折,最後還沒達成!
“說的好聽,你家那王氏你又如何處置?莫非,你還打算讓昭陽給你做妾不成?”太后譏誚道。
“臣不敢。太后放心,王氏深明大義,且她早已知道臣與長公主的情義,有成全之心,這一點,太后不用擔心。”
太后有些沉默。憑她對賈璉的瞭解,不該這麼識時務纔對。
爲了讓賈璉就範,她可是準備了好一番質問之詞。如今,愣是沒機會說出來。
深深的看了賈璉一眼,太后道:“既然如此,本宮給你三個月的準備時間,將一切障礙理清,並準備好婚事。三個月之後,本宮要看到昭陽的婚禮。
本宮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做不到,或者這三個月內,你做的有任何地方令本宮不滿意,或者令昭陽受任何一點委屈,本宮定不輕饒,絕無食言。”
“臣遵旨。”
太后:“……”
若非底下那張臉還是那張臉,神色也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太后都要懷疑,此賈璉非彼賈璉了。
張了張嘴,太后想再說點什麼,最終覺得在這樣識趣的賈璉面前,不過都是囉嗦之言。便也懶得再說,只悶悶不樂道:
“你之前奉皇命在天津衛公幹且罷,如今既然回京,就該好好陪陪昭陽。
她已有身孕在身,這也是你的責任。”
“臣明白,多謝太后教導。”
“你……”
明明目的都達到了,賈璉也沒有再頂撞她,太后卻覺得混身不得勁。
索性不再理賈璉,看向屏風,冷秋秋的道:“你也出來吧。”
就見昭陽公主從屏風後面款款行來,上前拉着太后的手,左右搖晃:“皇祖母,都是昭陽不好,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哼。”
面對着撒嬌討好自己的昭陽,太后總算知道她爲什麼不得勁了。
分明當初是她相中了這門親事,結果她兩頭說媒,卻這個拒絕,那個推辭,最終就沒成。如今倒好,人家兩個不用她撮合,暗中相好了。
回過頭來一瞧,是不是顯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人家兩個現在站統一戰線,倒顯得她裡外不是人。
“你們的事情,我是可以不追究。但是你皇爺爺和你父皇那裡,我就不敢打保證了。
你皇爺爺那裡我還可以幫你們說說情,至於你父皇那裡,你們就自己想辦法吧。”
“嘻嘻嘻,昭陽就知道,皇祖母最好,我最喜歡皇祖母了。”
昭陽公主說着,竟是湊上去親了太后一口。
“放肆。”
太后難爲情的呵斥了一句,並且飛快的看了賈璉一眼。
原本昭陽公主就是她帶大的,說是母親也不爲過。私下裡親密一點就罷了,當着外臣如此,自然讓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覺得有失體面。
昭陽公主卻渾然不在意,仍舊拉着太后膩歪。
就在這時,有老宮娥在太后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就見太后神色一收,輕聲道:“讓她們進來。”
不一會,兩個宮女行來,“啓稟太后,這是我們娘娘今日熬煮的養胃百花粥,特意盛了一碗,讓奴婢給太后送來。”
太后溫聲道:“太妃有心了,替我謝過她。來人,看賞。”
“多謝太后……”
這一邊,昭陽公主早已走到賈璉身邊,將賈璉扶了起來。
看見賈璉眼中的不解,她解釋道:“她們是長春宮的人。”
說完都不用看賈璉的神色,就知道賈璉肯定更加疑惑,於是道:“長春宮那位這麼多年一直和我皇祖母過不去,卻一直都拿我皇祖母沒辦法。
上次壽宴被皇爺爺禁足之後,許是有了悔悟,主動來找我皇祖母賠罪。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我皇祖母竟然也不和她計較了,兩個人現在關係好的很,那位更是隔三差五的就送東西來討好我皇祖母……”
儘管論血緣,長春宮那位和昭陽公主更親,是親祖母。
但是,有誰見過親祖母爲了噁心情敵,將親孫女當做犧牲品設計送出去的?
所以,昭陽公主言語中,對李太妃,用“長春宮那位”來指代,也不足爲奇。
太后在將長春宮的人客氣的送走之後,見賈璉二人在旁邊嘀嘀咕咕的,好不恩愛的樣子,心裡大不受用。
“你們兩個若是沒事,都退下吧,本宮乏了。”
說完太后直接起身往寢殿去了。
宮娥將那碗百花羹端進來,詢問她:“娘娘,這碗粥如何處置?”
太后掃了一眼,眼中的神色冷了些。
“拿去喂花奴。”
花奴,是未央宮一隻貓的名字。聽宮人說,近來太后娘娘養的這隻貓,着實長胖了不少。
……
出宮的馬車內,昭陽公主依偎在賈璉懷中,柔聲道:“二郎之前在未央宮說的那些話,青染很高興,很開心。”
儘管她已經讓王熙鳳主動放棄嫡妻之位,到底沒有和賈璉商議過。
賈璉今日在未央宮,能夠那般輕易的應付下太后的發難,顯然早就想好了一切利害。這就說明,不只是她一個人在考慮他們的未來,賈璉也同樣將這件事放在心裡。
賈璉摸着昭陽公主的腦袋,嘆道:“何用謝我。我所做的,不足青染爲我做的萬一。”
昭陽公主嘻嘻一笑:“話不能這麼說嘛,誰叫當初是人家將二郎騙到塞外,還設計引誘二郎,二郎算是中了人家的詭計。所以人家對二郎好是應該的。”
賈璉莞爾,他能說什麼?
雖然當初的確是昭陽公主更主動些,但人家是公主耶?是真正天生尊貴的公主,可不是隻會魔法的那種。
賈璉用心計追求過一些動人的女子,但是在昭陽公主身上,卻享受到了被追求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女子,他能不喜歡?
昭陽公主不知賈璉心中所想,戲謔一句之後,道:“說起來,二郎還沒有到我的公主府細細逛過吧,正好今兒時辰還早,不如二郎去我府裡好好看看如何?”
說着,昭陽公主還頗爲神秘的湊到賈璉耳畔:“二郎若是答應,人家有驚喜給二郎哦。”
不說昭陽公主的誘惑,只說如今既然在太后面前攤了牌,那麼他和昭陽公主的事確實沒有再遮掩的必要。
雖然還有阻礙,但太后既然說太上皇那邊有她解決,自然不成問題。
寧康帝那裡……
這麼久以來,賈璉不相信寧康帝一點端倪沒有發現。既然他不曾說什麼,仍舊一如既往的重用自己,那麼就說明,只要自己識趣一點,對方也並不會太爲難他。
說起來,長公主府他雖然進去過,也偷偷摸摸的,確實沒有好生逛過。
於是笑道:“好啊。”
昭陽公主面露喜色,隨即吩咐馬車直入公主府內。
跟隨着昭陽公主從儀門,一直走到正殿內室。昭陽公主一面命人備膳食,一面回頭與賈璉道:“二郎奔走一天,想必身上也勞乏了吧,不如先去沐浴,然後我陪着二郎用膳如何?”
說完根本不給賈璉拒絕的機會,便命人前來將賈璉帶走。
隨着兩名宮娥在幽深的宮殿行進,轉入一個高大的閣樓之中。但見閣中開闊,中有一白玉水池,十多名宮女分作四五隊,來來往往,有條不紊的往池中灌着熱水。
熱水的蒸汽升騰而起,將房樑與懸掛着的錦簾籠罩,顯示出幾分人間仙景之美。
未幾宮女散盡,只剩下之前領路的兩個宮娥。她們一左一右上前,略帶嬌羞的道:“奴婢爲侯爺寬衣。”
說完見賈璉沒有反對,便十分小心的給賈璉寬衣解帶。
幸好賈璉也非等閒之輩,早就享受慣了這等服務。不然換做前身的賈璉,此情此景之下,有嬌美的宮娥服侍沐浴,只怕早就心猿意馬,不知身在何地了。
將通身脫到只剩下一件褲袍,賈璉下到溫熱的池中,享受全身肌膚被熱水浸泡的舒爽。
察覺有人來到身邊,賈璉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那兩個小嬌娥拿着帕子,在怯生生的給自己擦拭身體,也就沒再在意。
原本以爲就這樣了,雖然沒有在家裡抱着乖香菱和俏晴雯沐浴來的愜意,但這是公主府中,賈璉幾乎能夠想象的到,等閒昭陽公主便是在這裡,在無數宮女的服侍下,沐浴的噴噴香。
忽聽見輕盈的腳步聲,睜眼一瞧,只見前方簾幕晃動,三名盛妝麗服的美人款款而來。
“奴婢等奉公主命前來獻舞……”
面對美人嬌滴滴的聲音,賈璉輕“嗯”了一聲,內心不得不再次感嘆昭陽公主的大氣。
真是貼心小女友啊,怕他沐浴的功夫無聊,還給他點了歌舞助興?就不怕自己一時興起……
好吧,她還真不怕。
看着就地緩緩起舞,時不時偷偷瞄他一眼,或是暗送個秋波的舞姬,賈璉暗贊果然還是皇室中人懂得享受。
這一邊泡澡一邊看美人起舞,確實大雅。
又想家裡也建有浴池,且他自己也養了幾個絕色的藝伎……
隨即搖了搖頭,鳳丫頭花廳後面那個浴池,好則好,就是太小了。用來沐浴剛好合適,想要順道看美人起舞,有點不甚便宜。
除非將大觀園內的元春行宮打開,那裡面那個沐浴的閣樓,倒是不比這兒差多少。
舞蹈匆匆已過三曲,不知是美人們舞出了興致,還是被賈璉半泡在水中的肉體所吸引,總之賈璉覺得美人們的舞蹈越來越火熱,充斥着魅惑力。
就在賈璉想着,反正昭陽公主也不在場,便是抓個美人入手狹褻一番,想必她們也不會出賣他,應該不會有事的時候,心懷鬼胎的賈璉瞥見了美人的眼神和動作變化。
裝作漫不經心的回頭,果然看見一身輕裳的昭陽公主不知何時已經進入閣內,正款款朝着他走來。
看見賈璉回頭,昭陽公主笑道:“二郎覺得此處如何?”
“甚好。”
“呵呵,此地原名‘桃淵閣’,傳聞乃是當年義忠親王和衆愛妃沐浴嬉戲的地方。
後來落到了我的手中,我將其略加改造,並改名‘小雨軒’。
秋天的時候,在此地休沐,聽着軒外小雨淅淅,別是一番滋味。”
賈璉瞭然,傳聞老親王是個風流王爺,當初又基本是板上釘釘的未來之君,建有這等休閒之所,絲毫不足爲奇。
“你們都下去吧。”
“是。”
昭陽公主將宮娥和舞娘都揮退,擡手將腰間絲帶解開,隨後雙手往後一褪,層層絲滑的衣裳,便應着動作委地,露出無暇的肌膚。
等到賈璉聞聲回頭的時候,昭陽公主身上,已只有一件鵝黃色的肚兜及小褲遮身。
看着如斯美麗,帶着優雅的笑容款款走來,踩着石階一步步下水的昭陽公主,一種驚豔的感覺,在賈璉心中油然升起。
昭陽公主自是美人無疑,否則不會受到那麼多王孫公子的愛慕。
但剛見第一面的時候,她給賈璉的感覺並不十分驚豔。
至少,當日在太子別府,她的風采,在賈璉眼中完全被太后給掩蓋,以致於賈璉差點將太后認作昭陽公主。
但是隨着一次次的深入接觸,賈璉一次又一次的,爲這個女子所折服。
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可以這麼說,若是賈璉沒有兩世記憶,沒有這種遠超當世的眼界所帶來的傲慢。
賈璉自認,他要只是個當世之人,哪怕是個頂級的青年才俊,也會很輕易的爲其傾倒。一如馮紫英、張濤之流。
賈璉以客觀的評價來評判這個女子:她同樣是在一定程度超越了這個時代侷限的女子。
因爲賈璉在她身上,幾乎感受不到多少來自高緯度文明的優越。
她身上自帶的氣質和優雅,已經超越了她本身的容貌,比純粹美麗的皮囊,更加迷人。
下到池中,素手撥弄水面的昭陽公主注意到了賈璉的窺視,有些嬌羞的道:“看什麼呢!”
“青染生的真美。”
“騙人。在二郎眼中,人家肯定沒有王氏美,否則二郎當初就不會爲了她拒絕人家了。”
又是這個無解的話題,賈璉知道,這大概會被她拿來說一輩子了。
無奈的賈璉,站起身,走過去將美麗的公主擁入懷中,低頭熱吻。
良久之後,察覺到賈璉有過分的舉動,昭陽公主主動脣分,瞪了賈璉一眼:“做什麼,小心孩子呢。”
賈璉道:“其實,小心點沒事的……”
昭陽公主只是笑,堅定的搖着頭:“這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纔不準你把他弄壞了。”
好吧。
賈璉得承認,人家是對的。
見賈璉滿面哀怨,昭陽公主覺得好笑。她又主動攬過賈璉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而後耳鬢交貼,輕笑道:“二郎可還記得,剛纔人家說過,有驚喜給二郎的。”
“哦?”
賈璉詫異,難道驚喜不是沐浴,不是安排美人來給他起舞?
感受到賈璉的躁動,昭陽公主也不多賣關子,有些嬌羞的道:“聽元瑤說,二郎最好‘美人奏蕭’韻事,而且還要讓人家跪着,忒欺負人呢。”
“哈?胡說,她純粹胡說八道,小蹄子,竟敢編排本侯……”
賈璉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雖然他不介意胡元瑤向昭陽公主透露一些他的情報,但是誰知道這女人連這種隱私都要向上級彙報!
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該搭理她。
本來還有些遲疑的昭陽公主,見到罕見氣急敗壞的賈璉,徹底相信了胡元瑤的話。
她咯咯直笑起來,然後附耳以更低的聲音,呵氣如蘭:“是嗎,人家本來還想說,若是二郎真心喜歡,人家也可以試試呢。既然不是,那就算了……”
這……
賈璉扭頭直面咫尺的美人臉龐,感受到美人的誠意,賈璉猶豫道:“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但是既然青染有心風雅,不如,我們就試試?”
昭陽公主伸手點了賈璉額頭一下,滿面嗔視的轉身便要走。
賈璉見狀連忙拉住。
昭陽公主白了他一眼:“二郎莫非,要叫青染在這池中嘗試不成?”
賈璉愣愣的,實則心中喜意已經積炙了。
……
小雨軒不愧是前代親王所建造的享樂之地。
不但有浴池,有歌舞臺,在浴池後面,巨大的屏風之前,還置有高几軟塌。
軟塌之上,不但鋪陳有嶄新干淨的皮草,且兩邊副榻之上,更有錦被錦衣。
賈璉始終覺得,昭陽公主這妮子,凡事也是謀定而後動的。
就拿今日這件事來說,他也懷疑對方早有預謀。
比如,他剛一到公主府,宮娥們就將滿池熱水準備妥當。比如,這軟榻上的一切備用之物。
此時的賈璉,隨意的披着一件寬大的氅衣,高坐在軟塌邊。
在他面前,高貴的公主,則是罩着一身輕紗,跪在地毯之上,一如家裡的平兒那般,盡心的服侍着他。
空蕩的閣樓內,時而有冷風透過氅衣打在賈璉裸露的胸膛上,卻半點不能給他帶來冷意。
不知過了多久,昭陽公主直起身,不依的道:“不來了,人家脖子都酸了。”
“這,再堅持堅持?”
賈璉面有苦色,任是誰都知道,半途而廢是很可恥的。
若是平兒和晴雯等丫頭自,然沒有這個煩惱,賈璉大可以強行逞欲。
但是面對罷工的昭陽公主,賈璉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這妮子這般開明,要是得罪了,將來福利很可能就沒有了。
因此只能好言哄勸。
可是昭陽公主這女子,主見也是強得很。說不幹就不幹了。
對此,賈璉也無可奈何。罷了,反正這妮子水平也不怎樣,大不了待會兒回府的時候,將阿沁叫到車上好了。
賈璉滿臉不爽的想着。
“嘻嘻,二郎生氣了?”
“沒有……”
“可是人家脖子真的好酸了嘛。”
昭陽公主戲謔的瞅着賈璉,直到發現賈璉都不願意擡眼瞅她,她才搖頭一笑,回頭大聲與門口道:“外面誰在伺候?”
“回公主,奴婢元夕。”
“奴婢紫薇。”
“你們兩個進來。”
聽見大門開啓的聲音,賈璉連忙將氅衣一甩,將正面遮住。故作不明的瞅着昭陽公主。
昭陽公主仿若不覺,緊了緊衣裳,坐到賈璉身邊,笑道:“既然答應了二郎,豈能不讓二郎盡興?不過人家累了也是真,只好叫人代勞了,二郎不會介意吧?”
“這,青染累了就罷了,如此,大可不必……”
話雖如此,賈璉眼中的異色還是不由自主的透射而出。且右手也順勢摟住了昭陽公主,輕撫着她的腰肢,以示對對方善解人意的獎賞。
昭陽公主嫌棄的瞅了賈璉一眼,看着底下合上大門之後,站着不知道做什麼好的兩個侍婢。
“杵着作甚,還不上來。”
“是。”
兩個緊身束裳,裝扮很簡單的宮女遲疑着走上高臺。
賈璉一眼看不出她們的身份,因爲昭陽公主府裡面的侍女宮娥,裝扮都大致一般,以乾淨利落爲主。
只是覺得眼熟,想來都是見過的。
“她們兩個都是跟隨了我多年的人,也是今兒我帶到二郎營地的那十六個劍侍之二哦,二郎覺得可還使得?”
賈璉能說什麼?別說這兩個丫頭都不錯,就算差強人意,這個時候他好意思挑揀的不成?
“青染有心了。”賈璉攬過昭陽公主,親了一口。
原本進閣之後,就有所預感的兩婢,見到主子和侯爺這般親暱的舉動,臉蛋更紅潤了。
昭陽公主脫開賈璉的騷擾,對她二人道:“你們兩個,可願意服侍侯爺?”
此情此景,公主口中的服侍,顯然不大可能只是幫忙更衣那麼簡單。
但是兩個俏俾相視一眼,還是羞澀的點了點頭。不說侯爺生的英俊又瀟灑,是天下聞名的英雄,就說連她們的公主都甘願委身對方,她們又有什麼不願意的?
再說了,公主的命令,本來就沒有她們違抗的餘地。
“既然願意,還不過來。”
“是……”
空蕩的大殿,比之前更加幽靜,卻又似乎更加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