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總公司舉辦的健身操比賽越來越近,經理爲給林黛玉鍛鍊的機會,讓她負責組織人員參加比賽。接到通知後,林黛玉找到公司裡跳舞很好的廖星,對其說道:“我素來聽說你跳舞可是公司裡首屈一指的好,這次的健身操比賽就由你負責吧,我會做好後勤,凡你所需我定會努力辦到”。
廖星也不推辭,報來參賽人員,林黛玉將名單交於專管考勤的辦公室主任張奎手裡。拿到名單張奎給各組組長打電話從班組裡抽人出來,偏偏分析組的一大娘餘妙想着自己過兩天就輪到休假時間,更何況這星期裡有法定休息日。自己在組裡加班還有一百多的加班工資,此時從組裡抽出來挺不划算。就與林黛玉商量:“不用抽我出組,我用休息時間來排練。到時補我假便是”。次日便開始排練節目,餘妙總是來兜一圈變離開,兩天後找林黛玉談補假的事:“我每日雖然沒待夠上班時間但你們所練我全沒落下,你們排練幾天就得補我幾天”。
林黛玉知道公司對員工的休假管理很嚴,沒特殊情況是不可補如此多的假,便對餘妙說道:“如以排練時間補假別說我不同意,就是報與公司也不會給你批的,更何況你原本到排練地的時間也不多,就補你兩天罷了,過了這星期的加班時間就抽你出組可好”。
餘妙怨道:“才兩天?也太少了吧”。
“是你自己不出班,現在也怨不得別人”林黛玉回道。
餘妙猶豫片刻想到自己來排練加起來也沒用到兩天時間,便說道:“那算我吃虧,你去報與公司”
林黛玉想到前些天將人員情況已經報與張奎讓他安排從組裡抽人。餘妙不出班是自己同意,現在又煩勞張奎補假多有不便,於是找到餘妙班長說到補假之事,對方班長聽了,不悅道:“過幾天就抽她出來,現在又要補假,纔是兩天”。
“我也知道你爲難,這是餘妙一再要求的,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林黛玉爲難道。
“算了,看在你的面上我就補她一天假,不能再多了。她又不是全按上班時間來排練舞,你可以以小時爲單位給她記錄,滿八小時算一天到時該多少就多少,這樣讓她也沒話說”餘妙的班長建議道。
林黛玉見這班長說的有理,連連稱謝後將班長之話轉告給餘妙,餘妙聽後暴跳如雷:“這不是欺人太甚嘛,我又要上班又要來跳舞纔給一天假,把我當叫花子打發嗎?”說着直接跑到班長辦公室大鬧起來。林黛玉也自認爲班長說的有理餘妙卻一點不講道理,看着她潑婦罵街的樣子與班長理論,先前強壓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正要說兩句,餘妙生氣對班長生氣道:“你才補我一天假這健身**沒法參加了,誰愛跳誰跳去”說着就往門外走,她原本以爲林黛玉會將她叫住,班長會看林黛玉面上給她補假,邊走邊回頭看林黛玉。可走出公司門口也不見林黛玉來,心頭又恨又悔。林黛玉見餘妙生氣地往外走,雖然知道過兩天就到了比賽的時間,臨時找人現學很是不易,可看着餘妙那樣,想着她走了到是乾淨也懶得理睬她,與班長致歉一番便回到組上。片刻餘妙打來電話:“林黛玉,你們找到跳舞的人沒”。林黛玉冷冷道:“還沒找”。
“那—要不—如果你找不到人頂替我,到時再與我聯繫吧”餘妙吞吞吐吐說道。
“哦,謝謝你的好意了。如此大的公司要找個人應該不成問題,不用你費心了”林黛玉冷冷回道。
“哦—”餘妙心情複雜地掛上電話。
林黛玉所在的抄表組組員湊在一起,即將退休的巫玉一個勁地對着林黛玉等人誇王凌乖巧懂事。在團支部書記落選後,王凌靜下心來總結自己的失敗原因,她得出的結果:關鍵就在人員。女人征服男人容易,征服女人可不容易,而女人的宣傳能力卻是男人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爲此閒暇時她總動與各個組上的大娘套近乎。這巫玉可是公司裡的元老級人物,雖然沒有一官半職,可她是跟着公司元老一起最早進公司的,沒功勞還有苦勞,爲此現在的領導對她都是客客氣氣。這巫玉有一大特點,就是最喜歡與人聊天,一張開嘴便合不上。王凌想到征服幾個小人物還不如花點心思征服一個巫玉,幾天前她便打聽到巫玉在休息那天會獨自去逛街。爲此王凌特與組上其他人換班,陪着巫玉去城裡閒逛,早上走時巫玉爲了滿足一個老女人的愛美之心穿了雙尖尖高跟鞋,這鞋子到是好看可惜沒走幾步兩隻腳便磨出了四個水泡,站着痛走着更痛。王凌急切地問道:“巫老師,這附近有藥店沒”。
“順着這條路走到十字口倒右轉差不多十米就有一個很大的藥店”巫玉說着。
“你這包裡沒啥東西,給你墊在花臺上先坐着等我一下,我片刻就回來”王凌說着將自己的包拿給巫玉,自己快步離開。
巫玉看着王凌這包滿是可愛也不好做這麼壓下去,站在原地叫苦,心想也不知這王凌是何意,竟然就這麼走開了。還有幾分埋怨時,王凌已跑步回來,手裡拿着買來的創口貼,這下可讓巫玉感動不已,卻不想王凌將包往花臺一放,定要巫玉坐在上面,巫玉推辭不過加上本來腳痛便坐了上去。王凌笑着去脫巫玉的鞋,巫玉阻止道:“你幹嘛?這大街上腳臭你別動,我自己來粘創口貼就行”。
王凌笑着說:“沒關係的,你跟我母親一樣大。你就像我母親一樣,女兒給母親貼張創口貼是理所應當的”。
王凌的話聽的巫玉心頭一陣暖和,便任由她脫鞋。
只見王凌輕輕將巫玉的鞋脫掉,在衣兜裡拿出紙細心擦拭,然後纔將創口貼貼了上去。
事雖然很小,可上班兩天後整個公司有一半的人知道此事,讚揚聲一片。
林黛玉聽着她們的談話也不作聲,自己沒有王凌的甜言蜜語就少說話爲妙,免得惹口舌之禍。
想到中午吃滿是肥肉的工作餐就沒胃口,曾媛提議道:“我們中午‘劃雞腳’可好?”
“劃雞腳?”林黛玉不解地問道。
“就是湊錢在外面買菜來吃,費用劃分等級,將不同的金額寫在紙上,各自抓鬮,抓到多少就多少”曾媛解釋道。
“哦,那也算我一個”林黛玉笑道。
不多時紙條寫好,金額最多的二十最少的十塊,中間又有幾個等級,每人心中都想自己抽到十塊便搶着要先抽,林黛玉也不急,笑道:“你們抽剩下的給我留着便是”。
轉眼間十二、十五都很多都相繼出來,只剩的一張十塊與一張二十沒出來,而此時只有林黛玉與組上的肖哥沒抽,老實的肖哥總是這些組上女人們戲弄的對象,有好事便將他擠在隊伍的後面,遇壞事他便被推在隊伍的最前端。林黛玉讓肖哥先抽,肖哥推讓道:“你是小妹,你先抽便是”。
推讓幾次後林黛玉便抽了一張,打開看“十塊”。
衆人笑道:“哈哈哈,肖哥,剩下的只有二十了”說着便來搶林黛玉手中裝紙團的盒子。
不待衆人搶到,林黛玉好奇地打開剩下的紙團,裡面竟然是一張“十二”。
林黛玉攤開紙張看着衆人說道:“是十二?”
全部的笑聲停止,肖哥玩笑道:“誰抽了二十竟然瞞報軍情,還不快拿出來”邊說他邊從包裡拿出了二十“拿去,我的二十”。
“不行,該多少就多少。就算你要出這錢,也得出的明明白白”林黛玉看着衆人冷言道。
賈燕嬉笑着打破尷尬場面拿出手裡的紙條遞給肖哥:“肖哥錢已經出了,紙條送你了”。
在團支部的工作上,林黛玉想到在團務工作中只有公開公平的體制,才能讓每位團員積極投身其中,爲避免自己處事不公她絞盡腦汁將團員日常工作以量化的形式實施積分制。無論支委與否都一視同仁,每位團員凡通過團支部參加的活動、勞動、會議、工作意見等都有所紀錄,這樣在評優時就有依據可循,一時間林黛玉在公司內一呼百應,團員事事爭搶。
丁丁貓在網上認識了芙蓉城的一男生,兩人聊的甚是投緣,從朋友變成了戀人,爲了與男友長久相守,她辭去了與殷東一起上班的工作。丁丁貓一走,殷東整日裡與乖乖女以及瀘城的其他美女混跡在一起。週末殷東休息,日上三杆時他從乖乖女身上爬起便給林黛玉打電話:“林妹妹,在做什麼?”
“我在屋裡看書”林黛玉在牀上翻閱着《拍案驚奇》回道。
“今天天氣可好了,你不出門嗎?”
“無事可做。天氣好,我也懶於出門”。
“前些天你不是說你會下棋象棋嗎?要不,你教我下棋吧,我很早就想學了,就是沒人教”殷東笑着說道。
“你想學下棋?”
“嗯,你就教教我嘛”殷東撒起嬌來。
“那我還不得出來,可我不想出門,改天吧”想到上次的擁抱,林黛玉尷尬地不知如何面對他,可寶玉的容貌有讓她有幾分想念,內心又矛盾地拒絕道。
“我去你那不就行了”
“你來我宿舍?”
“大白天你害怕不成?”殷東笑着說道。
“誰怕你呢?”
“那我可來咯”殷東說完沒等林黛玉回答掛上電話就起身穿衣。
乖乖女嘟着嘴淚眼汪汪對殷東說道:“東哥哥,以後你要找別的女生不要讓我知道好不好,我想騙騙我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殷東笑道:“乖乖女也會吃醋嗎?”
乖乖女含淚對殷東說道:“我感覺自己就像東哥哥家養的那隻兔子”。
“兔子?”
乖乖女嘟噥道:“前些天被吃掉的那隻啦。你不是一直都喜歡它嗎?還是把它送到菜市場了”說着從一個精美的小盒子裡拿出一本筆記本攤開一頁遞給殷東,裡面寫着:《兔之傷》
“膽怯地凝望
不知等待自己的命運如何
你輕輕地撫摸
手的溫度溫暖了我
奔跑 跳躍
只爲有你的寵愛
每日看着你歸來
是我最大的心願
多給我一秒
多給我一個微笑
你疲憊的眼神
你狂亂的心
爲什麼要拋棄我
倔強地反抗
發泄我的愛與怨恨
等待你的判決
尖刀劃過我的身體
魂肉分離
——難道你真的不再愛我?
又有《憶兔》
歡喜惹人憐,失足恩寵去。
餐中身作食,何處有魂歸?
殷東看後捏一把乖乖女的粉臉調笑道:“瞧你小樣,小兔子乖乖給本少爺笑一個”。
乖乖女擠出一絲笑來,殷東狠狠親了她一口,說了句:“真乖,空了再來看你”便一陣風一般跑了出去。
林黛玉本來懶於起牀,可不待自己說完殷東便掛了電話,他若真的要來,自己在牀上躺着甚是不妥,便起身梳洗。
殷東來時她還在梳頭,殷東着迷地看着她梳頭的樣子篡改歌詞唱道:“天上掉下個林美眉”。
林黛玉笑道:“說什麼呢你?”拿出象棋一子一棋逐一教他。
殷東手拿着象棋,眼睛卻一直落在林黛玉身上,見殷東遲遲學不會林黛玉有些急了:“看你張的聰明模樣卻是個榆木疙瘩”。
“你沒聽過戀愛中的人智商也低嗎?更何況我們現在處於熱戀中”殷東笑着說道。
“我們?”
“對啊,反正我是對你情深一片。林妹妹,你可別打擊我啊,我禁不住打擊”殷東撒嬌道。
“你再亂嚼舌根我可惱了”林黛玉說着把頭一扭再不做聲。
“好好好,我閉嘴。林妹妹別生氣”
中午時看着該吃飯的時間到了,林黛玉正打算到廚房裡做點什麼充飢卻發現停水停氣又停電,想着殷東到自己門上總歸是客,午飯總歸該爲其解決的。便說道:“屋裡什麼都沒有,你等着,我這會去外面買兩盒飯”。
殷東躺在沙發上翻看林黛玉先前的書,擺出一副老爺樣子說道:“嗯,你去吧”。
早上還晴朗的天氣,中午時太陽火辣辣地烤向大地,林黛玉到附近幾個飯店問了才知因爲水電氣全停,很多飯店連自己員工都沒飯吃,更別說對外賣。聽了飯店老闆的話林黛玉不得不頂着驕陽走了兩條街纔買得兩盒飯。回來的路上她突然想到頁力“如果是頁力在,我定然是不會出來的。他寧願自己跑路也捨不得讓我暴曬在如此大的太陽下。而殷東?他不過是被衆人寵壞的怡紅公子,怎知爲他人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