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磐和水柳王對視了一下,都驚慌起來,今天他們是來引誘敵人高手上鉤的,先派遣了良弼和善耆,還嫌不夠,再派遣了李磐和水柳王的“夫妻”檔,兩個帝皇派武士雖然驍勇,面對西洋魔法師子爵和男爵的攻擊,也許都要吃虧,所以,李磐和水柳王這樣的重量級選手絕對是更爲可觀的誘餌。遇到了敵人薄弱的實力,擊破之,遇到了敵人強大的集團,就引誘追逐,弄到埋伏圈兒痛擊。可是,突然來了這麼多人,這分量也太大了?
李磐暗暗叫苦,水柳王也嘆息不已,三個紅衣大主教,三個公爵級別的魔法師,再加上天機門的jing銳核心傾巢出動,已經不是引誘敵人了,而是被敵人包圍吞噬了!
別說李磐和水柳王能夠逃跑,就是埋伏的人馬一擁而上,也未必是敵人的對手,畢竟,自己的隊伍裡,只有方丈大師,茅山道宗,趙烈文三個是絕對高手,其餘的,也就是西洋子爵魔法師的類型。和人家公爵,紅衣主教和大主教對陣,簡直嫌自己活得太長。
“水柳王!”清正道長飄逸地來到了跟前,分開衆人,冷冽地看着水柳王:“你這個女人,太狠毒,我天機門對你,如何尊重優待,雖然抓住了你,卻沒有任何侵害,還將你保護在密道里,你倒好,一醒來就大開殺戒,將我天機門下的道士們殺得百十人流血塗地!你你你,今天,我一定要將你逮捕征伐!讓你一個堂堂的薩滿門女王,知道得罪我天機門的下場。”
“混賬!清正,你這個王八羔子!”不料,水柳王比清正更加氣憤,女人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雄辯的才華滔滔不絕:“朝廷恩遇你們天機門兩百多年,你的父親被大清祖宗款待優渥,依爲國家干城,你不思報答也就罷了,爲什麼還勾結外夷禍國殃民?你是個真正的漢激an,國賊,流氓無賴!清正,看着你道骨仙風,其實,你道貌岸然之下,敗絮其中,是個無恥無德的國賊!”
整個包圍圈裡,一陣沉寂,清正義憤填膺的聲討還沒有結束,就被水柳王更加憤怒的聲音給打斷,覆蓋了,然後,然後,這個堂堂正正的老漢激an只有一聲嘆息:“哼,自古好男不跟女鬥,我饒了你的口舌,只想將你擒獲懲處,水柳王,我告訴你,我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爲我所有死在你刀下的門徒報仇雪恨,還有,所有願意玩弄你的門徒,我都准許他們,哈哈……”
“無恥!”水柳王說。
“真無恥!”李磐說。
“特麼的太無恥了!”好幾個西洋魔法師的眼神無聲地說。
不是這些西洋魔法師是君子,是好人,而是一種競爭心態使然?反正,清正剛一說完,就遭到了許多的敵視。別說西洋魔法師,就是他身邊的一些道士,也有些尷尬。
確實太無恥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做卻不能亂說的,亂說了,就是你的不對了。
李磐靈機一動,“清正老賊,要不,你和水柳王單打獨鬥?我覺得,您這個流氓老賊,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什麼好男不跟女鬥,你就怕了,嘿嘿,你還別說,人家是薩滿門下的三**王之一,你呢?雖然是掌門,其實稀鬆平常,告訴你,老子也是掌門,是天機門正兒八經的掌門,大相派的,君子派的,不是你們流氓漢激an派的。掌門算個屁?”
“你,”清正氣哼哼地說:“胡扯,大相派的掌門是清逸,好歹也算是一個高手,你小子從哪裡冒出來裝逼?”
反正已經被敵人包圍,李磐也豁出去了,用手拍拍胸脯,大聲地說:“六年前,老子就已經是大相派的掌門了。清逸道長已經生天羽化,成爲神仙了,清正,你真要跟水柳王決鬥的話,還差了那麼一碼子,得先過我這一關再說,你是天機門,我也是天機門,雖然說你們號稱正統派,其實是虛張聲勢,倒打一耙,麻痹的你們就是分裂分子,叛逆……”
“住口!”清正臉se鐵青,勃然大怒,李磐爆粗口的威力太厲害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將他罵得狗血噴頭,是個人都受不了。“諸位西洋法師,今天,你們但可包圍圈子,不必出手,看老夫的手下,如何清算這些混人!”
清正罕見地居然用流利的英語跟幾個西洋法師交談,讓李磐都吃了一驚,看來,這老流氓和西洋人的勾結,早已經處心積慮了。
“諸位西洋鬼子,我們這位清正大宗門,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漢激an,其實,也很有野心的,想最後清除了世界各派高手,獨霸江湖呢,你們,是最後一道菜!”李磐趁機用英語參加了會談,挑撥離間道,也不管有用沒用,先撒把鹽再說。
李磐流利的英語,讓幾個西洋法師們震撼了一把,然後,盯着清正觀看。
清正氣暈了,立刻指揮進攻。
李磐趕緊將柳葉刀拿出來,做出了要和敵人決一死戰的架勢,然後,一把抓住了水柳王的胳膊:“走!”
瞬移……沒有成功!
李磐大吃一驚,在自己道法力量增長了無數倍的基礎上,應該不懼怕敵人的道法屏障的,現在怎麼不行了呢?
如果那個東西不行,頂多就不做,現在這個不行,那是要命的。
“哼,水柳王,還有這小子,你們就死了心,我也知道,你們有瞬移的道法,可是,我們早就有了屏蔽,你們是無法施展的,今天,你們已經陷入了我們的重圍,出了死戰,出了投降,在沒有別的出路!”清正說罷,動作稍微遲滯的兩名天機門道士就從獅子的身上彈跳而出,直奔李磐水柳王。
西洋魔法師按照約定,向着後面退卻,騰開了足夠的戰鬥空間,爲了保證圍困住李磐等人,他們在地面和空域上展開了隊形。還不停地吟哦着咒語。一個碩大的結界,逐漸地從他們身後瀰漫起來,一層煙霧一樣的東西,繚繞而上,升騰起來,成爲一個閉合的空間,然後液體氣體一樣的東西逐漸地凝固化,又慢慢地消逝不見了,透明出了外界的空間,陽光,甚至九月的爽利的秋風。這種特異的結界,只阻隔道法的透過,並不妨礙其他所有之物。
兩名老道士,身相威嚴,兩柄長劍,氾濫着金se的光芒,令人懷疑那是未來世界的高科技極光劍,因爲,那劍刃上的光芒,忽長忽短,在延伸至最長的時候,竟然有數米十數米,詭異極了。
李磐趕緊將柳葉刀對準了一個老道士,不過,忽然手臂一抖,柳葉刀丟失了,更換了黑龍玄鞭,水柳王甜蜜的堅毅地一笑:“還是自己的兵器趁手。”
那你以前一直堅持更換武器,不會是心癢癢想挑逗人家?
水柳王還是聽機智的,按照事先的約定,李磐瞬移萬一失敗,她就發出求救信號,那是道術信號,果然,她強大的法能,使信號突破了禁制,傳遞了出去。
在埋伏圈內,少林寺方丈大師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良弼等人的戰鬥,他們可以知道,因爲,水柳王爲了聯繫的方便,將撥水玉如意交給了趙烈文來使用,他們完全可以從水晶球來窺探李磐水柳王的即時情況,發出信號時候,是手勢,還有道法信息,在水晶球上都可以看到。只是,當結界完全形成以後,窺探的法能就失效了。
“糟糕!”趙烈文嘆息一聲,將李磐和水柳王兩人的處境講了。
方丈大師的臉se驟然變了:“看來,不僅我們在設計算計着他們,洋人和天機門的叛逆也在算計着我們,現在,我們的誘餌被人家完全吞噬了,諸位怎麼看?”
茅山道宗的臉上,yin晴不定,趙烈文隨即“播報”着情況,使大家知道了敵人的強大實力,所以,他擔憂起來。這樣強橫的敵人,簡直無法戰勝,簡直就是送死!
沒有人敢再說話,這樣嚴峻的時刻,誰都不敢承擔責任。
良弼剛剛逃回,使用了一定的道法,面對衆人,果斷地說:“諸位,應該去救援!水柳王是當世高手,龍峰掌門是忠勇的英雄,如果諸位要放棄的話,就是不忠不義,你們可以逃跑,我良弼絕對要上去的,走,我先走了,善耆,你去不去?”
“去!”善耆怒吼一聲,揮舞着一把砍刀跟着良弼就衝出去了。
麻痹,這倆帝皇派武士倒是罕見地勇敢,跟滿清晚期的軍政大員和普通士兵的jing神迥然不同呢。
“好了,既然諸位不吭聲,我就做主了,立刻趕去增援兩位高手,我們寧可去眼部戰死,也絕對不能見死不救,反正,國家殘破,我少林寺決心以死捐軀報效國家的!”
少林寺方丈這麼一說,趙烈文也表態:“好,誰不願意去的,可以留下,但那時,老朽一定要去的。走!”
被這些人激勵,其餘的人也都吶喊一聲:“走!”
茅山道宗也摩拳擦掌,慷慨激昂:“既然諸位如此了,我茅山道家也絕對不會含糊!”
這邊,已經戰鬥激烈。不是不想立刻拿下李磐和水柳王,而是想看清楚他們的實力,尤其是李磐的實力,清正宗門已經計算出在周圍有強敵埋伏,所以,調遣了高手嚴陣以待。這樣,李磐和水柳王就取得了難能可貴的生存空間。
當然,李磐和水柳王,已經將敵人釣來了,可以,敵人很狡猾,要包圍住誘餌,將反對派實力也釣出來決戰。</dd>